槐序沒生氣。

或者說只是表面上沒生氣。

她還可記著的，當初就是這個洛芊凝帶著那群家夥把自己狙殺了的。

“如果汝想死的話，妾身不介意在這裡直接讓汝退場。”

雖然殺不死她本體，但在這裡直接把她分身清理出去還是做得到的。

而且槐序還可以通過洛芊凝的分身給她本體整點兒活。

也就是良人曾經說過的“順著網線弄死你”。

雖然殺不掉她的本體，但找點兒麻煩還是做得到的。

紀墨跳出來打圓場，“算啦算啦別忘了敵人是誰，除非你們想連陸離哥的面都見不到就退場，那我也不介意。”

其實還挺介意的。

畢竟現在她們這幾個分身可不是那個小家夥的對手。

除非拚命然後撐爆這個世界讓世界重置。

不過那是最後手段，到時候就會跟那個小家夥一起被彈出世界。

但她們的目的是跟陸離再見面啊。

如果一直都見不到，靠著心中的思念還能勉強支撐。

可既然已經見過一次面了，那內心原本積攢的思念會徹底爆發。

她們已經到了無論做什麽事情腦子裡都只有陸離的地步了。

所以就是想見他。

這幾乎已經成一種病了。

也可能是陸離哥散發出的味道愈發誘人......

就像現在，哪怕隔著上百公裡，她們已經能感受到陸離的存在。

就仿佛冥冥之中那裡有什麽東西在誘惑著她們、吸引著她們過去一樣。

幾位姐姐都笑而不語，但氣氛卻漸漸變得緊張。

能讓她們幾個坐在一起就很難了，想互相妥協?

除非陸離在這裡，否則基本沒戲。

紀墨隻覺得心累。

但沒辦法，只能她出來主持大局，“這樣吧，大家都說說怎麽跟陸離哥認識的唄。反正我是當初還弱小的時候遇到的陸離哥，他教會我怎麽活下去，然後我就一直活到了現在。”

當初她還很弱小，是陸離教會她怎麽做一個苟下去的妖怪。

比如“逃避雖然可恥但是有用”。

比如“就算有百分之九十九的把握也不要行動，萬一剛好遇到那剩下的百分之一呢”。

比如“打架的時候若無完全把握，就一定要與人為善、點到即止，千萬不要傷了和氣。如果有完全把握，那就全力按死，千萬不要放過對方”。

大概就這麽個意思。

反正經歷完陸離的培養熏陶，原本直來直去靠本能打架生存的小妖怪紀墨，慢慢成長為了永遠十六歲的老妖怪。

她說完之後，其他幾個人都沉默了。

看來他們之間也發生不少事呢。

“我的眼睛只能看到陸先生。”白慕離不願意說的太多。

不過她的情況在座幾人都了解，腦補一下也大概明白怎麽回事兒。

如果你眼裡看到的一切都是扭曲的怪物模樣，然後忽然出現了一個正常人，那麽他肯定會成為你唯一的光，也是你執著的對象。

“妾身的話......原本是人類，後來遇到了良人。不過妾身沒有生前的記憶，也不需要。”

槐序把自己的事情也說了。

聽完她的話，洛芊凝沒忍住翻了個白眼，“你怎麽不早說?我當初又不知道你跟陸先生認識。”

槐序淡淡看她一眼，“若妾身當初講明，你會停手?”

“不，我會不惜一切代價徹底殺死你。”洛芊凝微笑著說出了如此恐怖的話。

見氣氛又要變得緊張，紀墨隻好出來打圓場，“那說說你唄，你怎麽跟陸離哥認識的?”

這個她確實比較好奇。

“為什麽認識?”洛芊凝站起身，一手拿著折扇，另一隻手得意地拍了拍自己高挺的胸口，“因為我是他的弟子。”

“什麽?！”

其他三位都有些吃驚。

哪怕是跟她最熟悉的白慕離也同樣如此。

“為什麽我會認識白慕離?”洛芊凝看向同樣注視著她的白慕離，“因為當初他撿到你的時候我也在，不過你那雙眼睛也就只能看到他罷了。而且當初你的鼻子還沒這麽靈，所以沒記住我。”

洛芊凝得意洋洋，“所以論關系親疏，我才是跟他關系最近的那一個！”

但她依然不願意喊一聲“老師”。

不只是因為當初陸離丟下她一個人，還因為如果是老師的弟子的話......那地位不是就不對等了嘛。

如果地位不對等，她又怎麽能站在他的面前和身邊?

她不想只是跟在後面。

從震驚中回過神來，紀墨摸索著光潔的下巴，“所以咱們四個都是在年幼之時被陸離哥撿到的?”

而且性格或多或少的扭曲也都是因為他......

“所以他為什麽總是要離開?”

四位小姐姐都陷入沉默。

這個問題，也是一直困擾著她們的問題。

當初的陸離一直都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樣。

所以是在見到她們之前遇到了什麽事嗎?

洛芊凝似乎知道什麽。

她那雙金粉異色瞳掃過其他三個妖怪，接著抿了抿嘴。

她似乎想說什麽，但想了想還是沒說。

“先不想這些了，等見到陸先生再說。”

反正進省賽很容易。

等中原區的省賽見到陸離，其他的都好商量。

這也是她們能暫且聯合的唯一原因。

正所謂擱置爭議、共同發展，就是這麽個道理。

只是不知道當陸離看到她們四個的時候會不會很驚喜?

“我要打十個。”

“什麽?”

練功房裡，陸離活動了下手腕，目光掃過其他十個人，自信的就像是《葉問》中的葉問，“我說，你們一起上吧，我要打十個。”

活動著手腕腳腕，陸離抬手對其他十個人勾了勾手指，“來。”

潘帥皺著眉頭，“老陸，你確定要一個打我們十個?”

未到先天，其實差距沒那麽大。

後天大圓滿跟合竅境也沒有次元上的差距。

要說一打二還行，一打三都已經有點兒勉強了。

現在要一打十，而且這十個人裡面還有三個後天大圓滿......

潘帥覺得陸離在整蠱。

“試試看就知道了，噗咳——！”

話沒說完臉上就挨了一拳的陸離從地上爬了起來，“我還沒喊開始呢，偷襲是吧?”

他旁邊的羅昊默默收回了拳頭。

潘帥:“......”

你就是特麽來整蠱的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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