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太保橫練金鍾罩》、《釋迦擲象功》、《鐵衣功》……
不起眼的包裹內足足有十幾本藍皮功法,多數都和鍛體有關。
翻看著才到手的功法,王詡時而皺眉時而點頭。
修煉《橫練鐵布衫》至今,王詡在橫練功法上的造詣早已今非昔比,只是粗略一讀,他便分辨出手中諸多功法的真假。
十數本功法裡,《十三太保橫練金鍾罩》有點東西,裡面的內容大部分都是真的,只不過是從各種橫練功法中東拚西湊出來的。
前後矛盾之處甚多。
真要有愣頭青練這門功法,初期或許能獲得一些武力。
後期暗傷一發,只怕會立馬去見閻羅王。
除了《十三太保橫練金鍾罩》這門功法外,還有一門《金剛不壞童子功》值得一看。
這門功法正如其名,是一門不折不扣的童子功法。
除了這個缺點,它別的方面沒有任何問題。
也就是說,要是真有猛人下定決心修煉這門功法,他真能練出一些真功夫。
雖然練到頂,也不能跳出人體藩籬生出異力,但也難能可貴了!
老話說的好聽,假傳千萬言真傳就一句。
可就是這一句,你掏千金都不一定能買到。
現如今,江滬浙九塊九包郵!
換做王詡當初剛得到源力系統沒有功法之時,說一句掙大發了都不為過。
除開這兩門功法外,余下的功法就有些雜亂了。
有七八本功法,假中有真,真中有假。
還有三、四本功法是《釋迦擲象功》這種純粹臆想的假功法。
粗略翻看一遍後,王詡將諸多功法疊加到一起。
喚出陋比源力系統,王詡以自身意念引動陋比源力系統。
結果。
源力:6
推衍:《橫練鐵布衫》、《???》+
強化:0
“怎麽回事?為什麽沒有以《橫練鐵布衫》為基礎推演新的功法?”
王詡緊鎖著眉頭,俊臉上的神色十分難看。
是不是因為我還沒把《橫練鐵布衫》這門功法練至圓滿?一個猜想自王詡的腦海中升起。
可隨即,王詡便搖頭否定了這個猜想,根據陋比源力系統早前的表現來看。
《橫練鐵布衫》圓滿與否與推演新功法因該沒什麽關系。
不然的話,他當初可是一個純到不能再純的新人,一點武道功底都沒有,憑什麽能推演出《橫練鐵布衫》這門至剛至霸的功法。
左思右想,王詡的視線漸漸落到眼前的秘籍上。
摸摸下巴上的青茬,王詡漸漸有了想法。
會不會是這個陋比源力系統智能程度有限,在沒有實體功法的情況下,沒辦法以《橫練鐵布衫》為基礎推演新的功法?
越想王詡越覺得自己的猜測有可能才是真相。
畢竟,這個陋比源力系統看起來就不像聰明的亞子。
和那些簽到系統、一刀九九九的系統相比,祂就是個不折不扣的陋比。
連穿越諸天這個系統標配功能都沒有。
樂色。
有了想法的王詡當即準備找些紙筆實驗一下。
環視一下灰塵遍地的狗窩,王詡沒有看到自己想要的東西。
“娘希匹,似乎、好像,懶惰的有些過分了。”自我檢討一下後,王詡便將搞衛生這件事拋之腦後了。
出門賣了一些紙筆後,
他就俯首默寫起《橫練鐵布衫》。 王詡的生活雖然邋遢了一點,但目前看起來還是十分安逸的。
可金陵玄鏡司一行人就沒這種安逸的小日子過了。
馬如雷與常家兄弟的加入雖然讓勝利的天平稍稍向他們傾斜了。
可這一絲微弱的優勢,並不怎麽明顯。
鏖戰半天,金陵玄鏡司一行人都沒能拿下那頭詭異。
僵局,再度出現。
感受著體內漸漸流逝的體力,再看一看依舊生龍活虎的詭異。
金陵玄鏡司一行人臉上不知不覺布滿了焦躁。
優勢雖然還在,可遲遲不能拓展為勝利。
他們是人,不是機器。
在耗下去,只怕危矣!
最早進入戰鬥的扎西三人此刻已經漸漸顯露疲態,雖然出手時依舊凌厲剛猛,但武器上的力道已經失去了以往的鋒銳。
往昔如九條銀龍出淵一樣的神龍九現,現如今看起來更像銀蛇出洞。
剛猛凌厲、無堅不摧的合金長刀再也難以輕易的砍斷詭異的半個脖子。
快若流星、勢如閃電的八面漢劍也很難桶穿詭異的身體。
“呵呵呵咳咳咳……你們黔驢技窮了吧。”
一陣沙啞如破鑼一樣的聲音突兀的在戰場上響起。
正在圍攻詭異的金陵玄鏡司眾人頓時驚駭無比。
聲音是從那頭詭異嘴裡傳出來的!
知道這代表著什麽的玄鏡司眾人臉色頓時煞白。
面前這頭詭異並非是那種被殺戮本能支配著的詭東西,而是智商不下於人類的高級詭異!
“該死,扎西、老斷,你們三個圍剿他這麽長時間了,為什麽沒有發現這一點?”馬如雷氣急敗壞之下也顧不得同僚情意了。
就在他話音落下的一刹那,一直以來防守多過反擊的詭異立瞬間爆發。
它那條被常家兄弟扯掉了半截小臂的左手,頃刻之間化作一根蒼白的骨槍捅穿了正準備向它揮劍的趙敏秀腹腔。
嫣紅的鮮血瞬間流滿了地面。
左臂輕顫,骨槍回巢。
霎那間,又化作一柄鋒銳的骨刀攔住了扎西的合金大刀。
雙腳不動,它的身體卻借著合金大刀上傳來的力量,瞬間挪移至常家兄弟面前。
面對同一時間捅向自己腦袋的四隻峨眉刺,它的腦袋以不可思議的姿勢折斷,後腦杓緊緊地貼在了後背上,使得常家兄弟的四隻峨眉刺全部落空。
即使以常家兄弟閱歷,也被這詭異至極的一幕給驚了一下。
等到他們兄弟倆回過神以後,兩道鋒利的骨刺已經穿透了他們倆的右臂,帶走了一大塊血肉。
短短一瞬間,剛才還佔據上風的金陵玄鏡司便被重創四人。
僅剩下昂揚大漢扎西和馬如雷兩人還活蹦亂跳。
見自家領導頃刻之間就倒下了一大半,圍在外圍的黑衣大漢們立馬扣下手中的扳機。
十數發足以撕裂坦克裝甲的特製子彈惡狠狠的咬中了詭異。
可結果和一開始的時候沒有任何區別。
足以輕松打穿5㎝裝甲的12.7口徑子彈,僅僅只能稍稍阻攔詭異一下。
眼看局勢要一瀉千裡,馬如雷咬咬牙對著耳邊掛著的通訊設備吼道:“炮兵團準備,馬上朝我們所在的位置飽和式打擊。”
同歸於盡的命令剛傳出,這塊山頭上的所有人立馬背脊發涼。
武道稍有成就的他們雖然沒有秋風未動蟬先覺的本事,可親眼看過炮兵團陣地的他們卻能猜到即將發生什麽。
“呵呵呵咯咯咯……”一陣比喇玻璃還難聽的笑聲後,正準備加把勁捅穿常家兄弟喉嚨的詭異突然飄然而去。
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衝破了外圍的包圍圈,向著後方的山林疾馳而去。
交手這麽長時間,過去靈智未曾大開的它曾經數度遭到玄鏡司算計,陷入炮火的包圍之中。
要不是機緣巧合外加自身的自愈能力越來越強,它說不定早就死在了炮火洗地之下。
看著前方一閃即逝的詭影,馬如雷心頭松了一口氣:“炮兵團,暫停射擊,目標詭異已經遁逃,注意防范詭異突然襲擊,我們稍後會和你們匯合。”
炮兵陣地,高高揚起的紅色龍旗最終還是沒有揮下。
炮兵團的指揮官聽到馬如雷的第二道指令後,立馬取消了開炮的命令。
一地鮮血的山頭上,未曾受損的黑衣大漢們見目標已經遁逃,趕緊掏出隨身帶著的急救箱上前,為常家兄弟等人包扎傷勢。
在特效藥的作用下,常家兄弟幾人雖然因為失血過多,看起來有些虛弱,但並沒有生命危險。
怕剛才那頭詭異殺個回馬槍的馬如雷雖然松了一口氣,但並沒有就此松懈下來:“扎西,你是最早跟毒寡婦交手的人,在今天之前,毒寡婦真的沒有展露出一絲一毫的靈智嗎?”
“馬主任,我敢用我這顆人頭向你保證,在此之前,毒寡婦表現的和普通狼級詭異沒有任何區別,只有獸性沒有靈性。”
扎西的回答並沒有出乎馬如雷的預料:“毒寡婦的靈智幾乎與常人無異,它甚至能夠說成語。
這樣看來,從一開始,毒寡婦就在有意識的欺騙我們,金陵,麻煩大了!”
“我們早就應該想到的,普通的詭異在吃光自己面前的人以後,怎麽可能會舍棄面前可口的血肉,專門找尋特定目標張開獠牙。”
“早在它的公公、婆婆,和它的孩子死在它的獠牙下時,我們就應該想到這一點。”懊悔、自責的情緒瞬間填滿扎西的胸腔。
“臨近第二次詭異潮汐,這世道是越來越亂了,以前難得一見的高級詭異,現在一年光景就能冒出好幾頭,再這樣下去……哎!”
馬如雷並沒有把話說全,但他話裡的意思,在場的每一個人都能感覺到。
是啊。
詭異越來越多,越來越強。
他們玄鏡司的力量短時間內卻很難暴漲。
再這樣下去,他們就算渾身是鐵打的又還能堅持多久?
“通知局裡,調動衛星嚴密監控毒寡婦,發現它的蹤跡以後,我局必須立馬傾巢而出將它絞殺。”
“我有預感,要是真讓它闖進金陵吞吃掉它心心念念的那個倒霉蛋,我們很有可能會就此失去它的蹤跡。”
“以它展現出來的天賦,沒有誘餌吸引的情況下,再想在茫茫大夏中找到它不比大海撈針簡單。”
“等它再次現身的時候,很有可能已經晉升為可以輕易摧城拔寨的虎級詭異,那時候就為時已晚了。”
…………
夜幕漸漸降臨,金陵北郊一處不起眼的公路上,一輛出租車正平緩的行駛著。
忙碌了一天的司機眨巴著酸澀的眼睛,全神貫注的注視著燈光下有些暗淡的道路,以防出現意外。
可有些事情總是不以個人的意志轉動。
‘砰’的一聲,一道輕飄飄的白影突兀的出現在出租車前方,被高速行駛的出租車撞飛了。
響聲剛起,多年老司機的出租車司機立馬踩下刹車,止住了正在向前奔馳的出租車。
下意識的拉起手刹,出租車遵循過往養成的本能,立馬解開身上的安全帶推門下車,準備查看一下自己撞到了什麽。
腳踏實地以後,心跳正在極速增長的出租車司機立馬小跑到出租車前方。
可放眼望去,出租車前方卻什麽都沒有。
人呢,飛哪去了?
不應該啊?
我剛才的車速只有五十碼啊。
掏出手機,出租車司機撥通了報警電話,可手機聽筒裡傳出的卻是盲音。
意識到什麽的出租車司機回首看了一眼車頭,見車頭位置的保險杠已經凹到發動機附近,他立馬警覺起來。
他租的車子可不是脆弱的島國系汽車,而是老款低配的德系車。
以前和逆行的車子頭對頭髮生碰撞都沒凹進去這麽多。
怎麽可能撞個人就差點凹到發動機附近?
有問題。
有大問題!
聯想一下最近出租車司機群裡車友們發的那些詭異事件,出租車司機決定先回到車上再說。
快步跑到未曾關上的車門旁,司機一個閃身就衝進了車裡。
死死的拉緊車門後,他這才長舒了一口氣。
總算有點安全感了。
就在他感慨之余,他的眼角余光習慣性的瞥了一眼車後座。
這不看不知道,一看立馬嚇了他一大跳。
一個臉色蒼白衣衫襤褸幾乎半果的女人,正坐在車後座上垂涎欲滴的看著他呢。
一刹那,一股涼意從出租車司機的腳底板升到頭頂,他全身的汗毛瞬間炸起。
“我上有老下有小,繞我一……”
不等出租車司機把話說完,他本來靈動的雙目立馬呆滯起來,失去了往日的神采。
“呵呵呵咯咯……乖,把你的手機借給我,讓我打個電話。”
喇玻璃一樣的沙啞嗓音響起,正在求饒的出租車司機立馬順從下車,打開後車門遞上手中的手機。
接過手機,坐在後座的女人撥通了一個熟到不能再熟的號碼。
短暫的盲音後,電話被接通。
“喂,那位?”一道清朗的男音在聽筒中響起。
“我,找到你了。”
嘟嘟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