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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現在就去!”上杉越迫不及待。
“可是哥哥不讓繪梨衣出去。”
“你哥哥不讓你出去是因為害怕壞人騙你,但我能是壞人嗎?”上杉越認真的盯著繪梨衣的眼睛,不想放過一絲細節。
繪梨衣搖搖頭。
上杉越嘴角滿意的上揚,一抹由內而外的笑容從臉上散發而出,
“那不就好了嗎。我帶你出去看病,看完病再回來,不被你哥哥發現不久好了嗎?”上杉越
繪梨衣停頓了幾秒,靜靜的看著上杉越,她感覺到了哪裡有什麽不對,但是並不是特別想去在意。
決定之後,繪梨衣趕忙點點頭。
上杉越滿意的微笑。
……
……
十分鍾之後,一閃櫻木的拉門忽然被人從一邊拉到盡頭。
正在木門後面坐著無聊打哈哈的侍從猛然直立起身,急忙朝著出現的來人彎腰鞠躬
這裡是家族的神社,他是為家族神官服務的家族人員。
他今天奉大家長的命令守衛在這裡,自然清楚裡面所住的人的身份重要程度。
余光中一道白皙的腳面出現在他的視線范圍之中,小腳被高高的鞋跟撐起,腳踝的上方,絲綢般的裙擺在空氣中微微晃動,那是一道深紅的瑰麗,
在樓層走廊上空的橘黃燈光下,它像是一朵盛開在山巔的玫瑰花,陽光傾斜在花心,花瓣朝外肆意的舒展身體,僅僅是目光觸及的一絲角落,都是那般的美好,他很難想象這個女孩到底該如何驚豔,果然是家族裡的大人物。侍從暗暗在內心感歎。
女孩的步伐很快,也很輕松,就像是一個得到心念已久的棒棒糖小女孩,幾乎是用高跟鞋跳著再走。
侍從暗暗為女孩的快樂感到驚訝,因為他曾經聽其他見過上杉家主的神官說過,對方是一個很乖巧的女孩。
驚訝的同時,侍從也很開心,因為這樣他也有幾率能得到大家長的讚揚。想著,他嘴角緩緩上揚,
可還不等嘴角徹底勾起弧度,他的嘴角猛然僵硬在原地一動不動。
在他的余光之中,一隻邋遢泛著黑漬的褲腳出現了。
不光是帶著黑漬的褲腳,就連腳上的鞋都是泛著油光,像是幾十年都不曾擦過的樣子,他似乎還能從上面聞到難以揮散的拉麵味道。
上杉家主的房間不是只有一個人嗎!!
那這雙腳是怎麽出現的?!
侍從猛然抬頭,
扭正的視線之中,一道挺拔的身影出現在他瞳孔的倒影之中。
那是一個頭髮半白的老人,帶著拉麵師傅的帽子,穿著拉麵師傅的衣服,甚至肩部的位置還放著拉麵師傅的毛巾。
在拉麵師傅的旁邊,一個猛然被侍從嚇了一跳的女孩,本能的後退躲在老人的側後方。
女孩生的極美,披肩的深紅色長發在那身深紅色的連衣長裙襯托下仿佛一個來自花間的仙子,她精心為今天的出門準備了流蘇的金色耳墜,還可以在某拉麵師傅的叮囑下塗上了豔麗的紅唇。
她好奇的望著突然抬起頭來的侍從,靈動的眼睛也不在是曾經的呆滯。
但侍從隻敢悄悄瞥上一眼,便轉而將目光看向旁邊的拉麵師傅。
“這……你是!”侍從有點難以接受的看著出現在自己面前的兩個人,
兩個人啊!
大家長要是知道自己居然在悄無聲息的時間裡讓一個外人進入到了上杉家主的房間,他怕是要殺掉自己吧!而且悄悄進去的,還是一個街頭的普通拉麵師傅。侍從自己都無法原諒自己啊!!
猛然醒悟過來的他提起手裡的槍,
但還不等他來得及抬起手臂,一道黑影瞬間就覆蓋了他的視線。
砰!
周圍的視線開始變得傾斜,黑暗像是一頭從深淵脫困的巨蟒纏繞在他的脖頸。
轉眼,昏了過去。
上杉越扭頭看著身後的繪梨衣,繪梨衣長大著嘴巴,目光閃爍著光芒。
她還從未打過家族裡的家人呢。
“我們走吧。”上杉越瞥了一眼躺在地上昏迷過去的侍從,抬起腳步朝著遠處的走廊走去。
繪梨衣提著連衣裙緊跟在身後。
誰也沒有注意到,在他們身後的攝像頭正在緩緩扭轉著視線。
……
……
楚子航沉默的坐在瑪莎拉蒂的後座椅的位置,
在前面副駕駛和正駕駛的位置,凱撒和昂熱正無聲的沉默著,洞開的窗口被一縷縷朝外延伸的煙霧籠罩。
在昂熱的握著方向盤的那隻手掌裡,一封鵝黃色的信箋靜靜的被對方夾在食指和中指之間,
在緊露出來的封面上,一個被惡鬼骷髏纏繞的修羅地獄在信箋上蔓延,鋪在上面的烈火仿佛真實存在一般,在昂熱一呼一吸的輕微晃動中,反射著周圍陽光的明媚,讓周圍本就不怎麽高漲的情緒渲染出一層陰冷。
昂熱沒有立刻打開信箋,而是先靜靜的聽完了他們在日本的經過,以及剛剛發生在劇院裡面的變故。
時間並未過去多長時間,因為不遠處劇院裡面的蛇岐八家還不曾有任何的收獲,也不曾有任何離去的跡象。
但是昂熱已經知道他們是不會有什麽實質性收獲了。
因為就連他處在暗面都能被算計進去的事情,他可不認為蛇岐八家這個站在明面上的巨無霸會被對方忽略。
他和凱撒一樣,是在翻動早間新聞的時候,忽然看到了這個出現在他標題屏幕上面的這個新聞。
因為當時風間琉璃新聞的熱度已經極度火爆,所以昂熱並不懷疑這件事情有什麽問題。
於是在沒有找到上杉越之後,他便好奇的開著車來到這個距離劇院極為偏僻的一個角落,想像一個坐在觀眾席的觀眾般觀看一場盛大的光暗對決。
但是,讓他沒想到的是,他居然也是這場光暗對決中的一個節點。在這裡他遇上了從劇院逃出來的凱撒和楚子航。
更讓人鬱悶至極的是,他們居然還給自己帶了一封來自猛鬼眾首領的誠意信。
昂熱極其罕見的抽著煙皺著眉頭冥思不語,這種被人掌控行動的感覺,他已經太久太久都沒有出現了。
不得不說,這種感覺很不好,就像是導演在任務開始之前給了你一個劇本,
並很不耐煩的說:接下來,你就不用動腦子了。上面怎麽說,你就怎麽演。
或許換成上杉越,他會覺得滿意。不費腦子的事情他很擅長。
但他是昂熱,是這個時代權利最頂端的掌權者。他不允許有屠龍的任何事情脫離自己的視野。
因為一旦這種事情發生,結局將會導致出現極為恐怖的連鎖反應事件。
那時候可能不再是死一兩人那麽簡單。
屠龍的戰場從來都是殘酷的。
煙絲一點點揮散在空氣中,直到火星即將燃燒到煙蒂的時候,昂熱才緩緩睜開眼睛。
將手中的煙蒂隨手扔向窗外,看向了手中的信箋。
“他還說什麽了嗎?”昂熱聲音有點沉重。
“他說校長看了之後,一切自然會明白。”凱撒也將手裡的雪茄扔向窗外。拍拍手,升起瑪莎拉蒂的車窗。
昂熱沒有絲毫猶豫,在凱撒聲音落下的一瞬間,猛然捏緊指尖。
火漆被蔓延向上的巨力掀起。
信箋被打開。
但昂熱卻從其中抽出來了一張很是普通的紙張。
昂熱皺著眉頭。
不是因為裡面的內容有多麽的駭人。昂熱還沒有看到內容。
他是皺眉自己手裡的紙張,那張餐巾紙。
附近餐館所處可見的餐巾紙。這樣他很難從上面獲得什麽有用的信息。
“真有意思。”昂熱忽然笑了一下,但是這個笑容卻沒有一點笑意。
他翻開餐巾紙,
然後。
表情就頓住了。
這一瞬間,楚子航和凱撒明顯感覺到了車內流動空氣的停頓, 飄散在空氣中的煙絲像是固定在牆上的畫板。
昂熱靜靜的注視著餐巾紙上的三個詞,眼眸前所未有的凝重。
……
……
“校長?”
足足有五分鍾,車內的氣壓自始至終沒有平複。
昂熱盯著餐巾紙上隨手寫下甚至有些潦草的三個詞一動不動。
“校長?”凱撒嘗試性的開口。
昂熱緩緩抬頭,一雙耀金色的雙瞳閃爍著漩渦。
“幫我聯系諾瑪,”
“好。”楚子航毫不猶豫的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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