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潘好,我也不懂買禮物,隨意買了一點。這臍橙是新上市的,單位發的,可以嘗嘗。”
他客氣地跟黃憐香姐妹打招呼。
黃憐香熱情招呼他坐,黃憐娥卻不吭聲。
鄭虹負責去廚房把煮熟的飯菜端到餐桌。
潘大章指著剛才看的那張報紙對曾其崧說:“那篇妻子六次謀害親夫的報道是你寫的?寫得很有水平,不錯。”
剛才他看見
曾其崧高興地說:“是啊,這篇稿子得到了報社王主編的指點,我下去調查這件事也花了一個星期時間。”
他這時看見茶幾上鄭虹放的那本《文學天地》,拿起來隨手翻了翻,看見了鄭虹的五首小詩。
鄭虹也看見了發表在報紙上,他寫的那篇報道。
“恭喜你哦,大記者又出成績了。”
曾其崧說:“我的本職工作就是新聞報道,寫這些報道,只需要完整把事件挖掘出來就行。不像文學創作需要想象空間。”
老董也讚賞地說:“小曾這篇報道寫得很有份量,讓人讀後有警醒的功效,讀後發人深省。人生百態,什麽樣的人都有。”
曾其崧點頭說:“愚昧無知的人才會做這種蠢事,那個任婉兒和胡鑫把曾慶德害死後,兩人開始統一口徑,堅決不承認是他們做的,後來在刑偵人員強大攻勢下,才心裡崩潰,供敘了罪狀。
後來我還去看守所采訪他們,雖然被監禁了,但是兩人似乎還是沒有認識到自身的錯誤。認為死者之所以會出現這種結局,跟他本身固執不肯離婚有一定的責任。”
潘大章笑著說:“死者最大的悲哀就是娶了那樣的一個女人為妻。”
鄭虹招呼他們可以吃飯了。
溫小芹炒了幾盤菜,色香味俱全。
奶奶說:“我家小芹是可以做大廚師的料。”
鄭虹覺得姨媽這句話有些含沙射影,她若有所思地說:“以後我也要向小芹學習,能夠做一手好菜,把家務打理得井井有條,難怪大章越來越離不開你。”
“虹姑,有一句話說得好,要抓住男人的心就得抓住男人的胃。”
想讓男人離不開你,就得讓他發現你的好。
吃過晚飯,曾其崧主動對黃憐娥說:“阿姨,我想找一個媒婆過去,跟你談談我和虹虹的婚事,選個日子先把婚訂了,你看行麽?”
黃憐娥一直因為這件事對他心懷芥蒂,現在見他突然態度轉變,自然也是滿心歡喜。
但是她並不喜形於色。
她冷靜地說:“只要你們年輕人談得來,叫不叫媒婆來都無所謂。”
曾其崧認真地說:“總要隨大家一樣,談些禮金等要求吧,或者阿姨這邊還有其他條件。”
黃憐娥欲言又止的樣子。
她內心真實的想法:因為她守寡辛苦把女兒養大,膝下沒有兒子,現在也是跟女兒相依為命。
以後老了以後,也指望女兒照顧的。
潘大章知道她欲言又止的原因。
他對曾其崧說:“大家都是文化人,那些繁文縟節不要也吧。何必學農村那種落後風俗,我看姨婆的意思就是顧慮老來以後沒人照顧的問題,這個是最主要的。”
當然鄭家的香火也會考慮。
但是現在政策不允許多生小孩,想讓以後生的小孩跟鄭家姓也不現實。
畢竟現在最多只能生二孩,還得申請批準。
以後會更嚴,只能生一孩。
兩夫婦都隻得生一孩了,跟你姓鄭了,那曾家豈不是絕戶了。
再說憑曾其崧的條件也是不可能去入贅的。
所以只能談姨婆老無所依的問題,
無法談其他的。鄭虹肯定地說:“以後不管我出不出嫁,我媽都要跟我生活在一起,做不到這一點,一切都免談。”
曾其崧當場表態:“假如我們走到一起了,你媽就是我媽,自然可以跟我們生活在一起。我爸媽在農村,他們也不習慣來城市生活的。”
黃憐娥高興地說:“我現在身體也不錯,有小孩了我可以幫助帶。經濟方面我也有退休金,不會拖累你們的。”
黃憐香說:“小曾,去選個日子,去飯店請幾桌客,搞個訂婚儀式,然後選個吉日把婚事辦了。”
離春節才二十多天了,還要置辦一些東西,布置居住的地方,恐怕時間上來不及,不然她就主張讓他們年前結婚。
曾其崧表態後,黃憐娥母女馬上對他態度就有了大的改觀。
特別是黃憐娥越看越覺得這女婿看上去順眼了許多。
滿臉堆下笑,主動拿臍橙洗乾淨,切開,剝開幾個遞到曾其崧面前。
“今天的臍橙比去年的甜多了。”
其實去年的臍橙也一樣的甜。
鄭虹剛才還說要跟小芹學習,但是當溫小芹收拾碗快去廚房洗,桌上菜她都不知道端好。
溫小芹洗完碗快,把剩菜端進冰箱,又拿抹布把餐桌抹乾淨。
然後打掃地板,用拖把拖得一塵不染。
又用碗拌了狗食,端去喂院中兩隻狗。
順便將庭院掉落在地上的樹葉掃乾淨,又把大章叫了出去:“把院牆腳那些雜草清除掉,那幾棵棕櫚樹可以割棕包了,是不是把它割下來?我們可能過春節都不在家呢。”
潘大章點頭說:“行,我把它割下來,剝好放在冰箱,爺爺奶奶可以炒幾餐棕包炒肉都好。”
兩人把院牆邊上雜草都清除乾淨。
大章把人字梯搬來,爬上去用刀把棕櫚包割下來。
他在上面割,小芹在
“曾其崧現在明白過來了,知道主動追求虹姑了。”
“我也覺得兩人還是很般配的,連性格都很像。”
“在商量結婚後住在那裡好呢。”
“肯定是住岡州市了,難道還會住到南康縣城去不成?”
“現在虹姑跟她媽住在糖廠老家屬房,岡州糖廠倒閉關門了,那些退休的職工,以及自謀職業的工人,都還是住在職工小區。剛才姨婆說糖廠宿舍區太破舊了,最好是能夠在岡南這邊找一套房好,那樣虹姑上班也比較近。”
“虹姑現在鎢業公司這邊上班,鎢業公司這邊應該有房子安排的,只要爺爺點頭,都應該不是問題。”
兩人邊乾活邊閑聊。
花了半個多小時,潘大章把庭院內十幾棵棕櫚樹棕包都割了出來。
這時老董發現了他倆在後院忙碌,走了過來。
“想吃棕包,白天去割嘛,晚上光線不好,別把手弄傷了。”
奶奶也走出來,看見後院被他倆清理得乾乾淨淨。
“你們兩個又準備去岀遠門是不是,不會是過年都不回吧?”
黃憐香一眼都看出了端倪。
這兩孩子每次出遠門前來了家裡,都會把後院清理得乾乾淨淨。
說實話,因為很少來後院,所以很少去處理後院。
自大章小芹來家後,他們每次過來都把庭院清理得乾淨整潔。
潘大章把後天準備去雲南跟京城來的翡翠商人黃天海一起去緬國收購翡翠原石,收來後跟他返回京城,評定原石價值。
“就是上次來家的那個翡翠老板?”
老董對黃天海的印象不錯。
當然他也不用擔心大章跟他出去會發生意外,這小孩的能耐就算是走遍全世界,也沒人可以傷害他。
只是兩人過年都不在家,肯定家裡會冷靜許多。
黃憐香問:“你去緬國,小芹不跟你去,又怎麽跟你匯合去京城?”
她擔擾小芹一個女孩子會不安全。
大章已經跟小芹商量好了,他跟黃老板回到YN省,就坐飛機到廣州,提前跟小芹約好在廣州機場匯合,再乘機飛往京城。
這時他腰上BB機響了,一看就是黃天海從京城打來的。
潘大章回到客廳回了電話。
黃天海告訴他:“後天我就啟程飛昆城,到了後會住在春城大酒店,我們就在那裡匯合吧。”
他已經買好從昆城到曼德勒的機票。
“那好,後天我從廣州白雲機場坐飛機直接到昆城,到了就去春城大酒店找你吧。”
他可以明天晚上坐班車從岡州到廣州,天亮就到了,然後買機票當天到昆城。
黃天海說:“你可以帶你對象一起過昆城來,我老婆和我女兒也要鬧著跟我到昆城來,讓她們幾個在昆城玩幾天,我們從緬甸收貨回來,再接她們一起回。”
潘大章說:“這樣最好了,省得我還要回來接小芹,她們幾個有伴,在昆城玩幾天也好?”
打完電話,看見鄭虹幾人還在客廳商量訂婚請客的事情。
他對鄭虹說:“虹姑,我和京城翡翠商老板過二天要去緬甸收原石,然後小芹去昆明跟那個翡翠商老板妻女玩幾天,我們回國後一起回京城,可能過年會在京城過。爺爺奶奶這裡,我們不在家就冷靜了,只有希望你過年期間過來多陪陪他們。”
因為他知道,董衛民一家肯定不會再來老董這裡了。
妹夫鄧亮一家平時跟董衛民走得近,估計也不會來跟老董夫婦走動了。
唯有鄭虹和她老媽會經常來探視。
老董恰好走進來,聽見了他說的話。
“不用考慮我們兩個,有空多打幾個電話就行,我們兩個什麽事都沒有。”
小芹把剛才割的棕包摘去葉子,包裹好塞到冰箱。
“明天我炒一個棕包炒肉,剩下的讓陳姐炒辣椒或者臘肉都好。”
鄭虹聽大章說去緬甸收翡翠原石,小芹也跟去昆城遊玩。
玩心也起來了。
她對母親說:“媽,要麽我們也去昆城旅遊,聽說那個城市四季如春,風景也特別優美。”
黃憐娥喝斥她:“剛剛還在這裡討論訂婚的事,現在就改主意說想去旅遊,當剛才說的是廢話不成?要旅遊你去,我才不喜歡坐長途車,暈車得厲害。”
鄭虹嘻笑著對曾其崧說:“我看訂婚請客就免了,用那些錢去昆城旅遊一次去,人家是旅遊結婚,我們算是旅遊訂婚吧。”
氣得黃憐娥要抽她兩巴掌。
曾其崧看了一眼黃憐香說:“阿姨,要麽就去一趟昆城旅遊吧,玩幾天就回來過年也行。或者回來再找個時間請幾桌客也行。”
黃憐娥說:“要去,你們去,我才不去。”
小芹問爺爺奶奶:“爺爺奶奶去麽?”
老董和黃憐香都說:“我們就不去了。”
老董對鄭虹說:“想去就去吧,我準你的假。至於剛才你們商量的住房,公司大院家屬樓,應該可以找到一套三居室住房,你旅遊回來,寫份申請到張科長那裡,過年後讓他替你解決。 ”
鄭虹高興地說:“姨丈當領導就是好,我明天就寫申請和請假條。”
她問曾其崧:“你呢?可以請到假麽?請不到的話,我就跟小芹去。”
曾其崧認為請假問題不大。
三人坐了一會就回去了,約好去昆城的話就坐明天晚上的班車去廣州白雲機場。
洗完澡後,溫小芹讓大章陪她上街去買幾件衣服和一些其他用品。
“我隻給你收拾了換洗衣服,我的根本沒帶,只有上街去買幾件了。”
溫小芹知道爺爺肯定不會去逛街,她問奶奶去不去?
奶奶說:“你們去吧,我懶得走。”
兩人到了街上,溫小芹牽著大章手說去百貨大樓買衣服去。
大章說:“百貨大樓是大眾消費的地方,我們現在有錢了,應該去品牌服飾店買些高檔衣服穿才是。”
他記得就在百貨大樓對面有一家品牌服飾店,百貨商場十幾塊錢一套的衣服,那裡最低都要一百多塊。
前世經濟條件也不允許,根本沒有閑錢來買高檔衣服穿。
但是他也知道這年代有幾個大品牌,比如皮爾卡丹,金利來,能夠穿得起這些品牌衣服的人,一定是那個年代,經濟條件特別優越的人。
本來想走路到百貨大樓廣場,無奈外面冷風吹得有點刺骨。
於是在路邊招了一輛三輪車,付一塊錢,讓他拉到廣場。
找到那間品牌服飾店。
店面裝修看上去就顯得高檔。
大章兩人都穿了皮鞋,身上衣服雖說不是名牌,但也是布料和款式比較好的。
看上去兩人不是窮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