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有一天,碾莊炮樓換了一個鬼子軍曹,這人是個爆脾氣的。
這天遭到李嘯帶隊包圍後,他拚命地逼迫戰戰兢兢的偽軍機槍手還擊。
李嘯手下的老狙擊手,通過望遠鏡看到碉樓的射孔裡有人影一閃,便果斷地下達射擊的命令。
但身邊的徒弟有些緊張,槍聲響了,在望遠鏡裡只見射孔旁彈起了小小的一團煙塵,沒有擊中。
這時碉樓裡的機槍也響了,隊員們立即臥倒隱蔽,有個隊員躲避不及,手臂中彈負傷。
還好,作為預備的老狙擊手眼疾手快,一聲槍響,瘋狂掃射的敵軍機槍立馬啞了。
李嘯被激怒了,他果斷命令拿下這個碉樓。
“砰砰”兩槍,狙擊手打斷了碉樓護城河上吊橋的繩索,“轟——”的一聲,失去拉拽的吊橋砸了下來,飛架在護城河上。
扛著炸藥包的突擊隊員在狙擊火力掩護下,輕松地穿過吊橋,來到碉樓下,放好炸藥包,拉響導火索,躲到安全的區域,愉快地看著鬼子碉樓飛上了天,別動隊一並清理了配房裡的偽軍。
此戰後,李嘯的威名在鬼子和偽軍中不脛而走,敵人給他封了個瘋子的綽號,叫他“李瘋”。
隨著“李瘋”的名頭越叫越響,更沒有人敢去招惹李嘯了。
在戰後的總結會上,李嘯沒有責怪那個射手,只是繼續強調過硬的心理素質,對於一個優秀狙擊手的重要性,要求狙擊手們做到“穩準狠”。
“穩”字當頭,就是要做到手不抖、心不跳、一經開槍必見效。
“準”就是要求做到指哪打哪,絕不含糊,當然是要能“穩”,才能“準”了。
“狠”,就是要比敵更狠,要有用我必勝的信心,要有碾壓對手的氣勢。
通過打炮樓的訓練,李嘯鍛造了一支心態平穩、技術精湛、能擔重任的狙擊手隊伍。
接著,李嘯打算進一步磨礪這支隊伍,他又安排了新的訓練科目——隱蔽接敵、長時埋伏、耐心尋的。
即像後世的特種兵一般,為了狙殺對手,先期進入埋伏場地,進行幾個小時、甚至長達幾天的潛伏守候,耐心等待獵物的出現,這是相當磨練一個人的意志、品質和耐力的。
李嘯還讓陳衣錦用綠色、黃色、褐色的邊角布料,縫製了一件百搭布拚成的迷彩服。
在眾人驚詫的目光中,迷彩服和普通的軍服做了匿蹤的對比試驗,結果大夥驚奇地發現,著不同服裝的人在遠處臥伏,穿迷彩的更不容易被發現,尤其是在叢林中,效果更明顯,這下大家不得不佩服李嘯的新創意了。
李嘯還弄了些綠色油彩,讓大家潛伏時塗在臉上,大夥很開心地幫隊友塗成一個大花臉,然後相視哈哈大笑。
現在,劉馨予覺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了,因為李嘯對她的照顧是無微不至的。
對比兩次受傷的待遇,那真是天差地別。
上一次腳扭傷,如果要洗澡,丫頭必須自己先燒好水,再一瘸一拐地抬進水房裡,洗好後還要自己收拾一番,再洗洗衣服什麽的。
這一回,有李嘯幫她燒好水,在水房裡都布置停當,又細心地試好水溫後,才把丫頭抱進水房,讓她在小凳上坐好再離開,洗好後李嘯先把她抱回房間休息。
其他的事再由李嘯去收拾,包括衣服,李嘯把倆人的衣服都放一起一並洗了。
劉馨予覺得李嘯對自己的愛護,真是既周到又細致,
就差幫自己脫衣服了。 劉馨予近來的生活仿佛是泡在蜜水裡,對於李嘯每日的溫存,她也是深情款款地積極回應著。
另外由於劉馨予這次受傷失血較多,加上丫頭十六歲不到、身子還未完全長好,就參加了軍統特訓隊的嚴酷訓練,造成氣血虛虧。
李嘯便隔三岔五地用滋補的中藥,燉些豬心、牛肉或是羊肉什麽的,給丫頭補補身子,把很早就失去家庭關懷和親人關愛的丫頭,感動得都想投懷送抱、以身相許了。
李嘯買中藥時,遇到了錢神醫,錢神醫得知劉馨予受傷後,很是關切,隔天就登門探望,送來了不少滋補的中藥,表示慰問。
秋收時節已過,李嘯帶隊進行狙擊手打炮樓訓練時, 看到周莊炮樓的鬼子和偽軍,天天催逼周圍農莊的農戶上交秋糧,已積攢了很多糧食。
周莊炮樓是這一帶比較大的碉樓,駐扎了鬼子一個排和偽軍一個連的兵力,這個碉樓不僅體量比其他碉樓大,樓頂還裝備了幾具擲彈筒,比起其他隻裝備機槍的碉樓來說,可以稱得上是真的炮樓了。
這裡的配房也很大,除了駐扎兵馬,還有很大的面積可以充當收糧的臨時庫房。
炮樓周圍挖了護城河,僅靠吊橋出入,防衛還是比較森嚴的。
李嘯打算拿下周莊炮樓,搶回百姓辛辛苦苦種植的糧食。
他向上峰申請攻打周莊炮樓,並要求得到友鄰部隊的配合,但很久都沒有回音。
據說華權嶽對這個計劃嗤之以鼻,並當場嘲諷道,我們是正規軍,不是下山搶糧的土匪。
眼看周莊炮樓的糧食隨時有可能被轉運走,李嘯心急如焚,經過反覆權衡,他終於下定決心,即使不搶糧,也要燒糧,不能讓一粒糧食落到鬼子手裡。
這天一早,李嘯帶領手下人馬幾乎是傾巢而出,直撲周莊炮樓,準備拿下炮樓,然後燒糧,既然人手不足,帶不走,就把它給燒了。
在距周莊幾裡地開外,李嘯遇到了另一哨人馬,是八路軍鄂豫皖支隊的部隊,也是一百來號人,支隊長朱躍東和李嘯相談甚歡,原來他們也是來打周莊炮樓的。
雙方為了一個共同的目的走到一起來,便一拍即合。雙方議定,由李嘯帶人奪下周莊炮樓,朱隊長則組織群眾來幫忙搬運糧食,戰利品雙方平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