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1983年】 【】

　　潘大章在餐廳看見了幾位前世在報紙雜志上熟悉的面孔。

　　前世他把這些人當作神一般的存在，每當讀到他們的詩作時，他都激動得難入入眠，都在想象他們是怎樣的一個人。

　　後來這些詩壇上的閃光人物，卻意外出現了兩起駭人聽聞的事件。

　　一件是海梓的山海關臥軌自殺。

　　另一件是古程的新西蘭鬱孤島事件。

　　當時兩件事都轟動全國，全世界。

　　事後都分析是因為兩人都有某種程度的精神錯亂問題。

　　潘大章覺得此次不應該來。

　　六七個名詩人中競有二個精神有問題。

　　難道詩人就是瘋子的簡稱。

　　在一張餐桌上，一位清瘦的青年，二十七八歲的樣子，外面天氣炎熱，頭上還戴著一頂鴨舌帽。

　　一個身材苗條，嬌美動人的女子坐在旁邊，兩人中間還坐著一個小男孩。

　　另外有一個戴眼鏡，一頭長發飄逸，外表儒雅精致的青年女子，在低聲跟兩夫婦邊吃飯邊交談。

　　另外一張餐桌上，駱田、曹海濤和二個青年人，喝酒閑聊。

　　這幾人就是當代詩壇的風雲人物。

　　前世是他需要仰望的目標人物。

　　那個炎熱夏天還戴著鴨舌帽的就是幾年後在外國鬱孤島上害了妻子的古程。

　　坐在他旁邊給兒子喂飯，貌美如花的女人就是他妻子齊瑩。

　　跟他聊天的是女詩人蘇甜。

　　跟駱田、曹海濤兩人坐一餐桌的是備島和齊川。

　　他們幾個都是這次受《名詩刊》邀請來開會的。潘大章將跟他們各出一本詩集。

　　古程一家三口，此時在外人看來，是多麽幸福值得旁人羨慕的一家人，誰能想到四年後，這個外表斯文個子矮小的瘦小男子，竟能做出如此不合常理的事。

　　這個此時沉浸在一臉幸福中的女人，恐怕做夢也想不到，幾年後會被眼前這個她照顧了多年的男人……。

　　精神有問題就要去醫治，不然始終是個定時炸彈。

　　前世出了那件駭人聽聞的事件後，報紙雜志上分析這件事的文章，出了無數篇。

　　眾說紛紜，各種理由不一而足。

　　一個隨父在鄉下養豬的少年，在詩人父親的培養人，寫出了令人驚訝的詩句。

　　走上了詩歌創作的路。

　　寫出了讓對詩壇影響深刻的句子，十九歲時憑一首詩闖入詩壇。

　　雖然沒有讀過多少書，文化水平只有初中文化。

　　但是詩壇怪才又有多少個是文化水平高，讀了很多書的。

　　備島是建築工人。蘇甜是青年女工。

　　或許古程沒有出名，一輩子可能也就是一個普通人，在鄉下養養豬，或回城當個普通工人。

　　不至於最後…妻棄子，因為他沒那個條件。

　　可是他憑借寫詩成了名人，有錢有地位有女大學生崇拜了。

　　他成了萬眾矚目的明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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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重生1983年】 【】

　　就像備島在工人體音館朗讀一首自己寫的一首詩，當場有人激動地上台擁抱他，甚至伏身親吻他穿的皮鞋，嚇得他慌忙越牆逃走。

　　備島平時一臉嚴肅，沒有一絲笑容。

　　但是他心中住著一尊菩薩。

　　時刻提醒他自己的份量，

所以他和蘇甜都是一個能夠平靜面對世界的人。　　不管世界如何變幻，都能夠準確找到自己的位置。

　　而古程卻是飄了。

　　他出名後精神上開始膨脹了，把自己自許為賈寶玉似的人物，喜歡在女人的鶯鶯燕燕中陶醉自己，迷失自我。

　　認為國內的環境不適合於自己高貴心靈的放縱，於是花錢在國外購買一座孤島。

　　把崇拜自己的女青年也約到島上，過起齊人生活。

　　並且控制欲越發嚴重。

　　暴力傾向逐漸難以控制。

　　精神上陷入瘋狂，其慘酷的結局可以說是一種必然的結果。

　　此時潘大章幾人出現在餐廳，曹海濤和駱田看見了向他招手。

　　“潘大詩人，今天跑到哪裡去了，一天都找不見你。想等你的烤鴨吃，都沒辦法等到。”

　　餐廳有許多的餐桌，他們兩張餐桌挨得比較近。

　　潘大章四人在他們邊上選擇了一張餐桌坐下。

　　他向其他幾位點頭招呼:“你們好，有機會我要向你們學習。”

　　他回答曹海濤:“一大早去廣場看升旗，中午去逛故宮，下午去清華池泡澡。要吃烤鴨，現在也還來得及。”

　　溫小芹主動去了點餐，留大章跟他們打招呼。

　　備島嚴肅的臉上露出一絲笑容。

　　“想不到大名鼎鼎的潘大章竟然還這麽年輕，慚愧呀，跟你相比，我們都已經是老朽了。”

　　“備島大哥，你似乎也並沒有你說的那麽老吧?再說，詩寫得好不好和年齡也沒多大關系吧?”

　　潘大章想的是或許是生活磨練了他的韌性。

　　備島當初也是一個執著的人，寫了許多詩作後，詩刊雜志社沒有刊登他的作品，他就把詩作張貼在詩刊編輯部的門口，以及編輯們上下班要經過的路口。

　　坐在另外一張餐桌的蘇甜和古程，聽駱田兩人說他是潘大章後，也把目光投到他身上。

　　“蘇姐好，古哥好，你們兩位的詩作，我基本上都讀過。還有齊大哥的詩，備島大哥的詩，我都讀過，都是高手，都有值得我學習的地方。”

　　蘇甜脾氣特別好，她扶了扶眼鏡，滿臉笑容地問:“小潘好，這幾位是你親人，特意陪你來京城旅遊的?”

　　“我爺爺奶奶和小表妹，一起來京城旅遊的。”潘大章介紹說。

　　“爺爺奶奶好！”蘇甜向老董兩人打招呼。

　　其他幾人也點頭致意。

　　溫小芹點餐後回到座位。

　　“要了兩隻烤鴨，讓廚師分做三盤，大家都分享一點。說實話，京城的烤鴨確實不錯，餐餐吃都吃不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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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重生1983年】 【】

　　古程此時卻有點反感潘大章的土豪作派。

　　哼。看樣子是一家子暴發戶。

　　在座幾人再怎樣也不會吃你這嗟來之食吧?

　　這時齊瑩給兒子喂食。

　　小孩淘氣把吃到嘴裡的飯菜吐了出來，並且用小手在桌子上扒拉。

　　古程看見惱火地吼道:“再不聽話，等下我就揍你一頓。”

　　小孩嚇得哇的一聲哭了起來。

　　古程更是惱火。

　　“煩死了，叫你不要帶他來，你偏要帶他來。還有你也是，你來湊什麽熱鬧，真是討厭。”

　　齊瑩委屈得眼含淚水。

　　蘇甜都覺得古程太冷漠，男子主義太嚴重了。

　　“誰家小孩都是這樣的，養兒育女都不容易，要有耐心才行。”

　　這時廚師推著餐具過來，開始切烤鴨。

　　分作三個盤裝切片的烤鴨和各種配料。

　　端了一盤到古程他們桌上。

　　蘇甜連說:“小潘太客氣了，怎麽好意思?”

　　駱田三人毫不客氣地正在大快朵頤。

　　潘大章:“別客氣，只是一盤烤鴨而已，值不了幾個錢。”

　　古程卻把碗往桌上重重一放，不愉地說:“我對嗟來之食不感興趣，再見。”

　　站起身徑直離開了。

　　齊瑩慌亂地對大章幾人說:“這個人就是這個臭脾氣，容易得罪人，對不對。”

　　抱起小孩也匆匆離開了。

　　“不吃就不吃嘛，又沒有強迫你吃。人家母子都才剛剛吃了幾口飯，肯定還沒吃飽。這人怎麽這樣?”溫小芹都囔著說。

　　蘇甜說:“有才華的人，個性都比較特別，不用跟他計較。”

　　曹海濤索性把一盤烤鴨端到自己幾人桌上，笑嘻嘻地邀請蘇甜去跟自己幾人拚桌。

　　“蘇姐姐，你還是去跟我們一張桌吧。”

　　他對潘大章說:“那人腦子有病，他不吃嗟來之食，但是我吃。這樣的美食，天天來上一盤都行。要是象昨天一樣有酒，就更美了。”

　　潘大章對他說:“駱大哥的身體應該戒酒了，你以後在駱大哥面前要少提喝酒的事。”

　　嗜酒如命的人也是一種毛病。

　　駱田感激地說:“我的芙芙都沒有像小潘這樣關心過我，真的太感動了。謝謝小潘，我今天舒服多了。”

　　看上去，今天他的氣色確實改善了許多。

　　齊川:“駱兄弟，早點把你的芙芙追到手，結婚了她就會知道疼你了。”

　　駱田:“這事齊哥有經驗。”

　　曹海濤:“女人呀，真的是個奇怪的生靈，有的時候還真的是難以捉摸。”

　　蘇甜輕哼了一聲:“哼，你們男性公民在一起呀，就知道想辦法編排我們女性同胞。要想婚姻幸福，就要學得尊重我們女性，體諒女性，千萬不能學得跟剛才那個小古一樣，平時一副高高在上的神情，對妻兒一點都不耐煩。”

　　曹海濤低聲說:“這人腦子從小挨摔壞了，會寫幾首詩就認為天下老子第一了。精神絕對有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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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重生1983年】 【】

　　潘大章並沒參予他們的討論。

　　他對小芹芹態度也很好，雖然自己也出名了，但是內心並沒有其他的想法。

　　有一個知根知底的一直陪伴，不好嗎?

　　飯後在庭院內散步走了走。

　　西山賓館庭院外是一大片的蘋果樹，潘大章幾人還走進蘋果園去轉了轉。

　　回到住處。

　　意外發現隔壁傳來的吵鬧聲令他很熟悉。

　　老董在隔壁跟老伴在閑聊，溫小芹鑽進了大章的房間。

　　潘大章把她摟進懷裡，正想相互探索某種深奧的答桉時，隔壁傳來一聲砰的聲音。

　　“真的討厭，嚇得差點沒反應了。”

　　他已經好多天沒有跟小芹芹探討問題了，此時有點急不可耐了。

　　隔壁傳來重重的撞擊聲，還有一個女人的嚶嚶哭啼聲。

　　“你是我的女人就應該聽我的話，我叫你怎樣，你都應該無條件的服從。我現在名氣這麽大，要找多少個女人都不是什麽難事。你信不信，明天我就可以找一個?”

　　男人喘氣如牛地說。

　　潘大章聽聲音就知道是古程這個神經病。

　　這小子看上去是個典型的虐待狂，近乎病態，隨時隨地以欺負自己的女人為樂。

　　溫小芹低聲說:“那個古程還說是著名詩人，我看他是個精神不正常的人，對自己的老婆和孩子都是那個態度。”

　　隔壁的聲音有點肆無忌憚了，又是摔熱水瓶，又是摔杯子，還有一個小男孩大聲地哭叫聲。

　　走廊外來了賓館服務員。

　　他們敲響了306房間的門。

　　“同志你好，有人反映你房間吵鬧聲比較大，希望你們注意一下，不要打擾到其他人休息，謝謝！”

　　服務員禮貌客氣地說。

　　圍著一個浴巾的古程衝到門口走廊，惱火地說:“我在我自己房間說話又影響到誰了，況且現在才幾點?到休息時間了嗎?那個鳥人吃飽飯閑得沒事乾，去舉報我?”

　　一個著名詩人說起話來粗俗得跟外面工地上搬磚的有什麽區別。

　　人家體力勞動者也有些說話斯斯文文的。

　　掃大街的還能出口成章呢。

　　服務員勸說了他幾句就離開了。

　　古程辦事情辦到一半，無緣無故被人打攪，心裡惱火得很。

　　他住在306房，只有住在隔壁308房或者304房的客人，才能受他房間嘈音的影響。

　　他斷定剛才舉報他的要不然是304房，要不然就是308房的人。

　　他惱火地朝304房和308房都踢了一腳。

　　304房出來一名胖子，嗡聲嗡氣地說:“你小子有病吧，把聲音搞這麽大，還不讓人舉報麽?”

　　古程囂張地瞪了他一眼，懟道:“我看你才變態，什麽事不乾，專門來聽人牆根，你小子要不要臉?”

　　胖子氣得上前推了他一半。

　　“你怎麽說話的呢，我看你囂張得他，惹火我了，看我抽不抽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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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重生1983年】 【】

　　古程漲紅了臉。

　　“你試試，你敢打我不成?知道我是做什麽的，你動我一指頭試試?”

　　胖子至少有二百公斤，身高一米八，站在瘦小的古程面前，就象泰山壓頂一樣。

　　“我管你做什麽的，你現在必須道歉，不然我讓你現在就難堪。”

　　胖子走前幾步，把古城頂在走廊牆上，動彈不得。

　　齊瑩從房內探頭出來。

　　她衣裳不整，披著一頭黑發，臉上還掛著淚痕，房間裡小男孩哭得淒慘大聲。

　　潘大章穿好衣裳也打開了房門。

　　古程看見潘大章也是愣住了。

　　這也大巧了吧?

　　這小子怎麽也住在隔壁。

　　看見溫小芹，他知道這女孩肯定不是潘大章介紹大家說的是他小表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