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什麽地方！”

　熟悉的場景轉換，斑又一次被悟的空間傳送強製性轉移了戰場。

　周圍是一眼望不到邊的崩壞大地，連空中都是濃得化不開的陰雲與雷暴。

　熔岩四濺的火山、連一點點綠意都見不到的山頭……

　不過看了一下悟沒有連神樹一起轉移過來，斑還是松了口氣。

　但隨後一個想法不可抑製地升了起來:

　“他……應該是可以做到的吧?”

　“轟隆隆——”

　斑召喚的九顆隕石砸進這一片末日景象中，也只是讓殘破的古戰場更加殘破了一些。

　“歡迎來到千年古戰場，斑前輩。”

　悟用結界束縛了隕石落地激起的劇烈爆炸余波，轉向驚疑不定的宇智波斑:

　“這裡，就是千年前的古戰場，六道仙人與另一位六道級強者，一起對戰那個危險人物的地方。”

　“……”

　宇智波斑沉默了。

　良久，他才緩緩點頭:

　“六道仙人對抗的目標……大筒木輝夜！”

　“你擁有輪回眼，看過了宇智波石碑。”

　悟也點了點頭:

　“雖然過了這麽多年，你應該沒有忘記，石碑上是怎麽寫的吧?”

　“……輝夜的孩子，一出生就擁有查克拉，名為大筒木羽衣。

　他阻止了失去查克拉果實的十尾作亂，宣揚查克拉理論，創立了忍宗，被稱為忍者始祖，被後人稱為……

　六道仙人！”

　斑緩緩地說出了這深深刻在他記憶中的東西:

　“然而，擁有了這本來被用來連接人與人的力量，查克拉，人類不但沒有改變，反倒因為獲得了力量，戰爭變得更加慘烈……

　所以，知道了這件事的我，才會心生絕望，這個世界並沒有真正的夢想！

　從那顆果實被摘下，人類就受到了詛咒，注定要更加仇視彼此——

　查克拉的力量並沒有使得人相互理解，反倒使他們明白，人類之間是不可能相互理解的！”

　斑的面色猙獰起來:

　“忍者，本就是象征著人類愚蠢的產物！

　所以，查克拉這種東西，根本就是在助長人類之間的矛盾，它所昭示的希望，也是虛假的幻象而已……

　查克拉，就是會使我們彼此被迫受到無限的痛苦的根源！”

　斑張開雙臂，這裡還處於看不到月亮的時間，讓他稍微尷尬了一下。

　但隨後，他怒視著悟，神情激動:

　“所以，我要再次借用偉大的神樹的力量，用無限月讀創造出一個沒有查克拉的夢想世界！

　即便那不是六道仙人指示的道路！”

　“……你動搖了，斑前輩。”

　悟靜靜地聽著斑一口氣說出了這麽多。

　看來，止水的別天神還是起了作用，雖然沒能徹底修改斑的思想，但明顯撼動了他的精神。

　換到一般時候，斑大概不會出現這種幾乎情緒失控的變化。

　說到底，也許是斑的執念太深了吧。

　現在他已經處理了黑絕，就說明，他的潛意識知道自己被騙了。

　但幾十年來的努力，他不允許自己像一個傻子一樣，被人牽著鼻子走。

　所以，無論如何，他都要親眼看到後果。

　為了證明，他為了和平的努力，不是一個可笑的鬧劇！

　“這裡是千年前，六道仙人與其母大筒木輝夜的戰場。

　但石碑中有沒有提到，大筒木輝夜有兩個兒子，六道仙人大筒木羽衣還有一個名為大筒木羽村的兄弟?”

　“雖然沒有學會了仙術，獨創六道仙術的羽衣強大，但羽村毫無疑問也是六道級的強者。

　而已經成為十尾人柱力的你，雖然不是完全體，但也應該明白——

　十尾，用普通方法是殺不死的，所以六道仙人在臨死之前，才會將十尾查克拉抽出來，化為九大尾獸，外道魔像則單獨封印。

　以這樣分離的方法，使得十尾的意識始終無法複蘇。”

　悟看著斑陰沉的面孔，指了指頭頂:

　“雖然這裡看不到月球，但你也知道，月球又稱‘封印石’。

　它就是當年羽衣和羽村合力封印大筒木輝夜的術，最強封印術六道·地爆天星形成的。”

　“那又如何！”

　斑冷哼一聲:

　“外道魔像也是我從月球中通靈出來的，並沒有打破大筒木輝夜的封印！”

　“沒錯，因為石碑上的內容被篡改了——

　十尾不是因為查克拉果實被奪走暴走……”

　悟指了指面色陰沉的斑:

　“你已經成為了十尾人柱力，雖然不是完全體，但看看你現在的樣子……”

　“斑前輩，你現在的形象，無限接近大筒木一族的身體特征！

　白發，頭有角，膚色蒼白……就連那身長袍，也是大筒木一族的標配款式！

　再看看我！”

　悟又指了指自己，他的形象和獲取六道權限之前一般無二:

　“我才是真正的，得到六道之力的普通人類應該呈現的樣子！”

　斑面色掙扎著，他自然知道自己現在變成了什麽樣子。

　不過，這難道不是十尾人柱力本來應該成就的樣子嗎?

　“我分析過外道魔像的構成，在其中，我找到了濃重的大筒木痕跡……

　也就是說，十尾不是神樹那麽簡單。”

　悟的話讓斑本就蒼白的面色漸漸更加雪白:

　“十尾，或者說神樹，和大筒木輝夜是一體的……

　它就是大筒木輝夜的身體，大筒木輝夜，就是十尾本體，就是神樹！”

　“不可能！”

　斑怒吼一聲:

　“輝夜還被封印在月亮中！”

　“月亮中被封印的，是輝夜的意識——一直以來都是如此，將輝夜的身體和意識分開封印，才是六道仙人當年所做的事情。

　意識用月球封印，身體，十尾本體的封印容器，就是六道仙人自己——

　他是第一位十尾人柱力！

　而為了看守輝夜的意識封印，大筒木羽村一直鎮守在月球——

　你能夠通靈外道魔像出來，倘若羽村尚且在世，是絕對不可能的！”

　“……”

　聽到這裡，斑終於明白了，為什麽悟說無限月讀會喚醒危險人物。

　將十尾的力量通過輪回寫輪眼投射到月亮上，就相當於將十尾的力量與意識鏈接！

　造成的結果，就是六道仙人千年來將十尾分開封印避免的結果——

　大筒木輝夜的複蘇！

　哪怕只是擁有這種可能！

　“呵呵呵……”

　出乎悟的預料，斑居然笑了:

　“查克拉始祖嗎，那麽黑絕又是什麽東西?難不成你要告訴我，黑絕是大筒木輝夜?”

　“不是，他是輝夜的第三子，意志產物。”

　悟的話讓斑的面色重新陰沉下來:

　“他沒有背叛你，而是一開始，就在利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