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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京見聞錄》44、那1瞬的錯愕
  北地韃子是匈奴人的後裔,他們崇拜雄鷹,並以此為圖騰,只有部落中公認的勇士才能在胸前用雄鷹刺青。

  正因如此,那隻老鷹也是邊地百姓心中的痛苦與恐懼,多少個日夜,他們食不安寢不寧,生怕韃子的屠刀不知何時便會砍掉自己的頭顱。

  何勁是軍人,看見雄鷹刺青的第一個反應便是衝過去,解下腰帶,用最結實最殘酷的方法把那名密探的手腳連同頭髮一起綁在了身後。

  醉漢已經被謝峰點住了穴道,只能痛苦哀嚎著任由何勁彎曲肢體,最終被擺成了一個奇怪的姿勢趴在地上,前胸著地,四肢全都反背向身後,因為頭髮與手腳被幫在了一起,互相拉扯之下,他的頭高高仰起,以至於他根本合不上下巴。

  待何勁打完最後一個死結,謝峰才幽幽說了一句:“用不著那麽麻煩,我已經點了他的穴道了,沒有兩個時辰他是動不了的。”

  何勁對此不以為意,探手伸向探子的衣領,沿著衣領摸了兩下便從中抽出一片兩寸長短的雪亮刀片。

  “看見了嗎,只要他的脖子能動就能用嘴從領子裡抽出刀片,隔斷繩索甚至打開鐐銬都不在話下,我有好幾個兄弟都是因為這玩意兒才丟了性命。”

  顧言章下意識的靠向了自己父親身邊。

  或許是因為何勁的講述,此時再看探子的嘴臉隻覺得他格外猙獰。明明相貌與自己並沒有太大差別,怎麽竟會如此凶殘可怖?年輕的公子嘴唇顫抖,他忽然想起而是乳母曾經講過的故事,地獄的惡鬼來到人間,吃淨人的血肉之後還把人皮穿在身上,扮成別人親人的模樣混進家裡大開殺戒。

  謝峰接過何勁手裡的刀片,捏在指尖把玩兩下,隻覺得輕若無物卻又鋒利異常,不由吹了聲口哨以示驚歎。

  “好家夥,這可真是個好家夥啊!”

  他好像說了又好像沒說,可大家卻又全都聽懂了他的意思。

  “說!是不是你暗中殺人!你的同伴還有幾個,他們藏在哪裡!”

  何勁問完根本不等對方說話,便在探子的肋下踢了一腳,並不致命卻一定很疼,因為那探子全身痙攣卻沒有發出半點聲響。

  何靜淑第一次看見自己的父親如此凶殘,不由捂住了眼睛不忍再看。

  何勁見對方不肯說話,便又在他肋下踢了一腳,這一次似乎沒控制好力道,就連曹斌都聽見了一聲骨折的脆響。趙思維趕忙出言製止何勁:“住手!”

  何勁一下回過神來,見趙思維和曹斌正對自己怒目而視,連忙拱手退到了一旁。

  曹斌博學略通醫道。看出刺客沒有大礙,便示意趙思維不用追究何勁,吩咐謝峰看好刺客之後,他便和溫衡與趙思維來到一間空屋說話。

  關上房門,曹斌捋著胡須沉吟說道:“想不到這裡竟有北地的探子,他們一定會破壞這次會談。當務之急,除了要找到使團之外,還要盡快找到探子的同夥,你們以為如何?”

  趙思維輕輕點頭:“適才胡大人才命人傳回消息,說是已經封鎖了坊市,正在排查進出坊市的外族人,只要使團還在這裡,早晚都能被我們找到。只是韃子的探子比較棘手,這些人應該在洛陽本地潛伏已久,言行舉止都跟我漢人無異,想把他們全挖出來只怕並不容易。”

  曹斌輕歎一聲轉向溫衡:“若虛,你有沒有辦法能找出韃子的探子?”

  溫衡的心情似乎沒有他們這般凝重,聽見問話,他還是一如往昔的雲淡風輕:“既然是探子,

他們的目的自然便是在我境內打探消息。西北外族與我朝聯合的事情想必應該十分機密,那些探子應該是偶然發現了蛛絲馬跡所以才追蹤到的這裡。”  “你怎麽知道探子並不知道會談的目的?”

  溫衡的話被趙思維強硬打斷,如果剛才他對溫衡確實抱著些許崇拜,那此時此刻他便覺得溫衡簡直是一派胡言。

  探子至今不發一言,你怎麽知道他們到底知道什麽?

  曹斌也詢問的目光看向溫衡,等著看他如何作答。

  溫衡的臉上笑容不減,聞聲給他二人解釋:“安插探子自然是要打探消息,可你們想想,此去北地何止千裡,這樣遙遠的距離即便是信鴿也無法保證消息可以正確傳遞,真正重要的消息一定是要靠信使親自跑一趟的。他們在本地的同伴子絕不會多,人手不足也就意味著他們一定要弄清消息的來龍去脈之後才會派人出發送信,否則不僅可能白跑一趟,更嚴重的,甚至可能帶回去許多錯誤的消息。”

  曹斌聞言點頭:“既然那探子肯冒著風險上來探聽消息,自然是因為他們手裡的情報還不完整!”

  趙思維也跟著恍然,繼而他憂心忡忡的看向曹斌:“不好,如果他的同夥遲遲不見他回去,難保不會有其他後手!”

  曹斌的臉上也現出憂慮。人已經抓了,即便放回去了也沒有用,不由便又把視線轉向了溫衡。

  溫衡見狀呵呵一笑,似乎他們兩人的但又十分多余:“人既然已經抓了自然沒有放了的道理,你們盡管抓回去言行逼供好了,即便弄死了也沒關系。”

  “啊?!”

  趙思維和曹斌滿腦子疑問,簡直以為溫衡是在說著胡話。

  可溫衡卻斂起笑容正色說道:“探子的目標確實是要收集情報,可此去北地千山萬水,傳遞消息也難免會有延遲,他們自然不會老老實實的隻當信使,只要目標有足夠的分量,他們會毫不猶豫的化身死士,以命搏命拚死破壞。”

  趙思維的眼睛豁然一亮:“既然是死士,他們的身上一定也有老鷹的刺青,我們只要檢查每個人的胸口就能找到所有探子!”

  溫衡用讚許的目光看著趙思維:“你這個倒也是個辦法,不過對於婦人可不好辦吧……”

  趙思維一怔:“婦人?”

  婦人也能做死士的?

  溫衡用有何不可的目光看向趙思維:“打探消息最方便的地方一是酒樓二是青樓,那些姑娘們套起話來可是有的是辦法呢。”

  趙思維老臉一紅,像是被人戳中了痛處似的馬上選擇閉口不言。

  姑娘們又不會在身上刺青,你當客人都是瞎的?

  曹斌輕咳一聲打斷溫衡:“莫要玩笑,把話說完。”

  溫衡聳肩,用無辜的眼神瞥了一眼趙思維後,他繼續說道:“我的意思是,只要讓他們覺得必要,他們自己就會化身刺客送上門來的。你們只要有本事把他們一網打盡,那剩下幾個漏網之魚大約也翻不出什麽浪花。”

  曹斌的眼中精光一閃,轉向趙思維道:“時辰不早,外面的儺戲怕是也快要結束了。你馬上派人散布消息,就說是得到情報掌握了韃子的王庭所在,只要情報傳回京城,不日便會集中主力踏平草原。”

  趙思維躬身領命,才要轉身卻又忽然回頭:“大人,這樣說,豈不是把你自己至於了險地?外族凶悍,你這樣做大有不妥,不如就由下官來代替府尊大人。”

  曹斌眼中的欣慰神色一閃而逝,轉而板著臉對趙思維道:“有本府在這裡,誰會相信情報會在你的手上。你這樣作無異於畫蛇添足。不需多言,你只要照我所說安排去做便好,記得要把那探子小心看管,回去之後直接送到提刑司去,劉嵩自有辦法讓他開口。”

  趙思維在不多言, 躬身領命退了出去。

  溫衡看曹斌憂心忡忡,便來到他身邊悄聲說道:“你剛才看見趙四海的表情了沒有?”

  曹斌點頭:“看了一眼,雖然有些錯愕卻並沒有其他不妥之處。”

  溫衡用拇指抹了抹唇上的短須:“北地的探子確實並不常見,對別人來說,有一瞬間的錯愕確實十分正常,可對他來說卻是大大的不應該呀。你想想,他來這裡不就是為了保護周顯平的安全的嗎,隨他們來說,還有比北地探子更大的威脅嗎?抓到探子他應該感到欣慰才對,可怎麽看著竟比咱們還要吃驚?”

  曹斌的目光忽然銳利,死死盯著遠處的趙四海沉聲問道:“你覺得趙四海有問題?”

  溫衡不置可否的聳了聳肩:“我只是說他的表情有些反常,雖然做不得證據,不過你有空的時候倒也可以拿來問問,看他怎麽給你解釋。畢竟也有可能是他覺得自己的安排十分妥當,他不相信會有韃子發現他們,因此才會有哪一瞬間的錯愕也說不定。”

  看似廢話,可曹斌卻默默點了點頭。

  “既然如此,那老夫就回去準備做餌了。”

  溫衡趕忙拉住他的衣袖,指著外面的顧言章詢問曹斌:“別急著走啊,顧言章怎麽辦啊?”

  曹斌蹙眉:“他不過是去四樓與人幽會,又不是凶手,自然是放回家去交給他父親好生管教。”

  溫衡卻悠悠搖了搖頭:“剛才不是才說過的嘛,北地的探子極有可能是青樓裡的姑娘,你不覺得有必要查查清音姑娘的底細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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