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病房門“啪嗒”地一聲打開、再合上,古城紗織的腳步聲漸漸消失,被子突然被掀開。
綾小路回過神一瞧,只見小花櫻單薄的肩膀正打著哆嗦,直接坐到他的腹部上。
臉蛋上紅撲撲的,不知道是被子捂紅的,還是被剛剛聽到兩人的事情羞紅的。
黑葡萄的眼珠泛起盈盈淚光,臉也因羞恥與憤怒轉為通紅。
“前輩真是無恥!”
“我就知道你要說這句。”綾小路捂著額頭。“但這是沒辦法的事。”
“我才不信。”小花櫻含著淚光輕輕嬌“哼”了一聲:“你跟波霸學姐在一起,明明就是很享受。”
“與其說是享受,我更覺得這是折磨,你在裡面掐我的腹肌,我卻一直要忍著痛,完全無法感受到學姐嘴唇的柔軟。”
是的,什麽感覺都感受不到。
意識全轉移到疼痛上了,都忽略了和學姐親吻的美妙。
“唔啊!!你還在我面前跟學姐親親我我,唔……氣人!”小花櫻緊咬紅醋,語氣生氣又酸楚。
“那你說怎麽辦?”綾小路把問題拋給小花櫻。
“直接拒絕那個波霸女!”小花櫻氣鼓鼓地說道。
“我一開始是拒絕的!”
奈何學姐太撩了。
“前輩沒有狠心!還主動去吻了波霸學姐。”小花櫻鼓起兩腮,直愣愣地盯著綾小路眼睛。
最主要是,當著她的面主動。
即便沒有看到,但聽著兩人的對話和摟摟抱抱的聲音,光是聯想就能讓她怦怦心臟跳動和臉紅。
“那是我欠學姐的,她一開始的要求更過分,我主動是為了轉移她的注意力,你不知道補魔意味著什麽嗎?!”綾小路反問。
“唔……”
小花櫻閉著嘴沒有說話,但伶牙俐齒,仍哼了一聲。
看這個樣子,多半是知道的,小花櫻自己也是妖怪。
綾小路道:“學姐是魅魔,我們簽訂契約之後,按理說我和她每隔一段時間都會進行補魔,但是我拒絕了她,改用血液。”
見到小花櫻沒有說什麽,他繼續說:“這次也是,力量抽空後就需要補魔,所以學姐才會過來找我,她的目的很明顯,肯定不是為了血。但是小花櫻你在這,所以我拒絕了她。”
“一味的拒絕學姐自然不現實,所以就需要把條件要求降到最低,達到雙方都能接受的程度,雙贏才是我們喜歡看到局面。”
“所以呢?!”小花櫻撇著小嘴追問,雖然心裡不舒服,但綾小路說的她無可辯駁。
“所以就成了現在這樣的結果,學姐心滿意足的離開了。”
“但是我也生氣了。”小花櫻氣鼓鼓地拉著綾小路的衣襟,眼睛直視著他。
“事情沒有十全十美的事情,我只能把影響縮到最小。”
“但是前輩應該想好了辦法來哄了我吧?!”小花櫻咬咬牙,臉蛋兩邊鼓起兩團肉包臉。
真是的,小花櫻學妹不僅身材迷你,就連性格也像小孩子一樣。
難道吃醋的女孩子都是這樣會撒嬌的嗎?!
不過……這些事姑且先暫時擱著。身為前輩,他總不能對正在氣頭上的學妹置之不理。
“我該怎麽做,你才肯消氣啊?”
“既然,前輩都跟波霸學姐簽訂契約了……”
學妹的黑色瞳仁輕輕瞥向綾小路。
面對少女蘊含期待的眼神,綾小路也身不由己地與她對視。
“……那前輩也跟花櫻簽訂契約吧?!”
誘人的邀約,顫抖的眸光,從小花櫻白裡透紅的雙頰和美眸之間流瀉而出。
……
綾小路直視著坐在他身上小花櫻的眼睛。
她不再是剛剛生氣、委屈巴巴的可憐模樣,而是眼神充滿了期待,一雙漂亮眸子泛著盈盈媚光。
“簽訂契約的話,我死去的話,小花櫻也會死掉。”
“嗯,我知道。”小花櫻乖巧地應允了一聲。“前輩死掉的話,小花櫻也跟著一起死去好了。”
“我突然感覺壓力好沉重啊!”
雖然這樣的話語莫過於這個世界最動聽的告白。
但是綾小路猶豫了,小花櫻還太小,十五歲的花季少女,完全沒意識到自己人格的重要性。
她的人格還沒真正獨立出來,擅自做出這樣的決定,綾小路都覺得自己是欺騙幼女的大叔了。
真就朝著獵手的道路,一往無前了。
小花櫻似乎發現了綾小路的猶豫,緩緩開口:“前輩是我的希望,所以你不要有任何負擔,而且能夠幫助前輩你,我從心裡高興。”
“真的可以嗎?!”
綾小路怔了怔,多可愛的學妹!雖然有時候很調皮,但關鍵的時候卻意外地溫順。
“放心吧!前輩的年級比我大,我還想看看你可靠的一面呢。”
“我有時候也會退縮的。”就像當初遇到真涼一樣,他向強大的對手妥協。
“但是我始終相信前輩站起來的。”
小花櫻笑了笑,漂亮小巧的瓊鼻抽了抽,眼中全是對前輩的崇拜。
綾小路不知道該說什麽才好,人家女孩子都這麽主動了,自己卻唯唯諾諾,這像什麽樣子?!
他長出了一口氣,眼神凌然地看向學妹。
“那小花櫻,就把你的一切都交給我吧!”
……
《翠玉錄》上記載的不止有妖怪的故事和特征及能力,前天晚上它發生變化後,上面還出現了很多以前沒有看過的內容。
比如,與妖怪簽訂契約的方式有很多種,奴隸契約(主仆契約)的項圈,靈魂契約的接吻,身體契約的血液交換。
下午的夕陽余暉從窗邊照射進來,光芒映射在學妹的臉上,綾小路下意識地望著小花櫻的臉蛋。
那張可愛粉嫩的童顏,精致的小鼻子,翹翹的睫毛,嘟嘟的嘴巴,每一寸肌膚都獨特羊脂玉般白嫩,從衣襟透過來的味道奶香奶香的。
長長的少女鬢發略微有些散亂的搭在臉上,綾小路忍不住幫她理了理,好像碰到了睫毛有點癢,小花櫻閉著的眼睛微微眨了兩下。
“可以了, 前輩。”
“嗯,開始了。”
小花櫻可愛的嘴唇微微張開,綾小路湊上前去吻住。
牙齒咬破彼此的嘴唇,血液就止不住地流進口腔。
兩人心裡默念著契約,血液漸漸地進入兩人的體內,隨即小花櫻背後長出一隻金色的毛絨絨的尾巴,妖怪的標志顯現了。
血液進入血管,猶如一股熱流慢慢浸潤身體的每一個角落,流動而下,最後匯集在冒著火焰的心臟裡。
直到綾小路的左手掌心感受到一股灼燙感,仿佛是被火焰燃燒一般,左手掌心出現一個六芒星。
這是成功的標志,也就意味著……
“契約,結束了。”
親吻和血液交換……
綾小路和小花櫻締結的契約是,靈魂與身體的約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