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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到逐風化塵時》第26章 無辜躺槍
  “自然是的。”許藍塵分析道:“委托姚老大商隊送東西之人,必定和此事脫不了乾系。而這林中的蒼梧花?哼,自然是被法陣激發,全部獻祭給了血冥回元果。”

  王二狗回想這幾日一連串之事,好像環環相扣:“從姚老大的商隊運送怪石,到按要求埋放。這樣就可以讓血冥回元果提前成熟?”他看看許藍塵的表情,又問:“可要如何引走英招?”

  許藍塵指指破廟的方向。

  王二狗恍然大悟道:“噢,怪不得你方才問,英招是不是有什麽仇人?”許藍塵點頭,王二狗繼續道:“所以,此事的主謀就要確定英招是否到了破廟?且還能困住英招?之後,他就可以盜取自己想要之物?可是又幾處說不通啊?”

  許藍塵敲敲他的頭,呵呵一笑道:“若他不是主謀呢?”

  王二狗瞪著眼睛問:“不是主謀?”

  “若他只是收了好處,替人辦事,一切就好解釋了。”許藍塵一語道破。“前面幾件事,他是按要求辦的,可後來秘境內之事,怕是起了貪念,擅自主張而為之。”

  王二狗聽後,將事情的來龍去脈在心中梳理一遍。無論血冥回元果有什麽用處,秘境內所困的厲鬼,皆是為了滋養血冥回元果而設,又能助長其快速生長成熟。他忽得側首瞪大眼睛瞧著許藍塵,問道:“大師兄,你開光了嗎?”

  “嗯?”許藍塵一臉莫名其妙。

  王二狗喜出望外道:“昊海天尊、大羅金仙們就是求不動。沒想到廟裡住了幾日,佛祖顯靈了?必然是看你虔誠,想讓你改投他派。考慮下,出家當和尚吧?”

  許藍塵見他三句話後,又沒正行,氣得懟道:“行啊,你先去試試水。擇日不如撞日,師兄替你先去了這三千煩惱絲。來來來,入門要趁早,以後輩分高。”說著,揪起王二狗的頭髮,作勢要一根根拔掉。

  王二狗嬉皮笑臉道:“不行不行,我還想吃肉呢。”他和許藍塵撕鬧幾下後,又問:“對了,那天你唱的什麽歌?雖說一半靈一半不靈,但還挺好聽!”

  許藍塵微笑著望著篝火出神,溫聲道:“金戈蒼狼,一首蒼狼軍的戰歌。”

  王二狗疑惑道:“你在哪學的?”可轉頭又擺擺手,笑嘻嘻道:“再唱一遍聽聽,我也學學,說不定哪天能用上呢。”

  許藍塵微微一笑,輕聲哼唱道……

  “空林聞語聲,日暮砍柴歸。春鳥銜野草,秋雲黃谷粟。家中芙蓉花,翹首盼君歸。采桑又織錦,良田無日閑。冬日觀雪弄孫樂,夏日瓜田納涼眠。”

  “烽火琵琶聲聲急,吹角連營轔轔車。燎原蕭馬望不盡,將軍滿弓率兵行。可憐斥候信,英骨埋荒野。寒光蒼狼甲,突營斬敵將。沙場幾人歸?白發家中悲。花淚捧家書,城南等相會。”

  “笛中有家園,鼓中有金戈。熱血男兒卸甲歸,不道金箔道別離。猶唱籠後庭,玉輦長生術。王孫美酒夢香臥,不問亡國問藥香。”

  待他一曲唱完,王二狗微微抽噎道:“好曲,更是好詞。不覺讓人身臨其境,有所感觸……”

  “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唱的真好。道長,你生得一副好嗓子,又生得一副好皮囊。”殷明珠不知何時悄悄溜了出來,躲在兩人身後偷聽。此刻她將頭靠在許藍塵肩上,媚眼一抬,嬌滴滴道:“真是讓小娘子我,魂牽夢繞啊!”說完瞅了眼武傾城和欒瑩休息的位置,酸溜溜道:“是誰說來降妖除魔的?如今這是沆瀣一氣了?”

  “你哪根筋搭錯了?”王二狗一臉疑惑的問道。

見殷明珠扭頭一臉矯情的衝自己冷哼一聲,忽得又問:“你之前在秘境內怎麽不出來幫忙?這會深更半夜的,出來瞎晃悠個啥?”  殷明珠起身叉著腰,撒潑道:“憑什麽憑什麽?本姑娘憑什麽幫你們這群忘恩負義、過河拆橋、卸磨殺驢…呸,怎麽又提這個詞?”她碎碎念叨著:“總之,答應我的事還沒辦,還想得寸進尺?”

  許藍塵無奈地閉目搖頭:“明日午時,不見不散。”

  “你少來這一套!”殷明珠一揮衣袖,不依不饒道:“用完老娘,抹抹嘴就完事啦?你想得到美!別以為你長得帥,我就能不收利息。”她扭頭指著王二狗:“還有你,看你那寒磣樣,也不是什麽好東西!還有一個呢?那個死胖子!一臉的蠢樣,還癩蛤蟆想吃……哼!她也不是什麽天仙美人,有什麽可癡心妄想的?窩囊廢一個!”說著四下找著陳臘梅,沒看見人後。又瞪著那邊兩位女子,繼續嚷嚷道:“說我矯情,那兩個小賤人不比我矯情?”

  “你比陳臘梅嘴還碎。”王二狗堵著耳朵道。

  許藍塵扶額感歎:“您老是憋瘋了嗎?”

  殷明珠一跺腳,對著許藍塵狠狠地“哼”了一聲後。嗖地一陣風似的,飛去了武傾城身邊。

  她趴在武傾城耳邊,吼道:“裝什麽裝?”

  武傾城旋即起身閃躲,想必方才已經醒了一會了。可欒瑩卻讓她嚇得一個激靈,騰地坐起身,揉著眼睛還不明白發生何事?

  殷明珠繼續胡攪蠻纏道:“早就發現你醒了,還跟老娘裝蒜?就這般喜歡聽牆根嗎?”她眼神一掃身後的許藍塵後,回頭笑得挑釁:“啊~!我知道了。聽見你的‘師哥’半夜和旁的女子說話,心裡不是滋味啊。想起來破壞,卻發現本姑娘這樣貌美如花,你自歎不如,想著使什麽陰毒詭計?”

  武傾城氣得不語,她並不想和無理取鬧的殷明珠鬥嘴置氣,畢竟殷姑娘看著應是許藍塵的朋友。

  欒瑩此刻算是看明白了,大半夜來了只找茬的女鬼!還這樣尖酸刻薄,厚顏無恥,更可氣的是她還欺負自己善良溫柔的師姐。

  欒瑩這火爆脾氣噌地一下就被點著了,翻身站起來,叉著腰和殷明珠對罵起來。

  許藍塵看得目瞪口呆,撞撞身邊的王二狗問:“這瘋婆娘今日抽什麽風?”

  王二狗乾笑兩聲:“呵呵,都說三個女人一台戲,這會她們正搭台子呢。”

  那邊三位女子,吵著吵著就朝他們兩人走了過來。不過說三人吵,不是很明確,武傾城明顯是中間勸架的。

  王二狗眼看要殃及池魚,倏地起身躲遠,留給許藍塵一句:“善自珍重。”

  許藍塵跑得慢了一步,被殷明珠和欒瑩,一人一邊扯著自己的領子,左右來回拉拽著。

  欒瑩一把拽著許藍塵的領子,拉著他倒向自己這邊,不甘示弱地嚷道:“你別往自己臉上貼金了,一把年紀了,還如此老奸巨猾,師哥才不會和你這樣的人當朋友。哈,更何況,你還不是人。”

  殷明珠又用力扯著許藍塵的領子,將他拉到自己這邊。笑得一臉興風作浪樣,嬌聲嬌氣道:“我們自然不是朋友,他呀!”她一拍許藍塵的胸口,掩口偷笑道:“每日都將我放在心口呢!”

  “啊~?”許藍塵一臉無辜,看著殷明珠。她卻剜了許藍塵一眼後,繼續自己剛才的興風作浪嘴臉:“剛才抱得太緊,我都沒法呼吸了。整日聽著我家小心肝的心跳聲,夜裡總是睡不好。”

  許藍塵一拍腦門心道:完了完了,這瘋婆娘是想,不鬧得天下大亂,雞犬不寧,決不罷休。可是,為何拖我下水?

  欒瑩氣得面紅耳赤,恨得直咬牙道:“你,你,你……”

  殷明珠更是來勁:“我什麽我?我們郎情妾意,男才女貌,容不得旁人置毀。哼!”說完,一樣下巴笑得得意。

  “我才不信師哥會喜歡你這樣的市井潑婦!”欒瑩跳著腳喊道。

  求放過!我招誰惹誰了?許藍塵心中憋屈。

  “我是潑婦?我這樣嬌滴滴的小娘子,才不會和你這樣的貨色一般計較。這邊跑來我們家心肝面前獻殷勤,那邊又使喚著小胖子。還有你那個一臉狐媚樣的師姐,我看你們兩人才是別有用心!”殷明珠牙尖嘴利,此刻明顯佔了上風。

  許藍塵和王二狗忽然明白了,這瘋婆娘今日,怕是又聽見了什麽?看見了什麽?此刻再為陳臘梅打抱不平呢。

  “你走開,你這個醜八怪!”欒瑩說著抬手一推殷明珠,旋即用力將許藍塵拉過來。

  “哎呀呀!你這個醜八怪!你才是醜八怪!”殷明珠一下上了火,猛地一扯許藍塵的領子。

  “嗞啦”一聲後,兩人頓時安靜的松手了。

  許藍塵低頭一瞧,自己的道袍被這兩位“心狠手辣”的姑娘,扯得露出了胸口。他也隻得擦擦自己頭上的無奈之汗,抬手整整衣衫。

  就在這時,他懷中突然掉出一個粉色的香囊。

  幾人都是瞅著地上那枚很是扎眼的粉色香囊。

  欒瑩瞧了瞧後,俯身撿起來一看。 旋即樂得合不攏嘴,哈哈大笑道:“自作多情?哈哈哈,郎情妾意?哈哈哈。”她捂著肚子笑了片刻,舉起手中的香囊道:“你猜猜,這是誰的呢?哈哈哈哈。”

  殷明珠眼睛一翻,理直氣壯道:“本姑娘的。”

  許藍塵倏地一把奪過來,放進懷中道:“我的,是我的,我家三師弟,陳臘梅的手藝。兩位姑奶奶,你們別鬧了行嗎?”

  欒瑩急的抬手指著殷明珠,剛要喊道,那分明是我師姐之物。可話沒說出口,就被武傾城捂上了嘴。她滿面羞澀的勸阻欒瑩,道:“好了,你不要鬧了。你要是再胡說,我可真的生氣了。”

  欒瑩不甘心道:“你看看她那嘴臉,囂張跋扈、故意滋事。是她來挑釁我們的,憑什麽便宜了她?”

  “凡是得饒人處且饒人,你若是少說一句,息事寧人,又怎會鬧得這般難堪?”武傾城心平氣和道。

  “不行!她都那樣詆毀汙蔑你了,我怎麽能忍?”欒瑩斜著眼睛怒瞪殷明珠。

  “這位姑娘雖然是鬼,但畢竟是,是師哥的朋友。”武傾城有些不確定,“再說了,定是我們有做的不對的地方,她才會發難與你我。你若是還要耍性子,我可真的先走了。”

  欒瑩本是不想就這樣算了的,可是聽見武傾城要先走,也隻好作罷。

  許藍塵面色一凝,旋即問道:“老三去哪了?”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竟是無人知道。

  他又對王二狗急聲道:“吵成這樣,他都沒反應?正常嗎?定是出事了,快去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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