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完一圈後,顧淵沒有找到奈良佛等人。
不知道他們是和自己一樣,借調到了小隊中,還是到時候找個借口出城,和天邪匯合。
對顧淵來說,區別不大。
夜色降臨,顧淵發現一個問題,因為沒有人管他的緣故,他沒有地方休息。
但是這難不倒顧淵,小樓房間不少,保證了每個成員都有獨立房間可以好好休息。
本來就有多余,現在還有好幾個成員躺在醫院,更是空出來不少。
顧淵隨便踹開了一個關著的房門,打算鳩佔鵲巢休息一晚上。
但剛躺下沒幾分鍾,房間天花板角落的音響就響了起來,放著不知名慷慨激昂的音樂。
吵得人根本沒法休息。
“就這?”顧淵拿出手槍,抬手就是兩槍。
音響被打爛,房間安靜下來。
又過了一會兒,敲門聲響起。
顧淵開始不理會,但這敲門聲持續不斷,大有天荒地老不停歇的意思。
顧淵起身開門,有兩個十八隊成員探入腦袋,目光一轉,停留在損壞的音響殘骸上。
“我們要修音響,你換個地方。”
一個隊員說道。
盡管這種維修其實從來不會交由小隊成員負責。
顧淵沒有說話,乾脆地拿起背包離開,換了一個房間。
剛換沒一會兒,音響又想起。
每個房間都有這樣的小音響,用於通知集合之用。
顧淵同樣一槍打爆。
過了一會兒,剛才那兩個隊員出現,表示要維修。
有顧淵在的房間就開噪音汙染,他打爆就來維修,不能讓顧淵好好休息。
房間內沒有監控,但外面的走道有。
有人在監控室就可以確定顧淵的位置。
在房門外聽一聽,如果音響在工作,多少能聽到一點聲音。
聽不到就證明顧淵打爆了音響,那就敲門維修。
顧淵連續地換房間,把小樓中的空房間換了個遍。
回到最開始的那個,兩個隊員推門而入,手拿電鋸,表示還沒修好。
也不知道電鋸這玩意是怎麽用來修理的。
此時此刻是晚上八點,夜還很長。
顧淵坐了一會兒離開,不過這次他沒有走向什麽空房間,而是進入到走廊盡頭的廁所中。
兩個隊員目送顧淵進去,其中一人說道:“行了,你去和老大說。”
“好。”一人離開。
今天這個晚上,他們就要和顧淵這麽耗著了。
在自己房間內的天邪聽完匯報,還算滿意,折騰顧淵是為了讓他疲憊,出城後更好動手。
不僅僅只是為了出氣。
“晚上你們辛苦一下,務必盯死了他,不能讓他合眼。”天邪吩咐道。
“好的老大。”那隊員領命而去。
他和另外一人都不是覺醒者,天邪這個隊長的看重,對他們尤為重要。
那人走後,天邪躺到床上。
躺下後他隱約有些不安,一時間不確定不安在何處,只能說接下來的城外圍殺一事的確是一份壓力。
難以完全坦然處之。
如果借此能夠抱上東洋電力的大腿,那才是真的有好處。
想了一下,天邪閉上眼睛,把諸多紛亂的念頭丟出去。
明天很早就要出發,今晚要早一點休息,養精蓄銳。
久在野外休息的天邪很能調整入眠狀態。
不多時,
他就進入到夢鄉,完全沒有注意到,房間的門把手緩緩向下,房門打開。 但門外空無一人,只有走廊不算亮的地燈照耀著。
“連門都沒鎖嗎?”
進入到隱匿狀態的顧淵嘀咕一句。
進入廁所後呆了一會兒,顧淵就同時使用十字隱匿者和隔斷之戒,大搖大擺地離開。
外面兩個看守者完全沒做發現他。
接著顧淵一路尋找,很快就找到了天邪的房間。
最上層,最大的門,和最近的那扇門距離也最遠。
很明顯,是屬於隊長的房間。
天邪顯然也沒有高風亮節,把最好的房間騰出去的舉動。
進入房間後,兩個靈物的作用下,天邪根本察覺不到顧淵所在。
站在床頭看了天邪兩眼,顧淵拐進衛生間。
除了每層樓走到盡頭的廁所外,每個房間也都有獨衛,鬼滅部城外小隊在駐地的居住環境,算比較好的。
進到廁所後,顧淵停下使用兩件靈物。
一路摸過來,大概花了五分鍾左右,要稍微緩一下。
極限的八分鍾內,前五分鍾顧淵行動基本不受影響,超過五分鍾後的兩分鍾,行動就會因為饑餓和疼痛受到影響。
不過依然能動。
最後一分鍾,就是稍微動一動就被疼痛的潮水淹沒,幾乎無法行動。
超過八分鍾,就是每一秒都在昏迷的邊緣徘徊,眼前一陣陣地發黑。
緩了兩分鍾,顧淵拿起地上不知道是臉盆還是腳盆的水盆,又拿下花灑放到瓷磚上。
把熱水開關調到最大打開,默默等著水溫加持到最高。
接了滿滿一盆有七十多度的熱水,顧淵端起水盆,盡量貼近身軀,同時使用了十字隱匿者和隔斷之戒。
整個人連同水盆一塊消失無蹤。
十字隱匿者的隱匿並非只是的使用者本身,那樣的話會出現衣服漂浮在半空中的奇怪效果。
其隱匿范圍基本是略大於使用者本身的圓柱體。
顧淵手肘貼著身軀,前臂平行地面,掃過的范圍都是不規則圓柱的上下底面面積。
一個水盆也在范圍內。
顧淵端著水盆回到矮矮的床邊,臉上露出笑容。
就在此時,天邪猛地睜開眼睛,睡夢中,他猛然驚醒,想起來自己忽略什麽了。
無常手中的兩個靈物!
一個阻隔氣息,一個可以隱身,所以他這個時候很可能不在廁所,說不定跑到什麽地方睡覺去了。
“這原本該是我的!”
一想到這裡,天邪就氣的心口疼,猛地掀開被子坐起。
就在他坐起的瞬間,一盆熱水撲面而來。
有隔斷之戒,天邪絲毫沒有察覺到顧淵的存在。
哪裡躲避得開?
頓時被澆了個滿頭滿臉。
熱水雖沒一百度,卻也滾燙無比,立刻讓天邪暴露在外的臉、手腳一片通紅。
隱約可見蒸騰的熱氣冒出。
“啊!”
淒厲的慘叫中,天邪倒也展現出了該有的素質,身軀開始膨脹變化。
灰色半身鬼出現在房間中,手臂橫掃,向著四周攻擊。
所有的家具都是他的攻擊對象。
房間開始變得一片狼藉。
不過這個時候,顧淵已經退出了房間。
房間隔音效果良好,天邪的大叫被阻隔大半,好一會兒才有人察覺到動靜。
小樓內的十八隊成員開始往這裡趕。
一片混亂中,顧淵悠哉地來到一個空房間躺下。
約莫十分鍾後,臉上還泛著紅,閉著眼睛的天邪和小樓內所有的十八隊成員,包括原本看守顧淵在內的兩個隊員在內,來到大房間會議室。
“晚上我們就在這裡休息,輪流守夜,特別是守門。”眼睛有些睜不開的天邪厲聲說道,“有任何風吹草動,都要警示!”
一盆熱水讓天邪驟然“清醒”過來。
有著兩大靈物的顧淵,有殺掉他的能力!
盡管正常人肯定不會在這種地方動手,但天邪不敢賭。
他連自己的腿都不會賭,更不用說命了。
“碼-的,那些家夥今天怎麽不來!”吩咐完之後,又在身上禿了藥膏,陷入黑暗中的天邪在心裡大罵。
如果奈良佛還有狂火的人,今天就過來的話,他就不會如此被動了。
天邪等人如臨大敵,緊張兮兮。
顧淵那邊就可以好好休息了。
翌日早上六點。
會議室內,包括天邪在內,十八個人臉上都帶著倦容。
天邪雙眼更是紅腫,都要眯成一道縫了。
昨晚顧淵睡了幾個小時,醒來後又特別光臨過一次。
讓天邪等人變成了驚弓之鳥。
哪怕其實是輪流守夜,一群人也沒有休息好。
這種情況下,一個男子進入到小樓。
“你們昨晚在幹什麽,今天不是要出城嗎?”看到天邪一群人的倦容,男子問道,“你眼睛怎麽了?”
“哼!”天邪不悅地哼了一聲。
這個男子是狂火的代表,同時也是第六隊的隊員。
狂火就是派此人和天邪接觸。
代號神之手,是比較少見的特殊系覺醒者。
天邪的腿就是他治好的。
“你來得太晚了。”天邪看著神之手說道。
“不是今天出發嗎?”神之手問道。
天邪再次冷哼,他總不能自曝其短,說昨晚因為害怕而無法好好休息。
“不著急,我有事情要和你商量。”神之手攬著天邪離開。
天邪的房間內,神之手拿出光碟盒:“你們車子上的光碟機沒拆吧?”
城外小隊的越野車都有液晶顯示屏,功能和以前的車子差不多,還要加強一些。
“沒拆。”天邪說道,“怎麽了?”
“隊伍中有沒有那種不符合你心意的刺頭?”神之手又問。
“你問這個幹什麽?”天邪反問道。
“這是‘午夜凶鈴’的複製品。”神之手露出一絲笑容。
天邪目光一凝。
關於狂火弟弟神罰會的事情,他稍微有所耳聞。
也知道“午夜凶鈴”的存在。
原本以為事情結束後,那個危險的靈物會放在鬼滅部倉庫最底層鎮壓起來。
結果,居然到了狂火手中——不對,應該說是在東洋電力的掌控中。
“你懂了,那很好。”神之手笑著把光碟盒塞給天邪。
天邪接過:“如果這樣他也死不了呢?”
“他就是午夜凶鈴下的幸存者,別指望一定能殺他。如果不行,我們一塊出手,徹底解決他。”神之手說道。
“奈良佛他們呢?”
“馬上就來了,耐心點,真正的獵人,需要足夠的耐心。”神之手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