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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到逐風化塵時》第223章 和她,第1個誓言
  夫諸的面色變得更冷,隱隱有些陰暗,碧綠的空靈眼眸內透出了些許偏執地堅定,讓她即將出口的森寒之言,泛起了深不見底之感,“不但如此,我還會將近日外面那些關於藍塵仙君的風言風語,統統告去今泓上仙處,細細與他從頭說起。只怕到時,不知藍塵仙君會受到怎樣的處罰?羽朵該是沒見過,彩雲谷中戒鞭很久都沒用過了,此物乃當下玄元天尊懲罰水神時留下的,堪為上古神器,受此戒鞭,任你是何種修為或不壞金身,一鞭下去,都會皮開肉綻,多年難以愈合!”

  羽朵立馬服軟,連連擺著手好言好語道:“別別別,我不說就是了,你別不理墨麒麟,也不要去告藍塵的狀,我不許任何人傷害藍塵!不就是守口如瓶嘛,我做的到!”

  夫諸目光銳利,掰起羽朵的右手的三根指頭,迫著她豎了指對天,肅然威言道:“你對天起誓,以藍塵仙君的性命起誓!不許對任何人提及你喜歡藍塵這句話,也不能說愛,不能有任何言辭表露!若敢讓藍塵得知你喜歡他?他必會魂飛魄散,永世不得超生,死不安寧!”

  羽朵怔了怔?!很是疑惑地譏笑道:“在你們看來,這句話不關痛癢的話,很重要嗎?”

  她觀夫諸如此嚴肅,也並未有回答自己的意思。羽朵猶疑少頃,便還是弱弱地發了個誓,而後又道:“可我以前同旁人說過的,藍塵也該是知道我喜歡他,我發這個誓言還有意義嗎?”

  夫諸即刻神情有些恍惚,雙手扶額鎮定須臾,再抬頭時,仿佛挨過了心中最後那道坎,幽煞一凝後,不疾不徐地淡聲柔和道:“那就從今以後,你都不許再對他說,若是藍塵仙君問起你……羽朵便可告訴他,‘不愛’!往後無論誰問你?羽朵都要如此說,說你不愛藍塵。你,記住了嗎?……羽朵已經發了過誓誓言,天道法則之下,指天血咒!若不想害藍塵性命,必須遵守!”那最後四個字,她咬得一字一句,擲地有聲,宛若滿滿地不容反悔。

  羽朵忍俊不禁地笑了起來,“呵呵,可以……”她轉而又驚奇地樂道:“真的就如此簡單?只要我說兩個字,你就往後會愛墨麒麟嗎?與它長相廝守?”

  夫諸眸中淚光閃閃,咬著牙僵硬地點點頭,輕聲允諾了個“嗯……”字。

  從來不會深思熟慮的羽朵心中竊喜,嘴角閃過一絲奸笑後,楚楚惹憐的神情將夫諸一望,婉婉委屈道:“可我扯謊的本事還有待提高,慢慢來吧,若是藍塵真問我了,我委隱晦些與他言明。”

  她心中偷笑,覺得這並沒有什麽,只是不對任何人說自己喜歡藍塵而已,有什麽關系?她已經可以每日和藍塵在一起,又不會有任何改變?一句討好他人的獻媚之言,也至於如此重視的起個誓言?說與不說,皆不會改變我心中任何輕重之分,世間的這些生靈,真真是活得艱辛!

  羽朵從來都覺得,自己是世間至高無上的存在,那些討他們歡心的言語,皆是低三下四,若不是為了保住小命,她才不屑這樣的伎倆,現今雖不用為小命擔心,可若有所圖時說了獻媚之言,都皆大歡喜,她也沒什麽損失,反而活得更愜意,何樂而不為呢?

  自己喜歡什麽?不喜歡什麽?何須他人置喙?也並未同他人言明的必要。不過藍塵是個特例,可以稍稍屈尊下顧地遷就些,但也不能讓他知道自己真實的想法,以免其恃寵生嬌!不再如現在般,對自己這麽好了,可怎麽辦?

  夫諸神思紛亂間,

目光飄忽,她本想再說些什麽,可抬眸便見羽朵樂呵呵地望著自己,隨即一板一眼地對她說道:“既如此,我們已經達成了協議,那等會,你讓墨麒麟在你臉頰親一下,往後你們便是親人,這樣就算完婚了吧?”  夫諸滿臉疑惑,觀了羽朵認真的表情,慌亂無措間忙不迭整理思緒,心不在焉道:“那並非成婚之禮,成禮規矩還多著呢,往後再說吧!”言畢,見羽朵皺了眉,像是還想問自己什麽?她立馬趕羽朵離開,裝作羞澀的樣子,讓羽朵和和墨麒麟先走吧。待他們走後,夫諸才敢繼續掩面流淚。她都做了什麽?要這樣瞞著江映雪多久呢?直到羽朵真的愛上江映雪嗎?

  對!現在的羽朵,並不太懂情愛,她也不是真的愛慕藍塵仙君,她連什麽是成婚都不懂……世間最好的男子,只有江映雪,待羽朵同他相處久了,便會動情,才知何為情愛?如此完美無缺的江映雪,怎會不讓羽朵心動?早晚有一天,羽朵會明白,自己愛上了江映雪,而後對他一往情深,執手永伴……

  夫諸腦海中一片混亂,悄悄地來到江映雪的書房外,從半掩著的窗邊朝裡望去,見江映雪正拿著那支水晶冰葉發簪出神,眸中滿滿瀲灩柔情,卻又好像有些猶豫,一個人在書房內坐立不安。

  此物果然是給羽朵的,他之前就想給了嗎?所以才會問我,會不會梳發髻?此時如此猶豫不決,是在擔心藍塵仙君會如何想嗎?看來心中從無漣漪的你,真的對她動心了。

  夫諸既心痛,又心疼……

  她要如何同江映雪說出這個事實?她何其了解江映雪,從他的所有細微神情,便知他心中所想。夫諸剛剛故意那樣做,就是想讓江映雪聽見羽朵的真心話,本以為羽朵若說了喜歡,那他也能開心,即便他不會自己親自開口去問,也能知道了答案。

  江映雪那顆冰封千年的心,終於感受到了一絲溫暖,往後也不會再分心亂猜,整日輾轉反側。即便或許沒有結果,可終究釋然卻了心結。

  可怎知是這樣的真相?江映雪若此刻知道實情,必然會傷心難過,她不能讓他傷心,她不想看見他在無人的時候,黯然傷神。而夫諸見了江映雪方才的反應後,感覺好像不止如此,若讓一顆因冰封而活下來的心,剛剛融化解凍卻要被再一次無情地冰藏,想必江映雪該覺得墜落進無底的深淵,連求生掙扎亦覺多余,會任讓其徹底死掉。

  夫諸又變回了靈獸的模樣,遙遙凝望,仿佛是在笑著對江映雪說,不必擔心,藍塵仙君不會對羽朵有別的感情,他不能,也不可以,他要修煉空流盞,那便注定了此生,斷情絕愛,心如止水。

  她要繼續自己的謊言,哪怕終有一日被發現,她會被江映雪趕走,那也無所謂,只要羽朵能以後留在江映雪身邊就好,他也不會再孤獨、哀傷……他能幸福,夫諸死而無憾。

  ……

  與此同時。

  羽朵還在懵懵想著,親一下,不是親人嗎?可身後夫諸已經推搡著她和墨麒麟朝絕命苦海而去。

  墨麒麟一路上都在窮追不舍地問著夫諸怎麽樣了?但羽朵卻故弄玄虛。

  直到羽朵帶著墨麒麟爬上金鯤的後背,她轉頭望著墨麒麟和金鯤,便將剛才發的誓言拋諸腦後,捂嘴偷偷一樂須臾,才將夫諸剛才答應此後都會愛墨麒麟,與其長相廝守之事,告知他們。

  墨麒麟聽後,立馬樂得忘乎所以,開始幻想自己幾年後化形成人的生活。

  金鯤帶著羽朵浮在海面上,很是心滿意足,能這樣陪伴著自己的女兒,即便她可能,永恆會知道真相,知道他和河彎彎就是她的父母,但只要女兒從今往後,幸福快樂,他們於願足矣。

  羽朵不停地同金鯤念叨,自己好想藍塵,感覺很久沒有見到他了,也不知道他有沒有想自己?藍塵這樣,藍塵那樣,每次來,都會同金鯤念叨好久藍塵的事,說得墨麒麟都睡著了,羽朵也不嫌累。

  金鯤就那樣無比耐心地靜靜聆聽,‘它’很樂意羽朵每天來同自己說話。今天,她不僅說了藍塵,還說了靈凌和夫諸,又問金鯤:“我該不該去聽聽,外面都在傳些什麽流言蜚語呢?”

  金鯤暗暗咬牙!心裡就犯起來嘀咕,風言風語?難道藍塵仙君是個三心二意的浪蕩公子?莫不是風流成性?還喜新厭舊?會不會朝三暮四?如果真的如此?那‘它’怎麽能放心讓羽朵一直跟著這樣的男子?以後豈不是要讓羽朵傷心一輩子?金鯤當下就有些隱隱忍怒了,旋即表示同意,讓羽朵快快去探聽,還要聽仔細些,任何細節都不要錯過。

  羽朵撓撓發髻,奇道:“你也覺得,我該去聽聽那些話嗎?”

  金鯤輕輕扇動尾巴,點點頭低鳴。

  “從前姥姥也說劉喵喵朝三暮四,風流成性,該被千刀萬剮。可我怎麽沒覺得,有何不妥?若是感情不專一,還三妻四妾,這樣做,難道是不對的嗎?不該如此嗎?”羽朵說完,見金鯤極其憤怒,示意當然不能如此!若是遇見這樣的男子,斷斷不可同他再在一起。

  她盤膝支著側額,開始思考這些從來沒想過的問題。若藍塵也是這般,自己會有何感受?

  羽朵此刻沒有切身的體會,嘿嘿一笑,拍拍金鯤的背安慰著,為了不讓其擔心,眨眨眼眸凝吸後,勉為其難道:“好吧,那我隨後就去聽聽,看他們都說些什麽?”

  她歡喜地和金鯤告別後,就領著墨麒麟回了彩雲谷,自己獨自朝著扶風鎮而去。

  扶風鎮的戲台上,依舊上演的是《楓橋落英》,這一次,羽朵來的比較巧,便從頭看起。

  ……

  很久很久以前,十三易神統治六界,突然有一天,其中一位易神古佳,愛上了一個凡間女子,竟然還同她成婚生子,其子名喚,筱君,一家三口偷偷在凡間生活了許久。

  東窗事發,其他十二位易神,怎能容忍這樣的事發生?

  易神愛上自己的食物嗎?簡直匪夷所思!與自己的食物成婚?!還是個低賤的凡人。這膽大包天的凡人女子,居然蠱惑易神古佳,還帶著幾名巫奴,一起種下了一片能克制黑羽蒲英的紫羽蒲英田,想換一種方法統治六界,覺得嚴刑酷法並非天道,世間該遵循本心,寬容仁慈才可長久。

  易神乃世間最高貴的生靈,如此行事,豈不是讓六界恥笑!威嚴何在?

  其他十二位易神圍攻這名背叛者古佳,他為保護妻兒離開,獨自應戰十二位易神,最後其死在了易神古昶手下,古昶吸食了他的神力,自然就比別的易神強大。久而久之,古昶先是暗地裡殘骸手足,待自己強大到無人阻攔時,便光明正大的吞噬了其他易神。

  古昶殘暴又凶狠,六界無不對其恨之入骨,玄元天尊和赤逆天尊,帶著六界眾生,又請了西方佛祖來幫忙,一起誅殺了古昶,將他的一對眼眸封印在兩隻宮鈴之內,稱其為蒲英鈴。得此鈴便可打開聖域內的天則之門,得到無上的天道法則之力。

  玄元天尊座下有四名弟子,各個人中龍鳳,仙神中的佼佼者。大弟子昊海神君,二弟子冷蕭神君,三弟子落英神君,末徒慕染神君。

  赤逆天尊和玄元天尊,帶來六界共同討伐易神古昶……

  這一戰中,落英雖是英勇,卻也負傷掉下了雲頭,墜落在了凡間良國的楓橋之上,化身成為一隻普通的小金鳥。良國的王子,將她救回。

  落英醒來時,依舊是小鳥的樣貌,便瞧見一位溫玉俊美的男子,坐在書案邊上寫著什麽,一隻白色的小貓,腦袋上生著一小撮黑毛,溫順地伏於他的案頭,就這樣靜靜地陪著他。

  他見落英醒來,笑著走過來,溫聲道:“你醒了?可以飛了嗎?……那便快些離開這裡,去一個美麗的地方,無憂無慮地快樂生活。”說罷,抱起了落英,將她帶來了外面,放在了一塊草地上後,自己又轉身進了房間。

  小鳥模樣的落英眼珠一轉,作出悶悶無力的樣子來,孱弱地躺著不動。

  王子明知她早已痊愈,卻也不拆穿落英,送予她和煦的柔暖一笑,複將她帶回房中,每日悉心照顧地同時,都會給落英將不同的故事。

  那些人間溫情柔暖的故事,落英聽得津津有味,很喜歡他講述的這些或是英勇熱心、或是溫馨寧和的內容。

  幾日後,王子突兀地給落英講了一隻鮫人的故事。

  月暈而風,礎潤而雨,人事雖殊,其理一也。

  從前有一隻美麗的鮫人女子,她總是喜歡去漁船附近遊玩,還能時不時的從漁網中順手拿出鮮美的小魚來食。

  可又一次,鮫女將嬌嬈的魚尾不小心掛在了漁網之中, 她如何努力也無法脫身。

  半晌之後,鮫女很不幸地被漁民打撈上了漁船,隨即被帶上了岸。

  漁村中的漁民們齊齊舉著火把來到海灘上,要燒死這隻妖怪。

  這時有一位樣貌俊朗的青年站了出來,他臉上帶著淡淡溫和的笑意,流芳的雙眼眸之中仿佛隱藏著一股炙熱的激昂。他高聲阻止眾人,言芸芸眾生該平等待之,這鮫人既然並未傷人,只是在海中不小心誤入漁網,不該被這樣無辜處死。

  這位劍眉星目青年不是旁人,正是被貶黜來此的當地父母官,他的話還是有些分量。

  漁民們竊竊私語地商討了少許,便將這隻鮫人丟回了海中去。

  鮫女回到海中後,滿懷感恩地望著自己的恩人走遠。不過從此往後,鮫女每日夜裡都會悄悄溜上岸來,即便幻化人身後,她的雙腳每行一步都如踩在刀劍上那般疼痛,卻依舊懷揣著欣喜的憧憬,在每個夜深人靜的晚上,將自己淚水所化的一顆珍珠,放在青年的書案之上。

  時光荏苒,這位青年將每夜意外收獲的珍珠積攢起來,買通朝中的關系,以圖再回到那權利巔峰的旋渦之中去大展宏圖。

  又過了幾年,鮫女每夜都會浮出海面,苦苦等待她的救命恩人歸來。盼著盼著,終於將他盼回來了,可這位青年,原來早就知道那些珍珠的由來,也知其是鮫女的淚所化。

  他這才折返歸來,是希望鮫女用自己的淚水,幫他化出十車的珍珠。他要用這些珍珠去做更大的官,去迎娶權貴的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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