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芝加哥,
晚上九點四十。
似乎是進攻真的只有一波進攻,也似乎是被傅念一棒子給打怕了。知道卡塞爾學院的守衛不是他們能破開的。
從早上的動靜結束到現在,他們非但沒有發現任何的入侵者,甚至連進入教堂的人流都少了很多。
“這邊,這邊。你看著點我的酒架!那可是我從西部淘回來的家夥式,你別給我碰著!”
副校長圓潤的身軀橫在門扉前,看著一眾執行部抬起的諾頓龍骨,被肉縫堆起的小眼神帶著不留余地的斥呵。
傅念站在他們身後,注意力卻是放在了閣樓客廳桌子角落上的一張照片上,
照片是在落日黃昏時的拍攝的,黃暈的晚霞邊上還能看到半邊太陽落下的痕跡,
照片裡面是一個酒館,一個坐落在大荒漠邊上酒館,酒館門口站著一位痞氣逼人的俊美男人,高挺的鼻梁上是一雙邪魅勾人的眼睛。
男人一身花格子襯衫,挽著袖子,手裡提著一頂卷沿邊帽子,單腳穿著牛仔靴踩在木質箱子上,靴子上的馬刺在黃昏的光芒下亮晃晃的。
此刻的男人似乎正在朝著遠處某個火爆的酒吧女吹口哨,痞氣的眼神中帶著不加遮掩的戲謔神情。
照片的最右下腳,有著一連串風格獨特的個性簽名,傅念勉強能看清其中的尼古拉斯·弗拉……字跡。
尼古拉斯·弗拉梅爾?
傅念想到了副校長的名字,當再次去看的時候,發現名字後面居然還真的是弗拉梅爾。
傅念扭頭看著前方正在指揮挪動諾頓龍骨的副校長,那如同土豆丸子般的滾圓身軀,對比著照片上隻比自己差上一點的俊美男人。
這是副校長?!
“當然了。”芬格爾好像發現了傅念驚異的眼神,湊到他的身邊,以極其確定的眼神點頭。
“別說你不信,就是我當初第一次在守夜人論壇看見這張照片的時候,都差點以為給我照片的那個家夥在騙我。
要不是校長親自點頭,又加上照片拍攝年代是上世界九十年代,根據那時候的美顏技術根本打不到現在的水準。我才確實這是副校長年輕時候的模樣。”
“九十年代?”
“對,好像是九七還是九八年?”芬格爾點頭。
“這家夥長殘速度是坐的飛機吧!”
傅念對比著照片和現實中完全兩個人的副校長,眼神帶著不可思議。
“我一開始以為他坐的是火箭。”芬格爾道。
……
卡塞爾學院的基建速度還是令傅念極為震撼的,他可是親眼見證了冰窖被諾頓摧殘的徹底程度。
但即便如此,在卡塞爾學院裝備部,校工部聯合開工下,他們還是用了不到一天的速度就將冰窖底下的防禦給修繕完畢了。
各大監控設備,各種大腿粗細的鋼錠巨門,各種重機槍火力覆蓋集群。
當傅念跟隨著他們執行部護送著諾頓龍軀再次來到冰窖的時候,還是再次感歎了一聲科技的力量。
看著裝備部的研究人員從執行部手裡接手諾頓龍骨十字。
眾人便停在了冰窖研究室的入口處,護送到這裡已經是裝備部的研究人員能夠允許的最大限度了。如果距離再遠,冰窖的一些秘密情報就可能要面臨被泄露的危險了。
在校長和曼施坦因教授忙於外面政務的時候,副校長是本次轉移行動的總指揮,因為施耐德教授在指揮執行部在全校尋找今天試圖入侵閣樓的那個家夥。
“好,你們的任務就此完美結束。”副校長扭過身子,打了一個酒嗝,朝傅念和雷蒙德他們擺擺手。示意他們可以出去了。
“哦對了,傅念。”副校長看著集體轉身的執行部精英,朝著傅念背影道。
“你一會出去之後去一趟昂熱的辦公室。”
“幹什麽?”傅念好奇的看著副校長。
“我怎麽知道。那老家夥每次都神神秘秘的。”副校長噘噘嘴,“你不要拐彎,他在半個小時之前就已經告訴我了,我給忘了。”
……
傅念莫名其妙的跟隨著執行部精英朝著冰窖外面走去,
他看到任務這麽早結束,還想著今天晚上就請假出去,順便將酒德麻衣帶出去,畢竟最近卡塞爾學院內部自查將會變得很是嚴格,酒德麻衣雖然待在自己房間暫時性很安全。
但這終究是一個風險隱患,對酒德麻衣是,對傅念也是。
萬一執行部將周圍的環境審查完畢,發現所有地方都找變了沒有敵人,結果扭頭髮現還有一個寢室沒找,然後進去了。
那進去的專員可就太危險了。
脫離雷蒙德小隊,傅念便朝著校長辦公室走去。芬格爾則是和路明非朝著自己的寢室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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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
咚。
站在校長辦公室的門口,看著眼前的實木精裝門,傅念莫名想到了第一次來到這裡的感覺。
當初自己見到校長的第一感覺就是很危險,但是現在不一樣了,他感覺校長很是腹黑。總是想著各種法子壓榨學生的生命安全,哪裡危險指哪裡。
“進!”
門後傳來了一聲很是親切的熟悉嗓音。
傅念推門而入,便看見校長一身整齊的花格子馬甲,亞麻西裝上衣就放在他旁邊的椅子背上,背對著他,站在落地窗前看著外面的風景。
看到傅念進入,便緩緩扭過身子。
此刻的校長打著考究的花格子領帶,端著一杯香氣四溢的清茶,走到桌子前看著對面好奇的傅念。
“很準時嘛。”校長看著傅念身後牆壁上的掛鍾,時間恰恰好的指在十點的位置。
“我一直都是一個很守信用的小……學生。”
昂熱微笑的點點頭,伸手指指傅念前面的座位,示意他坐下。
“今天要跟你說的事情很重要,原本是要早上就找你過來的,但奈何外面一群煩心事給耽擱到了現在。”
傅念看著自己面前已經泛涼的清茶,在不久前,應該也有一個人坐在他現在的位置上和校長相對而坐。
只不過氣氛是不是像他現在這麽融洽,傅念就不知道。
“現在應該也不算晚吧?”傅念尋思著能拖到現在的重大事情,也不算什麽重大事情吧。
“確實不算。”
昂熱一臉慈祥的看著傅念。身後看著提著旁邊已經煮沸的茶,重新拿出一套嶄新的茶具幫傅念倒上。
“這件事情不同於外面存在時間效應的事情,是關於你的事情。”
“我的事情?”傅念一愣。我有什麽事情?
“你知道爆血嗎?”昂熱看著傅念眼睛聲音帶著柔聲。
“知道。”傅念點頭。
“你為什麽會知道?”
“啊?”
“暴血是獅心會根據舊時代秘黨文獻複原出來的產物。我們學院內能擁有爆血的只有一種途徑。”昂熱看著對面傅念,
“執行部部長授予。”
傅念眨眨眼。
“你不要告訴我是施耐德交給你的,我已經問過施耐德教授了,他明確表示自己沒有授予你爆血的相關原理和知識。”
“不是施耐德教授。”傅念同樣搖搖頭。
“哦?”昂熱眼神帶著一絲好奇。
“校長是否還記得當初在北京時,雷蒙德專員的那次任務。”
“很有印象,那是雷蒙德學員第一次真正崛起的起點。”
“對啊。既然校長知道,那也必然知道雷蒙德就是依靠爆血技術才在執行部的一次次任務中斬頭露角的。他的爆血技術就是從我這裡得到的。”
“哈哈哈”
昂熱突然無奈的笑了起來,就像一個看著頑皮孩子的老爺爺,眼神中帶著一絲慈祥。
“那你的爆血技術哪裡來的?”
“我要說是別人主動給的,您信嗎?”
“信。”昂熱點頭。
“別人給的。”
傅念攤攤手。他說的是實話,當初自己一臉懵懂的來到這個世界,上來就有人送裝備,但是這裝備對他來說沒用啊。
而且自己也沒有什麽可以隱藏,那時候自己或者不清楚諾瑪到底是個什麽東西,但他現在可是一清二楚的啊。全方位的無死角的攝像頭入侵,對一個輕松入侵軍方衛星的家夥來說,不就是輕輕松松的家常便飯嗎!
昂熱嘴角的笑容再次無奈起來。搖搖頭。
“今天晚上並不是來和你討論爆血出處的事情, 最重要的目的是讓你了解爆血危害的事情。”
“emm,容易變成死侍。是嗎?”傅念猶豫了一下,開口道。
其實他想直接告訴昂熱大可不必浪費時間的。變成死侍需要具備一個至關重要的條件,那就是同時擁有龍血和人血。
他沒有啊。
“對,爆血會大幅度降低你的龍血閥門,會讓你在一次次的力量衝擊中沉迷之中。最終只會讓你變成一個隻懂得殺戮的機器。
不同於其他專員,他們會先一次次改造他們體內的龍血濃度,這個過程需要一個時間。
你不一樣,你的龍血純度很高,這是優點也是缺點,優點就是爆血能讓你達到一個很恐怖的戰鬥力,但缺點就是你可能直接就會被龍族的力量侵蝕,在戰鬥中墮落……”
傅念認認真真的坐在昂熱對面,捧著清茶看著侃侃而談校長。
頻繁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