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想仿製古代美人枕,最起碼你要知道美人枕上的美人應該是什麽樣的吧?
是側臥還是仰臥?什麽樣的姿態,適合成年的美人?
不管怎麽樣,肯定不是如同小孩子一樣仰臥。
如果是側臥,又是為什麽?雙手雙腳又應該怎麽擺放?
這些都是問題,甚至都是學問。
再就是雕刻之時的開臉,不能開的如同佛像一樣。
佛像注重神性,像是富態、慈祥、大慈大悲。
但是,一位世俗的美人,你要給她這麽開臉,那像什麽?
你要每天抱著,一個臉上有著大慈大悲像的美人睡覺?
不說褻瀆不褻瀆的話,你感覺抱著這麽一個美人枕能睡得著嘛?
最後還一個問題,那就是科學的問題。
不要以為古人做的學問就不可信,就像瓷枕的製作。
瓷枕的大小肯定要符合年代特征,最重要的是要符合人類的生活習慣,不能枕著不舒服。
這一切,都是仿製美人枕的關鍵。
陳文哲可不想犯一些低級錯誤,免得讓懂行的人笑話。
其實這些東西,都是難者不會,會者不難的事情。
只要了解,做起來真的沒什麽難度。
預料之中的事情,前期學習了那麽多的古代定窯知識,肯定是有用的。
對於陳文哲來說,每次學習之後,他都會或多或少的有一些突破。
這會讓他的記憶更加精湛,所以他製作定窯瓷的技術,會越來越厲害。
跟現在的定窯工廠一樣,他也是在哪定窯孩兒枕、美人枕練手。
到了現在他的水平,再製作定窯其他種類的瓷器,已經是不在話下!
感覺製作定窯的手藝已經十分不錯,陳文哲又要開始下一次挑戰。
要知道,定窯可不止是有孩兒枕。
所以,在製作完一批定窯美人枕之後,陳文哲才開始按部就班的仿製靜志寺其他奇特的瓷器。
像是靜志寺地宮藏的寶貝之中,特殊的瓷器有不少,比如定窯白釉五獸足薰爐。
這一件瓷器就很奇特,它為仿金銀器器形。
個頭倒是不大,口徑10.6厘米,底徑11.2厘米,高17.9厘米。
只不過這種器型,個頭越小,工藝就越是難做。
想像一下就知道,在很小的器物之上堆砌工藝,自然是更難的。
所以,這件熏爐的製作工藝就更加難得。
它采用的是堆貼和劃花技法,將軍盔式蓋,上有受花寶珠刹頂,蓋上有六個交錯的桃形煙孔交錯排列,蓋沿侈出,平寬沿。
爐身盤口,腹斜直,折為平底,腹部弦紋兩周,底內下凹。
爐身下塑貼有五個獸面銜環蹄足,頭貼於爐腹,足踏環形平托。
它胎白質細堅致,釉色瑩潤透明,略泛黃色並有垂釉痕,蓋內、口沿、托底無釉露胎。
這樣的瓷質香爐,就算是在喜好香道成風的宋代,也應該不多。
靜志寺地宮出土的這批文物,為什麽會造成轟動,就是因為在其內,像是這尊白釉五獸足薰爐這樣的重器,真的不少。
發現的定窯瓷器多,其中精品更是佔據多數,這麽一批古瓷,自然備受矚目。
其中還有想那件法螺一樣的擬態瓷,那是一件白釉瓷龜。
這隻白釉瓷龜高3.8厘米,通長8.8厘米。
龜首上揚,縮頸,鼓腹中空,隆背,短尾曲卷,四肢為片狀趾蹼,雙目挑作粟粒狀。
龜口留有燒造所需出氣孔腹部無釉,飾波浪紋,龜背雙勾六角紋龜甲。
龜能陸能水,佛教喻之佛理中的“生”與“涅槃”。
這件瓷龜瓷胎色白質細,釉凝厚瑩潤微泛黃。
瓷龜形象生動,鑒定為北宋初年定窯工藝瓷的佳作。
最重要的是它整體可浮於水上,這可就不容易做到了。
只是這一點,就可以讓它跟那件法螺一樣,獲得不一樣的地位。
其實,這些還都不是靜志寺地宮出土的最奇特的作品。
其中最特殊的作品,應該是地宮中出土的黑白釉瓷轎。
這件北宋黑白釉瓷轎,高15.8厘米,方座邊長10厘米。
轎身方形,下有方形平托。
轎頂為六角攢尖式,飾受花寶珠,六片弧形頂簷翹起。
轎門掛半遮短簾,內跪坐一少婦,後幃有鏤空垂葉紋窗。
四名轎大抬轎,其一頭戴花冠,另外三名戴襆頭,系寬腰帶,一手扶轎杆.一手叉腰。
瓷胎細白,轎頂施黑釉,局部泛黃。
其余部位施白釉,釉肥厚透明,有垂釉痕。
轎體和轎夫,部分加點黑彩。
整個瓷轎色彩對比鮮明,人物刻畫簡潔生動。
這件定窯白釉褐彩轎,1969年出土於定州靜志寺塔基地宮,國家一級文物,現藏定州市博物館。
其四名轎夫做的活靈活現,他們肩扛轎杆,其中三名轎夫頭戴方巾,另一名轎夫與眾不同。
他頭飾花冠(頭以下的身體部分在出土時已殘缺),四人皆著短衣長褲,腰扎汗巾。
他們均是一手彎轉握杠,一手叉腰,形象生動自然。
前面有轎門,門簾半懸,上有彩帶。
透過轎門,可窺見一女子跪坐其中,這是典型的定窯捏塑作品。
面目表情及身姿,刻畫得栩栩如生。
她靦腆地躲藏其內,所以很難以圖片的形式,展現到網上讓人查看。
只不過,現在陳文哲的隋侯之珠內部突破,是可以放大、縮小,甚至是調整角度的。
這絕對屬於高科技的三維立體投影技術,所以他能夠看的清清楚楚。
通過仔細研究, 他發現整個瓷轎分成轎頂和轎身兩部分。
為了避免色彩的單調,使顏色更富於變化,轎頂施褐色釉,轎身以白色釉為主,並以點褐彩為裝飾。
轎頂、轎夫眉目用黑褐釉,其他大部分多用白釉,使瓷轎更富立體感,轎夫們的神態更加生動。
在宋代定窯顏色釉比較單調的時代,為了突出花轎這一主題,也盡其所能使其華麗,從側面反映出當時貴族出行的奢華。
工匠也動了一翻腦筋,讓褐彩在白色的基調上,起到了畫龍點睛的作用。
再看轎夫著裝,其中一位服裝的色澤明顯區別於另外三位,整身黃褐色,頭飾也明顯有別。
不說其他價值,只是這一點,就對研究宋代的禮儀制度、服飾文化,有著重要的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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