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輩?
我啥時候成為前輩了?
顧青一臉疑惑的看著趙言生。
他的腦袋上懸浮著的字從‘九品術士’變成了‘鎮詭司·九品術士·趙言生’。
趙言生見顧青不說話,姿態放得更低了,就差沒有當場跪下。
在他的眼中,能夠徒手消滅狼級詭異的人,整個鎮詭司都找不出五位。這其中還有三位已經到了大限,隨時都可能死掉,而這三位的存在就是為了震懾一些有智慧的詭異才讓鎮詭司的大夫們吊著一口氣。
“杜子傑,陳通,還不快過來感謝前輩的救命之恩!”趙言生見杜子傑和獵人陳通沒有任何表示,不滿的說道。
顧青靠著山神像底座,一點力氣也沒有,不然他肯定要製止趙言生的行為。
杜子傑和陳通這才反應過來。
陳通扶起杜子傑,兩人一同來到顧青面前。
陳通是粗人,不知道什麽禮法,但他知道眼前的人就是救了他命的人。
二話不說,他直接跪在地上,朝著顧青狠狠地磕了一個頭。
“陳通多謝前輩救命之恩!以後前輩但凡有所差遣,陳通必萬死相報!”
啥呀?啥呀!
還萬死想報?要不要以身相許、做牛做馬?
要不是沒有力氣,顧青必定開口吐槽陳通的行為。
杜子傑就真誠許多。
他強忍著右臂的黑氣帶給他的疼痛,跪在地上,整整磕了三個頭。
還沒等他開口說話,右臂上的黑氣莫名其妙的增大了一倍的量。黑氣纏裹著他的右手,逐漸腐蝕了他的血肉。
“啊——!”
杜子傑無法忍受這種削肉剔骨的疼痛,低吼出聲。
他額頭和脖子上的青筋爆出,常年鍛煉的左臂狠狠地抓住右臂,想要將其撕扯下來。
但被黑氣纏裹的右臂,生硬如鋼鐵,無論他如何用力,也無法動其分毫。
只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右臂被黑氣蠶食,血肉一點點的消失,只剩下雪白的骨頭。
“杜子傑!”陳通見狀,抽出腰間掛著的小刀,“你忍著點,我把它給砍了!”
說罷,高舉小刀過頭,隨即狠狠落在杜子傑的右臂上。
“叮——”
兩者相撞,發出一聲刺耳的鐵鳴。
陳通被反震得退後十幾步,才堪堪止住腳步。
“杜子傑的右臂要成氣候了!”趙言生咽下口水,忍不住低喃,“剛出虎口,又入狼窩!天絕我趙言生!”
顧青一旁看著,他忍不住把杜子傑變成了文字。
無數的武字組成了一個人形,在每個武字的右下角,都有一個小小的平字,代表著平民武師,而在他頭上懸浮著‘九品武者·杜子傑’。
在他的右臂,黑氣變成了一個個黑色的‘炁’字。
這些炁字比起顧青在山神廟裡看見的炁字,要多一絲惡。
而在這些炁字包裹中的中心處,一個詭字正在慢慢的誕生。
“過來!”顧青剛恢復了一些體力,就開口說道。
“前輩!”趙言生轉頭看向顧青。
顧青沒有理他,接著朝杜子傑說道:“快點過來!”
沒有力氣的他可不想再遇見滿身都是詭字的玩意,畢竟之前能夠扛得住女人的尖叫攻擊是因為身體上覆蓋著的炁,而現在他身體上覆蓋著的炁已經被女人的尖叫抵消掉,要是再來一個和女人一樣的詭異,他必死無疑!
“快!快到前輩那去!前輩一定有辦法!”趙言生忍著身體的傷痛,
扶起杜子傑朝顧青走去。 陳通才反應過來顧青也許是他們唯一的救命稻草,握著小刀,他來到顧青身邊。
“把右手伸出來。”顧青有氣無力的說道。
杜子傑聽話的伸出右手。
顧青盯著那滿是炁字的右手好一會,才抬起手攪動這些炁字。
隨著炁字被攪動,那隱藏在核心深處的詭字逐漸冒出來。
詭字仿佛有生命一般,站在無數的炁字上“嘰嘰喳喳”的喊叫,仿佛要將顧青咬死。
這一幕在趙言生、杜子傑、陳通的眼中卻大不一樣。
他們看見顧青晃了晃黑氣,一個黑紅色的骷髏頭虛影就出現在杜子傑的右臂上。
骷髏頭虛影像極了剛才狼級詭異女人的骷髏頭。
它惡狠狠地長著嘴巴,想要撕咬顧青的手。
然而無論它如何用力,也傷不了顧青分毫。
顧青輕輕一捏詭字,發出一聲“啪”。
隨即趙言生三人眼中的骷髏頭碎了一地。
杜子傑的右臂也不再有黑氣冒出,只剩下被骷髏頭吞食了大半的血淋淋的手臂。
“多謝前輩!多謝前輩!”杜子傑欣喜若狂地朝著顧青磕頭。
黑氣被拔除後,那種刺痛大腦的疼痛消失不見,只剩下血淋淋的右手,這般疼痛對於他來說,家常便飯。
“小事。 ”顧青說道,肚子傳來的“咕嚕”聲讓他不禁老臉一紅。
陳通見狀,立刻從懷裡掏出了一塊饃饃。
“前輩,深山老林裡也沒什麽可以吃的,您先吃這塊饃饃墊墊肚子,明天下山後,再請您大快朵頤!”
這小子倒是會做人。
顧青微微頷首,接過饃饃。
餓了兩天的他小口小口的將饃饃吃進嘴裡。
直至吃完饃饃,他才勉強填滿肚子。
沒有詭異逼近的危險,活下來的四人這才松口氣。
趙言生才有機會拿著他那破碎的羅盤四處張望。
這不看倒也罷了,一看他驚怒地抬起手指著被砍掉半個腦袋的山神像,忍不住罵道:“誰砍的!到底是誰砍的!白癡!蠢貨!”
顧青不說話裝高人,耳朵卻豎起來,一字不落的將趙言生的話聽進去。
“趙爺,有什麽問題麽?”陳通握著小刀問道。
“我說為什麽詭異能夠破門而入,原來是有人砍掉了山神像的半個腦袋,導致整個山神廟的力量大幅度削弱。”趙言生怒氣衝衝的罵道:“白癡!蠢貨!做這種事情的人,簡直就是斷絕後來人的生路!”
原來如此!
顧青恍然大悟,怪不得他感覺整個山神廟內的字都充斥著一股奇怪的感覺,仿佛這些字被什麽東西給壓製了一樣,時明時暗。
“不過天不絕我們,幸得前輩相助!”趙言生再次朝顧青拜上一拜,“前輩有何要求盡管說出,我們萬死不辭!”
顧青對趙言生的話翻了個白眼,才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