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源稚生的眉頭一抬。
看著對面傅念眉頭一皺,
“蛇岐八家雖然是黑道勢力沒錯,但我們從來不從事違法交易,我們是黑道的執法人,黑道幫會認我們為本家,接受我們的管理。我們是執掌著日本黑道的法律。所以你可能對我們有什麽誤解。”
傅念無奈的看著對方,我想聽的的是這個嗎?
我不是想聽你少主大手一揮,說,一輛跑車算什麽,給他們每人一輛!
但看著對面源稚生一臉認真的表情,傅念默默歎了一口氣,他覺得對方和自己想象之中的少主有點不太一樣,身上沒有一點少主該有的霸道,反倒是多了一些很可貴的認真。對所有事情的認真。
就像鄰居家的孩子朝著外面撒野的鬼孩子,說,你不要對兔兔這樣,兔兔辣麽可愛……
“算了,”
傅念從自己風衣裡面的西裝口袋中抽出一張黑色打開卡片,扔向了源稚生旁邊的櫻。
櫻靠著忍者出色是反應力瞬間就將卡片卡在指尖。
“用我的卡吧。讓你的人幫我們準備一輛加長版雷克薩斯,大概需要在今天下午太陽落山的時候送到,”傅念看著天邊白茫茫的一臉認真的風雪開口道。
“如果可以的話,還請幫我們準備一個司機,至於是不是你的人,來不來監視我們的行為,都無所謂。是個會開車的司機就好。”傅念看著旁邊夜叉變得越來越黑的臉,
“放心,我會付錢的。”
想了想,傅念低頭看向自己旁邊的夏彌,眼神間是詢問對方還有什麽想要的嗎?
夏彌昂頭看著傅念搖了搖頭。
“那就這樣。我們就先走嘍。”傅念看著愣在原地的源稚生,微笑揮揮手,背著書包沿著軌道就朝前方的白茫茫的風雪走去。
“記得早點送車過來啊,如果是直升機派送,那我一定還會支付運費的。”傅念便走便揮手,還不忘叮囑道。
“我這暴脾氣!老子是黑道,不是特麽的服務員!!”夜叉瞬間就忍不住了,一把提起手中的左輪手槍,直指傅念的後心。
下一秒,夜叉便感覺到了一股令他窒息的錯覺籠罩,周圍的空氣仿佛在一瞬間就變得凝固起來,凝固到連呼吸都變得極其滯澀。整個人就像是沉浸在恐懼的包圍之中,壓抑得喘不過呼吸。
“放下!”源稚生的聲音沒有絲毫情緒起伏。看著單手持槍,直指傅念後心的左輪。
手中的蜘蛛切瞬間起落,左輪瞬間分成兩半。
夜叉這才知道,讓自己感覺到窒息氣場的是自己旁邊的少主,
他從未在少主身上感覺到這般恐怖的壓迫。也從未見到少主如此狀態。
他生氣了?!
四人站在風雪之中默默沉默,默默看著傅念兩人逐漸消失在視線之中的身影。
“少主,為什麽要放他們走啊。”烏鴉最終還是開口道。在他的潛意識下,這是總部派到他們執行局的專員,理應聽從他們的指揮,命令。更應該在第一時間向他們執行局報告。這不是近半個世紀以來所有的卡塞爾本部交換生應該履行的義務嗎!
但現在的情況顯然是不太一樣,這個卡塞爾學院本部的專員非但沒有及時報告,反倒是一副命令的姿態讓他們配合對方出遊。
在自己主場上出現這般行為,這也是烏鴉不能接受的。
“他們是客人。”源稚生依舊盯著前方,目光不偏不倚。
“那我們還是主人呢!也沒見他們有尊重的態度啊。”
“他已經將自己的態度放的很尊重了。”源稚生聲音繼續。
“什麽?”烏鴉和夜叉不明所以,就連源稚生旁邊一直不曾說話的櫻也好奇的看著源稚生側臉。在疑問對方為什麽會這般回答。
源稚生沒有說話,而是緩緩解開了自己黑色西裝下的紐扣,隨著源稚生動做下移,裡面的白色襯衣也是逐漸暴露在眾人面前。
白色襯衣繼續解開,輪廓分明的胸膛下是讓男人都羨慕的剛硬腹肌,也緩緩暴露在三人面前。
烏鴉和夜叉默默吞了一口口水,看著少主逐漸緩緩暴露在空氣中健壯身材,對女人充滿致命誘惑的身材,兩人同一時間看向了旁邊的櫻。
櫻此刻正微紅著臉頰,避開視線看向天空中方飄雪。
大朵大朵的鵝毛雪花飄落,在源稚生的腹部的位置蒸發,消融。
當紐扣徹底解開的那一瞬間,烏鴉和夜叉的臉色忽然就變了。
兩人再也沒有了之前義憤填膺的怒氣,眉頭極其擔憂的皺在一起,看著源稚生腹部位置上的灼熱傷口。
傷口仿佛就是被燒紅的烙鐵,亮紅發白的溫度將周圍雪花徹底消熔。很難想象人類的皮膚能夠承受得住如此的高溫。
那是一個腳印,一個大概有43碼大小的腳印。橫斜在源稚生腹部的肌肉上,在呼吸間閃爍著明滅不定的灼目光亮。
“少主,這……!!”烏鴉猛然就要朝著身後的悍馬衝去,去準備急救箱。
“不需要。”源稚生阻止了烏鴉的舉動。
“對我影響不大。”源稚生抬頭看著烏鴉和夜叉,“這是我剛剛在和對方接觸的一瞬間發生的戰鬥傷勢,我在車內感受到了一股很強大的威脅,很莫名的就激發了自己的情緒,本能間就將其當成了我的假想敵,試圖靠著蜘蛛切切斷車廂,與之戰鬥。
但我錯估了對方的實力,在我切斷車廂的一瞬間,我被一股極其強大的力量鎖定。”源稚生看向烏鴉,
“比我剛剛讓你們感受到殺氣還有讓人恐怖。”
烏鴉臉色一變。
“然後你們應該也看到了,我被一腳踢了出去。”源稚生指著另一邊的長長溝壑,“三十米遠。”
周圍的空氣瞬間一滯。
“這是我從未見過的強大混血種,他給我一種深不可測的感覺,我甚至都沒有把握去戰勝他!這是卡塞爾學院本部的一個不同尋常的交換生。”源稚生看著遠處緩緩被風雪掩埋的腳印,握著手裡的古刀。
“我沒有主動幫他說話的意思,但我想讓你們認清一個現實,他的實力讓他可以完全無視掉你們的任何存在,但他給了你們足夠的尊重。至少你們的行為,他沒有讓我為難。如果可以,我們沒有必要在這種小事情上出現分歧。”
“少主!”夜叉和烏鴉猛然下跪在他的身後。
“不用這樣,你們是我的家臣,以後有點眼力,只要別給我找太過分的麻煩,我都能替你們擺平。”源稚生張開雙手,櫻將源稚生的長風衣展開,緩緩幫其穿上。
“櫻!按照他的要求,幫他準備,錢從我的帳上去扣。不夠的先記到源家的帳上,我以後會補全的。”
“少主,他是家族的客人,理應讓家族……”
“家族在不明白這是一個怎樣的家夥之前,是不會同意的。但一旦讓家族明白這是個怎麽恐怖的家夥,一切都就晚了。”
源稚生穿上長風衣,踩著長靴緩緩走向身後的悍馬。
……
……
白芒風雪,
鐵軌旁邊,
一大一小的身影一步一個腳印踩在地面的雪片上。彼此間摩擦的嘎吱嘎吱聲音,帶著令人愉悅的踏實感。
“認識路嗎?”一個外搭長風衣,身穿t恤的男人背著一個巨長的書包,一手看著手裡的導航,一手拉著旁邊女孩的小手。
“低頭。”
女孩一隻手在自己胸前包裡捯飭了半天,終於心滿意足的拿出了兩個黑色的墨鏡。
男人很聽話的低下腦袋,女孩很認真的幫其帶上。事後,還仔細打量了一番,點點頭。
“沿著鐵路走總會到的不是嗎?”女孩歪著頭看向旁邊男人身上一閃一滅的赤紅。
小手抓起地上的雪輕輕為其擦了擦。
但雪在剛剛接觸對方的一瞬間就開始了融化,融化汁水順著男人臂膀開始流淌,但沒有一滴水能流出五厘米的長度,更不要說是徹底滴落進大地的懷抱。
“還好嗎,哥哥。”女孩抬起頭,垂落的黑色秀發如同瀑布般宣泄而下。
“處在一個很微妙的狀態。”男人看著自己牽著女孩的右手,看到溫度被控制的無恙之後點點頭。
“一步天堂,一步地獄。”
“那哥哥為什麽沒有和那個人交手呢,純度近乎化龍的混血種,雖然缺乏一個龍王之心,但在綜合力量上,會是哥哥現在最好的磨刀石吧。”
“正是因為清楚他是目前遇見最強的混血種,我才選擇主動離開。我害怕不小心失手將他徹底毀掉。”男人看著自己手掌,熔岩如同紅色的泥漿般流動,交織。
“這裡真是一個奇怪的地方, 本部的那群人如果發現這裡居然能有超出臨界值這麽多的超級混血種,他們一定會心急的睡不著覺吧。”
“他們要是知道有哥哥這種絕對純度的龍王,才會真正睡不著覺吧!”女孩白了一眼男人。
“說得跟夏彌不是一樣。”男人嘴角翹起。
“要不你怎麽會是我哥哥呢。”
“喂!你句話很危險啊,我要是純度不高,就不是你哥哥了唄!”男人停下腳步,低頭平視著女孩眼睛。
“那可不。”
女孩嘴角一翹。
“喂!”傅念不滿,肉眼可見的耷拉著嘴巴
“我不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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