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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1983年》三百六十六章 婚禮和壽宴
此時村口方向傳來了嗩呐的吹奏聲。

男方家的迎親隊伍過來了。

此時應該重點移到嫁女上,這一邊應該停止吹嗩呐敲樂器了。

潘大章跟黎衛國幾人都來到庭院外面,聽見嗩呐聲由遠而近。

潘六月二女兒和三兒子,跟另外幾個堂弟堂妹已經把庭院門緊緊堵住了。

嗩呐聲在外面吹響。

幾個半大少年在攔著要紅包,男方禮薄先生連哄帶騙,塞了幾個小紅包,就把庭院門打開了。

潘翠蓉嚶嚶地哭泣聲,叫得越發大了。

她母親也陪著在掉淚。

廚師在忙著給男方迎親的人上菜。

昨幾天在大章電器店買的電視機和冰箱,也用繩索綁好,兩個人抬。

一張書桌上面鋪滿了各種布鞋,被單、絲綢布。

上面鋪的各款鞋,很多是買的商品鞋。

並不是新娘子手工縫製的。

上面買的鞋墊也是買的商品鞋墊。

各種襪子也不少。

一輛嶄新摩托車掛滿了紅色喜字。

成雙成對的子孫桶,新彈的棉被捆扎得整整齊齊。

看熱鬧的婦女看了新娘製作的女紅後,內心都找到了平衡。

支書家的女孩恐怕是全村女工做得最少的新娘。

要是換在以前,全村人的口水都會淹沒她。

還敢擺這種排場,也不怕路上的人看了後笑話她。

新娘子被幾個本家嬸娘打扮得漂漂亮亮,豔麗動人。

進門後,新郎跪拜老奶奶和嶽父母,並且給眾親友敬煙,說好話。

男方主事禮薄開始分發各類紅包。

名堂特別多。

恩恤禮、整容禮、沐浴禮、扶迎鸞禮、步儀禮、雲廚禮、秉燭禮、司翰禮等。

女方家這些所有幫工的人都要發一個紅包。

男方主事禮薄早已算好某個時辰要辦什麽事。

他催著迎親的人抓緊時間吃點東西,歸門時辰一到,就讓嗩呐手來到新娘閨房門囗,吹奏嗩呐,促新娘出親。

新娘緊抱手箱,裡面是哭嫁錢,號陶大哭,象征著對娘家的依戀。

這時新娘弟弟和叔叔到新娘房把新娘手箱搶走,司娘趁機給新娘蒙上蓋頭,罩上米篩。

新娘哭得更淒慘傷心,旁人聽了都無不動容。

媒人和幾個嬸娘扶著穿著鳳冠霞帔、紅衣繡鞋的新娘,還用一個人手頂一個簸箕,走出閨房。

過一個門檻給一個紅包,來到大廳,叩拜祖宗。

再由弟弟象征性背著姐姐到外面摩托車上。

新郎在前面帶路。

男方家青年用摩托車馱著新娘。

後面抬著各種嫁妝的隊伍離開庭院。

嗩呐聲漸漸遠去。

這邊潘晨光在大聲吩咐:“婚禮完成了,我們這邊壽席也要開張了。”

兩個吹嗩呐師傅開始也移步到前面廣場。

潘大章跟黎衛國也來到榨糖房前面廣場。

只見黑壓壓的一片。

人還是真的多,放眼看去一千都有余。

全村四分之一的村民都到場,一點也沒有摻假。

他還看見夏祺村支書謝禮華正在跟潘六月閑聊著,鄉裡林乾事,附近另外幾個村的幹部。

本村的幾個村幹部。

潘大章的位置也是安排在前面位置。

潘六月帶幾個幹部坐到了大章旁邊位置。

“這不是大章嘛,你好久都沒來我家了。”

謝禮華一眼看見了他,選擇一張跟他較近的位置。

“謝叔好,好久不見。平時忙點事,沒有空去拜訪你。我德東哥,現在種薄荷地盤整得怎麽樣了?”

“你三叔負責這項工作的,乾得還不錯。

你二叔三叔也過來喝酒了,我剛才還碰見他們。”潘六月見他倆聊得熱呼,好奇問:“老謝也跟我老侄很熟?”

“怎麽不熟,他跟我女婿是堂兄弟。”

“哦,對,我還一時忘了。”

謝禮發看見潘大章隨身攜帶一把嗩呐。

“大章,吹起來唄。潘支書是你大伯吧,他老母親做壽,又嫁女,是個好日子,拿出你本事來,吹上幾首歡快的曲子熱鬧熱鬧。”

這時兩個嗩呐手吹完一曲,停了下來。

客人正在陸續就座。

潘大章:“行,今天是奶奶的大壽,我就吹一曲叫《母親》的獨奏。”

雖然沒有拌奏,但這首曲單獨用嗩呐吹出來,也能吹出震撼的效果。

此時他也不管這個年代,這首曲子是否面世,只要他有印象,能夠吹奏出來,他才不管是否獨創的,還是前世他人創作的。

花了十分鍾時間,他完整把樂曲吹了出來。

唯一的遺憾是沒有拌奏的和聲。

開始喧鬧無比的廣場瞬時被他獨特的嗩呐聲所吸引。

全部人都靜靜聽完他的獨奏。

眾人尋著嗩呐聲發現了是他。

許多人在上次十月十八神明出巡聽過他的嗩呐吹奏,現在看見是他,都議論紛紛。

“又是那個潘大章,他這種水平,完全可以上大舞台去演奏都沒問題。”

“這個年輕人真的了不起,碾米房後面正在建的鋼筋水泥別墅就是他的。”

“你說他小小年紀,哪裡賺來的這麽多錢。”

“那個在小西門信用社上班的曾妮說昨幾天,潘大章在她們信用社存了十四萬塊錢。”

“十四萬?不可能吧?”

“人家說得有鼻子有眼,還會騙你不成。”

“不過聽人家說,潘大章在老農貿市場門口,開了三間店,是個大老板了,賺十幾萬都很正常。”

“唉,人家的小孩賺錢怎就這麽厲害呢?”

“你以為泥蛇和青竹蛇會沒有區別,人家小孩是天才,你家小孩是飯桶,又怎麽能相比?”

“你也是飯桶,你有能力就不會在這裡嗶嗶了。”

說什麽的都有。

此時開始菜上桌。

轟天震地的鞭炮聲響起。

兩個吹嗩呐的開始吹入席宴曲調。

每個桌兩瓶白酒,兩瓶紅酒,男人每人一包香煙。

“哇,支書就是支書,又有酒又有煙,少見的豐盛。”

空氣中飄蕩著魚肉美食香味。

同桌的潘育財起身斟酒。

“大章,跟我乾兩杯,記得上半年你說過一次辦飼料廠的事,我現在有技術但是沒有本錢,我們合夥怎麽樣?”

他拿起大章面前酒杯就往裡面倒。

潘大章及時把他酒瓶攔住了。

“育財叔,我酒量不行,再說我等下還要開車去岡州,不能喝酒。”

他快速倒了一杯茶。

“大章,你是月舟村第一能人,早聽他們說你開上小車了。真的了不起,我覺得跟你合夥做生意真的可以賺大錢。”

此時全國有名的飼料大王幾兄弟還在販賣小雞小鴨,還沒有走上造飼料的路。

說實話若是去開辦飼料廠,有他重生者的前瞻性眼光,確實是一條騰飛的路。

“育財叔,你有技術的話,去開辦飼料廠,只要產品有效果,我包你一定可以打開銷路。只是我還要讀書,也沒有時間在家裡跟你開辦飼料廠。”

高中畢業我肯定要去外地讀書,所以跟你合夥開飼料廠是不現實的。

潘育財:“憑我的能耐那裡敢去開廠,唉,能夠去開廠的人一定是有大能耐的人。我們村就只有你大章有這個能耐。”

潘大章差一點就被自己說服了。

在月舟村開辦一間飼料廠,整個月舟村都將得到巨大的改變。

全部村民都能夠有一份穩定的工作,甚至還影響到附近十裡八鄉。

俞督縣的面貌都會改觀。

年上繳稅收幾個億,這是什麽概念?

可是他即使不開辦飼料廠,相信不用多久,他也可以賺取千萬甚至億萬的財富。

何況這個財富剛剛萌發的年代,就算是開店經商,同樣也是一條不錯的選擇。

潘育財見他把杯裡茶喝完,趁機往他杯裡倒了半杯紅酒。

“六月哥這裡請客,你不喝酒就說不過去了。”

這時潘六月也端著酒杯說:“謝謝大家來捧場,我敬你們一杯。”

“大章,來,碰一杯。”

潘大章端酒杯:“祝奶奶健康長壽,大伯一家事業興旺,家庭和睦。”

他仰頭把杯中紅酒喝了。

“呵呵,大章還說不會喝酒,喝酒象喝水一樣爽快,說什麽也要跟我喝一杯。”謝禮發笑呵呵地說。

潘大章想:失算了,酒不是這樣喝的。

開了個頭,別人再請你喝拒絕,就落人口實了。

得罪人很容易,跟別人搞好關系就需要一個過程。

他自己都弄不清楚,喝了多少杯酒。

隻覺得頭暈暈的。

散席時,潘六月把一個紅包塞回他口袋,他都一時懵圈,沒有反應過來。

潘六月笑著說:“大章臉喝得如紅臉鴨公一樣,不過不要緊的,回去睡一覺就沒事了。”

他對黎衛國說:“路上你扶著他點,不要讓他摔到水渠裡和油菜地裡去了。”

黎衛國沒有喝酒,他說:“我會扶他回家去的。”

謝禮發和潘育財都說:“大章,有機會再跟你喝酒。”

黎衛國還幫他把小嗩呐撿回去。

路上走步都有點不穩。

經過孫正輝家祖宅,他蹲在路邊還吐了半天。

一陣冷風吹過,清醒了許多。

“孫正輝瘸子家這棟明清建築是個寶宅,可以值大價錢。”他對黎衛國說。

院內走廊上矗立的那幾根古木就可以值幾十萬。

還有那雕柱畫棟,都是值錢的寶貝。

黎衛國看他神情似醉非醉,催促說:“酒醒了沒有?”

潘大章:“我又沒喝醉,我只是喝了臉紅而已,並沒有喝醉。”

回到家看見溫小芹正在用刀切豆腐,準備拿去廚房。

“今天做了幾廂豆腐,可以炸點豆腐,帶一點去岡州爺爺奶奶家。新鮮豆腐也帶點去。”

抬頭看見他滿臉通紅,責怪說:“酒量不行,就不要跟人家鬥酒,看你喝得皮膚都是通紅通紅的。我去給你搞點醒酒湯。”

潘大章:“不用了,我又沒喝醉,臉紅怕什麽。”

這時院門外潘小章騎個單車才回到家,一身的衣服都弄髒了。

蛇皮袋裡撿的臍橙還沒有昨天多。

“瞧瞧你,為了摘幾個臍橙,搞得象個泥猴一樣。”

大狗湊到他面前轉了一圈,也嫌棄地離開了。

“唉,知道那樣我今天就不去了。”潘小章懊惱地說。

“哪樣了?”

“今天打開果園門,誰都可以進去撿果。附近的村民都湧了進去,爭相去撿,狗搶食一樣,我撿了這幾斤,還算是我經驗足。黎衛軍撿的還更少。”

溫小芹說:“裡面鍋上有熱水,快點拿水去洗澡。”

這時圍牆外傳來黎衛軍的聲音:“小章,小章,快點跟我去捉魚,牛嶺山水庫清塘捕魚了。”

因為頭段時間已經將所有魚塘都重新簽訂了承包合同。

所以原承包水庫養魚的人一定要把養了幾年的水庫,抽乾淨水,把大小魚都全部捕獲上來,拉去墟鎮或者縣城售賣。

都會選在年底這幾天。

不管養魚戶如何清理魚塘,泥漿間總會留下許多小魚小蝦,有些甚至還有幾條大魚。

田螺,蝦米小魚都有不少。

養魚戶會請幾個幫工捉魚。

先把水抽乾, 最後隻留下魚塘裡一點點水。

開始將魚一隻隻捉起。

這時就會有人陸續提著魚簍來到魚岸,耐心等候養魚戶捉魚。

直到把魚塘都梳理一遍,確認魚塘內再沒有值錢的魚了,才挑著魚離開。

觀魚的人於是就翁湧而下,開始細心的摸魚。

而現在是村裡最大的水庫清塘,水域面積足夠大,就算是請了十幾個幫工,一樣會有漏網之魚。

潘小章聽見了,崩跳了起來。

“我先去捉魚,回來再洗。”

提著魚簍一溜煙跑了。

連剛從碾米房收工回來的老爸,聽見牛嶺山水庫清塘,也提了個魚簍和網兜就趕去了。

“我也去看看。”潘大章也感了興趣。

“莫非你也想下塘去抓魚?”

溫小芹望著他好奇問:“你還在乎他幾斤魚嗎?”

潘大章:“這不是錢的問題,是一種樂趣,一種收獲的滿足感在裡面。”

溫小芹:“凍得要死,還赤腳下泥塘裡,叫小章和叔叔也回來。”

鄒秀花:“不用理他們,農村人沒那麽嬌貴。”

潘大章也走出院門,朝牛嶺山水庫方向走去。

看見黎衛國也拿魚簍朝前走。

把他叫住了。

“大章,你大老板,穿著襪子,皮鞋,新褲子,不會想下泥塘抓魚吧?”

潘大章看他特意換了一條寬松的褲子,穿了拖鞋,把上衣塞進褲腰,一付全副武裝的樣子。

換在去年他都跟他一樣,就算是大雪紛飛,有魚抓不去抓是不可能的。

今天嘛,他遲疑了。

先去現場感受那份氣氛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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