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界有石油嗎?
富江沒聽說過,更沒有想過搞什麽工業革命,噴氣飛機再快能有須佐能乎帥?坦克再硬一拳不能打爆?槍再多,我燕雙鷹躲不過?
但是今天聽見這個沼澤裡居然挖出石油了,還是滿滿的震驚。
但是……這怎麽又跟邪神搭上關系的?
難道他們在這裡大搞工業革命?
畫風不對啊!!
然後千雀的故事還在繼續。
那個當初外出的年輕人,如今已經取代了千雀奶奶,成了雲夢澤真正的領導者,自稱大祭司。
忽然有一天,他派人抓住了千雀,帶到了一個祭壇,在她體內封印進了某種邪惡的東西,然後想把她投進了沼澤深處。
幸好千雀奶奶及時出現,把千雀救了出來,告訴她要一直飛,一直向著太陽飛,一旦落入陰暗,邪神就會破體而出。
就這樣,千雀一直向著太陽飛,累了就趴在大雁身上睡一會,今天是實在太累了才墜下來被富江接住了。
“等等……你沒開玩笑?你一直在追著太陽飛?沒開玩笑?”富江擰著眉頭,一副不相信的樣子。
“是真的吖!你為什麽就是不相信!”千雀都有些生氣了。
富江摸了摸下巴,忍界星球具體長什麽樣還真沒人完全探究過,如果這丫頭沒有胡說,而且沼之國本來就在忍界的最南邊……難道這裡是南極?晝長夜短的話,一直飛下去還真有可能追著太陽飛。
“也就是說,公主也會被當作容器封印?”時銀緊張的皺著眉頭。
“我們就見過一面,我也不知道她怎麽樣了。”千雀搖了搖頭。
“好了,你們都休息一下吧,如果這裡是南極的話,追著太陽飛很快就會回到雲夢澤,到時候我們就要展開營救行動了。”富江微微點頭。
“大叔,你會幫我們拯救雲夢澤嗎?”千雀眼中閃爍著星星。
“大……大叔?”富江眼角抽搐。
“不然叫你什麽?”
“呵,叫我大古好了!”富江向著太陽急速飛行著。
“喲吼!!奶奶,我要變成光了!!”千雀感受著越發明亮的陽光,興奮的歡呼著。
……
隨著飛毯的高速飛行,陰陽昏曉線不斷的向後推移,陽光反而逐漸明亮,仿佛真的追上了太陽。
八個小時之後,他們居然真的在烈日炎炎之下看到了數十根高聳入雲的煙囪,如同怪獸一般,正在大口大口的吞吐著黑色的煙霧。
一個高牆搭建的雄偉城池出現在眼前,這裡就是雲夢澤的核心居民區了,之前富江遠遠看到的炊煙,其實就是這些東西。
最為惹人注目的是幾座分布在城市各處的巨型金字塔,通體都是漆黑的石頭搭建的,其中一座最大的金字塔還沒有完工,密密麻麻的勞工正操控著機械吊運著長條巨石。
“這裡就是你家?”富江低頭看著下方密密麻麻的煙囪,空氣中已經彌漫著難聞的惡臭,上空一層厚厚的烏雲,看起來都是工業汙染造成的。
無數鑽井機正在上下搖擺著,挖掘礦石的機器震耳欲聾的嘶吼著,讓富江一陣恍惚,自己究竟到了什麽地方?
“這裡不是我的家……我的家已經被毀了……”千雀難受的含著眼淚,已經沒有了之前的活力。
“你說的祭壇在哪裡?”富江問道。
“那裡……小心!!!”千雀忽然一聲尖叫。
富江一低頭,只見密密麻麻的黑色墨團正在向著自己飛襲而來,而發射它們的居然是類似防空炮一樣的機械。
“臥槽……這是要鬧哪樣?這是火影世界啊……!”富江咒罵著一個急轉彎,連忙避開。
只可惜這墨汁般的攻擊像是雨點一樣密集,還是擊中了飛毯,羽莘頭髮編織成的飛毯能夠防禦普通的刀劍,此刻居然被腐蝕了幾個小洞。
飛毯搖搖晃晃頓時失速,向著村子核心地帶墜入,而那裡同樣是防禦最強大的地方,更多的墨汁向著天空射擊而來,密密麻麻如同驅逐艦上的近防炮。
富江咬著牙努力保持心境輕松,越是緊張風只會越小。
“啊啊啊啊……!每次都墜機,我這輩子再也不坐飛毯了!”理紗都咆哮起來了。
“蕪湖!!這一次要墜在什麽村?美食村嗎?”羽莘卻張開懷抱歡呼著,顯得很開心。
“小心!”面對背後潑墨而來的攻擊,坐在飛毯最後面的三丸立刻張開寬闊的後背,將墨點徹底擋在身後,護住了所有人。
富江也終於成功控制住了飛毯,離開了這座城市,迫降到了一條遠離城牆的小河邊。
一群人劫後余生的歎了口氣,誰也沒想到那個城寨居然有這麽猛的火力。
“對不起……都是因為我……你的飛毯才會壞掉……”千雀看著富江在檢查飛毯,還以為這是很重要的寶具,連聲道歉。
“哦……這倒不是什麽很珍貴的東西,羽莘再熬夜下去,很快就會掉更多頭髮的……我就是看看,它們拿的什麽東西攻擊我們的。”富江用伸出手指捏了捏飛毯破洞邊緣有些粘稠的墨汁。
“胡說!我才不會掉頭髮,倒是某些接近三十歲的男人,馬上就會禿掉了!略!”羽莘吐了吐舌頭。
“不要碰!會被詛咒的!”千雀連忙出聲阻止,可惜已經來不及了,富江已經捏起了黑色液體開始研究。
“放心好了,我出生之後就不會去碰奇怪的黏液。”富江敲了敲自己的左臂,發出了金屬的砰砰聲。
黑色黏液散發著一股惡臭,像是死老鼠的味道,跟印象中的石油差別很大。
用萬花筒寫輪眼觀察,也發現散發著淡淡的的黑色查克拉。
難道不是同一種東西?
“詛咒……?”三丸後退了幾步,渾身的毛發都炸了起來。
“哦……大貓你背後都是這種東西!”時銀驚呼一聲。
“詛咒嗎……我感覺很好……我能跳,能跑……”三丸連忙活動了一下身體。
“詛咒只會在沒有陽光的地方發作……”千雀有些擔憂的看著三丸。
“納尼!難道我也要追著太陽跑?我不會飛啊!跑死我也追不上啊!”三丸驚恐不已。
“那就只能在落日之前解決這件事情了……”富江深吸一口氣,站起身來。
“為了公主……前進吧!”
“真是麻煩你了,大古君,不過就讓我們一起變成光吧!”千雀很有乾勁的握著拳頭。
……
他們降落在雲夢澤的外圍,向著那個雲夢城前進的時候,需要經過很多正在開采「石油」的油田。
富江決定去看一看。
一群村民正在在油田裡工作,身上穿著厚厚的皮質外衣,避免皮膚接觸到黑油,而他們每一個人身材都出乎意料的高大,膀大腰圓一副力大無窮的樣子,一米見方的噸桶,一個人就輕而易舉的抬了起來。
然而當他們走進這個油田的時候,立刻招來了村民異樣的眼神,紛紛拿起鋤頭鎬頭,圍了上來。
這群村民一回頭,差點把孩子嚇得噩夢。
他們的臉像是寂靜嶺的怪物一樣,渾身肌肉不和諧的虯結著,身上到處都贅生著巨大的肉瘤,活脫脫的一個變異失敗的暴君喪屍,多看一眼都會覺得惡心,嚇得理紗和時銀都差點拔刀了。
“離開這裡……陌生人!”一個臉上贅生著巨大肉瘤的大叔出言呵斥道。
“你是……澤田大叔嗎?”千雀捂著嘴驚訝的喊道。
“千雀……千雀?!”這個大叔視野被臉上的肉瘤遮住了大半,聽到聲音之後才側臉看了過去。
剛想走上來,忽然有想到了自己這個樣子,連忙用衣袖遮住了臉,擺了擺手!
“你們快走吧,一會教士來了,你們就危險了……”
“大叔!你們怎麽弄成這樣了!”千雀卻一點都不害怕的衝了上去,抱住了男人的身體哭泣著。
澤田大叔是雲夢澤最好的獵人,小時候經常帶著千雀去灘塗上挖蛤蜊,一挖一籮筐,別提多開心了。
“千雀……”澤田大叔也忍不住了,幾乎落淚。
而此時負責看守他們的一個黑袍年輕人聽到了動靜走了出來,一身古樸的教士長袍。
“你們都幹什麽!不用工作了嗎?”
“千雀……?你還敢回來!”
還沒說出第三句話,時銀已經一個跳斬過去把他敲暈,他很急可沒時間聽龍套廢話。
“這是……澤田大哥?”千雀看著教士服下的那張臉嚇了一跳。
“蕪湖……聽這姓氏好像有狗血劇情哦。”富江吹了個口哨。
“沒錯……他投靠了那一派……”澤田大叔咬牙切齒著,蹲下身子看著自己的兒子,一個圓圈套著三角的紋身烙印從他脖子上露了出來。
正是邪神的標記!
一切仿佛都聯系起來了。
澤田大叔是屬於守成派的那一部分人,但是顯然現在這些人已經被排擠到村外,在邪神教士的看管下,每天逼著挖黑漆漆的「石油」。
眼看著澤田大叔抱著兒子走向木屋,富江微微感歎,父愛的偉大,哪怕兒子背叛了自己,兒子畢竟是兒子。
只不過是被該死的邪神蠱惑了。
而時銀看著富江還想在這裡閑聊一會的樣子,心裡急著卻說不出口。
“你們是因為碰了一些黑油所以才變成這樣的嗎?”三丸惶恐不安的摸著自己的貓臉:“我臉上有沒有長出奇怪的東西。”
“長出第三隻眼睛了耶!”羽莘驚喜叫道。
“哪裡!在哪裡!”三丸瘋狂的撫摸著自己的臉。
“在這裡!”羽莘千年殺。
“沒時間陪你玩啊!!!”三丸捂著屁股咆哮。
“這不是讓你放松一下嘛……”羽莘無辜道。
“我現在更緊了啊!!!”
兩個人打鬧著,時銀卻默默的轉身離開,留下了一個人類的悲喜並不相同,我隻覺得吵鬧的背影。
他要自己去救公主。
“時銀……他怎麽了?”理紗看著時銀獨自一人離開。
“我理解他的心急……但是我覺得當下弄到更多關於邪神的情報才是最重要的。”富江也沒有阻攔。
“就像是烤肉之前需要三十分鍾的醃製。”理紗點頭。
“就像看雜志之前要把門鎖上。”羽莘點頭。
“喂,不要用奇怪的比喻。”富江提醒道:“窗簾也要拉上啊。”
“……你們就不能給我一點點同情嗎……”三丸抱著膝蓋怨念深沉,背後的毛發竟然蔓延一條條的黑色觸手。
“有強烈的負面情緒的話也會讓詛咒發作的哦!”千雀提醒道。
“啊……兄弟趕緊抽一根貓薄荷雪茄壓壓驚!”富江連忙湊過去點火。
“你們到底怎麽會弄成這樣……”理紗看著這個木屋裡的擺飾,總覺得一陣毛骨悚然。
因為這裡是最簡單的工棚,連廚房都設在這裡。
牆上掛著很多獵物,兩張臉的鹿,四隻眼睛的魚,還有一大堆長著人臉的扇貝。
好不容易看到一只看起來正常的灘塗螃蟹,羽莘剛想伸手抓,螃蟹立刻舉起了鉗子,開口說起了人話。
“我們很熟嗎?就動手動腳的。”
此時就算最饞嘴的羽莘也一點食欲都沒有。
“都是這種黑油惹的禍……”
澤田大叔拿起了桌上的一瓶黑油,富江取過了捏了捏,聞了聞,確定剛剛城裡發射出來的東西,就是這個油田裡挖出來的黑油。
但是石油會讓人變異?
這是小日子過的不錯的核情核理水嗎?
“都怪我們的貪心……沒能第一時間察覺到的比良阪真正目的……”
“比良阪是誰?”富江拿出一塊玻璃仔細打磨著。
“邪神大祭司……原來我們村子最優秀的年輕人,當初離開雲夢澤去忍界探查情報……回來的時候帶回了很多新穎方便的技術……”
“那是一個極晝季,誰也沒有發現黑油會導致身體變樣,所有人都沉浸在黑油科技帶來的便捷。”
“但是等到極晝季過去,黑夜到來,所有碰過黑油的人,忽然都一夜之間發瘋了……”
“比良阪告訴我們,這是來自邪神的祝福,只有最虔誠的信仰,才可以讓身體完全接納這種祝福,然後成為無比強大的邪神信徒。”
“我們立刻就斥責了比良阪,絕然不願意加入所謂的邪神,然而還是許多人都接受了比良阪的洗禮儀式……比如我的孩子……”澤田大叔痛苦的看著床上的兒子。
“也就是說……如果接受了比良阪洗禮,接觸這些黑油就不會變異成你們現在的樣子?”理紗推理道。
“是這樣的,沒有這個印記的話,我們在黑夜到來的時候就會發瘋……攻擊一切看得見的生物,時間一久身體就會發生變異,孩子他媽從來沒有碰過黑油,所以沒有跟著發瘋……”澤田大叔捂著臉痛哭。
忽然他兒子醒了,一臉冷笑的嘲笑著自己的父親:“都是因為你們這些頑固而愚蠢的人不願意追隨邪神大人,才會受到神的詛咒,是你們自作自受……”
砰!羽莘一板凳敲他頭上,又把他敲暈了。
“澤田大哥……他以前不是這樣的……他以前很善良……”千雀也難受的低著頭。
“我也不知道是信了這東西會變成腦殘,還是腦殘才會信這種東西……”富江已經在打磨第二塊玻璃。
“你在幹什麽?”理紗有些不解。
“弄個簡易顯微鏡,看看這東西到底是什麽東西……”
“你還會做這個?行不行啊……”
“你男人幹什麽不行?”富江拋了個得意的眼神,又看著千雀。
“你呢……我怎麽感覺你和其他人的情況不一樣?容器?”
“我也不清楚……比良阪大哥放在我體內的不是普通的詛咒,我也沒碰到過黑油,那東西太惡心了!”千雀搖了搖頭。
“好吧,這樣的話,只能去問比良阪本人了……”富江點了點頭,繼續打磨著鏡片。
許久之後,兩個簡單的凸面鏡製作完成,富江檢查了一下,能用,又找了一個竹筒,把裡面掏空,把鏡片塞進去。
“這頂多叫望遠鏡吧……”理紗扯了扯嘴角。
“加上萬花筒就不是了~幫我打個手電筒。”富江推開墨鏡,打開寫輪眼,本來就觀察入微的萬花筒,在雙層放大鏡的加持下,已經勉強能夠看到黑油的微觀世界。
看著顯微鏡下的微觀世界下,是一個個巨大的黑色細胞懶洋洋的休眠著,富江面色凝重,扎破自己的手指,滴了一滴鮮血進去。
沒什麽反應。
然後把簡易顯微鏡轉移到黑暗處。
沒過多久?休眠狀態的巨大細胞突然蘇醒活躍了起來,在載玻片上瘋狂跳動著,大口吞噬鮮血。
“呼……”富江長長的呼出一口氣心裡一陣發毛。
“怎麽樣了?”理紗有些擔憂道。
“果然猜的沒錯,這不是石油……而是某種生物的血……你們不是在地下采集黑油,很像是在某個生物的身體上打針取血。”
“怎麽可能!鑽井機有好幾十個,從雲夢澤東邊一直到西邊!好幾百公裡呢,哪來這麽大的生物!”理紗瞪大了眼睛。
“如果是宇宙生物邪神的話……說不定就是這麽大……”
“沼之國就是邪神的屍體埋在地下,腐爛了幾千年之後形成的沼澤……”
“那麽這個邪神該有多大……”
這一刻,富江甚至想跑路了。
只可惜老三已經中詛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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