“玩壞木葉從加點開始 ()”
轟隆!!
整個鬼神寺都狠狠的震了一下,屋頂上幾十年沒打掃過的灰塵撲撲落下,四周惡鬼的雕像仿佛都要復活一般開始顫抖。
“哇,好硬啊……”羽莘的右手都爛成一團爛肉了,正在急速的恢復中。
而石祭壇只是缺了一個角。
“沒用的,鬼神的封印無法以暴力開啟……只有巫女大人的鑰匙……”雕佛師看的直搖頭。
“鑰匙?我只相信大力出奇跡!!一人一錘!”富江擰了擰鐵胳膊,調到了百分百功率,輪圓了狠狠一拳砸了上去。
“80!80!80!!”
兩個人就這麽一人一拳暴力拆遷,仿佛被重炮轟炸一樣,把一個石祭壇錘的雷鳴地震,整個寺廟連著整座山都在跳動,而封印祭壇卻已經頑強堅固的佇著。
理紗和三丸早就抱著腦袋跑了出去,免得被砸一頭灰。
雕佛師氣的差點當場吐血死掉,簡直就是請了兩個強盜進家門,般若卻是淡漠的感受著一切。
終於,就在兩人錘的腰酸背痛的時候,祭壇上的封印咒文終於承受不住這股野蠻力量,一陣劇烈閃爍,隨後轟然爆炸,連同整個年久失修的神鬼寺院都炸成了廢墟。
“咳咳咳咳……要死了……”富江和羽莘灰頭土臉的抱著腦袋跑出來廢墟。
只見原來封印著鬼神的祭壇,如今已經被摧毀的只剩廢墟,一道黯淡的光柱從地下射出,嫋嫋的都是黑色的霧氣。
“阿彌陀佛……”雕佛師痛苦的雙手合十,怎麽也沒想到自己守衛的封印會被人強行破除,連同作為家的寺院都被拆了。
更可怕的是,這些無數先輩封印的鬼神會被釋放出來……
鬼之國的居民又要遭受苦難了……
富江探頭過去看了看,井口已經擴到了半米寬,勉強能夠一人通行。
不過他可不想鑽這個一個小洞,又是一拳的砸在地面上,失去了封印支撐的地面再也承受不住這樣的巨力,頓時一寸寸的裂開。
轟然一聲巨響,地面塌陷出一個巨大的窟窿。
這下,整個鬼神寺都沒了,巨大的木雕陷進了地坑中,塵土漫天飛揚。
富江端著笛子,一曲悠揚的清風吹散了所有的煙霧,露出了地下封印空間的景象。
十二根巨大的石柱,上面纏繞著成人胳膊粗的巨大鐵鏈,有幾個鐵鏈的末端系著幾個枯骨嶙峋的屍體,有些則是空空蕩蕩,原本鎖著的人已經消失不見。
遍地都是枯骨,上面還印著淺淺的牙印,顯然被人啃噬過無數次,恨不得把骨髓都敲開了嗦乾淨。
“好家夥,這些就是你們拜祭的鬼神?貪我腿毛的混蛋?”富江走上前去踢了兩腳地上的屍體。
他們骨架頗大,頭上長著一根暗紅色的獨角,皮包骨頭的身體依舊看不出半點原來的模樣。
忽然,有一具屍體竟然緩緩的動了起來,艱難的抬起手抓向富江的腳腕。
“去你馬德!嚇老子一跳!”富江嚇得都瞬身了。
“餓……吃的……餓……”獨角骷髏拖動著粗大的鎖鏈向著富江爬去,乾癟的嘴巴一張一合,露出了萎縮的牙床。
“你就是鬼神?不太像啊,怎麽這麽拉了?”富江蹲下來看著。
這個所謂鬼神的骷髏依舊用盡全力一般向富江爬去,乾癟塌陷的鼻翼一張一合,嗅著空氣中人類的氣味。
“柱子上有畫哎!”羽莘指著捆著這些人的石柱。
“你說說,這些人怎麽都喜歡在封印人的時候畫畫?怕他們太無聊嗎?”富江走到了石柱前細細端詳。
這些人並非所謂鬼神,而是擁有某種血繼限界的「神鬼一族」,這十二根柱子正是記載著他們罪惡的一生。
他們是天生邪惡的一族,一生都以食人為生,食人的數量越多,力量和壽命就越強,在鬼之國一地犯下累累罪行,終於被巫女一脈聯合了士兵將他們圍殺。
鑒於他們的慘絕人寰的行徑,當代巫女決定不殺他們,而是將他們永遠封印,讓他們在痛苦中結束悠久的生命,讓他們在同族相食中死亡。
整個壁畫中大幅度都是描述的這些鬼神族人如何殘忍,完全沒有提及所謂神鬼寺,更沒有提及什麽獻祭自己的肢體能夠獲得鬼神的力量。
富江這就很莫名其妙了,看來答案只能親口問這個吊著一口氣的神鬼族人了。
“喂,阿莘,借一點血吧,反正你血多。”富江看向羽莘。
“達咩!女孩子流血多會變老的!”羽莘雙手比叉。
“你才多大就想著變老啊!小氣鬼嫁了老公會長四條腿的!”富江怒道。
“不要就是不要!”羽莘別過頭去。
富江無奈撿起一片瓦片,在手掌上比了比,還是怕疼,乾脆拿了一瓶邪神血液出來,在瓦片上滴了一些血,扔到了這個石柱上記載為“鬼森”的男人面前。
這個如同地獄餓鬼般消瘦的男人聞到血腥味之後,拚了命的把瓦片上的血舔了個精光,甚至還嫌不夠,蠕動著乾癟的嘴巴把瓦片一點點嚼碎吞下。
“怎麽樣,現在能說話了嗎?”富江拿著長刀敲了敲他的頭。
鬼森抬頭看著富江,抓著自己的脖子,乾啞著嗓子發出“嗬嗬”的聲音,好像在說太幹了,說不出話。
“這樣的……那就沒用了,反正旁邊還有兩個。”富江一點猶豫都不帶的抬刀斬下,他喂的可是邪神之血,應該跟他完全契合才行,怎麽可能喝了這麽多,連句話都說不出來?
“等……等……”鬼森艱難的吐出幾個字。
“你看,這不就能說話了嗎?”富江笑了笑,蹲下來:“還想騙你大爺?”
“乾……嗓子乾……大爺……能不能給點血喝……”鬼森卑微的哀求著,嗓子像是兩片生鏽的鐵片摩擦一樣難聽。
“喲呵,還想喝血?血沒有,尿有一泡喝不喝?”富江笑了。
“尿……”鬼森用乾枯缺水的腦子想了想:“也不是不行……”
“……滾!我現在問你一個問題,賞你一滴血。”富江晃了晃裝著邪神血的玻璃瓶。
“好好好……快問吧……”鬼森快急死了。
“嗯……你們活了多久了?真的像石柱上說的,吃人就能一直活下去?”富江好奇道。
“具體我也不知道,大概200年有了……我們也不是一直活下去,保養的好的話,能活300年左右,的確需要不停的吃人……其實我們也不想吃人,但是不吃的話我們就要死,事實上我們更喜歡吃素的。”鬼森故作幽默的乾笑著,努力的不去看一旁的女孩,她手上有一些血漬,像是天下最美味的食物誘惑著他。
但是他知道,自己這個狀態就是一個隨手可以捏死的屎殼郎。
但是……這個人剛剛喂自己的血,簡直就是超級補品,只要再等等,再從他手裡騙上一瓶,自己就能恢復全部力量……
到時候……這些人都要吃掉!
“素的?你說的是植物人吧?一共有十二個人被封印了……怎麽只剩你們三個了?”富江仿佛根本不知道他心思一樣,繼續問道。
“都餓死了………十二妹死的最早……還有十一弟……”鬼森竟然乾巴巴的流下了渾濁的眼淚。
“是被你們吃了吧?這骨頭都快嚼酥了。”富江踢了踢地上的森森白骨。
“沒錯……實在太餓了,但是我們早就約好了,誰死了就要給大家吃掉……”鬼森有些難受道。
“哦……那傳聞中在寺廟裡獻祭自己的肢體,就能獲得鬼神的力量,是怎麽回事?”富江問到了關鍵。
“???”鬼森傻傻的張大了嘴巴,完全聽不懂的樣子。
“你看這個老和尚,他把腳趾頭啊,眼珠子,左胳膊,大牛子都獻祭給你們了,你別說沒收到啊!”富江指著一旁蹲在廢墟裡的雕佛師。
“有……這個的確有……我記得很清楚,也不知道多少年前了,終於有人來投食,我搶到了五根指頭,一顆眼珠子……老大搶到了胳膊……老二搶了其他的腳趾,但是沒看到有牛……混蛋,一定是老二私藏了!”鬼森微怒道。
“沒有回饋鬼神的力量?”
“我們自己都餓的自身難保了,哪有力氣送什麽鬼神的力量?到是時不時的有人給我們投點人的肢體器官,這才讓我們活到了現在。”鬼森自己都一臉懵逼。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你們真是要笑死我……”
“什麽獻祭肢體就能獲得鬼神的力量……都是誰編的……你問問鬼神他自己都不知道……給人家投食投了這麽久。”
富江指著雕佛師笑的肚子都疼了。
“不可能……這不可能……神鬼武士是在鬼之國一向是最強大的力量……寺後墓地至少埋著上百名向鬼神獻祭過身體的神鬼武士,他們都是最強的……咳咳咳咳……”雕佛師捂著肺部瘋狂咳嗽著。
“這個嘛……或許我能解釋一下……武士的強大從不在於身體,而是內心,一個能狠下決心親手斬下自己的手臂的人,內心該有多強大?”
“身體的殘缺換來意志的堅定,自然做任何事都心想事成……”
“當然某些內心不夠強大的,隻敢剁一根手指的,自然也會被認為是不夠虔誠,獻祭的不夠多。”富江解釋道。
“錯了……般若……我們錯了……咳咳……”
“想不到我們枯守寺廟這麽多年……竟然守著的是這樣的事情,哈哈哈哈……”
“我的強大……居然是因為自己的內心?”雕佛師展開破爛的袈裟,露出枯骨般的胸膛,仰天狂笑著。
“老人家,所以說牛鬼蛇神不能信,對任何事物都要抱著懷疑和嚴謹的態度相信科學啊……你這才被騙了一條胳膊,般若小哥可是被騙了大腰子。”富江嘖嘖的搖頭。
般若平靜的站在雕佛師身邊,像是一個沒有生命的稻草人,微風獵獵的吹拂著他的黑色長發,兩刀血淚從他面具下滑落。
“阿咧,寫輪眼開了?”三丸愣了愣。
“別笑了……雕佛師圓寂了。”理紗打了一下富江腦袋。
富江愣了一下,隨之釋然,在他心眼裡,雕佛師的生命之火本來就是風中燭火,一生堅守的信念突然間崩塌,讓他氣絕而亡也是正常。
“看來都結束了啊……今後再也不會有這麽坑人的神鬼寺廟了。”富江微微感歎一聲。
“大爺……你答應的,我回答問題,你給我血……”鬼森可憐巴巴的張著嘴巴。
“哦……你不知道嗎?我出了名的愛耍賴, 尤其愛騙鬼。”富江無辜的攤了攤手。
“你!”鬼森氣的差點追隨雕佛師而去。
“因為你沒有說實話啊……你當我不識字嗎?你的石柱上寫著,你是「欺詐之鬼」,尤愛欺騙走無知孩童和少女,然後吃了他們!還想騙我?”
“獻祭神鬼這種事情,怕是你們整出來的吧?”富江鄙夷道。
“給我血我就告訴你!”鬼森低吼道。
“知不知道,我都無所謂了,反正你們都是要死的,滿足一下好奇心而已。”富江拔出長刀,在刀尖上倒了一丁點邪神血,在他面前晃了晃。
鬼森一咬牙,進食的欲望還是戰勝了理智:“沒錯,是我想辦法誘惑了一個要投井自盡的武士,貪婪又愚蠢的人類,竟然真的會相信和鬼神做交易的鬼話!一個接一個的過來獻祭!還有一個白癡把自己孩子的手腳都砍下來獻祭。”
“嘖嘖……現在想想還真是鮮嫩啊……可惜太少了……還不夠我塞牙縫的……”
富江抬起刀尖,鬼森連忙爬了過來,張開嘴巴含住刀尖,貪婪的品味的刀尖上僅有的一絲血液。
富江輕輕一遞,刀身就貫穿了鬼森的喉嚨。
理紗也輕輕兩刀解決了苟延殘喘的另外兩個神鬼。
至此,神鬼一族徹底滅亡,神鬼寺的傳說也完全消失。
然而富江的危機卻遠遠沒有結束。
啪,啪,啪……
鼓掌聲從不遠處傳來,一個中年老男人出現在廢墟一角,緩緩的走了出來。
“精彩……精彩……精彩的一幕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