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雲權害我!
凌長峰這個恨啊!
燕雲權這個王八蛋,躲著他不見,他就知道他沒安好心。
只是,他萬萬沒想到,燕雲權竟然有膽子告狀,還告到了自家大哥面前。
他以為,燕雲權就是慫,絕不敢對外聲張。
哪裡想到,竟然反被對方算計。
此刻,凌長峰悔不當初。
混帳燕雲權,這筆帳他記下,遲早要和對方清算。
面對自家親大哥,凌長峰還能怎麽辦?
自然是裝傻。
先混一混,蒙混不過去再說。
“大哥說什麽?什麽殺心?弟弟我一句都聽不懂。”
凌長治喝著茶,冷冷一笑,“你想做的事情,我已經清楚。”
這就麽一句話?
沒有下文?
凌長峰有點懵,還有點慫,“大哥清楚什麽?”
“你確定需要我說清楚?”
凌長峰連連搖頭,他不確定。
凌長治衝他一笑。
他也跟著笑了笑,笑得有點蠢。
“你心中有任何打算,殺人也罷,還是別的念頭,都不是錯。”
咦?
不是錯,那就是對。
凌長峰瞬間燃起了希望。
只是,夢想是美好的,現實是殘酷的。
只聽凌長治說道,“只是,你千不該萬不該,將自己內心見不得人的想法告訴第二個人。”
話音一落……
啪!
凌長治手中多了一條帶著倒刺的鞭子。
一記空鞭,空氣都被抽得變了形狀,凌長峰更是慫得直接跪在地上。
他怕啊!
他哥的鞭子,親自不動,一動就是要半條命啊。
他哭著喊著,“哥,我錯了!我就是豬油蒙了心,起了不該有的心思。你放心,我一定改正,一定和她好好過日子,再也不折騰了。”
凌長治卻笑了起來,“沒讓你不折騰。你房裡的事情,我不干涉,那是你自己的人生。但是,你千不該萬不該,禍害起凌家的名聲,將你心中見不得光的想法告訴第二個人知道。還是弟妹的娘家兄弟!你腦子裡裝的都是屎嗎?”
清貴公子凌長治,說起髒話,似乎也怪好聽的。
凌長峰心中哀嚎,將燕雲權罵了一頓有一頓。
混帳玩意,害他不淺啊!
嘴上哭喊道:“哥,我真的知錯了。我就是大嘴巴,直腸子,管不住自己。我保證,我以後再也不敢亂說話。”
“晚了!你心頭的打算,燕雲權一清二楚。你的為人,你的真面目,他已經見識到。你不僅是在毀你自己,更是在毀我們凌家的名聲。此事,燕雲權定會告訴廣寧侯燕守戰。你猜猜,燕守戰得知此事後,會怎麽做?”
凌長峰連連搖頭,他猜不出來。
一群糟老頭子的事情,他哪裡猜得出來。
凌長治還在笑著,“你再猜一猜,如果弟妹有個三長兩短,即便只是意外,沒有任何人為的因素,燕家會怎麽想?燕家會認定是你動了手,認定是你殺人。”
“他們這是冤枉!我什麽都沒做。”凌長峰叫屈。
凌長治冷冷一笑,“誰會相信?你蠢到,竟然對燕家人透露你有殺妻的想法,弟妹出了意外,不往你身上猜測,豈不是浪費了大好敲詐凌家的機會。”
“我我我……”
凌長峰嚎啕大哭,“大哥,你要救救我啊!一開始,我根本沒想這麽多。那個燕雲權,一直為婚事發愁,我以為他會為了娶我們凌家的姑娘鋌而走險,我哪裡曉得,他竟然不為所動,反而還敢告狀。哥,我是豬油蒙了心,你就原諒我這次吧!”
啪!
凌長治揮手,一鞭子抽在凌長峰的身上。
凌長峰痛得嗷嗷叫喚,哭得十分淒慘。
下人們聽到動靜,全都靜默不語,沒有人敢伸頭張望,也沒人敢替凌長峰求情。
在這個府中,凌長治就是天,說一不二。
誰敢忤逆他,就是死!
“你腦子裡除了酒色財氣,只剩下一團狗屎。”凌長治氣得口不擇言,“你會想不到?你是豬腦子嗎?我就沒見過像你這般愚蠢的狗東西,竟然主動將把柄送到對方手中。燕家啊,那是燕家,是我們凌家的姻親。你竟然蠢到和燕家人說,要殺妻,你怎麽不說你要殺燕守戰?你這個蠢貨!”
凌長治氣得殺人的心都有。
他是真沒想到,親弟弟會如此拖他後腿。
此事,燕守戰定會大做文章。
他咬牙切齒,揮起鞭子,一鞭接著一鞭,朝親弟弟身上抽去。
凌長峰一開始還有力氣叫喚,還能在地上打滾。
五鞭子之後,只剩下痛苦的叫喚,身體已經沒力氣動彈。
但是凌長治還沒罷手。
這一回,他是真的氣狠了!
他不在乎親弟弟凌長峰在外面亂來,得罪人。
他可以替他擦屁股,替他將事情擺平。
但是他不能接受,親弟弟蠢到主動送上把柄。
這能是正常人乾的事情嗎?
一口氣,抽了二十鞭子。
眼看著人去了半條命,大管事凌貴才敢站出來勸解。
“大公子,五公子昏過去了。不能再打,再打會出人命的。”
凌長治一張臉,表情十分可怖,像是地獄裡面爬出來的魔鬼。
他將鞭子丟給大管事凌貴,松松衣領,透口氣。
他吩咐道:“將他帶下去,請大夫好生醫治。等到傷養利索,就派人將他送回老家,連帶他後院那群女人,全都送回去。”
大管事凌貴吃了一驚,“大公子確定要將五公子送回去?”
凌長治板著臉,不怒自威,“告訴老爺,嚴加看管長峰,不許他胡來。至於燕雲珮,不用過多看顧,她能不能活,看她造化。另外,將四公子送到京城。本公子身邊,不能沒有人。讓老四跟在我身邊打下手。”
大管事凌貴小心翼翼地說道:“可是,四公子是庶出,讓他跟在公子身邊,給他一場造化,合適嗎?”
“都是凌家兒郎,沒什麽不合適的。老五就是爛泥扶不上牆,成事不足敗事有余。繼續留他在京城,恐丟了性命。還是讓他回老家,有長輩看著,至少性命無憂。”
大管事凌貴一聲歎息,“公子長兄如父,替五公子考慮到了方方面面。就是不知道,五公子是否知道公子的一片苦心。”
凌長峰輕蔑一笑,“本公子盡到長兄的責任,足矣!之後的路,老五能不能走出來,看他個人造化。本公子不再操心。”
大管事凌貴聞言,愣了一下。
緊接著又搖頭歎息。
凌長峰啊凌長峰,你可知道你失去了什麽嗎?
你失去了你親大哥的支持和愛護!
即便是一母同胞的親兄弟,也不可能一輩子互相支持提拔。
……
凌長峰被鞭打,渾身是傷,將一乾女人都唬了一跳。
女人們哭哭啼啼,生怕他有個三長兩短。
好在,凌長治即便是在盛怒下,下手也很有分寸。
看似傷得很嚴重,其實都是皮肉傷,並沒有傷到筋骨。
大夫開了藥,說是調養一個月,就能下床活動,性命無礙。
一群女人轉憂為喜。
就連燕雲珮也松了一口氣。
她可不想做寡婦。
可是,接下來大管事凌貴宣布,等凌長峰身體好轉,就要送他們回老家。
燕雲珮刷的一下,臉色煞白。
她又想起被婆母妯娌支配的恐懼。
她不要回老家。
她懇請大管事凌貴,“此事不能挽回嗎?為何一定要將夫君送回老家?夫君是朝廷命官,有官職在身啊!”
大管事凌貴看著她,心想,命可真大。
他說道:“五公子在衙門的差事,大公子做主,已經替他辭掉。等五公子傷好能下床,就啟程回老家。”
燕雲珮瞪大了眼睛,“為什麽?夫君到底犯了什麽事,鞭打還不夠,還要特意將他送回老家?”
“不該問的,少奶奶就不要問。我再提醒少奶奶一句,千萬不要有任何小動作。你若是以為五公子只要傷勢一直不好,就不用回老家,那就錯了!大公子的意志,無人可以反抗。”
燕雲珮臉色一白,被人道破隱秘心事的恐懼和尷尬,充斥著全身。
她張張嘴,鄭重問道:“真的無法挽回嗎?”
大管事凌貴飽含深意地說道:“少奶奶應該感謝大公子!言盡於此,好自為之!”
侯府小啞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