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白帆開始按照剛才自我介紹的順序依次給幾人安排起了相應的訓練項目。
而這時薑海也就趁機和耿鬼聊了起來。
“鬼姐,你說那隻耿鬼很有意思是怎麽回事兒啊?”
“嘿嘿~”耿鬼那有些黯淡的身形從陰影中浮現出身形。
這個樣子薑海知道,是鬼姐的隱形狀態,處於這個狀態下時,只要實力不到冠軍級,那便幾乎無法察覺到它的存在。
而且就算到了冠軍,若是精神力不夠強的話,也很難察覺到它。
“你看。”這時鬼姐伸手一指,薑海順方向著看過去,就看到白帆的那隻耿鬼好像是被什麽驚到了一樣,伸著頭四下查探起來,但最終也就只看到了薑海注視的目光,再一無所獲了。
看著正無聊的撓著頭的耿鬼,薑海可是被它剛才的行為驚了個不輕:“鬼姐,它發現你了?!”
這隻耿鬼還沒到冠軍級呢!
“那怎麽可能!”鬼姐雙手掐腰,一副老娘很厲害的樣子,“它那樣子應該只是察覺到了一點兒不對勁而已,不然哪會就這麽輕易的放棄。”
說著,鬼姐又把雙手放了下來:“但能做到這點,也說明這個小家夥的精神力應該已經觸及到了冠軍級的門檻,甚至半隻腳都邁進去了。”
“所以呢?”
鬼姐說了這麽一大堆,可薑海還是沒搞懂它要表達什麽意思。
見薑海的模樣,鬼姐也就不賣關子了,解釋道:“根據我的觀察,按理說它現在的狀態應該是隨時都能進階冠軍級的才對,但它不僅沒有絲毫的征兆,反而好像被什麽限制住了一樣。”
由於幽靈系精靈主修的一般都是精神力,因此照它們的情況,只要精神力達標了,那麽所謂的肉體自然而然的便會跟上去,無需特別修煉。
“限制?”薑海聞言就是一通腦補,什麽陰謀詭計,暗箭傷人一個不落。
“別瞎想了!”鬼姐白了薑海一眼,隨後繼續說道:“限制它的不是別人,就是它那個訓練家!”
薑海頓時被鬼姐的這一番話給嚇到了。
“不過那個訓練家也不是故意的,或者說他也應該是受害者。”說完,鬼姐不由得歎了口氣。
隨著鬼姐娓娓道來,薑海也終於明白了剛才它所說的那些話的意思。
簡單來說,白帆和耿鬼之間就是成也共鳴,敗也共鳴。
以常規的情況來說,訓練家與精靈之間本應該通過心靈通道的共鳴來互相進步,這也是為什麽絕大多數的精靈在跟著訓練家時會比那些野生狀態下的同族成長的更快。
然而萬事有利有弊,共鳴雖說基本都是好處,但也會有些許的限制。
那就是在精靈與訓練家形成的羈絆,有時候也會是一種無形的束縛。
一旦雙方之中的某一個的力量無法形成優勢時,便有極小的可能對另一方的實力進步形成阻礙。
本來要是一對一的話,人類和精靈之間是絕對不會出現這種情況的。
畢竟這個世界的人類和精靈之間的差距還是很大的。
但大部分訓練家怎麽可能只收服一隻精靈。
當一個訓練家的所有精靈都達到了某個級別後,那他便可以通過和這些精靈的共鳴,獲得相應級別的力量。
比如說現如今的薑海,以他現在的實力,若是全力施為的話,再加上他的兩種特殊能力,65級左右的精靈基本沒有能打敗他的。
要是再碰上和被格鬥系、幽靈系克制的精靈,薑海覺得自己可以挑戰一下68、9級甚至70級的精靈。
書歸正傳,根據鬼姐的說法,白帆的那隻耿鬼就是屬於那種,本來就有一點點可能到達冠軍級的潛力,再通過和訓練家共鳴後,又放大了它這部分的潛力,若是後面訓練家再能提供一部分助力的話,那它還是有很大概率到達冠軍級的。
然而現在白帆的隊伍裡就只有耿鬼這一隻幽靈系的精靈,使得他不僅無法提供這部分提供這部分助力,甚至還因為過於繁雜的共鳴給耿鬼拖了後腿。因此將來若沒有什麽奇跡的話,白帆和它的耿鬼估計也就只能在天王級待到死了。
“這麽嚴重的嗎?!”薑海被鬼姐所說的話嚇了一跳,心說怪不得現在精靈聯盟會大力提倡訓練家盡可能的培養一個系別的精靈,原來根子是在這兒啊!
“沒有那麽誇張!”鬼姐見薑海好像有些誤會了,趕緊解釋道:“這個小家夥也是倒霉:哪怕它的潛力再高一點點,就能夠掙脫這個束縛;不行再低點也成,最起碼不會給他們造成這麽大的困擾,可問題是它就卡在了那一點點兒的區間。”
“你說這倒霉孩子”
“嗨——”
給薑海解釋完後,似乎也是被自己同族那個小家夥的倒霉勁給感染到了,鬼姐一個轉頭便鑽回了薑海的影子裡,不忍心再看它了。
“那還真是倒霉。”薑海在聽完了鬼姐最後的敘說後,也是有些同情這位白帆先生了。
看他剛才的樣子,他應該也是了解這些情況的。
但這恰恰才是最殘忍的不是嗎。
……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白帆終於來到了薑海的面前。
只不過此時白帆看著眼前這位和他當年做出了一樣選擇的少年,一時之間竟不知該如何開口。
“薑海,你跟我過來一下。”
說完,白帆便一個轉身,示意薑海想找他單獨聊聊。
薑海在聽過鬼姐的述說後,也大致能夠想到這位白帆先生想要跟他說些什麽,於是便跟了過去。
隻留下剩余幾人用略帶豔羨的目光看著遠去的二人。
他們以為白帆是要給薑海開小灶。
雖然很羨慕,但之前幾天的對戰裡,薑海展現出的絕對實力與潛力已經打的幾人啞口無言,所以也就只能把羨慕暗暗的埋在心底的最深處了。
跟著白帆來到了一處幽靜的角落裡後,他就這麽背對著薑海,突然說了一句:“你願意和自己的精靈們就這樣走下去,無論未來發生什麽都不會後悔嗎?”
“當然!”薑海暫定截鐵的回答道。
但說實話,薑海之所以會有這個底氣,不僅是他和精靈們已經有了深厚的羈絆,也因為他還有著金手指這個最大的底牌。
只不過在聽到了薑海的回答後,白帆的表情卻並不是太好看。
“唉——”
白帆長歎一聲,接著說道:“你這個回答果然和我當年一模一樣。”
說完,白帆便自顧自的說起了他的故事。
白帆出生於一個極其普通的家庭,雖然吃喝不愁,但也沒有什麽多余的錢財來給他配置什麽好的初始精靈,只能勉強給他買一隻天賦一般般的綠毛蟲。
不過能擁有一隻精靈,就算是綠毛蟲白帆也很滿足了,更何況綠毛蟲進化為巴大蝴後,實力還是挺不錯的。
隨著白帆一路的成長,他本人的天賦也被逐漸開發了出來,在他二十五歲那年,白帆正式獲得了高級訓練家的資質。
想當年的高級訓練家可不同於現在,不僅需要六隻達到高級的精靈,同時還需要訓練家通過專門的野戰考核,證明自己足以在野外的惡劣環境中生存下來。
就連當初薑爸薑媽的條件,也都是在接近三十歲的時候才拿到了高級訓練家的資質。
而那時候薑爸的倫琴貓和薑媽的電龍都已經快60級了。
可見白帆的天賦。
只不過到底是野路子出來的訓練家,過去的信息流通又不像現在這麽順暢,所以白帆那時的隊伍並不像當時的主流那樣組了屬性隊,而是見哪個不錯就收服了過來。
等他後來了解了相關信息後,卻又因為舍不得這群夥伴,便選擇了一條路走到黑。
當然這其中也有白帆少年成名帶來的意氣風發,心想以他的天賦,就算不用屬性隊也能成為天王級訓練家!
後來他在確實做到了。
然而天王級的門檻沒有攔住白帆的腳步,但他最後卻停在了冠軍級的門前。
至於原因,則是和鬼姐跟薑海說的大差不差。
唯一有些不同的就是,白帆的烈咬陸鯊也是因為差不多的原因無法進階冠軍級。
只不過因為鬼姐和烈咬陸鯊種族不同,所以在沒有認真探查的情況下,它也沒能看出這一點來。
聽到這裡的薑海不由得隊白帆露出了同情的目光,按照鬼姐的說法,這種情況遇見一個已經是非常罕見的了,然而這位白帆先生竟然能碰到倆。
簡直了!
經歷了這些事情後,白帆自認為是他的自大才導致了兩位夥伴失去了進階的機會,因此他非常的自責。
後來,在嘗試了諸多方式都沒能讓兩隻精靈進階冠軍級後,白帆終於是徹底心態崩了,整個人就進入了一種哀大莫過於心死的狀態。
好在在一眾精靈的勸說下,他才勉強打起了一點精神,但最終還是借此辭去了在聯盟中的所有職務,找了個地方隱居去了。
直到這次華夏聯盟裡他的一位至交好友以大義才把他請出了山。
……
說完了自己的經歷後,白帆又把話頭轉到了薑海這兒。
“以你那些精靈們的天賦,將來踏足冠軍級的時候應該不會像我這樣。”白帆用著一種好像是羨慕的目光看著薑海,“只不過萬一你在精靈們進階大師級……算了,瞎說什麽呢,你現在連天王級都還沒到,跟你說這些幹什麽。”
說完,白帆苦澀的一笑,接著便和薑海交流起了一些培養精靈的經驗。
雖說兩人培養的精靈並不是很像,但白帆這麽多年也不是白過的,也是整理出了不少的非同屬性精靈混養的心得。
就把其中一些薑海可能用得上的交給了他,雖然不能完全套用,但也讓薑海獲益良多。
……
日子就這樣一天天的在訓練中度過,就在薑海他們離出發還不到一個周的時候,這裡又來五位新的客人了。
“各位,各位!”周德康依舊是那副笑眯眯的模樣:“今天來的這幾位年輕人呢,就是我之前和你們說過,要跟著你們去見見世面的。”
“只不過因為名額有限,所以聯盟裡也是特意舉辦了一個小型的比賽分發這些名額,以示公正嘛!”
“所以這幾個孩子就來的晚了一些,各位見諒啊!”
說完,周德康在將場上的幾人給一一介紹過後,便離開了。
這次來的幾人基本都是各大學校精靈科一二年級的精英,其中就有一個薑海的熟人。
“宮翎,好久不見啊,沒想到會在這裡看見你!”薑海下意識的走上去和她打了個招呼。
“好久不見。”宮翎大大方方的伸出手和薑海握了一下。
其實她的內心是非常吃驚的,本來宮翎會以為他倆應該會在隨行隊伍裡遇見的才對,可沒想到薑海竟然進了正式的隊伍裡。
不過轉念一想, 以薑海的實力來說,這種事情倒也不算太難以置信,畢竟兩個月前薑海就已經能夠獲得第三正式個徽章了。
他的實力增長速度,能拿到青年組的名額倒也不奇怪。
“翎翎,這是你朋友啊?”這時隨行隊伍裡的另一個姑娘走了過來,朝宮翎好奇的問道。
“嗯。”宮翎點點頭,接著又給兩人互相介紹了下,“薑海這位是穗穗姐,帝都水木大學的學姐。”
“穗穗姐,這位是薑海,自由訓練家,也是我們那屆新手賽的冠軍。”
新手賽冠軍??!!
聽到這話的何穗穗不由得捂住了小嘴:“翎翎,你的意思是說,這位薑海小盒是和你同齡的訓練家?!”
“嗯。 ”宮翎點點頭。
在得到宮翎的確認後,何穗穗頓時倒吸一口涼氣。
照這麽說的話,這個叫薑海的現在豈不是只有二十歲!!
比她還小一歲呢!
可這怎麽就進了正式隊伍了?
那不是剛畢業或者上研究生的師哥師姐們應該去掙的嗎?
然而還不等何穗穗這口氣喘完,卻又看見張睿良走了過來。
“薑海,這些人咱們該怎麽安排啊?”
經過這幾天的相處,張睿良很清楚白帆是不會管這些事情的,他就得問一下薑海這個“隊長”的意思。
同時也是間接的告訴幾個新來的,這裡到底誰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