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寬只是受了輕傷,但這卻是拿幾名師弟的命換來的。
他也沒能想到,這縣內群山,甚至隱隱都能見到凡人的荒山之中,竟然會出現歸元後期的妖修。
而且觀其出手的手法極其妖力運轉,似乎還不是一般的野修。
想著葛寬再次從芥子物中取出了大疊符籙。
狂獅猛地瞪大了眼睛,朝前撲去。
……
“道長,老朽看你這,似乎不是尋常的練氣巔峰啊?”
一人一鬼百無聊賴,聽著那偶爾響起的巨大聲響,老頭鬼搭話道。
雲無憂也知道這老鬼生前似乎見識頗廣,也起了搭話的心思,“宗門內的功法就是這般罷了,沒什麽特殊的,出手之後還就是尋常修士。”
老頭鬼不置可否,只是說道:“練氣巔峰我也見過不少,但大部分修士的功法都有跡可循,從他們的言行舉止,靈力流轉,都能看出一二。但道友這練氣境,似乎很是純粹。”
純粹?
勞資泄了氣就是一個凡人,你說純粹不純粹?
雲無憂打了個哈哈,轉過話題,“老爺子,有沒有什麽辦法能在靈湖之內多存些靈力呢?”
畢竟他感覺自己體內都已經被塞得滿滿當當了,換句話說,想要再提升些靈力,就要在他體內多放些靈力。
但這能不能放得下又是一個難題。
老頭鬼眉頭一皺,“這有何難,你突破一下不就好了?”
這次換雲無憂被噎住了,按老頭鬼的話來說自然沒錯,但自己要是能突破,還用得著來問你這老頭鬼?!
小道士笑眯眯道:“那要是不突破的前提下,想多存些靈力呢?”
緊急關頭,小道士再次暗中祈福。
好不容易逮到隻老羊,自然要把羊毛薅光了再放他走。
老頭鬼絲毫沒有察覺到意外,而是認真地想了想,“不突破的話,也有兩個辦法。一個是吸收更純的靈氣,比如說去個什麽仙家寶地,福門秘境,靈力純度上去了,你放的也就多了。”
“至於另一個就難了,你要是真有想法,可以修煉一些能加固靈湖的功法,或是一些能提純靈力的功法。這兩種,一個是能讓你更能承受得住壓迫,另一個就和上面說的一樣了。”
雲無憂眼睛一亮,第一個暫且不用考慮,第二個倒是個辦法,要是自己有那樣的功法就好了。
“那哪裡有那種提純靈力的功法呢?”
老頭鬼跟看傻子一樣看著他,“我只知道一個地方有,十大仙門中,荊州仙門‘雲夢澤’中,似乎有一門這樣的功法。”
又是白說……但那個加固靈湖的功法,自己不用靈湖存放靈力,而是直接用肉體存放靈力。
那豈不是說,自己只要修煉肉體,就能存放越來越多的靈力?到時來個靈肉雙修,跟小說主角一樣,同階無敵?
壓下心中的欣喜,雲無憂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也是,那樣的功法離我們都太遠了。不過老爺子,你知不知道哪裡有什麽煉體的功法?就是那種品階高一點的?”
“怎麽?你也想成為賭徒?”
老頭鬼說了句莫名其妙的話,讓雲無憂疑惑不解。
瞧見他那模樣,老頭鬼也懶得再去多想,“除了琥陽城外,武夫最好的功法都在涼州天策府,你要有想法,可以去試試。”
這天策府雲無憂自然聽說過,和那荊州雲夢澤一樣,都是大瑞九州十大仙門中的一個。
“那我要是去那天策府,得多久?”
老頭鬼瞥了他一眼,“就你這小小的練氣巔峰,去一趟的話,可能需要三十年吧。”
雲無憂:“……”
“呵,練氣中期的老頭鬼!”
老頭鬼似乎有些耳背,一時竟然沒有聽清,“你說啥?”
小道士立馬笑著撓了撓頭,“貧道說謝謝老爺子。”
“不過老爺子,咱們這揚州,哪的體修功法最好呢?”
“揚州?”老頭鬼摸著胡子冷笑道:“揚州武夫實力最強的自然就是金甲巫大人了。”
“金甲?粘杆處的金甲?”
“不然誰還敢自稱金甲?”
老頭鬼覺得這小道士就是在消遣自己,老是拿些大路貨的問題來問自己,簡直是侮辱老鬼的智商,於是自顧自扭過頭去,不再看他。
雲無憂也沒在意,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仔細考慮。
再去那扶搖郡的話,自從自己能靠自己的嘴巴自力更生之後,就沒再被他認真考慮過了。
左右自己一個人也能修煉,何必去那個小宗門當那雞頭?
就為了別人能喊自己一句雞頭哥?
開什麽玩笑!
現在又在這老頭鬼這得了些與修煉有關的事情,他就對那扶搖郡更沒考慮過了。
既然提純靈力的功法難尋,那煉體的功法卻是到處都是。
那就煉體!
只要自己皮足夠厚,那存放的靈力就多,到時候自己一樣能靈肉雙修,成為叱吒江湖的一大梟雄!
下定了決心,雲無憂也就放松多了,不過既然要煉體,自然不能練那種《金鍾罩》《鐵布衫》什麽的大路貨。
怎麽也得去粘杆處把那金甲大人的煉體功法搞來一份,正好自己這還有一份粘杆處的臨時工作證,只要自己努努力,將自己的工作轉正,加入粘杆處,豈不就是有了接近他的方法了?
到時候只要自己投其所好,就算他要自己女裝,或者要和自己擊劍……
算了算了,大丈夫九尺之身,當立於天地之間,豈能為了一份功法就如此作踐自己?
雲無憂再次捂嘴,“庫庫庫”的笑了起來。
一旁的老頭鬼卻拍了拍他, 將其驚醒,而後指了指來時的道路。
只見從中走來了一位身體近乎扭曲,渾身流著鮮血的……男子。
乍一看,簡直比老頭鬼還像個鬼。
來者正是葛寬,獻祭了自己的師弟,又耗光了自己所有的底牌,才將那獅妖斬殺,並且將這一訊息傳給了宗門。
想著自己好不容易來了,怎麽也要把那傳承之地找出來,總不可能自己出來一趟,寸功未立,還搭上了一眾師弟。
現在終於找到了這傳承之地,葛寬終於松了口氣。
只是怎麽有個那麽好看的小道士在這守門?
怎麽還有一個會發光的火球。
啊……我死了。
……
烈陽宗。
虛火上人急急忙忙去了祖師堂,將那妖怪與宗門弟子被斬殺的消息傳回。
不多時,只見其架著飛行法器急匆匆離開了宗門,雙拳緊握。本來宗門是準備派別人去的,但他感應到自己最親愛的弟子的命牌破碎之後,就再也忍耐不住了。
“別擔心,寬兒,為師這就來給你報仇。”
……
未知之地。
被狂獅稱作“娘娘”的大妖再次出現在高台之上,秀眉緊蹙,倒不是因為狂獅的死,而是她擔心是不是被粘杆處盯上了他們,不然為何連損兩名手下。
深呼吸一口,她決定自己出發去看看。
畢竟此事不容小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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