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朝嚇了一跳,急忙扭過頭去,只見王鳶滿臉通紅,又羞又怕,卻堅持伸出小手在林朝身上撫摸著……
“王家娘子,你這是幹什麽!”
林朝驚呼道,想要找些東西來蓋住關鍵部位。
可四下環顧,卻找不到任何能遮掩的東西。
不過還好大半身體都在水中,給了林朝最後一絲安慰。
“妾身……伺候夫君沐浴……”
縱然精明如王鳶,也不過是個十八歲的少女,未經人事,這種場面也是很生疏。
出身真定王氏的她,自幼受到王家家主的教導,長大後也曾參與一些家中的生意,並不是甄薑那種養在深閨的傻白甜。
她對自己有著清醒的認知。拚家世,肯定比不過無極甄氏,拚財力那就更是不如了。更何況以後林朝還要娶正妻,而她不過是個侍妾。
再怎麽算計,其目的也是想獲得林朝的寵愛罷了,這才是他以後在林氏的立足之本。
誰想畫虎不成反類犬,她那點小聰明騙得了甄薑,卻輕易地被林朝識破。
林朝走後,王鳶心中惶恐,生怕給林朝留下壞印象,這才一咬牙,偷跑進來進來伺候林朝沐浴。
以色娛人,的確不是長久之道,可卻是眼下最為有效的方法。
“王家娘子,某沒有讓人伺候沐浴的習慣,你先出去吧。”
林朝苦笑道,臉上寫滿了無奈。
方才還一柱擎天,被王鳶這麽突然一嚇,早就偃旗息鼓,丟盔棄甲。
王鳶卻還想再爭取一番,聲音溫柔道:“妾身已是夫君的人了,伺候夫君乃是天經地義。夫君何必這般冷漠,可是妾身蒲柳之姿,難入夫君眼中。”
“這……某何時冷漠了。”
林朝感覺很委屈,自己明明很客氣的好吧!
可王鳶要的不是客氣,恰恰是不客氣。
“夫君稱呼妾身為王家娘子,還說不冷漠。”
林朝有些蚌埠住了……
你這女人,怎麽這麽矯情,一個稱呼也要計較這麽多。
再說,我也不知道你叫什麽名字啊。
“好吧,還未請教娘子芳名。”
林朝下意識想站起來拱手,卻又發現不大合適。
“好叫夫君知曉,妾身單名一個鳶字,閨名月兒。”
“王鳶,好有味道的名字……”
林朝輕聲自語道。
“夫君喚妾身月兒即可。”
王鳶接口說道。
好吧,面對一個矯情的黑長直心機女,林朝也是無奈了。
“月兒,某方才已經說過,沒有讓別人伺候沐浴的習慣,有什麽事,等某出去再說,你看如何?”
初步目的已經達成,王鳶見林朝執意不願讓自己伺候,也不敢得寸進尺,聞言對林朝福了福身後,轉身退出了暖房。
被她這一通攪和,浴桶中的水都有些涼了,林朝沐浴的心思也淡了,粗略洗了洗後,便穿起了衣服,走了出來。
此時福叔已經準備好了一桌膳食,請林朝過去享用。
林朝也是饑腸轆轆,欣然前往。可當他走進屋時,卻發現王鳶,甄薑都在。
在甄薑的身旁,還有一個十三四歲的小蘿莉,粉雕玉琢,煞是可愛。
此女應該就是甄氏嫡女,甄道。
同時也是劉備為林夕選好的妻子。
妻與妾不同。妾可以隨意一些,但娶妻是人生大事,要經過六禮,程序相當繁瑣。
但這次林夕立下的功勞不小,甄氏生怕煮熟的鴨子飛了,連帶甄道也送了過來。哪怕只是在林家小住兩日,名分便定死了,由不得林夕反悔。
至於理由嘛,甄薑已入林家,甄道只是來探親的好吧。
這一手操作,妙是妙,就是甄氏的吃相太難看了,傳出去難免為人所詬病。
見林朝進來,三女紛紛行禮。
好好的一頓飯,卻整得如此正式,林朝有些牙疼,食欲也消減了許多。
傍晚時分,林夕回來了,渾身都是酒氣,走起路來也是飄飄然,不知被劉備等人灌了多少。
剛想回去睡覺的時候,卻被林朝叫住。
“兄長,何事?”
見林朝一臉的嚴肅,林夕酒意消了大半,開口問道。
望著自己即將十六歲的弟弟,林朝面帶難色……
我要怎麽說,才能在不引起誤會的情況下,讓這個喜歡自我感動的戲精,放棄與甄道圓房呢?
難不成還要給他上一堂生理衛生課不成!
可若是不說吧,甄道才十三歲,林夕自己也才不到十六歲……
太邪惡了!
猶豫了半天,在林夕疑惑的目光中,林朝緩緩開口道:“子煦,為兄有一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兄長請講,夕恭聽教誨。”
自家兄長如此正式,林夕還是第一次見到,心中更加疑惑了。
“好吧,那我可就直說了。”
林朝笑道:“早在數日之前,甄氏便將人送了過來。”
“人,兄長說的是誰?”
“子煦難道忘了,年中之時,玄德公曾為你定下過一門親事。”
“嗯,夕明白了,兄長說得是那甄氏女。”林夕還是有些疑惑道,“可眼下六禮未過,夕還沒有前去迎親,為何甄氏便把人送了過來?這於禮不合。”
“咳咳。”林朝輕咳兩聲,面帶尷尬道,“不止是你,玄德公也為某定了一門親事,甄氏長女已然在府中。所以你那小未婚妻,是以探親的名義過來的。”
林夕點了點頭,笑道:“那夕在此恭喜兄長了!”
“恭喜個屁,某要說的是你!”見林夕還不明白,林朝怒目而視道,“某的意思是,你未婚妻現在雖然在咱們家中,但你卻不能……”
這下,林夕總算明白了林朝的意思,連忙正色道:“兄長放心,夕受兄長教誨多年,絕非邪淫小人。未有明媒正娶之前,夕絕對不會碰那甄氏女。”
“就算是成了親也不行……”
“為何?”
林夕聞言,愣了一愣,不解地問道。
該來的難題還是來了。
這個時代女子普遍十五六歲成親,十三四歲的也比比皆是。所以在世人眼中, 甄道就跟後世二十歲的女孩差不多,談婚論嫁似乎早了些,但完全在允許范圍之內。
“這個……女子若過早進行房事,對身體不好,生出的孩子也容易早夭。再者,色是刮骨刀,你年歲尚小,也不適合……”
林朝胡亂說了一些,卻見林夕聽得一臉懵逼。
這與他,與當世普遍的傳承香火的觀念完全不同,甚至背道而馳。
“算了,某懶得跟你解釋,總是我說不準,就是不準!”林朝惱羞成怒道,“最起碼,甄氏女在十六歲之前,你決不能碰她。”
在弟弟古怪的目光中,林朝強行拿出了兄長的威嚴。
“兄長息怒,夕知道了。”
林朝這才點了點頭,說道:“子煦,兄長這都是為了你好。若是難耐之時……讓福叔替你納兩房妾便是,只是不過十八歲的,決不能要。”
說罷,林朝也不想跟林夕在這個話題上繼續糾纏,索性拂袖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