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門十三針?”老呂有些麻爪。
這些神神鬼鬼的東西,他這輩子都沒怎麽接觸過。
這什麽鬼門十三針很有名嗎?
“鬼門十三針!王小哥你會鬼門十三針?”
因為靈堂周邊沒人,王詡說話的時候聲音大了一點。
匆匆從祠堂趕回來的陳老九也聽到了一點。
聽聞王詡會鬼門十三針這等只在傳說裡出現過的醫道奇術,陳老九不由得喊出聲來。
“略知一二,冰棺裡的骨節轉動聲越來越大了,呂阜老爺子恐怕用不了多長時間就要破棺而出了,施針與否,要早做決定。”
吹牛從不打草稿的王詡面不改色的承認了自己會鬼門十三針。
實際上,連銀針都沒摸過一回的王詡回個屁的鬼門十三針。
他之所以這麽說,不過是想找個借口將自己的勁力度入呂阜的遺體裡罷了。
他的氣血至剛至霸,一些弱一些的詭異站他身旁,都猶如置身銅爐之中痛苦異常。
呂阜就算了詐屍了,也承受不了他多少氣血勁力。
屆時,只要他下手的時候收著點勁道,不損壞呂阜的遺體,外行人到那分辨他用的是不是鬼門十三針。
“呂叔、阿孝,試試看吧,鬼門十三針專扎穴道,不會損壞遺體。”
耳邊越來越清晰的骨節轉動聲讓陳老九沒怎麽思考,就同意了王詡的建議。
正如王詡剛才所說,他們再不動手的話,冰棺裡躺著的呂阜指不定一下刻就跳出來了。
王詡開口,呂家叔侄倆心裡或多或少都有些嘀咕。
畢竟,他們才和王詡打交道。
陳老九開口,呂家叔侄倆心裡就放心多了,陳老九家前朝的時候就搬到三河鎮上,祖祖輩輩在三河鎮住了數百年,雖然姓陳,但也和他們呂家沾親帶故。
總不至於無緣無故的坑他們。
“這……?要不先把冰棺打開看看我這老兄弟是個什麽情況?”老呂率先做出決斷。
只不過,人老成精的他並未替自家侄兒做出最終的決定,而是把他侄兒推到了冰棺前,逼迫他親自下命令。
有了主家發的話,王詡和陳老九當即移開了冰棺上的透明棺蓋。
沒了透明棺蓋遮擋,呂阜布滿屍斑的遺體,印入了場中四人的眼瞼。
看著棺材中明顯死透了卻在作妖親爹,老呂的侄子眼中閃過了恐懼與果決。
他今年已經四十有五了,名聲好壞對他來說就是個屁。
可他膝下還有一兒一女,他們姐弟倆剛到談婚論嫁的年紀。
要是讓外人知道家裡老人死後一口殃氣咽不下去詐過屍,他們姐弟倆的婚事肯定會受到牽連。
“爹,兒子不孝,可小靜和小文正是相親找對象的年紀。
你這事要是傳出去,他們這幾年就得耽誤了,咱們做上人的都盼著晚輩好,你會原諒的我的吧?”
跪在冰棺前狠磕三個響頭後,老呂的侄兒看向王詡,示意王詡可以動手了。
面對老呂侄兒的灼灼目光,王詡不自然的咳嗽了一聲:“那個,我來的匆忙,身上沒帶銀針。”
“要不,你先從你家裡拿根縫衣針讓我使使,都是針,在我手裡都一樣。”
臉皮比城牆拐彎還要厚的王詡臉不紅心不跳的開口借起了針。
看著面前一臉坦然自若模樣的王某人,呂家叔侄和陳老九差點沒被‘逗樂’。
感情你老人家剛才那頭頭是道的模樣是裝出來的?
當然了,
明面上,呂家叔侄和陳老九一句風涼話都沒有說過。 老呂更是三步並作兩步衝進了兩進小院,給王詡找來了一根細長的繡花針。
從老呂手中接過繡花針,王詡快步走到冰棺前面。
看著短短一天內,渾身上下就布滿了紫紅色屍斑呂阜,王詡反手一針扎進了呂阜的膻中穴。
至剛至霸的勁力瞬間將呂阜體內正在發生的異化打斷。
呂阜遺體表面紫紅色的屍斑都因此消退了不少。
綿延不絕的骨節轉動聲自縫衣針落下後,再也沒有響起。
本以為鬼門十三針有驚天地泣鬼神威力的呂家叔侄與陳老九,有那麽一瞬間的失落。
就這?
小診所裡的蒙古大夫扎針時都比你有氣勢。
不過失落歸失落,年齡普遍在四十歲向上跑年紀的呂家叔侄與陳老九更加看重效果。
見王詡一針落下後,冰棺裡綿延不絕的骨節轉動聲,立馬就消失不見了,呂家叔侄與陳老九本來提著的心,立馬落下了大半。
至於剩下那小半,得親眼看著呂阜進了火花爐才能踏踏實實的落下。
一針扎斷呂阜體內的異化後,王詡體內存在感超弱的陋比源力系統跳出來顯示了一下自己的存在。
源力:2
推衍:《銅像功》
強化:0
眼見呂阜身上的源力已經落袋為安了,王詡收回了假模假樣插進呂阜體內的縫衣針。
“幸不辱命,鬼門十三針看來已經奏效了。”
“膻中穴?這是鬼門十三針中的那一針?”家傳尚算淵源的陳老九撓頭不解。
他也只是從祖上傳下來的筆記裡聽過鬼門十三針的名頭,現實生活中,他和呂家叔侄一樣,同樣沒見過鬼門十三針。
“呂叔,你這老哥哥身上的異化已經被打斷了,不放心的話,你們倆可以聯合陳師傅一起上手查看一下。”
“不過,速度得快些,祠堂祭祖這一招能拖延的時間是有限的。 ”
王詡的話讓剛才呆愣住的三人如夢初醒,立馬上前查驗起來。
一番勘察後,三人不由自主的松了一口氣。
骨節轉動聲真的消失了。
“呂叔,事情既然已經解決了,我這就回祠堂去了,冰棺蓋就麻煩你們倆和王小哥合上去了。”
打了一聲招呼後,陳老九就一溜煙的向著鎮中心的呂氏祠堂跑去。
今天晚上來老呂家祭拜呂阜的那些人,還被他丟在呂氏祠堂裡喝西北風呢。
再不回去,怕不是要引起眾人的懷疑。
和呂家叔侄合力,將冰棺蓋蓋上以後,王詡也抱拳告辭了。
按照金陵周邊區縣的喪葬規矩,除了逝者自家人會在逝者逝去時,在棺木旁陪上最後一晚,余下的人陪伴與否全憑自願。
跟呂家叔侄訂好明天早上五點來靈堂抬棺的章程後,王詡就拍拍屁股離開了。
目送王詡離開以後,老呂環視了一圈周邊,見四下無人,他當即板起臉:“你爸臨死前到底碰到什麽了?為什麽連死了以後都得不到安息?”
人老成精的老呂不是傻子,雖然王詡和陳老九都沒明言,但他已經猜到一點蛛絲馬跡。
自己這個老哥哥肯定是碰到什麽不乾淨的東西。
聽到自家四叔的質問聲後,老呂的侄兒面色掙扎了片刻。
最終,他深深的看了一眼冰棺中差點詐屍的親爹,余悸未檢的吐出兩個字:“虎符。”
“我爹下田時,無意中從地裡刨出一個先秦時代風格的虎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