拾級而下,兩側充滿歷史歲月的牆壁上竟然遍布著一幅幅色彩鮮豔的壁畫。這些壁畫用猛烈的色彩碰撞,加上粗獷的線條,描繪出不同的場景,其中最多的是圍剿捕獵的描繪。
就拿此刻位於斯多右手邊的一幅來說:畫面裡,用細線條勾勒出黃沙漫天的場景,十幾個人圍在一頭不可名狀的怪獸前,有的使用武器,有的則飛在半空中。不遠處,有一座模糊的建築,異常龐大。
這是發生在哪裡的事情?
壁畫要麽是寫實,記錄某些重要的時刻和事件,要麽是寄托特殊的情感,借畫示意,如傳統宗教中的天使降臨、聖戰等等。可眼前這些壁畫,應該不屬於後者,更像是寫實描繪。
畫中的怪物與人一對比,那簡直就是龐然大物般的存在,按照比例來對比的話,光是身長就超過了五六十米……
斯多跟著人群往下走。
最深處的走廊內,溫度已經低了很多,當他們排隊進入後,狹窄的走廊就愈加顯得擁擠。好在走廊的距離並不長,頂端的位置被另一扇門被擋住了去路。
琉璃王子一直跟在斯多的後面,此時竟研究起了壁畫:“看來這地方並不是查理斯造的,而是老早就存在的。”
斯多輕聲問:“你知道壁畫是什麽意思?”
“嘖,壁畫的內容我不清楚,但這種線條、作畫手法,屬於很久以前流行的濃墨重彩風,現在幾乎已經看不到了,雖然看起來視覺衝擊很大,可它有一系列的弊端,比如作畫時間過久、需要依靠嫻熟的手法等等,現在的藝術啊,講究的是快、狠、準,嘖嘖,和以前完全沒辦法比,失去了耐心之後一切都變得快餐化。”
“沒想到你還懂藝術。”
琉璃王子切了一聲,老老實實地跟在後面:“藝術就相當於是飯後的談資,就算我不懂,耳濡目染也學會了點皮毛。”
按照他這麽說,落日夕陽下方的這個地下空間,實際上是早就存在了?可當初建造的時候卻沒有發現?還是說故意被查理斯隱瞞了下來?從這裡的距離來看,怎麽樣都不可能長到直接與相隔甚遠的鏡湖連同,兩者又有什麽關聯?
伊莎貝拉已經停在了門前,她回過身來,要求隊伍最後的隊員開始趕人:“一個一個來,把貴族子嗣先挑出來。”
場面一下子混亂起來。
他們應該事先做足了功課,對照著臉將貴族家庭的子嗣一個一個單獨體拎了出來。這些人早已經被接連發生的血腥場面給嚇壞了,心理防線在瞬間崩潰,此時接連哭了起來。伊莎貝拉不耐煩地說:“快點開始吧!”
他們被推搡著,站到了隊伍的最前端。
紅色短發女人吹了身口哨,便憑空拿出了一把鋒利的彎刀。第一個貴族子嗣連什麽事都沒有反應過來,彎刀就已經劃開了他的手腕,鮮血直流!他啊啊啊地大喊起來,卻沒辦法阻止自己被拖拽到門前。
其他貴族子嗣楞了一下,終於明白過來,尖叫著往後退。
可伊莎貝拉早就計劃周全,另外兩名隊友如石牆一般堵在了後面,擋住了他們唯一的退路。
鮮血從那人斷掉的手腕處不斷流下來,滴落在地上,可奇怪的是,這些匯聚起來的血液卻被一股無形的力量吸引到了門邊,開始自下往上沿著大門表面的花紋蔓延開來。
大門內傳來一聲沉悶的響聲。
“下一個。”伊莎貝拉命令。
紅發女人扔掉了流幹了血的貴族子嗣,
一把拉過第二個人,用同樣的方式持續放血。 隨著大門“吃”掉了越來越多的鮮血,它表面的花紋也逐漸從灰暗變成了鮮豔的模樣,一聲聲沉悶的響動持續不斷地從門後響起,仿佛是某種怪物的低沉吼叫。
“這是某種獻祭鮮血的儀式?”斯多在心裡想:“還以為奧賽德班既然存在異能,就不會出現類似巫術的行為,不過伊莎貝拉是怎麽知道需要鮮血才能開啟大門?而且指名道姓需要貴族子嗣的血,難道這扇大門還挑食?隻喝貴族血脈?怎麽看她都不是第一次到這裡來。”
消耗了貴族子嗣的鮮血,大門表面的紋路此刻已經變成了可怖的鮮紅色。
斯多他們這才看清楚,原來大門上雕刻著的,竟然是一頭怪物, 它的腦袋像是膨脹之後的氣球,有人的數倍大小,上面用粗獷的線條描繪出雙眼、鼻子、嘴巴,特別是嘴巴裡的獠牙,可以肯定不像是任何一種斯多認識的動物。怪物擁有兩隻手、兩隻腳,和人一樣屬於直立站立,它在浮雕上的造型,是腳踩地面、張大嘴巴咆哮的模樣,背後竟然還生出了一對骨骸般的翅膀,異常龐大。
“這是某種虛擬的生物嗎?不過雕刻的技術實在是太高了,光是目視浮雕,就足以讓人感到恐慌。不過特意雕刻在這裡,還要用鮮血供應,怎麽看都更像是邪神一樣的存在……”
琉璃王子啊了一聲,吸引了斯多的注意力,他已經取下了墨鏡,盯著門上的怪物:“我知道……我好像知道了……”
現場由於伊莎貝拉拿貴族子嗣“開刀放血”的關系,人群裡不停地發出驚呼和哭泣,給斯多做了很好的掩護。他問:“你知道?那是什麽東西?”
顯然,它出現在這裡有特殊的意義,斯多不敢輕易放棄任何一個機會。
琉璃王子擦了擦冷汗,說:“這是邪惡組織【克蘇魯】的圖騰,名為萊伊斯。它是一隻怪物,惡魔的腦袋、山羊的身體、人類的四肢,還有標志性的骷髏翅膀……它殘忍暴虐,專門以人類為食。我也是從一本古書上知道的,聽說它在過去襲擊過奧賽德班,現在陷入到了沉睡,不知所蹤。”
斯多倒吸一口冷氣:“它真實存在?”
琉璃王子搖了搖頭:“無法確定,但我知道,如果想要喚醒萊伊斯,鮮血儀式是不可避免的一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