廟門張開一道縫,一隻眼睛往外面張望了一會兒,小和尚急匆匆的跑到一處側房,手慌忙的扣著門。
“師伯,不好了,外面來個五個人,有個人在外面喊著要見大師傅。”
正在盤著佛珠的手戛然而止,他回過頭看著自己這個師侄,露出一絲威嚴的神色。
“悟清,當要安心。”
小和尚懵懵懂懂,撓了撓頭,並沒有理解這句話的意思。
“你剛剛說外面來了五個人?”
小和尚極力點點頭,腦袋中想著之前透過門縫看到的幾人樣貌。
“師伯,在門口叫大師傅的人好像是個道士,他束著頭髮,有些邋遢,後面幾個人我有些看不清,離得有些遠。”
他瞪大著眼睛詢問著自己的師伯,仿佛師伯能知道一切一般。
大和尚盤了幾下佛珠,腦子裡想到了那個邋裡邋遢的道士,他們認識,只是關系方面不是太好。
“你且在房裡打坐悟禪,我去看看罷。”
......
“他這個是...踢館吧!”
江淮倒是第一次見到這種情況,有些詫異,帶著一絲看戲的心情。
“如果你看的沒有錯的話,你眼睛應該沒瞎。”
柳綿上來就懟了一句,順手從口袋裡摸出了之前在吃飯的時候順的瓜子慢慢磕了起來,時不時喂一顆給小灰。
那個灰色衣服的道士轉頭看向了他們,友好的笑了笑,就是有一些邋遢,讓人有一種這人很不正經的感覺。
不過從剛剛那一幕中所有人應該也都感受到了。
唐醉看著那個男人,似乎是想到了什麽,對著那人拱了拱腰。
“唐醉見過青雲道長。”
那道人聽了這話,轉身走了過來,後面幾個人下意識的退了幾步,主要是這人身上的味道有些怪。他靠過臉仔細的看了看唐醉,有些迷糊。
“你認識我?”他皺了皺眉頭,看了半天也沒想起來自己有見過著女人。
唐醉的面色一絲不苟,盯著這個邋遢道士。
“太清有道長,看似常人,些許邋遢,一身修為非凡,常在俗世行走,名為青雲。”
“之前在總部有聽到一些消息,有人發現你出現在江北一代,我感覺那個人就是你。”
說完她又仔細的盯了半天。
“總部?你是夜使的?”
說完他又看了看唐醉身後的幾人,蕭康有些局促,就像是什麽長輩盯著他要詢問什麽似的,柳綿不知所以然,幾人之中,就屬江淮看的最淡。
他盯著這個邋遢道人,似乎在哪裡見過,聲音也有些熟悉。
目光落在了那隻麻雀身上,小灰下意識的就往柳綿的口袋裡面鑽。
柳綿眼中閃過一絲敵意,不過看師姐沒有動彈,應該是安全的,不過這人的名字似乎在哪裡聽過,她想著待會得問問師姐。
“你們來這裡是幹嘛啊。”
張青雲打了個哈切,回頭看了一眼遲遲沒有動靜的廟門,和他們一行幾人說著。
“我們部門之前有個人任務途徑這裡,信號忽然就在這斷了,生命體征消失,所以我們準備到這來看看。”
唐醉說的很是直白,沒有一絲要隱瞞的情緒。
“真的嗎?”
張青雲看著唐醉,嘴角笑了笑。
“你這演技不行啊,你得浮誇些,同事都死了,你要裝作很氣憤的樣子你知道嗎。”
唐醉望著這個隨性的道人,
沒有說話,後面幾人也沒有理會,就江淮有些想笑。 這人真的是道士嗎?
“唉,現在的年輕人都是怎麽了,都是這個樣子,比起我那剛收的徒弟還差勁。”
他搖了搖頭,歎出一口氣。
“小姑娘,有些無聊,討些瓜子磕磕唄。”
柳綿:......
“我就不客氣了,待會請你們喝茶。”
張青雲回過頭去,蹲在廟門面前,嘴裡面磕著瓜子,有些字鬱悶,怎麽等了那麽久裡面還沒有消息呢。
手中的瓜子慢慢的快要磕完了,他感覺到了一絲氣息慢慢的從廟裡面往門外趕,手中二點瓜子塞入口袋,咳嗽了一身。
抵了抵下巴,朝後面的幾人示意著裡面有人要出來了。
江淮精神一頓,直挺挺的盯著廟門,想象著裡面會出來什麽不入紅塵的得道高僧。
廟門慢慢被推開,走出來一個中年和尚,他看著眼前的邋遢道人,又抬了抬眼看向了他身後不遠處的唐醉四人,他抬了抬手。
“諸位請。”
僧人穿著樸素,一串佛珠始終吊在手上,不像那從電視上看到的和尚,披裟帶串的,看起來有一種出塵的感覺。
走過堂廳,他對著正堂佛像朝拜了一下,便領著一行人往側間走去。
房間也很樸素,一張桌子幾條凳,滿牆的經書,另外一邊的牆上面一個大大的禪字。桌上面還放著一株曇花待現。他安排著眾人坐下,打了聲招呼暫時出去了。
江淮和柳綿師姐弟三人打量著房間,東看看西看看,並沒有發現什麽有趣的事物,最後三人的眼神還是落在了那一株曇花身上。
曇花是所有花中生命最短暫的,短暫得仿佛只有一瞬,就好像劃過天際的流星,那一瞬燦爛無比,一旦凋零就不留一絲曾經存活的痕跡。它是沉默的隱者,淡薄時間的一切,就像是它的白。
眾人百無聊賴,見張青雲不說話,他們也沒有出聲。
香慢慢從窗外傳了過來,幾人精神一振,這股香味讓眾人有一種神清氣爽的感覺。
劉青雲笑了笑。
“茶來了,諸位等下。”
他走到門口,僧人剛好到了門口,他一把把茶壺拿到了自己的手裡,從一旁的書架裡面的一個格子裡面拿出好幾個茶杯回到桌子前,僧人笑了笑,並沒有說什麽,好似對這一幕很是熟練了,只是今天多出來了幾個人兒。
張青雲給諸人堪上茶,再給自己和僧人添了一杯,拉出兩條凳直挺挺的坐下,手指著另外一張座位,很明顯了,僧人也坐了過來。
“來來來,貧道借花獻佛。”
他好笑的看了看眾人又看了看旁邊的大和尚。
眾人好奇的看著這個和尚,他笑了笑,口中年了一句佛語。
“貧僧玄空,見過幾位施主。”
隨即他看向了張青雲,張青雲喝酒似的把茶灌了下去,又給自己添了一杯。
“你這茶不行啊,每次都是這一種。”
他看著江淮,對著他思忖了一下子。
“你看這位施主,家裡的茶多的很,多和人學學啊,玄空。”
江淮一怔,這人是如何知道自己的家裡有很多茶的?他目光盯著張青雲,想從他眼中看出什麽,只是很可惜,他什麽也沒有發現,當然,也不可能發現。
玄空笑笑,對著江淮點了點頭。
張青雲看到江淮詫異的眼神,隨即便明白了過來。
“那天晚上我去過街心公園,你救得那個人我帶走了,底子不錯,就是性子有些倔,我勉強收他當了個弟子,所以你那天沒有找到他,茶的話畢竟那個區域就一個開茶館的是夜使。”
他給眾人答疑著,又是一口茶喝了下去。
“玄慈呢,他怎麽沒出來?”、
他又疑問的看著玄空。
玄空和尚笑了笑,一臉的你錯過了的表情。
“師兄昨天就外出了,據說是去境外辦事去了,估計沒有個幾月是回不來了。”
張青雲扯了扯自己的胡子,一臉的愁相。
大和尚又看了看唐醉等人,似乎想到了什麽,不過還是問了出來。
“諸位施主到我清雲廟有何事需求。”
唐醉看了看他,喝了一口茶。
“公司上個月有個人出來了,定位到了你這裡就不見了,我們來看看,師傅可有看到他。”
“大概一米八五左右,手上拿著一把扇子,寸頭。”
她繼續補充了看向了大和尚。
和尚沉思片刻,就像是想到了什麽。
“那個施主一個月前似乎是受了什麽傷,剛好老僧的師侄看到了他,就把他接到了廟裡休整了一兩天便走了。 ”
“諸位稍等片刻。”
他再次起身離開,張青雲若有所思。
“你們就是為了這個事來的?”
唐醉點了點頭。
“我們知道情況便走。”
張青雲看著這幾個人正想說什麽,玄空帶著一個小和尚走了進來,他立即收聲。
“這是我師侄悟清,當日就是他救了你們的人。”
他對著眾人介紹道。
張青雲在一旁有意思的看著這個小和尚。
“小和尚多大啦,還沒到山外玩過吧,要不要道爺帶你出去瀟灑瀟灑。”
小和尚看著這個剛剛還在廟門口叫喚他大師傅的人,往後退了幾步,玄空摸了摸他的腦袋。
“我叫悟清,諸位師傅前輩們好。”
說著邊退後一步對著諸人行了一長者禮。
小和尚從口袋裡面掏出了一枚玉佩,遞給了這個性情有些冷淡的女施主。
“這就是那天我救得那個人落下的東,他在另外的一個臥房休整,第二天他的傷似乎還沒有好,我給他送藥來著,然後我就發現他不見了。”
唐醉接過小和尚手中的玉佩,確認的此物是失蹤的那人的身上之物。
他點了點頭,隨後看向看了玄空大和尚。
目光炯炯,她覺得這個和尚肯定知道些什麽,張青雲在一旁自斟自飲,看著眼前的那朱曇花,似乎沒有聽到一般。
“敢問玄空師傅是否知道那個人在哪裡,我們找他有些急事需要處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