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哥當妹妹吧,哥絕不會虧待了你——”李嘯從身後環抱著方依卿,喃喃地說道,“他日你若是找到一個如意郎君,哥一定置辦一份豐厚的嫁妝,風風光光地把你嫁出去。”
“一時找不到也不急,哥養著你,哥這家境可是殷實得很呐。”李嘯緊接著又補充了一句。
方依卿撲閃著那雙亮晶晶的大眼睛,望著鏡子裡的李嘯,狡黠地嬌嗔道:“那我要是一輩子都找不到讓我滿意的郎君,是不是就可以一直待在你身邊嘍?”
李嘯望著方依卿那帶有些許調侃、似乎又含著若乾期待的目光,不禁歎了口氣,無奈地說道:“那哥就養你一輩子,不就是多一張嘴嗎,哥養得起。”
方依卿眼中閃過一絲得色,她咬了咬嘴唇,這才含著笑意嬌聲道:“只要能待在你身邊,我就勉為其難地做你的妹妹吧。”
“不過你可要想好了,我要是遲遲無法找到心儀的另一半,很可能會一輩子都粘著你,到時你可不許埋怨,說我老賴在你身邊呀!”方依卿嬌嗔道,語氣裡毫不掩飾那抑製不住的得意。
“行吧,你想待多久就待多久——”李嘯苦笑道,“不過,到時候對你嫂子尊敬一點,要聽你嫂子的話,別給我惹事,不然我可饒不了你!”
“哥,你放心,我會聽嫂子的話的——”方依卿吐了下舌頭,得意地說道,“什麽該做,什麽不該做,什麽該說,什麽不該說,我這心裡拎得清呢。”
“就如我們這趟假扮夫妻時的親密關系,我一定守口如瓶,嫂子怎麽問,我也是不會說的,你放心好了。”說完,方依卿眼裡的笑意更盛了。
李嘯箍緊了對方依卿的環抱,輕輕咬了咬她的耳朵,輕聲說道:“別威脅我,不然我一狠心,把你打發得遠遠的,到時候別說當妹妹了,恐怕呀,你連我的面都見不著嘍。”
“哥,你想多了,妹妹我怎麽會乾那種損人不利己的事呢?”方依卿眨巴著大眼睛,嬌笑道,“你妹妹我呢,不貪心,只要能待在你的身邊,便開心得很呐。”
“不過呢,哥,有句話我不問嘛,又有些不甘心——”方依卿凝神望著李嘯,眼裡略含期許地問道,“我想知道,咱們倆在一起這麽久了,你愛過我嗎,哪怕只有,只有那麽一丁半點的,也可以的呀。”
“愛過——”李嘯不假辭色地答道。
“真的——”方依卿驚喜地睜大了眼睛。
“當然是真的,不過我愛的是你的才,你確實是一個不可多得的人才,放棄你很可惜,所以經過很認真的長考,我決定帶著你。”李嘯回敬了方依卿一個狡黠的眼神,微笑著說道。
“你耍我呢,你明知道我問的不是這個——”沒有得到理想的答案,方依卿嘟著嘴,不依地說道,“人才,人才,沒有人哪有才,我問的是,你有沒有愛過我這個人?”
“丫頭,不是每件事都值得去刨根究底的——”李嘯微笑地望著,鏡中那不甘的方依卿,緩緩說道,“很多事,你只能順其自然。”
“非得窮其結果,如果不是自己所要的,那便會令你悲傷,何苦呢,不值當的。”
“如果是你想要的,卻又實現不了,那就更悲哀了,畢竟傷心可能很快就過去了,可這種讓你心存希望、卻又可望不可及的痛苦,會讓你心態失衡,百爪撓心,倍受煎熬,卻一無所得,何必呢!”
“丫頭,哥很喜歡你,可你要是再折騰的話,咱們不要說是兄妹了,連朋友,那都沒得做了!”
是夜,李嘯和方依卿躺在床上,又吹起了枕邊風。
李嘯聽取了方依卿的簡要工作匯報,從她的敘述中可以看出,石凌站近段時間的工作開展,還是相當順風順水的。
隨後,李嘯也簡要地介紹了一下,自己這段時間跌宕曲折的經歷,李嘯那平緩且不帶任何感情色彩的講述,還是完全吸引住了方依卿,讓她的情緒隨著李嘯的述說,不斷地起伏波動。
原來,李嘯這趟出門那麽久,那可是做了很多事情的。
首先,李嘯主導了石丹溧特別行動總隊的整編和集訓,期間又抽空收編了昌山救國軍,找到了秦濯纓,並歷盡艱辛,勝利將她安全送達重慶。
之後本想回石凌,部署下一階段的工作,沒曾想,軍統總部突然急電李嘯,讓他留在石丹溧特別行動總隊隊部,把指揮權移交給軍統總部新任命的總隊長, 此人不日就會抵達石丹溧特別行動總隊。
對於這樣的變化,李嘯早有預料。
通過劉馨予的電報,李嘯提前便得知,自從朱躍東救了自己和秦濯纓後,重慶的反李派再次借題發揮,對他大肆進行汙蔑誹謗,李嘯通共的謠言又是甚囂塵上,甚至都驚動了高層。
李嘯知道有些事呢,該來的總會來的,只是沒有想到會來得這麽快。
等一切處置妥當,自然是又過了不少時日。
了解到李嘯的艱難處境,方依卿不禁擔心地握緊了他的手。
在床頭燈那柔和光芒的照耀下,李嘯望著方依卿略帶擔憂的表情,微微一笑道:“箐兒,跟著我並非一片坦途,你可想好了,不然到時候後悔就來不及了。”
“我認定了你,自然就不後悔——”方依卿直直地盯著李嘯,認真地說道,“當然,你想反悔也是不行的!”
“呵呵——”李嘯伸手摩挲著方依卿的長發,笑了笑道,“我這個華東區區長,還有石凌站站長,可能很快也會被擼了,到時候,你是留下,還是跟我走?”
“我當然是跟你走了!”方依卿握緊了李嘯的一隻手,睜大眼睛瞪著李嘯,威脅到,“哼,你到哪,我就跟到哪,你休想甩了我!”
“呵呵——”李嘯又摩挲了一把方依卿那柔順的長發,捏了捏丫頭緊握自己的手,笑著道,“好吧,我帶著你嘍,咱們一起仗劍走天涯。”
“大丈夫一言既出駟馬難追,你可不許反悔!”說著,方依卿翻越攔阻索,鑽進李嘯懷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