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芬格爾耳邊其實是不存在半點聲音的,龍血其實對他的聽覺造成了嚴重的損傷,
但聽不到聲音並不代表芬格爾感受不到聲音的震動,他還是能夠通過感知到副校長的喉嚨和空氣震動所發出聲音變化的。
但這換成無線電就不一樣了,他不是信號接收器,唯有只能將耳麥中的聲音放大,但那種情況下聲音也會失去準確性。
他不想在最後的時刻讓諾瑪為自己揪心,雖然耳朵失聰和自己生命走向終結比起來根本算不上什麽。
但芬格爾卻依舊不願意將這些事情讓對方知道。
他盯著眼前的世界,視力遠沒有耳朵那麽不堪,但依舊模糊一片,像是有一層朦朧的白色糊在眼睛面前。
副校長似乎還在念叨著什麽,但在剛剛說出拒絕之後,芬格爾的精力便開始過山車般迅速下降的趨勢。
他的下巴像是石頭一樣硬,讓他現在根本就生不出自己還能開口的想法。
之前嗡嗡的聲音依舊斷斷續續的傳來,這些聲音有遠的有近的,但更多則是從自己腳底下艦炮旁邊傳出來的。
只是芬格爾發現自己似乎在變懶了,不僅沒有了開口說話的念頭,甚至也沒有了思考的念頭。
朦朧的視線遠眺著天空的盡頭,布滿烏雲的黑色天空忽然吹過一陣清冷徹骨的寒風,
那是逐漸升起的暴風雪,它們大片大片的匯聚在一起,宛如滾滾海浪在天空之上翻滾。
漸漸的這些暴風雪便和底下的黑色海水重合在了一起,呼嘯的風自動在芬格爾的腦海中浮現而出。
與之一同出現的還有一艘航行在冰海之間的黑色破冰船,船上站著五個身穿黑色潛水服的身影。
他們其中有男有女,男的身材高大帥氣英武,女的凹凸有致,風姿卓越。
他們彼此之間提著香檳杯坐在甲板上邊喝伏特加便朝著,更有甚至直接拿著酒瓶在對吹。
咕咚咕咚的酒液從嗓子中劃出火辣辣的刺痛,這些刺痛並未來得及反應到身體中,就又是一瓶伏特加出手倒灌。
呐喊助威的聲音和歡天笑語不絕於耳。
芬格爾盯著他們的身影嘴角緩緩勾起一抹弧度。
而站在破冰船上的一群人好像是有感應一般回頭去看,
芬格爾的視線和他們在半空中交匯,然後一個長著擁有黑色頭髮,妖嬈身材的女孩蹭的一下就從地上站了起來。
女孩眼神帶著遮掩不住的驚喜,和芬格爾的視線接觸好像看見了什麽無比驚喜的生日禮物。
“芬格爾!”女孩大喊,嘴角的笑容燦爛如花。
“諾瑪……”芬格爾在內心呢喃。
隨著諾瑪光著腳丫向前,身後的一眾身影也紛紛從地上站了起來。
他們跟在諾瑪的身後,張開手臂和嘴角上揚的弧度深深印刻在芬格爾的腦海之中。
他邁步上前……張開雙臂,嘴角同樣帶著爽朗的大笑。
轟!
天空之中再次傳來了爆炸的火光和衝天而起的海浪。
一條巨龍像是導彈一般狠狠砸進深海之中。
龐大的身體掀起無比寬闊的海浪,
只是這次並不是尼格霍格,而是傅念被狠狠的摔進了深海之中。
兩人之間的戰鬥無時無刻不在翻轉,從天空到深海,從冰層到大陸,閃電和風暴裹挾這躁動不安的元素一次次爆炸在世界之中。
傅念的心臟被一條無比巨長的龍尾貫穿,龍尾脊椎上猙獰的倒刺狠狠勾動著他的肌肉和心臟,
大批量的血液從其中噴濺而出,殘破的龍軀像是被穿在身上的乞丐服,
即使恢復能力再如何的強悍也難以瞬間恢復這種嚴重傷勢。相比較於傅念而言,尼格霍格的傷勢就顯得比較輕松一些,但這只是外表看起來。
尼格霍格道真正傷勢其實是在內髒,傅念每次進攻而來的力量都會沿著尼格霍格的龍鱗滲透進肌肉,直接進攻對方的內髒區域。
以至於現在的尼格霍格雖然表面沒有太大的傷勢,但整條龍全身上下的龍鱗都處在一種龜裂的狀態。
就像是蔓延在瓶身的裂紋,從龍頭到龍尾,全身上下到處都是這種龜裂的裂紋。
而在身體的內部,尼格霍格的傷勢則是更加的嚴重,但是卻從整體上來看,卻是完全看不出哪個部位傷勢更加嚴重。
它受的傷很平均,平均到近乎是每一個肌肉和內髒甚至龍鱗都在平攤他所受到了力。
相比交於傅念某個部位嚴重的傷勢而言,這種方式似乎更加適合長久作戰。
至少在戰鬥中不會以為傷勢過重而失去戰鬥的能力。
但這種方式卻並不適合傅念。
雙方雖然在體型上的差距並不大,但真正支撐他們戰鬥強度的是內部的驅動,源源不斷的驅動力。
而這種驅動力卻是傅念最為缺少的,準確說是和對面的尼格霍格相比較最為缺少的。
他現在的力量和尼格霍格存在一定道差距,海洋與水兩條龍王之中,傅念僅吞噬掉半個。
這在血脈上完全沒有被充分的完善,和此刻坐在王座上的黑色皇帝卻是存在不小的差距。
而且這種差距隨著戰鬥時間的推移還在不停的放大。
在傅念體內逐漸吸收掉雪的血脈力量的同時,尼格霍格同樣也在適應身體中的逐漸蘇醒且活躍起來的血脈之力。
那是沒有人能夠匹敵的血脈力量,即使曾經八大君主龍王的聯手進攻也難以徹底將它斬殺。
轟!
深海中再次爆發震耳欲聾的音爆聲,緊接著嘶吼的龍吟便從水霧中朝著四周擴散。
傅念龍牙咬在尼格霍格的龍脖頸位置,猙獰的獠牙直接貫穿厚實的龍鱗將其貫穿。
噴濺的血腥將周圍的海域徹底渲染成黑色。
而此刻的尼格霍格也不甘示弱手中本就貫穿心臟的龍鱗再次深入,撲通撲通的心跳聲戛然而止。
傅念整個身體在極短時間內抽搐一下,也是趁著這個時間,尼格霍格挺著龍頸被咬斷的風險將身體朝後拉扯。
傷口中肆意出來的血腥像是放開的水閘一般蜂蛹而至。
但傅念咬住的傷口不但沒有半點減少,反而隨著傅念向前同一頻率突進讓傷口變得更加嚴重。
殘暴的殺氣從傅念那雙森冷的野獸瞳眸中流出,黑色的龍血順著一根根釘子般尖銳的傷口中滲出。
為了避免尼格霍格從自己口中逃出,傅念那尖銳的龍爪死死扣住對方的肩膀位置。
尼格霍格龜裂的龍翼變成武器朝著傅念揮砍而來,然後和傅念身後同樣揮擊而來的龍翼狠狠對碰到了一起。
海浪被切割,碰轉產生的爆炸一圈一圈的朝著遠處擴散開來。
副校長安靜的坐在甲板上盯著從遠處擴散而來的衝擊波,
海水像是暴雨一般降落在他的頭頂之上。
濕漉漉道衣服再次被淋濕,他盯著遠處的戰鬥,心思卻始終落在旁邊艦炮上方的魁梧男人身上。
在剛剛不久前的某一瞬間,副校長便發現自己領域中的某個氣息消失了,不是那種很突兀的消失。
而是像燃燒的烈火般一點點變弱,最後徹底失去了高溫的余熱。
他此刻像是一座屹立不倒的冰雕般站在艦炮之上,嘴角淡淡的笑容讓副校長內心不由心酸。
他是芬格爾的導師,但這已經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情了。
他還記得對方第一次跨入學院時的稚嫩面容,還記得對方以一己之力在小組對戰中碾壓對手道場景。
曾經的一幕幕像是虛幻的泡沫,折射著時光色彩的漣漪……
“你走的太快了,快到我為你準備的煙花都來不及釋放。”
副校長嘴唇喃喃自語。眼神卻從遙遠的深海中拉了回來。
那是一片極度危險的區域,暴虐,死亡,凶戾像是瘋狂生長的雜草般將那片區域包裹在其中。
無形中仿佛有一條條黑色的觸手在其中蔓延生長,將窺視這場戰鬥的人拉進其中。
副校長回頭看向身後的專員,在經歷過短暫的生死戰鬥之後,死侍短時間內已經被清理乾淨,
轟戰機和戰鬥機一批批從天空中出現然後投彈離開,爆炸的火光將死侍密集的區域覆蓋,將巡洋艦周圍形成一個沒有生物生存的真空地帶。
此刻在這片區域之中的飛行員都驚呆了,他們並不是混血種,在莫名其妙接到作戰命令之後便迅速的出現在這個地方。
然後徹底被出現在眼前的這一幕嚇傻了。
在極遠處的深海范圍中,他們看見了北冰洋像是煮開鍋的沸水一般滾燙,而兩條無比巨大的身影在其中彼此交錯。
因為距離太遠,再加上天空中的視線遮擋他們並不是看的那麽清楚。
但看不見遠處的位置,不代表他們看不見近距離水面上的東西。
那些東西數量實在是太密集了,密集到他們頭皮發麻,一根根鋒利尖銳的長針和反射這天空漆黑的龍鱗不停在他們視線之中晃動。
那是一條條長蛇,也有章魚還有鯨魚。
但它們卻發瘋一般朝著海洋中的那艘巨大船艦進攻,無數的子彈從其中宣泄而出也打退這些死侍的瘋狂衝擊。
這不是他們第一次執行秘密任務,但卻是第一次遇上如此恐怖嚇人的場面,一度讓他們某個實驗室泄露發生了喪屍狂潮。
不,雖然數量上差不多,但喪屍好像並沒有這般恐怖的戰鬥能力。
戰鬥機滑行而出,一枚枚落地的導彈在半空中爆炸開來,無數的火星從其中墜落。
將漆黑的天空一次次照亮然後再次暗淡下來。
但是這些飛行員不知道的是,在他們剛剛離開這片區域之後,
在他們頭頂上空的外太空,一顆宛如利劍般的衛星緩緩移動到了固定的角度之上。
“近地軌道衛星‘天巡者’,識別代號SW001,變軌成功,正在接近預定坐標方位。”
機械般的聲音在副校長耳邊響起,那是EVA的聲音,但這聲音已然不帶有絲毫的情緒波動。
“方位調整完畢。達摩克利斯之劍自檢完畢,進入釋放預備狀態。”
“美國國防部所屬衛星CWA002、CWA005正在提供導航……”
“大氣流動劇烈,能見度接近於零,螺旋儀受限,主導航方式改為空間坐標掃描。”
“倒計時十秒鍾,準備!”
副校長坐在巡洋艦的甲板上聽著耳邊傳來的聲音,整個人只是低垂著腦袋喝著手中的伏特加。
他有些後悔自己將雪茄扔進深海中道選擇了,相比較於那個已經抽不了煙的昂熱,他現在更加需要雪茄的緩解。
而且手中的伏特加也完全滿足不了他的口味, 這東西和他喝習慣的白蘭地存在一定的口味差距。
“10,9,8,7……”
耳邊的聲音依舊響起。
事實上天譴的釋放既不需要副校長的監控也不需要任何人的協助,
他真正的控制者是真正的控制者是EVA,盡管副校長從加圖索家族那邊獲取權限,但即使如此,真正的操控者也只能是EVA
這個安安靜靜的虛擬女孩才是掌握最終權限的人。以她的計算能力,隨時都能修正軌道中預計會出現的錯誤,確保天譴被正確地釋放。
這次的天譴經過了上次實驗之後的修正和威力加強,嚴格意義上而言它已經不能算得上是天譴一代水準了。
而應該算得上是第二代產品。
“5,4,3……”聲音一次次的響起落下,副校長的耳邊似乎能聽見太空中那根致命的金屬棒解除安全鎖的聲音。
某一刻,正在戰鬥中的傅念警覺忽然繃緊,整個人的視線下意識的看向了天空中的方向。
而和他撕咬在一起的尼格霍格近乎是和傅念同一反應。
兩頭巨大的龍仰頭望著天空,它們都在覺得有什麽東西要降臨了,雖然聽不到聲音,但能感受到那刺眼的光亮。
從天空的深處迸射而出的灼熱光亮。
傅念那猙獰的龍頭緩緩繃緊,然後脖頸向後伸縮。
在尼格霍格還沒有從天空光亮中反應過來的瞬間。
張開血盆獠牙就朝著對方還不曾愈合的傷口上咬了下去。
……
……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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