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這一次他早有準備,已經提前墊了衛生棉。
很快行針時間結束,薛寧掀開衣服,將三十六根銀針取出。
夏洺渃匆匆忙忙穿上衣服,一句話都沒有說,朝著衛生間小跑過去。
薛寧知道接下來也沒有什麽事,與其等著夏洺渃出來尷尬,不如現在不辭而別。
走出夏洺渃的臥房,院子裡花草依依,遠處假山逶迤,光歐氏小樓就有三座。
夏家別墅確實比薛家大的多,華夏夏洺渃就是有這麽一個傳統,身份地位越高的人,蓋的房子越大。
房子大就住的舒服嗎?
不錯,是的,可以放一個大床,可以在床上肆意翻滾。
不像前世,只有幾平米的小臥室,一張單人床,還是那種帶彈簧的鋼絲床,半夜翻個身,就咯吱咯吱的響,讓人從夢中驚醒。
當然,夢也不會是什麽美夢。
所以,他現在就要保護他的大房子,他的大床。
不能讓這一切變成泡影。
“喲,薛師弟,治療結束了。”夏洺芷的聲音在一旁響起。
薛寧轉身,看到夏洺芷和趙剛並肩站立在一顆銀杏樹下。
怎麽又見到這對豺狼虎豹?
“夏師姐,趙先生。”薛寧很有禮貌的招呼。
“我去看看洺渃怎麽樣了。”夏洺芷說完就往夏洺渃的房間走了過去。
這時候好像夏洺渃聽到了聲音,從房間裡走了出來。
夏洺芷上下打量著問:“洺渃,你感覺怎麽樣?”
“很好啊。”夏洺渃輕松道,“薛師兄的醫術真的很不錯。”
趙剛
走上前來,說道:“可否讓我再幫洺渃檢查一下。”說著伸手就要摸夏洺渃的手腕。
夏洺渃下意識的後退一步,將雙手背在身後。
趙剛抓了個空,很是尷尬。
夏洺芷教訓道:“洺渃,怎麽,你還信不過我師兄,我師兄還會害你?”
夏洺渃眼神有些閃爍,說道:“我真的已經好了,不麻煩這位趙師兄了。”
這讓夏洺芷更加尷尬,本來懇請師兄來到夏家,她就已經說盡了好話,現在夏洺渃的病又讓薛寧給治療了,這讓她以後怎麽在其他師兄弟面前說的起話。
“洺渃聽姐姐的,讓趙師兄給你檢查一下,別讓庸醫耽誤了,檢查一下,又不會害了你。”夏洺芷說著去拉夏洺渃的手。
夏洺渃就像一隻受傷的小鹿,背著雙手,不停的後退。
很有問題,薛寧看的出來,夏洺渃對這個趙師兄似乎很是抗拒,每一次趙剛的靠近,夏洺渃就緊張一分。
這個趙剛怎麽會在夏洺渃心裡留下陰影?
也許並不是趙剛本人,也許是昆侖墟的來人。
昆侖墟是現在惹不起的存在,薛寧懂得退避三舍,明哲保身,所以一直彬彬有禮。
這叫做戰略性撤退,跟前世某個超級大國學的。
不得已夏洺芷只能用了古武手法,纖纖玉手在空中畫了一道優美的白色弧度,已經從夏洺渃的背後抓住她的小手,硬扯著過來,說:“趙師兄,幫我妹妹看看,到底好了沒有。”
既然這樣趙剛也沒有道理不顯示一下自己的實力,伸手搭在夏洺渃的手腕。
這時候夏洺渃的臉色忽然蒼白如紙,嚶嚀一聲,身子向下就倒。
夏洺芷眼疾手快,一把將夏洺渃抱住,急道:“薛寧,你怎麽將我妹妹醫成這樣了?”
“明明是趙剛師兄摸她脈門摸出來,
管我什麽事?”薛寧無辜的辯解。 “怎麽不管你的事,摸摸脈門就能將人摸昏過去嗎?”夏洺芷抱著夏洺渃,“我去告訴奶奶,一定跟你們薛家沒完。”
趙剛將手揣在口袋裡,剛才這小子不是很拽嗎?還不相信我的醫術,現在醫治出毛病了,我看看他怎麽解釋。
薛寧相信自己謝氏三十六針,剛才夏洺渃出來的時候明明還是好好的,只是趙剛給她號脈的時候才昏迷的,這是急火攻心了。
夏洺芷也是救妹心切,臉色煞白,向趙剛求救道:“趙師兄,快救救我妹妹。”
趙剛嘴角露出微笑的弧度,向薛寧道:“最後還是要我出手,哎,世俗的這些醫師,真是自不量力。”
趙剛說著就要去抓夏洺渃的手腕,薛寧橫身擋在前面,道:“你說她的心魔,你若是觸碰了她,恐怕她潛意識裡更加不願意醒過來。”
“我從未見過她,怎麽會成為她的心魔,簡直一派胡言,你若貽誤了救治的最佳時機, 夏家絕對不會放過你。”趙剛陰狠的威脅道。
“你觸碰她讓醒不過來,我也不會放過你。”薛寧堅毅的臉龐仿佛岩石一樣堅硬,雖然距離趙剛的半步宗師境還有很大的距離,但是這一種雖千萬人吾往矣的決然,也讓趙剛想動他也得衡量一下。
實在是先前不管什麽原因,夏洺渃選擇了自己給她治療,也算是給了薛寧一個大面子,讓薛寧有了一種知己感,這時候也不能不為夏洺渃做點事了。
謝氏醫術中確實記載了心魔這種症狀,輕則可以慢慢克服,重症者潛意識到周圍產生心魔的人或者物的存在,就下意識的不想醒過來,從而調動身體的其他一些機能,產生一種消極的長睡意識,要是再嚴重一些,就成了植物人。
“哼。”趙剛冷笑一聲,“夏家的人還是讓夏家做主吧,讓誰出手醫治,人家心裡自有定奪。”
“我選擇趙師兄。”夏洺芷義無反顧。
“夏洺芷。”薛寧歷喝一聲,“你知不知道你這樣有可能害的洺渃醒不過來。”
“怎麽會?”
“要是我治療的有問題,上一次,就應該出現意外。”薛寧神色凜然,為了夏洺渃的生死存亡,他也不得不爭了,“剛才你們來之前,她還是好好的,自從見到這個趙師兄,他就開始神情恍惚,知道趙剛觸碰她手腕,她就昏迷了,這就是典型的心魔症狀,為了你妹妹的生命安全,你最好讓這位趙師兄離洺渃遠一些。”
厲色反駁。
兩個人都是說的義正辭嚴,夏洺芷也不知該信那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