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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仙從時間管理開始》第75章 離暗評夫,龍狐尋父
把時間往前推移,薑離暗帶著情傷妹妹追丟了太陽真昧劍,隨後便又折返過來,去尋那夫君魏東流的蹤影。

來到東南天漏之處,薑魔女指著下方說道:

「當初就是在這下面,晚了一步讓他跑掉了。」

「我以虛化之術追去,但他的土遁速度也並不慢,最後沒有追到……所以才要依賴你的術算能力,把那家夥的行跡給我算出來。」

「原來如此,那姐姐且稍安勿躁。」情傷抬起右手放到嘴邊,往外長長地吐出一口黑氣。

「這是什麽?」薑魔女好奇問道。

「望氣之術。」情傷回答說道,「這是妹妹的術算之法,學藝不精,讓姐姐笑話了。」

「你這個望氣是怎麽望的?」薑魔女仔細看向那團黑氣,卻是看不出半點名堂來。

「這個,要怎麽解釋呢?」情傷魔女猶豫說道,「姐姐你看,這個氣的流動和走向,是不是先到這裡,然後這裡,接著再這裡?這個走勢在術算之學中喚作「龍門吊」,所謂龍飛九天,半途崩墜……」

她的話還沒說幾句,薑離暗隻覺得眼冒金星,耳邊蜂鳴,連忙打斷她道:

「好了好了,我都明白了……所以我的夫君在哪裡?」

「不知道。」情傷老實說道。

「不知道?!」薑離暗立刻柳眉倒豎,殺氣四溢,驚得情傷連忙說道:

「不是不是,這信息給的太少,所以望氣望出來是一片模糊的,姐姐你得給出更多更詳細的信息才行。」

「要什麽信息?」薑魔女皺眉問道。

「什麽都行。」情傷說道,「名字啊,年齡啊,性格啊,過去發生過什麽事啊等等,越多越好,但是一定要精準。寧要一真,不要百假。」

「嗯。」薑離暗便開始回憶起來,「名字是魏東流……不對,這玩意說不定是假名。年齡也不知道,性格嘛不好說,這人總是神神秘秘的,愛故弄玄虛算是一個吧。」

情傷聽得滿臉尷尬,心想就憑你這些信息,能算出來那就是天道開恩了。

但她更知道,自家姐姐是個暴虐不講道理的性格。哪怕是她自己信息提供不完整,算不出來,肯定也要怪在自己身上。

於是情傷隻得硬著頭皮說道:

「姐姐,不確定的可以不說,說點你比較確定的,有把握的。」

「呃。」薑魔女沉吟起來,「很弱,算不算?」

人族不是大多都孱弱嗎?情傷心裡暗自想著,嘴上追問道:

「很弱嗎?是指境界低微?實力單薄?還是性格軟弱?」

「嗯,床笫之間頗為柔弱。」薑離暗點了點頭,「只能任我擺布,逢戰必敗,激戰必倒,倒必不起。」

情傷妹妹愣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姐姐說的是啥,頓時心中只剩凌亂。

這玩意兒也是可以說出來的嗎?不管了,先拿去算算。

「還有嗎?」她繼續追問道,「比如身邊有什麽親人之類的?」

「有兩個徒弟。」薑離暗便補充說道,「一個喚作郭近,憨傻老實;一個喚作王蓯,機靈狡猾。如今都在五台山凡生道,替我看著宗門呢。」

「原來如此。」情傷暗暗心中記下:姐姐原來是在五台山活動,以後可得離那邊遠點,「我先算一下看看。」

她再次吹出一口黑氣,看了片刻,額前也仿佛掛上黑線,乾笑說道:

「姐姐,這個……根據望氣結果顯示啊,和這兩人關系最緊密的,也就是說他們的師父,好像是你來著啊。」

薑離暗微微一怔,下意識反應就是這不可能!

然後猛地回過神來:

等等,夫君收了這兩個徒弟以後,做了什麽傳道受業解惑的事情嗎?

好像只是掛了個師父的名,後續事情全都拋給我做了吧!

見姐姐神色難看,情傷也猜到了什麽,便說道:

「若是姐姐記不起來,也可以帶我去姐夫平日的生活之處,看看有什麽憑據可以拿來卜算的。」

「那就走吧。」薑魔女便順著台階而下,帶情傷轉向離開東海,飛往五台山。

五台山凡生道,最近用「劇變」來形容根本不為過。

宗主、鎮派仙人接連失蹤,放在外面別的宗門,是足以引起天翻地覆的禍事,但凡生道至今卻未崩解,原因便是有一個手段極其強硬的副宗主。

凡是試圖拉幫結派搞山頭的,衝擊傳法殿想要擄掠門派資源的,無論金丹還是元嬰,全都被她一掌打殺,毫無還手之力。

魔教眾人大多都很現實,一看這事不可為,紛紛重新偃旗息鼓。甚至有些不知死活的還想勸進,要把副宗主的「副」字拿掉,好在都被王蓯按了下來。

如今宗門之中的諸多政務雜事,基本都是王蓯判斷,郭近把關。

前者素來聰明機智,能看出下面的小心眼兒,後者一貫四平八穩,不會采用激進策略,因此凡生道的局勢也能勉強穩定下來。

薑離暗帶著妹妹,風風火火衝入大殿,又將郭近王蓯叫到身邊。

「將你們對你們師父的所知一切,全都詳細說給她聽。」她伸手指向旁邊的情傷妹妹,隨後便淡定飲茶。

「呃。」郭近仔細沉吟良久,說道,「師父是一個很偉大的人。」.五

薑離暗一口茶水噴出來,引得情傷、郭近和王蓯都盯著她看。

「茶水太燙了。」她輕描淡寫地說道,用衣袖擦嘴。

「我去給師父重新泡一杯。」王蓯立刻機靈地出來遞梯子,接過薑魔女手裡的茶杯,翩然離開。

「郭近。」薑離暗嚴肅說道,「講話之前,在腦子仔細過幾遍,確認沒問題了再說。」

我說的有問題嗎?郭近很是茫然不解,但這孩子也是個老實性格,點頭道:

「知道了,師娘。」

情傷在旁邊一臉懵逼,她已經看出郭近沒有撒謊,也看出姐姐並不認為那是事實,所以……所以這姐夫究竟是怎麽回事?

「你繼續說。」她微笑著問郭近道。

「師父,雖然很多人不理解,但我認為他是一個很偉大的人。」郭近再次斟酌片刻,堅定說道,「我的修道天賦極其差勁,若沒有師父當初提攜,我絕不可能走到今天。」

「再看凡生道,原本乃是一盤散沙,師徒關系森嚴分明,派系之間。幾個徒弟之中,只有最受寵的才能得到傳承衣缽。」

「但師父引進傳法殿制度,讓凡生道有了翻天覆地的變化,這點我想派裡沒人能夠否認。」

王蓯正好端茶回來,聞言頓時面露認可之色。薑離暗也是思索起來:

仔細想想,夫君的這個決策,確實給凡生道帶來了極大的變化。

別的不說,光是打破師徒傳法這個窠臼,無疑給派內的低階修士注入了極大的活力……但薑離暗實在不願往這個方面去想,畢竟除了這件事外,他還做過別的什麽事情沒有?

都是老娘我在做好嗎!

「還有嗎?」情傷仔細咀嚼片刻,便在心裡勾勒出一個不拘小節、雄才大略的有為君主形象。

「還有我補充一點。」見師娘臉色陰晴不定,王蓯立刻插嘴說道,「師父這個人啊,他特別的懶!」

「說得好!」薑離暗頓時撫掌讚歎。

「師父平常事情都不怎麽做的

。」王蓯非常圓滑地說道,「雖然我相信他老人家若是認真起來,肯定能處理得比誰都好,但他確實不耐煩處理政事。身為掌教的諸多責任,都是師娘在幫他扛著。」

薑離暗看王蓯的眼神越發順眼,而情傷則是感覺驟然幻滅,連忙將腦海裡「有為君主」的形象抹去,改為「雖然聰慧但卻慵懶」的貴公子形象。

見師娘投來無辜眼神,王蓯便立刻細數起來:

「掌教俗務,例如日常門派決策,師父一般不會參與。普通的事情會交給師兄來做,有些比較重要的拿去跟他請示,他還會不耐煩,最後我們也只能找師娘拍板。」

「至於身為師父,傳道受業解惑答疑,師父因為太忙也是不做的,我們基本都是找師娘。」

情傷在旁邊聽得咂舌,心想什麽太忙,分明已經是懶到不行了吧!

「那你們師父,既不處理宗門事務,也不管教徒弟,那他平時在做什麽呢?」她繼續好奇問道。

沉默。

漫長的沉默。

王蓯神情茫然,薑離暗一臉深思,只有郭近仍然維持沉穩神情,於是情傷便將詢問的目光投向了他。

「我雖然不知道師父在做什麽。」郭近堅信不疑地說道,「但肯定無時無刻不在構思如何治理宗門,如何改善修真界的重要大事!」

嗯,我也知道你是個十足的棒槌了。情傷聞言點了點頭,將郭近所言全部從腦海裡拋出忘卻。

「除去性格之外,實力方面有什麽可說的嗎?」再次望氣了一會兒,確認兩人所言都是事實,情傷便再次問道,「比如說慣用的功法,戰鬥風格什麽的?」

「這個你問我就行了。」薑離暗揮手示意兩人離去,隨後又跟情傷討論起來。

五台山這邊,因為不曉得補天石失竊的事情,因此暫且還蒙在鼓裡,全靠找各種天魔妹妹開掛來追進度。

至於玉龍山東皇道,龍狐終於等到一個機會,說是胡璃已經收買了某個執事,可以借助對方的安排來潛入鎖妖塔。

當然,由於鎖妖塔內部禁製已經大變,因此像上次那樣放應龍皇帝出來,是完全不可能的事情……事實上,就連這次潛入進去也要冒不小風險。

只是龍狐堅持要去,因此胡璃也沒什麽辦法,只能施展精湛的幻術神通,和她一起幻化為築基境的低階弟子,隨後朝蜀山方向趕去。

進入蜀山的勢力范圍,一路上也遇到不少巡天修士。只是兩人飛得極低,加上速度又慢,巡天修士見兩人修為低微,也就沒有仔細攔住盤查。

像這類低階的外門弟子,往蜀山外圍找個山頭一蹲,每天都可以看到上百人進出來往,著實不值得大驚小怪。

「阿狐。」胡璃忽然開口說道,「你太緊張了。」

「誒,是嗎?」龍狐心說我都用幻術將尾巴隱去了,小姨怎麽看出來的?

「不要故意板著臉。」胡璃提醒她道,「你可以表現得害怕、畏縮、擔憂,都沒問題。但不要為了掩藏這些情緒而板著臉,會讓人感覺你心裡有鬼。」

「好的。」龍狐迅速說服自己,很快便變得雲淡風輕起來——至少從表面上看沒什麽破綻了。

兩人來到雷洞坪,便有負責當值的金丹修士出來,直接問胡璃道:

「你來了,鎖妖塔令帶來了嗎?」

「帶來了。」胡璃也是扮演低階弟子,畢恭畢敬地取出兩面令牌。

那金丹真人接過鎖妖塔令,神識一掃,笑道:

「也是難為你了,能走通宋師弟的門路。也罷,你倆進去吧,但是築基境弟子只能在三十層以上活動,不可越過第三十層的四象陣眼往下,明白嗎?」

「晚輩明白。」胡璃和龍狐齊齊說道。

得了這金丹真人放行,兩人便趕緊衝入鎖妖塔,仿佛生怕對方反悔似的。

進入鎖妖塔裡,胡璃確認周圍無人監視,隨後便帶著龍狐一路向下,很快便輕車熟路地穿過蛟龍居住之處,隨後又用準備好的法寶破開空間,最後進入刀山血海洞天之中。

應龍此時正盤踞在刀山之上,察覺到有人進入此間,便直接投去目光。

片刻之後,他的神情凝重起來了。

金丹真人無法識破她們的偽裝,不代表仙人也無法看穿。以應龍的修為神通,自然立刻便察覺到這兩人並非人族,身上氣息分明就是毛族天狐出身。

但那更加矮小的天狐,身上卻有種讓他說不清、道不明,卻感覺非常親切的血脈,仿佛就是……

他忽然用力掙扎起來,繃斷鐵鏈,折裂刀山,龐大的身軀帶著血雨衝天而起,然後迅速落在龍狐的面前。

「你是什麽人?孩子,你究竟是……」

應龍神情掙扎地說著,只見龍狐抬起頭來,露出有些茫然的神色:

「父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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