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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屍替》二十六 初見
  u型還掛在門把手上,但是沒有上鎖,或者說被打開了。

  門外可以看見二樓大廳傳來的微弱的光,應該是今天守夜的人的手電或是燈什麽的。

  我又合上了門。慢慢走回到我的墊子上。

  開鎖這個人是好意還是惡意呢?故意放走我?還是誘我出逃,然後劫殺我。

  而且他要放我走還是放瘸子走呢?巨大的鼾聲響徹在我耳邊,我明白,肯定是放我走的,他這麽大聲音聾子也聽到了,他肯定不知道鎖開了。

  逃跑的人肯定是會被認為是凶手的。那放我走的人是要害我?還是覺得我留在這很危險,寧可被認成凶手也得逃跑。

  大山好像暗示我明天去先鋒的事,那應該不是他。老白之前警告我不要逃,也不是他。

  那隻可能是阿權和和尚了。

  我覺得和尚肯定是害我的。不然瘸子認凶手時候,我就可以脫罪了。

  不過老白應該不會讓和尚有鑰匙,那這麽說來,阿權會開鎖,很有可能是他了。

  阿權呢,如果瘸子沒騙我,他投給了瘸子。那他就不在乎我這條小命,也是害我。如果瘸子說謊,阿權投給了我,他跟我有點感情,那真有可能救我。

  就算阿權要害我,我總感覺他最多處於些利益考慮,應該不會殺了我。

  還是跑吧。不跑也是被困在小黑屋到結束,甚至撐不到結束。跑到一個安全的地方,躲起來,這樣至少生命是沒問題的。

  我背好背包。躡手躡腳走到玻璃門前,準備再次推開門。

  “我建議你別跑”

  鼾聲停下來了,瘸子用清晰的聲音跟我說。

  “你,你裝的?”

  “出去了,憑你的能力你肯定活不了”

  “不勞您費心了,你要麽一起走,要麽就閉嘴”

  我自己也有點蒙,我怎麽會想到讓他一起走。當時沒經過思考就順嘴說出來了。

  瘸子沒再說話。

  我小心打開門,站到門外,再輕聲合上玻璃門,我小心松開門把手。

  這時玻璃門上出現了一個人影。

  我嚇得差點喊出聲音,那人影正是瘸子。

  “你他媽有毛病吧”,我小聲吼著。

  瘸子就那麽盯著我,半天沒說話,我剛準備離開,他突然開口,“我們組的信號彈在帳篷裡的床下面”

  我看了瘸子,他是在給我活路嗎?這人怎麽這麽奇怪?不會真是替我頂罪的吧?不過我沒殺人啊?

  而且信號彈放床下做什麽?這麽重要的東西。

  這時瘸子又回到屋裡,我也沒敢多停留。小心溜到二樓後面的安全通道,樓道很黑,我緩慢移動,生怕撞到門,搞出聲響。

  這時我已經摸到安全通道的大門,我小心推開它,即使已經非常小心了,還是搞出一些嘎吱聲。門僅開一個小口,我便把身子擠了進去,然後再小心合上門。

  樓道是徹底的一片漆黑,空氣中彌漫一股灰塵的味道。我用腳小心探著向下的樓梯,然後一步一步走下樓,好在樓梯沒什麽破損,我很快走到一樓。

  一樓安全通道是開著的,我站在通道門口。我能看見遠處的商場正門透著微弱的月光。二樓的守夜人的燈光也在我的上面照耀著。

  我沿著一樓大廳邊緣,緩慢移動到守夜人可見的邊緣。我離大門還有二十多米,而在這個距離內,守夜人如果正好往下看,是能看見我的。

  接下來就是賭了,反正最後也得破門而出。我掏出手裡的短刀,深深的吸了兩口氣,悄悄一步一步走下正門。

  出奇的順利,我站在門旁,搖了搖肩膀,對準一側的玻璃,再次深深吸了幾口氣,用力撞了上去。

  一聲輕輕的悶響,就像往牆上扔了一個小土包。正門沒有一絲反應,就那麽前後晃了晃。

  這玻璃,這麽硬?

  二樓大廳燈光搖晃了起來,看來是守夜人提起了燈源,要看向一樓了。

  遭了,往回跑也不趕趟了啊,再搏一次吧。我又重新提氣,用盡全身力量撞向門玻璃。

  咚。

  好像玻璃在嘲笑我一樣。

  這時二樓的燈光已經照向我,我剛才撞玻璃那一幕應該也被看見。

  看來我要尷尬在這了。我抬頭看向守夜人,是老白,他面無表情的看著我。

  似乎也沒有要下來抓我的意思,也不想跟我對話,就站在那裡,拿燈光照著我。

  是要看笑話嗎?

  我的眼睛受不了照過來的的光,便低了頭,在月光和燈光照射下,我竟然發現門沒有鎖。

  我趕忙一下打開門,人一下竄了出去。我關上大門的時候,看向了老白。

  他臉色透露了一種無奈和一種描述不出來的表情。

  那種表情我沒法用語言描述出來,但是我見過,就是那種在追悼會上跟死者告別的表情。

  我也不知道怎麽回應他,門關上便轉身跑開了。

  淡淡的月光照在街上,一片死寂。那種死寂你在城市裡是無法感受到的。沒有任何活的東西在移動,也沒有任何死的東西在移動。

  整個城市都靜止了,只有黑暗在流動。

  我沒有感受到恐懼,竟有了自由的感覺。

  我竟然有點高興的在街上小跑著,路過一輛輛死亡的汽車,路過一個一個十字路口和不再閃爍的紅綠燈,我有一種快要回家的錯覺。

  不知跑了多久,正在高興時,我一腳踩在什麽東西上,整個身體一下摔在地上。

  什麽東西硬邦邦的,我用手支撐身體坐在地上,撲了撲身上的土,確認下手和腳都可以動,沒什麽大問題。

  那東西就在我腳邊,黑秋秋的。我突然想起來那天我守夜,在門外,看到的那一團一會分一會合的怪物,就是在推動這個東西。

  我用腳把它勾了過來,我以為需要用很大力,沒想到很輕,竟一下子就勾到我手邊,差不多籃球大小。

  我捧在手裡,它大部分是灰白色的,上面覆蓋了一些像是黑色的雜草一樣的東西,我感覺手有點粘粘的,便把這東西在手上又翻到了另一個面,我看出來是什麽了。

  是虛弱哥的人頭。被啃食的不像樣子的人頭。

  我一下子甩飛那人頭,連滾帶爬從地上起來,玩命的往前跑。

  沒有自由的感覺,全是恐懼。

  不知跑了多久,已經完全沒有力氣,我一下躺在公路上,一股濃烈的泥土和雜草混合的味道充斥著我的鼻腔。也管不了那些,我大口喘息著。

  殺了人,把頭仍在大街上,這是有多大的仇啊。

  我這時候才意識到,我該考慮考慮路線的問題。

  我看了眼四周,還有些熟悉,我無意識的一直在沿著原路在跑。那就沒浪費體力。我本來計劃也是回到下火車的地方,然後沿著鐵路,一路走回到監測站,向他們求助。

  不過,既然瘸子在我走的時候說信號彈放在帳篷裡,那我應該去看看,如果他沒騙我,使用信號彈,直接就可以讓聞道的人來接我,如果我編的好,也許能算我完成調查。

  沒想到還有意外驚喜。

  我撿起行李包,考慮這個包已經摔了兩次了,我擔心無線電摔壞了,便從包裡拿出無線電,是一個很小的無線電,基本就是當玩具用的。我放在了兜裡。

  喝了點水,重新收拾了一下,我便開始出發。

  差不多天都已經亮了,我剛剛走出市區,重新休息了一會,補充點食物以後,又再次上路,差不多中午的時候,我看到了鐵軌。我繼續沿著鐵軌走了不一會,就來到了當時大山發現的草地,沿著那個方向,我很快就發現了搭帳篷的空地。

  空地邊緣有個土包,我當時就是站在那放哨,可惜沒什麽用。

  三個帳篷還保持原樣,我仔細搜索這三個帳篷,一無所獲。帳篷裡就剩下一些折疊床和一些墊子什麽的,根本沒有信號彈。

  果然沒有那麽多好事,我失望的躺在帳篷的床上,竟感覺十分勞累,眼皮開始變沉,我沒再支撐,很快進入了夢鄉。

  等我醒來時,太陽已經下山,大地再次變得黑暗,晚上風很大,吹的帳篷一晃一晃的。

  瘸子騙我是為什麽呢?讓我來這帳篷有啥用呢?對他也沒影響,對我也沒影響。

  等一下。

  會不會是我理解錯了,他指的不是床下,是床下的土裡。越想越有可能,我趕忙起身,用刀切斷了一個木板,把刀放在床上,用木板開始從最外邊的帳篷床下挖起。

  最外邊沒有。

  中間的沒有。

  在我挖最裡面的帳篷,也就是當時阿權進去的那個帳篷的床下的時候,終於讓我挖到一個東西。

  而這時我隱約聽見帳篷外有很細小的聲音,沙粒的聲音。

  我沒有管那個聲音,我拿出那個東西,是一個長包包裹的東西,我重新坐到床上,興奮的打開包裹。

  果然是信號彈。我高興的眼淚都快流下來了。抱著信號彈一頓親,親著親著我發現信號彈上寫的竟然是-

  B組。

  這是怎麽回事?

  我們是A組,老白冒充成B組,然後和尚承認自己是A組。 www.uukanshu.net 我們並不是兩個A組。

  他們是B組。

  這時沙粒聲越來越大。

  這到底怎麽回事?他們為什麽要承認A組呢?而且為什麽把信號彈埋在這裡,他們大概率不會回來了啊,直接在終點發射就好了啊?

  “小明,果然沒讓我失望啊”

  我猛的一驚,信號彈掉在地上,我回頭看向帳篷入口,和尚正站在那裡,笑呵呵的,手裡拿著一把短刀。

  “你要,你要幹什麽?”

  “你不會還要問出這麽蠢的問題吧”

  刀不在我身邊,四周也沒有武器,甚至沒有地方逃跑。

  “我跟你無冤無仇,你為什麽要,要殺我,求求你放過我吧”,我聲音已經有些嘶啞。

  “對不起了,小明,並不是針對你,誰讓你看到了不該看的東西”

  和尚緩緩的向我走來,而我此時竟嚇的雙腳不能移動,傻傻的站在那裡,眼睛直勾勾的盯著和尚。

  而那沙粒聲也消失不見,反而有一種熟悉的氣息,那氣息不是來自和尚,而是來自於他的身後。

  我把視線緩緩移到和尚身後,竟發現還有一人站在他身後。

  那人衣著破舊,衣服上沾滿泥土,手和其他裸露出的皮膚都十分慘白,我看向那人的臉,我一下子就不由自主的跪了下去。

  他的臉也十分的慘白,像那種殯儀館給屍體化妝的白色。

  他的眼睛睜開著,而整個眼珠子都是黑色,沒有白色。

  他的嘴,整個嘴角快咧到耳朵,呈現一個巨大的微笑,像小醜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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