汐瀾若苑
上官雲霄臉色暗沉地衝進夢顏汐府邸,府內家丁認識他並未阻攔,而是連忙問道:
“上官公子,你見我家主子了沒?她昨夜一夜未歸”。
“先告訴我,楚岩在哪?”。
家丁便立即帶他去楚岩房間。
房間內
楚岩早已醒來,正發悶氣,不肯喝藥,蕊心一臉難為情地端著藥碗。
“楚公子,我家主子囑咐我,務必要照顧好你,你連藥都不喝,那主子回來,我該如何交代啊?”。
“拿走,拿走,我就是不喝,夢顏汐太無情了,就是這樣對待她的救命恩人?我等了她一宿,連人都不見,太可惡了”。
“楚岩,你的心可真大”。
上官雲霄推開門,怒氣衝天地走到床邊。
蕊心連忙上前說道:
“上官公子,您怎麽來了?我家主子不在”
“我是來找他的”。
“那便先不打擾二位公子”。
“楚公子,我去將藥再去熱熱”。
蕊心端著藥離開房間。
楚岩挑了挑眉,身子緩緩坐起,嘴角的弧度上勾得恰到好處,好似冬夜裡的弦月,很輕柔,卻總也少絲溫度。
“主上可在生我氣?”。
“楚岩,你是不是喜歡上了汐兒?不顧後果去救她,你知道主上的脾氣,只要稍讓他不滿或違背他,殺你輕而易舉”。
“我跟隨主上這麽多年,他的性子我比你了解,所以那顆彈丸是他射出的,我知道”。
“你這是承認喜歡上汐兒了?”。
楚岩忍不住地笑出聲,悠悠道:
“我怎會喜歡像男人一樣的女子,我救她,那也是在取得她的信任,我的直覺告訴我,她將對我們的事起到很大的作用”。
上官雲霄拂了拂衣前擺,便朝身後的椅子而坐,神情格外嚴肅。
“希望你此話當真,待你傷好了,我們還是盡快去劍星閣,再不可拖下去”。
楚岩捂著胸口的傷,朝他不屑一笑。
“我這點小傷不打緊,若現在要去,我們即可動身”。
“你還是養幾日,若劍星閣不願與我們為伍,萬一動手,你有傷在身,不是他們對手”。
上官雲霄說著便歎了一聲氣,臉上泛起惆悵,楚岩的身子向前傾去,好奇問道:
“霄,你很少歎氣,這是為何?”。
“公主,要我成為駙馬,這可如何是好?”。
楚岩頓時一臉震驚,但很快轉眼一想,便激動道:
“若讓她嫁給你,這豈不是更好,她雖是主上的妹妹,但和顧若卿是同母所生,到時候拿她當做要挾,對主上有很大的幫助”。
“楚岩,我不想將無辜的人牽扯進來”。
“霄,主上臥薪嘗膽這麽多年,就是要奪回屬於自己的皇位,他所受的苦和罪,還有良妃如何死的,你我都看在眼裡,你認為主上會放過任何人?他們在皇宮享受錦衣玉食,而主上身為皇家血脈,卻過著生不如死的日子,流落民間,他心中積攢了這麽多年的怨恨,一定會讓他們付出百倍千倍的代價”。
…
楚岩說到這裡時頓了頓,見上官雲霄似乎有點於心不忍,便下床,走到他身邊,抬手拍著他的肩說道。
“若你真不想牽連無辜,也得娶公主,待主上如願以償後,看在你的面上,興許會放過她”。
上官雲霄沉思後,一言未發,便起身打算離開,楚岩急忙喊道:
“霄,你回去好好想想”。
“嗯”。
“對了,你見夢顏汐了沒,她去哪了?”。
“我昨日見她和陸辰逸進宮了,說不定皇上交代了差事,兩人忙去了”。
說罷,上官雲霄便離開了。
楚岩眼中浸滿了失落,心道:
“夢顏汐,我真是夠傻,時刻都擔心你有孕在身,怕有什麽不測,你倒好,將我不管不顧,依然和陸辰逸在一起,你真是活該”。
“楚公子,藥熱好了,你快喝了吧”。蕊心端著藥走進房間。
“告訴夢顏汐,我走了”。
蕊心連忙放下藥,跑到他面前,張開雙臂,慌張道:
“楚公子,你的傷還沒好,我不許你走,這可是我家主子交代給我的事,若她回來,不見你人,定要責罰我”。
“你放心,我對她沒有這麽重要,她一直想趕我走,這下她稱心如意了,我不會再打擾她”。
“楚公子,你誤會我家主子了,她是刀子嘴豆腐心,她還是很關心你的,當你昏迷的時,是她留在身邊照顧你一宿,直到大夫說你無大礙,她臉上才有一絲松懈,即便和陸大人一同離開府時,也不忘囑咐我們,一定悉心照顧你”。
“而且,我家主子懷了你的孩子,你要負責啊,不能這麽一走了之,不然我家主子會傷心的”。
蕊心的話令楚岩
親,本章未完,還有下一頁哦^0^低沉的心瞬間發生了改變,有種壓製不住的喜悅,便轉身朝桌前走去,端起藥碗,一口喝下,笑道:
“誰說我要走了,我只是生她昨夜未歸,置氣而已,再者還有一月便要過年了,我自然要陪她”。
蕊心忍不住的笑了起來。
“楚公子,若你擔心我家主子,我去鎮撫司找她回來,若知道你醒來,再緊要的事,也先來看你”。
楚岩擺了擺手,朝床上慵懶一躺。
“這也不必了,她忙完便會回來,不然你貿然前去,恐怕她會生氣,我還是靜靜等她回來”。
“也是,那楚公子你好生養傷,我先出去了”。
“對了,你去多做點補身子的飯菜,她有孕在身,得多補補”。
“是,楚公子,我這就去準備晚飯”。
蕊心便離開。楚岩不知為何,心中有種說不上來的開心,想起夢顏汐答應他的三件事,此時腦海中已想到第一件事,就等她回來兌現。
錦祥宮
夢顏汐在所有太醫的救治下,暫且脫離安危,可她的求生意識仍然很薄弱,身子冰涼,靜靜的躺在床上,喂進去的藥,又從嘴角溢了出來,無法令她咽下,如同一個半死人。
…
趴在床邊的顧錦恩搖晃著她的身子哭喊道:
“夢姐姐,你快醒來啊,錦兒不要你死”。
這時,顧若卿急忙走了進來,太醫們立即下跪,張禦醫苦著臉說道:
“皇上,夢姑娘不肯喝藥啊,若這樣下去,還是會……”。
顧若卿走到床邊,從宮女手中端起藥碗,低聲道:
“你們都下去,讓朕來”。
“是,皇上”。
所有人全部離開,顧錦恩眼淚汪汪地舍不得走,但又不敢再無理取鬧,最後還是乖乖的轉身走出裡屋。
顧若卿坐到床邊,涼薄的手指摩挲著夢顏汐蒼白的嘴唇,喃喃低語:
“快給朕醒過來,聽見沒有,你當真舍得離開?”。
“汐兒,你不可以這麽自私,朕已知道你所有的事,請讓朕好好愛你,你不再是一個人了,你遭受的一切,讓朕余生補償你”。
他把湯藥灌進自己口中,俯下頭去,輕輕捏著她的下顎,嘴唇貼了上去,把湯藥一口一口地渡了進去。
他要夢顏汐全部喝下去,一滴都不能灑。
他陪了夢顏汐很久,輕握她冰涼的手,撫過鬢間的碎發,掖著厚厚的被角,無微不至。
夢境裡,夢顏汐正夾著一枚黑棋落入棋盤時,聽到顧若卿對她說的每一句話,做的每一個動作,她都能輕輕楚楚地感受到,頓時手一抖,棋子掉了下去,弄亂了棋盤,她急忙說道:
“師父,對不起,我們重新來”。
白衣老人摸著胡須,慈祥地笑了笑。
“失之東隅,收之桑榆”。
夢顏汐輕輕顫著睫毛,搖頭說道:
“我心裡只有陸辰逸,無人能取代,雖然我恨他,但也容不下別人,他是高高在上的皇上,這份厚愛我無福消受”。
“得到皆因緣到,失去皆因緣盡,陪伴皆因還債,離開皆因還清,遇見就是因果,就是冥冥之中注定的事,愛無用,恨無用”。
“我和陸辰逸之間的感情如曇花一現,是我太執著,才被傷的體無完膚,他從來不曾屬於我,只是我生命中的過客罷了”。
白衣老人一邊聽,一邊拿起白棋緩緩落入棋盤,夢顏汐不禁一臉驚訝。
“師父,剛才明明是被我打亂了,為何竟一點不影響您下棋?”。
“打亂的那處便是你眼下的執迷, 但不影響整盤棋,看似是死局,但這顆棋子便瞬間能讓它扭轉乾坤,這顆白棋便是你的心,放下執念,萬般自在,並且這顆白棋是整盤棋的重心”。
夢顏汐對白衣老人的這番深意頗感迷惑,蹙眉道:
“師父,我為何聽不懂您的話?”。
“天機不可泄露,貧道唯有告訴你的便是,你不可以死,盡快回去,要去阻止浩劫的發生”。
“浩劫?師父您說的什麽意思?”。
“丫頭,你的心已有答案,這個答案便是你接下來要做的事”。
白衣老人的一襲話,令她的心頓時一沉,但又聽的雲裡霧裡。
女官錦衣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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