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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到逐風化塵時》第196章 和她,家人
  街道上徜徉的行人和商販,都被此處的熱鬧吸引而來,看這場鬧劇如何收場?

  少許之後,待著幾名魁碩的女子上了二樓,領頭的女子氣勢洶洶地上前來,堵在廊道門口。

  這位女子,身材彪魁,肥頭大耳,臉上的五官長得擁擠粗鄙,全身金銀玉器掛滿,笑起來眼睛像一道裂縫。她色眯眯地盯著巫寧寧,笑得謔浪,衝著他勾勾手指,粗聲嗲氣道:“寧寧,我的心肝寶貝,你就逃不出我的手心,乖乖認命,從了我吧!哈哈哈哈……”

  巫寧寧眉頭緊鎖,眼中傷懷之情盡染,緩緩側首企盼地看了眼羽朵後,見她不以為然,隻得轉身對那位女子,拱手示禮道:“張小姐,您是大家閨秀,出生顯赫。寧寧不過是風塵中的一名伶人,著實高攀不起,何德何能?讓您如此另眼先看。”

  “你知道自己是什麽身份就好!”張小姐哈哈大笑,笑得腰腹上的贅肉頻頻顫動,她走上前來,一把扭住巫寧寧的手腕,用力將他拉近自己身邊,見巫寧寧奮力反抗,緊攥不放,怒目一瞪,“別敬酒不吃吃罰酒!”癟著嘴一指樓下的一位勁裝女子,譏笑道:“哼,你當我不知?那是你提前找來的人,跟你唱一出雙簧,好敷衍了本小姐是嗎?”

  巫寧寧豁然輕哼一笑,冷了面色奮力掙脫張小姐的手,隨即斂面背過身去,冷冰冰道:“張小姐,請您自重。”

  張小姐驚訝地張了張口後,迅即赤白著臉叱罵道:“哎呀呀!你跟我裝什麽冰清玉潔?你若潔身自好?何故如此多的風流債?哈!一個有錢就能買到的戲子而已,別給臉不要臉!”說罷,從衣袖中拿出幾錠銀子丟在巫寧寧身上,“哐啷”幾響地清脆的銀兩落地聲之後,她又輕蔑一指地上道:“今個本小姐買你的笑,你還敢哭不成?撿起來!”

  巫寧寧閉眸凝吸,倍感侮辱,抬腳將銀兩提到了一邊。

  張小姐大怒,衝著身後幾人一揮手,厲聲道:“將他給我拿下!綁回府中!”

  巫寧寧側首一凝,便翻身坐在欄杆上,作以死相逼之狀,凌然道:“你們若再上前半步,我便從此處跳下去。死了一了百了!你們大可抬走我的屍身!”

  羽朵忙上前去拉了巫寧寧的衣袖,壓低聲音道:“這裡掉下去,摔不死,最多摔傷而已。你要想尋死,還需再爬高一些!”

  之前藍塵坐在酒樓,旁邊幾桌聲說話閑談的內容,漏入他耳中。

  這些人添油加醋,說得津津樂道,旁人的苦難,皆是他們茶余飯後的消遣談資。

  他們說道:巫寧寧自小家境貧寒,被賣入雲夢軒,以樂器歌聲取悅富家公子小姐,生著賤骨卻自命清高,對追求自己的這些女子,都是鄙夷不屑。後來鍾愛詩詞歌賦,竟然異想天開,覺得自己出淤泥而不染?要離開雲夢軒,此後遍尋名師,有望飽讀詩書,擺脫奴籍。

  這位張小姐想買了寧寧回府,養在家中供她一個人取樂。寧寧眼見自己無法扭過,便突然揚言道,自己要拋繡球選親,誰搶到了繡球?便是姻緣天定,他自然會日後委身那人,一生不離不棄。

  藍塵又見剛才這一出,不免有些同情,忍不住為巫寧寧說話:“這麽張小姐,既然繡球是本君交到這位小生手中,自然他日後便是本君的人,你預將他拿去何處呢?”

  張小姐一聽,滿臉惡毒地跳腳,破口怒罵道:“你算哪根蔥?輪到你來同本小姐搶人?”嘶吼著又對其手下命令道:“要跳樓是嗎?那就將他們這些人,

統統推下去!我倒要看看能不能摔死?”  眼見這些人氣勢洶洶地就衝了上來,藍塵單掌輕輕一劃,一陣邪風吹來,將這些人各個掀倒,他立即回身,攬在羽朵的腰間,駕雲飛起,回頭對墨麒麟道:“帶上他。”

  墨麒麟用腦袋一頂巫寧寧的後背,旋即讓他從欄杆上翻了下去,而後墨麒麟動作迅速地將巫寧寧接在自己背上,嗖地就飛去追藍塵。

  一個時辰之後,他們落在了糜禹國境內。

  藍塵見巫寧寧依舊驚魂未定,也不做過多解釋,輕描淡寫的神情說道:“你自由了,去吧,往後大千世界,隨心而定。”他見巫寧寧吃驚地看著自己,默了片刻,淡然歎道:“暮去朝來,造化自然。聽說此處有一座神秘的山海書院,書公子可曾是天界有名的人物,若非有緣人,得遇而不得求。莫愁前路,且自珍重!”言畢,悠悠一笑便又帶著羽朵飛走了。

  巫寧寧連忙拱手示禮,望著空中,急急朗聲喚道:“敢問恩公尊姓大名?”

  雲頭上羽朵回頭幫藍塵答話,傳音淼淼而下,“你的恩公!他喚作無德仙君~!”

  藍塵迅即夾住羽朵的脖子,揉了她在懷中後,指著她的鼻子,佯怒道:“你再敢這樣亂叫,我就真的毒啞你!”

  羽朵突自不服地嘟起嘴,寧死不屈地躡聲道:“就叫非叫偏叫!你管得著嗎?”

  “哼!我管不著?”想起之前羽朵要將繡球交給巫寧寧那一幕,頓時讓藍塵心裡極其不暢快!他鉗了羽朵的下頜一抬,凝了她的眼眸,笑著宣告道:“從今往後,你是本君的!不許再和旁的男子扯上任何關系,離他們遠遠的,聽見沒有?也不許……”

  羽朵不依,扭了來扭去地反抗,“你是我什麽人?我若是非要同旁的男子一起,你又能如何?我為什麽要聽你的話?竟敢命令我?哼!我要回家去找姥姥告狀!”

  “想不聽話?哈哈哈哈……”藍塵大笑,幫她認清現狀:“如今只有你我二人!你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小妖精,還有何能耐啊?”

  “我?我……”羽朵想想,姥姥確實此刻救不了自己,她旋即吸吸鼻子,淚眼汪汪道:“仙君太翁,冤冤相報何時了?得饒人處且饒人!還請您寬宏大量,莫再同我記仇,網開一面,放我回家可好?日後羽朵必定報答您的恩情,日日給您燒香念經,好不好嘛!放我回家,嗚嗚嗚嗚……”

  “放了你?絕無可能!你往後需整日跟在我身邊,對本君言聽計從。如若膽敢逃跑,即刻打斷你的腿!抓回了便給你刻上字,生生世世隻得隸屬本君!哈哈哈哈哈哈……你永遠都我的了!”藍塵笑得猖狂,抱著她不放。

  羽朵皺眉鬧道:“憑什麽?憑什麽?”

  藍塵捏捏她的臉,故意挑釁,“就憑本君捕獲了你……”

  羽朵擦了剛才硬擠出的眼淚後,撥開藍塵的手,繼續和他抗爭!“你這潑皮惡賊!快放了我!我不要跟你玩了,騙子!姥姥救我……嗚嗚嗚嗚,我要回家……”

  藍塵笑著趁火打劫,“回家?哈哈哈哈,你知道回家的路嗎?又知道自己住在哪嗎?”

  聞言,羽朵氣得雙手握拳齊上,要去打藍塵,卻又被他反擒,隻得“哇哇……”哭鬧耍賴。

  藍塵卻是樂得逍遙暢快,還在繼續逗弄她……

  墨麒麟看著他們二人打情罵俏,自己搖頭晃腦地傻樂看景。

  ……

  糜禹國與邶承國東南方接壤,藍塵自從五歲離家後,已經快十二載,沒有見過自己的父母了。他從此處繞去了邶承國的北境上空,飛得不是很高,總覺得或許能在街上,瞧見父親或是母親的身影,哪怕只是遠遠地瞧一眼,一眼就好。

  再過幾日便是他十七歲的生辰,以前在將軍府時,他生辰之日,母親便會做那道玉粉白糕,說吃了糕,才會越長得高。他當時還欣欣然地問,若是自己活到八十歲,母親還做玉粉白糕讓他吃,他豈不是要長得比天還高?

  年幼的他當時說完,逗得大家哈哈大笑。

  但凡鬥嘴說笑的小事,羽朵並不記仇,沒一會就拋諸腦後了,她見藍塵又在出神,扯著他的衣袖晃了晃,眼巴巴望著道:“我肚子餓!”

  藍塵才恍然想起,剛才根本沒吃上飯,旋即黑著臉提了提嘴角,怏怏道:“讓你淘氣!為何搶了繡球塞給我?”

  羽朵頓了頓,便湊在他耳邊,鄭重地告知自己當時的想法,“你說了搶東西不對,我見她們那麽多人,搶一個毫無用途的死物?都開始打架了,就想著我拿來給你,讓你還回去,之後給她們一人買一個,這樣不就好了?”

  藍塵呵笑一聲後,抱著羽朵的臉頰一通亂揉,兩人打鬧間,他帶著羽朵和墨麒麟落地後,朝著夏姒的邊塞城走去,邊走邊道:“並非如此,她們去搶繡球,是為何和寧寧成婚。”

  羽朵斂眸問:“什麽是成婚?”

  藍塵抿唇一笑道:“就是兩個彼此愛慕的有情之人,以後永遠在一起。”

  羽朵緊接著又問:“那什麽是愛慕?”

  藍塵想想也不知該如何答,隻得道:“愛慕……你若日後心裡朝思暮想的那個人,就算是了。”

  羽朵懵懵懂懂地點頭自語:“那我豈不是愛慕了很多?我想姥姥……”她聽得似懂非懂,又追著問:“什麽是有情之人?為何成婚之後才能永遠在一起?”

  藍塵呵呵一笑,認真解答:“情意有很多種,朋友之前的情意,師長之前的情意,夫妻之間的情意,還有親人之前的情意,成了婚後,情人也會變成親人,成為彼此的家人,自然要永遠待在一起。”

  羽朵想起之前那位中年男子罵自己的話,徐徐傷懷地輕聲問:“我的父母親人,真的都死絕了嗎?他們不是因為厭棄我,才將我拋棄,而已因為,根本無法再與我相見?故而,將我留給姥姥……”

  藍塵溫柔地一笑,托起她的面頰,款款暖言道:“並非!那些全都是無稽之言,不過是要你聽後傷心,才惡語相加,報復於你,誰讓你惹哭了他兒子?”

  羽朵牽強一淺笑,隱隱黯然道:“有阿爹真好。”

  藍塵凝視著她的眼眸,頗有感觸地說道:“你也有爹爹,也有阿娘,你會見到他們的,他們也一定很想念你。”

  羽朵好奇地問道:“那你有阿爹和阿娘嗎?他們現在是親人嗎?”

  藍塵哈哈笑道:“我當然有,不但我父母是親人,他們彼此的家人也會變成共同的親人,我也是他們的親人,他們也是我的親人,我是一家人。”

  羽朵圓了圓眼眸,便問:“那他們在哪兒呢?”

  藍塵回身瞧看前方的邊塞城,滿懷思念道:“他們住在這座城裡。”

  羽朵歡喜地繞來藍塵面前,澄澈著眼扯了他的衣袖,乖巧問道:“你要帶我去你家吃飯嗎?”

  藍塵心裡一陣忐忑不安,他不知自己該不該回去,能不能回去,師叔當年的話,猶在耳邊……

  因為羽朵的問題,讓他塵封埋藏起來多年的那些不能再牽掛的思念,在心底被撕開了一個口子,這些壓抑已久的情感,洶湧澎湃,如決堤的洪水,排山倒海而來……

  有些事情,有些東西,不得不舍棄後,會漸漸趨於平和,可若有機會再拿起時, 會發現,再也舍不掉了。

  那時他還年幼,並不是很懂,可現在知道了,凡人們的命運,彼此都是息息相關的,牽一發而動全身,即便知道,他也做不到,袖手旁觀。

  而心裡的牽掛,和思念的煎熬,從想再踏進邊塞城開始,無時無刻都在有增無減。

  看一眼,只是遠遠地看一眼,我就走,再也不會來打擾他們,這樣應該無礙吧?

  羽朵見藍塵目光中水晶漣漪,微微蹙眉凝望著城門,不斷喚著藍塵,叫了他好多聲,藍塵才回過神來,她旋即笑問:“那我算你的什麽人呢?我可以當你,是我的家人嗎?”

  她冷不丁這樣一說,藍塵微醺著面頰怔了怔,旋即皺眉咳了一聲,並不應話。他也不知羽朵到底是什麽意思?

  羽朵抹了抹額角道:“就像我之前身邊的小妖們,我以後都當他們是我的家人,你也是我的手下,咱們也算一家人了!此後,我帶你回家,讓你比他們的地位高,本王命令你……”

  藍塵倏忽一笑,彈了羽朵的額際,哼道:“你想得美,誰跟你是家人?回家?往後本君在哪?你就必須待在哪!你!你最多就算本君收的靈獸,我是主,你是仆。日後我說的算!”

  羽朵揉揉自己的額頭,便來纏鬧道:“我不當靈獸,我是大王!你得聽我的話……”

  兩人說著話,朝邊塞城走去,一路上藍塵故意氣羽朵,逗弄她玩。他雖然嬉皮笑臉,嘴上一直說羽朵是自己的靈獸,惹得羽朵忿忿然地直跺腳。可他始終沒有同羽朵結過靈獸血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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