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原定計劃，早飯吃完後苟啟將和老妹一起回家把東西都給搬過來，雖然那裡東西都不值錢，可有些東西真不是用錢能衡量的。

　　才知道原來老妹也有一輛車，並不是豪車，就是一輛白色的國產SUV，盡管有能力買。

　　事實上不止雲雀，大多數夜靈的車都是中低檔，普通人開高檔車或是工作需要，或是為了炫耀，而夜靈則是為了保持低調，最好泯然於眾。

　　夜靈有自己的世界，一般不會與普通人有太多交集，否則一旦泄密，守夜人那高額的罰款就可能讓一個夜靈承受不起。

　　····

　　汽車後座，老妹雲雀一點點地介紹著夜靈的信息，基本上是想到什麽說什麽，苟啟則仔細聆聽，這對他進一步了解夜靈的世界有很大作用。

　　至於在前面開車的，是許雁丘。

　　就搬個家而已，天知道她為啥要跟著一起?還強佔了駕駛位。可不得不說，她的駕駛技術是真的很好，至少比苟啟要好。

　　嗯哼！苟啟不會開車。

　　····

　　半個小時後，汽車很平穩地在之前的老房子樓前停下。

　　家在二樓，兄妹倆一下車便熟練地走向樓道，反觀許雁丘則在下車之後對著房子以及四周看了看，又靜靜站了一小會兒，方才緩緩上樓。

　　苟啟和雲雀上樓到了家門口，一邊拿鑰匙開門一邊對雲雀道:“老妹，你東西多，等會進去之後你先去收拾，我去燒水，雁子到底還是客人，總不能進門之後連杯茶水都沒得喝。”

　　雲雀點頭，然後門打開，兩人前後腳進屋。

　　進門之後，雲雀依言去了她的臥室，苟啟先是拿起電水壺裝作燒水。

　　可待老妹一消失他便立馬放下水壺，伸手朝電視後面摸了過去。

　　還好還好！徽章仍在，嗯··錢也在。

　　看來這兩天小偷在放假，亦或是小偷終於也良心發現，知道他家窮，少來光顧幾次以免竭澤而漁。

　　不得不說，有時候窮到徹底也會成為一種保護手段。

　　···

　　知道東西還在就成，沒急著把東西拿出來，反而是更往裡面塞了一些，這舊電視後面有個洞，藏東西最好不過。

　　收回手，重新拿起水壺剛要準備去裝水，許雁丘這會兒終於姍姍來遲。

　　“進來吧，隨便坐！”他開口招呼。

　　許雁丘微笑著點了點頭，倒也沒忙著進屋，而是就站在門口處用目光朝屋內各個角落一點點掃視著，仔細觀瞧。

　　“這裡的布局···還是沒變。”

　　半晌後，她緩緩步入屋內，喃喃開口。

　　苟啟這時已接好水，把插頭插上，轉過頭來隨口回答:“以前換過幾次，可換來換去總感覺還是這樣好，所以又都換了回來。”

　　說完他又對著邊上的舊沙發伸伸手，示意:“坐吧，休息一會兒，等會還要開車。”

　　這沙發雖然有點破舊，可還能用，至少比站著舒服。

　　許雁丘笑著點了下頭，正要坐過去，視線剛好劃過苟啟旁邊的老電視上方懸掛的全家福相框，於是不由轉身緩步朝它走過去。

　　站在相框前，看那裡面那兩張熟悉而又親切的臉，還有臉上帶著的笑，一切就仿佛發生在昨天。

　　···

　　她站在相框著一動不動，苟啟在一旁並未打擾，只是靜靜地看著她的背影，還有從窗口竄進來的風揚起的發梢。

　　她看著相框，他看著她，

窗外的陽光將兩人的影子印在陳舊的牆壁上，像是一張斑駁的老照片。　　一時間，屋裡變得很安靜，連雲雀在裡間收衣服的‘沙沙’聲音都能聽得很清楚。

　　···

　　“嘀！”

　　“嘀！”

　　“嘀！”

　　電水壺燒水很快，水開的警示聲到底還是打破了屋內寧靜，也讓兩人瞬間回神。

　　苟啟的反應迅速，在許雁丘回頭之前已將身形掉轉，從容地走到水壺旁將插頭拔下。

　　待他再提著水壺過來時，許雁丘正半蹲著身子仔細打量著那台老舊電視機。

　　“喝什麽?”他問。

　　她回過頭來看了看，忽然嘴角微微挑起:“山渣水有嗎?”

　　苟啟頓時面容一滯，這女人，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開玩笑的。”繼而她衝他笑了笑，道:“隨便吧！什麽都行。”

　　想起網絡中的某個段子，他歎道:“你還是明確給一個答案吧！要不然我做什麽可能都不對。”

　　“那就白開水。”

　　“這個好，多喝熱水有益健康。”

　　然後，他便著手開始倒熱水。

　　倒完便端著茶杯向許雁丘走了過去，而她居然還在對舊電視一個勁兒地研究，就好像那是什麽寶貝似的。

　　“你在這看了這麽久，到底看出了什麽?我家這老電視有那麽好看嗎?”

　　苟啟一邊說著，一邊將茶杯遞上去。

　　許雁丘緩緩站直了身，接過茶杯回道:“我記得以前這電視左上角這裡有個缺口，還是被你弄的。”

　　“哦?是嗎?過了太久我都忘了， 沒想到你還記得。”

　　“當然，那天是我的生日，九歲生日，還是在你家過的，那一整天的每一分每一秒我都記得很清楚。”

　　聽許雁丘這麽說，苟啟再次努力回想，可終究還是因為太過久遠，實在想不起來了。

　　許雁丘見他迷茫的樣子，微微笑了笑，什麽也沒說，默默轉身走向了沙發。

　　有些日子，對某些人來說或許只是平常的一天，而對於某些人，卻是一輩子的記憶。

　　···

　　“你家這房子的那個親戚你能聯系上嗎?”

　　坐到沙發上，她再次開口問。

　　苟啟也跟著坐到一旁，聽見問話，點頭:“可以呀！”

　　不過立馬又好奇地補上了一句:“你問這個做什麽?”

　　“我想買下這房子，你幫我問問要多少錢?”

　　“你買?”

　　“嗯，昨天我問了雲雀，她說她不想買，既然如此那不如由我買下，無論如何我都在這裡住過，始終是個念想。”

　　苟啟聽了，聳了聳肩，無所謂地道:“隨你，反正是你的錢，怎麽用也是你的事。”

　　“那你先去收拾吧！等你們搬走之後再聯系。”

　　“嗯，行！那你休息，我去收拾。”

　　說完，他起身正準備去臥室，忽又聽許雁丘說。

　　“這舊電視你們不會要了吧！若是不要就給我留著，別丟了。”

　　“要要要要···！”苟啟趕忙回答:“這東西肯定不會丟，我還準備等會兒就搬到酒吧去。”

　　“你好像···有點緊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