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爺並沒有說話,而是站在李寡婦正對面,也不知道是在觀察些什麽,而黃老太太則是急急忙忙的在收拾自己的東西。
看樣子是並不打算慣著一件事情,而且看她的面色還有些慌張。
像是很害怕李寡婦似的,不過我卻沒有在意,畢竟人死了本身就是一件很嚇人的事情,是可以理解的。
更何況現在就連我自己站在這裡都有些發怵,也不敢去正視李寡婦的眼睛,恐怕今天看了她的樣子這幾天都沒有好覺能睡。
爺爺背過身掐著自己的手指道。
“我之前已經說過,她命不久矣,但是沒想到卻是被索了命,招惹了不該招惹的東西!”
歎息了一口氣,爺爺搖搖頭,隨即從懷裡掏出一塊兒黃色的布,將其蓋在了李寡婦的頭上。
這才顯得沒有那麽恐怖,不過從始至終,到這裡我都沒感覺安生過,總感覺這周圍涼颼颼的。
“老馬!”
爺爺叫了一聲馬瘸子,在聽到爺爺的叫喊之後,馬瘸子也是快步上前,根本不敢耽擱。
“羅天師您吩咐,所有的事情都按照您說的來。”
馬瘸子好似非常信服我爺爺,不管是爺爺說什麽他都會照做。
爺爺吩咐馬瘸子讓所有人散開,留下一個屬雞的在這裡,而且生辰八字都要經過挑選,但是人群中並沒有人願意站出來。
沒有人願意跟死人待在一起,聽爺爺的意思好像是要找人搬屍,一溜煙的功夫,旁看的人都沒了影子。
這一幕確實挺讓人心寒的,雖說李寡婦家境並不是很好,但怎麽說也是一個村裡的,平常抬頭不僅低頭見的。
總歸也熟絡,但現在人死了,都沒有願意給他收屍的,見到這一幕馬瘸子也是歎了一口氣道。
“羅天師,我馬瘸子雖然腿是不靈光,但這忙我還是能幫的!”
無奈之下也不能將就,隨即上前托著李寡婦的腿,讓我上去幫忙放下來。
我湊上前去的時候,爺爺還吩咐過我,李寡婦的屍體切不可佔地,而且也不能將黃布取下來。
我很謹慎的撐著李寡婦的腋下,當我的手接觸到李寡婦身體的時候,渾身都感覺一顫!
仿佛我現在觸碰的根本就不是人,而是一塊冰塊兒!甚至離她近了都能感覺到一股寒意。
遠一點到是沒什麽,湊近了還真是有些讓人發慌,但我還是硬著頭皮抬著李寡婦。
我在前面,爺爺在後面,總之看不到心裡也要踏實許多。
“老馬,你去安排林木匠,讓他快些趕出一副黑棺出來,今下午無論如何都要送到李寡婦家裡來。”
爺爺吩咐完之後,馬瘸子點點頭便一瘸一拐的往村內走去,而我跟爺爺則是抬著李寡婦往她家的方向走去。
一路上所有的人看到我們都會多的遠遠的,就像是躲瘟神似的。
好在路程也不是很遠,在最下方的一處小瓦房便是李寡婦的家,當我跟爺爺到李寡婦家門口的時候,馬瘸子也剛好走了過來。
率先將門打開,讓我跟爺爺進去後,李寡婦家裡的院子到是拾掇的很乾淨,也顯得很冷清。
靠外門處也就養了幾株花草,還有一隻小黃狗,別的到再也沒有什麽了。
按理說生人進門狗應該犬吠才對,但是小黃狗愣是在狗窩裡不出來,也不叫嗚咽嗚咽的發出嚎叫,甚至渾身都在顫抖。
將四周觀察了一下,還不等我繼續在往前走,
爺爺便叫我停下。 “橫死人不入屋,在院子裡停下莫動。”
隨即爺爺抬頭望著屋內的桌子道。
“老馬你去把屋內的桌子拿出來,拚起來我把李寡婦放上去!”
說完馬瘸子便推開門,將拐杖放在一邊後開始搬桌子,雖然馬瘸子是瘸了點,不過做起事情來倒也利索。
三兩下便將桌子給搬了出來,將李寡婦放在桌子上之後,我這才松了一下自己的肩膀。
前面背著黑箱子,後面抬著李寡婦,即便我現在年輕力壯,但難免還是有點吃不消。
隨後爺爺將黑箱子搬走,從裡面拿出一些黃色的紙符,上邊歪歪扭扭的字跡也看不出來寫的是什麽。
反正也看不懂,索性也沒有問,爺爺將其拿出來之後,現實將院子門口處貼了一張,又在李寡婦的腳掌上貼了兩張。
“羅天師,這李寡婦不會起屍吧……”
說話時,馬瘸子的嘴唇都在哆嗦,明顯也在害怕,不過年紀大了,見到的事情也躲,倒也沒有像其他人那般。
爺爺搖搖頭道。
“印堂黑氣縈繞不散,心有怨念不結,送不走便會起屍,最近李寡婦有沒有跟村上的什麽人來往?”
馬瘸子連忙點點頭隨即說道。
“最進李寡婦跟村子上的林虎走的挺近,前幾天晌午的時候,我還見到他們倆去村子下面的的藍翠湖耍嘞。”
爺爺點點頭,心中也是落下了幾分肯定, 隨即連忙對馬瘸子道。
“帶幾個人去,小心不要讓他跑了,我跟凡兒在這裡守屍,你盡快!天黑之前必須要帶到這裡。”
可這一下卻讓馬瘸子有些犯了難,有些猶豫道。
“您也不是不知道,林虎是我們村的無賴,這要是能來了才怪……”
爺爺微微抬頭看了一眼馬瘸子,不冷不淡道。
“如果村子裡想多死幾個墊命的,我倒是不介意他不來,那我跟凡兒回去便是了。”
“別!別別別……”
不等爺爺動身,馬瘸子頓時急了,連忙將我爺爺給攔住,並且保證半個小時以內,將人給帶回來。
爺爺也只是點點頭,並沒有在說些什麽,馬瘸子也是連忙出門辦事兒。
當馬瘸子走了以後,我這才開口問道。
“爺爺,我們要不也回去吧……我覺得報警要好一些。”
誰知爺爺只是笑著搖搖頭說我們走不掉,我有些不理解爺爺的意思。
“為什麽走不掉?難不成這大白天的還有人偷屍體?”
爺爺笑著搖搖頭,隨即將黃色道袍穿上之後,這才解釋道。
“爺爺就是做這一行的,懂得自然要多一些,之前你去抬屍的時候就沒有發現什麽嗎?”
我愣了一下,隨即回想了一遍十分鍾以前做的事情,並沒有發現什麽不妥。
但是想起爺爺上去托李寡婦腳的時候,我這才狠狠的一顫!
按照正常的來講,吊死的人是腳尖朝下,而剛才我記得李寡婦的腳是平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