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山愣了一下,“先到,先到,可能是他們先集結完吧”
“可是我們那天在會議室開會被告知出發時間,我們沒有耽誤,更沒有推遲”
“也有可能是我們早就被分配成了A組,而B組在我們之前到的石門洞,所以他們先走的”,阿權說道。
“是的,有這個可能。但是,我們為什麽是A組,不是什麽E,F,G呢?跟A相關的唯一東西,就是那個信號彈。我們從來沒需要登記過,所以提前分配的可能性很小,沒有太大意義,哪個隊先來,給哪個隊A組就好了”,老白解釋道,“更重要的是,這輛火車,巡夜號讓我覺得B組有問題”
“巡夜號?”
“現在的信息來看,夜晚會有怪物襲擊,所以要控制聲音,需要減速,甚至停車。而白天看起來是安全的。所以既然晚上又慢又危險,白天又快又安全,為什麽安排我們晚上的行程呢?”
“他們是要借怪物殺掉我們?”,大山生氣的拍著桌子。
“不,如果要殺我們,晚上他就沒必要減速,停車,乾脆裝不知道好了”
“確實,如果我們被怪物殺了,老爹也會一起陪葬,他顯然知道這裡面的道道,他還要找兒子,不會這麽傻。哦,所以那天開完會我們本可以直接出發的,但等了一天,很有可能就是給B組讓路。不過,那是為什麽呢?”,大山撓著頭。
“所以,可能有兩種情況”,老白有點猶豫,“第一種情況就是,B組,價值是高於我們的,他們有重要的特殊使命要完成,即使我們先到,他們必須先走,而這個使命對我們是保密的”
“B組會不會有些內部人在裡面啊,而我們只是應付輿論的炮灰啊。所以連讓我們幹啥都沒說,好像就把我們扔遊樂場一樣,去玩吧,一個月後回來接你們,什麽東西”,大山道。
“第一種情況有點疑問就是,B組如此重要,那麽我們就是不對等的,他們沒有把那個任務直接分給先到的我們,說明B組確實有可能有內部人,但是這樣的話,為什麽不讓他們先完成使命呢?或者早點安排他們成為A組呢”
“有沒有可能時間很緊迫,他們來不及”,阿權問道。
“是的,很有可能,但是如果這個使命是預先制定好的,留給他們作為A組就好了”
“也是啊,那你說的第二種情況呢?”
老白猶豫了半天沒說話,大山道,“你就別賣關子了,快說吧”
“第二種情況就是,B組是炮灰,他們是去探路送死的”
“這不是瞎說嗎,既然是炮灰,就是跟我們一樣嘍,那為啥不是我們去送呢,就因為他們遲到了?”,大山笑道。
“他們去送,是因為我們當中有重要人物”
我們都愣住了,半天沒人說話。
這怎麽可能?確實合理,但我們中怎麽會有重要人呢?
老白如果是沒必要講出來,不講出來估計大家都意識不到,畢竟成為這個重要人物,必然代表聞道的利益,那就跟我們不是一條船了,沒必要自找苦吃。
大山呢,他對那些聞道人的不屑,跟那個隊長的對抗,都不像假的。
阿權呢,他那麽巴結那些人,也不太像是什麽重要的人物。
那就沒人了啊。難道他們是裝的?老白在欲蓋彌彰?還是大山在借力打力?還是阿權在扮豬吃老虎?
等下,還有一個人。
就是我。
或者說是我的身份。我的那個慘死的鄰居。我都差點忘了我是借用別人身份來的。難道他是那個重要人物,甚至有什麽重要使命?
那豈不是有人知道會知道我的身份?這麽想來,當時在會議室用金屬片驗證身份的時候,那個人用奇怪的眼神看著我,難道他認出來不是我?也不對啊,那個儀器也沒顯示名字什麽的。而且認出我的話,為什麽不揭穿我呢。而且明顯是個小角色,他也不該知道這些事。
難道他的身份是秘密的,即使聞道也很少有人知道。那豈不是會需要接頭,那暗號是什麽呢?真是糟糕。
我抬頭看了眼大家,突然注意到大家也在用奇異的眼神看著我,我望向他們,他們就快速躲開了眼神。我意識到,原來大家跟我想的一樣,我就是最大的懷疑對象。
突然想到在火車上,我從車尾跑回來,他們三人在商議東西,就是商議老爹的事。這麽看來就是故意避開我,老白覺得我可能跟老爹他們都是聞道的人,會壞事。
哎,也沒法解釋清了。老白突然把這個事提出來,很有可能是因為我發現那個缸,又有點信任我了,給我個機會,希望我也許能證明自己的清白。
可惜,沒有辦法了解釋了。如果我和盤托出,不僅可能沒人信,還會懷疑我殺了鄰居。將來錢也沒了,而且萬一我這鄰居不是那個重要人物,那就是說那個重要的人藏在他們三人中,更聰明,更危險。
我只能強掰,把水攪混,“你們說有沒有可能是第三種情況”
“第三種情況?說來聽聽”,老白饒有興趣看著我。
“有沒有可能第三種情況是前兩種情況的混合呢”
“混合?”
“就是B組不僅有重要使命,還有重要人物,而這個重要人物的重要使命就是去送死”
他們看了我半天,然後哈哈笑了起來。
我看的出來,他們笑的很開心,可能他們覺得這麽傻的人怎麽會是重要人物呢。這樣也好,讓他們誤解我很傻,這樣就不會防著我,我就安全了,我可真聰明。
於是我便陪他們哈哈傻笑著。
大山拍了拍老白的肩膀,“放心吧,不管他們B組是什麽牛鬼蛇神,只要我們跟在他們後面,他們絕對傷不了我們一根毫毛”
“嗯,他們應該不是我們最大的危險”
“最大的危險?你是說聞道嗎?”
“僵屍嗎?”,阿權也說道。
老白頓了頓,“是時間”
“時間?”
“本來聞道可以從容的分開我們AB兩組,或者讓我們晚一天來。而且從選拔到選拔結束,再到集合,出發,幾乎都是以天,甚至是小時為單位,似乎在跟時間賽跑一樣。那麽,真到那個時間到來的時候,會發生什麽呢,肯定不是好事情”
這時,列車緩緩停了下來。老爹打開車廂門,“好了,朋友們,要說再見了”
我們開始收拾著行李,跟著老爹往車門走,我走在最後,回頭看了眼車廂,晚上的恐怖景象歷歷在目,而當我跳下火車,踩在臨霧的土地上,我似乎感覺,火車上可能是此行最安全的地方。
我們都踩在臨霧的大地上的時候,老爹沒有再說什麽話,用手勢向我們道別,並向大山深深鞠了一個躬,大山也向老爹伸出了大拇指。
隨著火車轟隆隆的聲音一點點消失在耳邊,我們幾人站在鐵軌旁,老白蹲在鐵軌旁,大山盯著火車遠去的方向,我環顧四周,什麽建築都沒有,都是那種半人高的雜草,也看不到什麽路。而再往列車遠去的方向,隱約能看到高樓大廈的輪廓,那裡應該就是臨霧的市區了。
我們決定沿著車軌走,走到他們下車的地方,列車如果需要十分鍾,我們差不多需要走40分鍾吧。對於拿這麽多行李的我們應該還是很大挑戰。
不過剛走沒一會,就聽大山說道,“等一下,有情況”
我們幾個快走幾步,走到他身邊,“怎麽了”
大山蹲了下來,用手撥了撥路邊的雜草,“這裡有情況,有人走過的痕跡,是最近的”
“你還懂這些東西?”,我驚奇道。
那草跟周圍完全看不出什麽區別,難道現在搞物流要求這麽多,還得看痕跡,難道在荒山野嶺送外賣嗎。
大山沒有理我,看向老白,“要跟過去嗎?”
“去看看吧,這種地方一定是誰在後面誰安全”
我們便跟著大山,在雜草裡前行。大山一會這邊看看雜草,一會那邊看看泥土,看起來十分懂行。
我們走了幾分鍾還一無所獲,正當我要質疑的時候,前面一塊籃球場大小的平地上竟有3個帳篷。
我不由得跟大山豎起一個大拇指,大山擺了擺手,“我先摸過去看看,你們看我手勢”
大山檢查了一下腰上的短刀,然後哈著腰,幾乎沒有聲音地跑了過去,他先到達最近的帳篷後面,用耳朵聽了一會,然後掏出短刀,在帳篷上劃了一個小口子,用眼睛看了一眼。然後又移動到第二個,第三個帳篷後,依次重複著動作,在確認完最後一個帳篷的時候,他向我們做了一個ok的手勢。
這時我們從草叢裡探出頭,陸續來到帳篷前,阿權鑽進了最近的帳篷,我們三個進了中間較大的帳篷。
帳篷裡很簡陋,一個行軍床,床上有個包,地上也有個旅行包,還有些雜物,旁邊似乎還有個熱水壺,冒著熱氣。
“人離開不太長時間”,老白道。
“應該是B組的,我看看他們什麽來頭”,大山去翻著床上的包。
老白對我揮了揮手,“小明,去外面看著點人”
我點了點頭,便走到帳篷外,外面較遠的有個小土包,土包周圍有些枯枝, www.uukanshu.net 我站在那個土包上,往遠的地方看,遠處一片雜草,在風的吹動下來回拂動著,我似乎聞到淡淡的清香。
一股淡淡的茉莉花味。
我正在仔細嗅著這個味道的來源,突然聽到帳篷那邊一聲吆喝,“呦,不錯嘛”
我趕忙轉身看,一個光頭站在帳篷外,聲音很大的喊著,旁邊還有兩個人。
我感緊跑了過去,大山老白也走了出來,阿權也慌張的跑了出來。這時我看清了突然出現的三個人。說話的光頭,看起來有股狠勁。旁邊一個帶著墨鏡的小胡子,有點像某個明星,走路有點瘸。另一個偏瘦,臉色有點蒼白。
“想到一塊去了”,花和尚笑道,“不過,直接闖進別人的家,也不打聲招呼,是不是不禮貌啊”
“不好意思,我們也是誤入此地,不知道還有人在”,老白表示歉意。
“哦,這樣啊,屋裡剛燒的水,還冒著熱氣,幾位一起暖和暖和”
“你們是第幾組的?”,老白冷不丁問道。
第幾組?這是什麽說法?我們是A組,他們就是B了,怎麽會問第幾組呢?等一下,好一招投石問路,如果他們是B組自然知道老白問錯了,如果是其他什麽強盜啥的,自然不知道,即使反問第幾組,那也知道他們是假的。
這時花和尚對老白笑道,“我們是B組的”
我緩緩松了口氣。
這時,老白很震驚的看著花和尚,“可是我們是B組的”
花和尚笑眯眯地盯著老白,說道-
“不錯嘛,我們是A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