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面佛並非傳統意義上的佛,與其稱之為佛,倒不如稱之為魔。
傳統佛門禮敬的是四面佛,人稱“有求必應”佛。
該佛有四尊佛面,分別代表健康、事業、愛情與財運,掌管人間的一切事務,是南佛香火最旺的佛陀之一。
四面之上再加四面。
除了顯示出以此為尊稱者的愚昧無知之外,更彰顯了勃勃野心。
在南疆人的心目中,南佛國的八面佛查旺,便是這麽一個野心與實力並存的巨梟。
每次查旺要趕緊殺絕是,都會釋放出他供奉的八面佛,吞吃周邊一切生靈。
聽著這些傳說長大的刀岩松親眼見到傳說中,所到之處雞犬不留的八面佛,又怎麽可能不怕。
他隻尿黃湯都算是夠膽的了。
傳說,曾有人被八面佛駭的肝膽俱裂、當場身亡。
和一旁嚇尿了的刀岩松不同,站在門口的王詡看到玄色的八面佛以後露出了了然的神色。
王詡見到這個所謂的八面佛第一眼時,便認出這東西是什麽了。
詭異。
看起來凶神惡煞很有佛門怒目金剛風范的八面佛,是一頭不折不扣的詭異。
還記得當初那頭冒充天狗的狐狸狗嗎,兩者本質是一樣的。
依靠忽悠人的技術不錯,才能勉強在現世苟活下來。
當然了,兩者也有不同之處。
那頭冒充天狗的狐狸狗運氣有點不太好,還沒成長起來,就被初出茅廬的王詡給廢掉了。
這頭冒充八面佛的詭異運氣比那頭狐狸狗好多了。
順風順水的從最弱小的狼級詭異成長到而今的狼級巔峰。
不容易啊!
至於查旺為什麽一上來就火急火燎的,想要衝進大廳。
那是因為,暫時與他共生的八面佛如果能完整的吞吃、消化掉大廳裡的血色喇嘛,很有可能有機會更進一步。
跨越狼級與虎級之間的天塹,明白自己存在的真正的意義。
表象同根,本質同源。
這類高度相似的詭異彼此之間的敵對關系,比人與詭異之間的敵對關系還要強烈。
只不過,對於面前這頭蠢蠢欲動的八面佛,王詡並不看好。
別看血衣喇嘛在他王某人面前露出一幅躺平任艸的模樣,那是因為任它怎麽蹦躂,王詡都有能一手捏死它的能耐。
要是把王詡換成八面佛,誰吞了誰還真不一定呢。
血衣喇嘛本質極高,當初離虎級僅有一線之隔。
它當初若是沒有招惹李娜,現在說不定已經成了大夏第十頭虎級詭異了。
盡管它現如今已經弱的很難興風作浪了,可只要給它抓住機會。
王詡敢斷定,與查旺共生的八面佛多數乾不過血衣喇嘛。
和它相比,看起來氣勢洶洶的八面佛什麽都不算。
按照王詡以往的習慣,此時的他應該已經讓開位置,坐看八面佛與身後的血衣喇嘛大戰了。
等它們兩個詭異分出勝負,在施施然的出來收尾,一拳捶死活下來的詭異。
可惜,王某人變了。
變得還挺大。
看著眼中貪欲大漲、咄咄逼人的八面佛,王詡眸中閃過一絲冷厲的寒光。
不知好歹。
右拳輕握,如山似海一般的壓力猛地憑空壓在了八面佛的身上。
本來來勢洶洶的八面佛瞬間被壓趴在地上動彈不得。
這一幕,看的在場的所有人都目瞪口呆了,這是可威壓整個南疆的八面佛啊?
它怎麽突然就撲街了?
什麽詭?
其他人目瞪口呆之時,跌坐在地黃湯都冒出來的刀岩松卻大喜過望。
王詡握拳的那一幕他看到了。
單單握拳不算什麽,是個人都能把拳頭握緊。
可僅僅握拳時身上自主激發的王霸氣勢,都能壓的八面佛抬不起頭,這人絕對不簡單。
最起碼,剛才還氣勢洶洶的八面佛絕對不會是那個人的對手。
“王大師,八面佛比一般的魔還要凶殘,可以的話,請您及時擊殺他斬草除根。
我願意為此另外付出五百萬元大夏幣。”知道八面佛不死,自己就得下地獄的刀岩松,眼睛眨都不眨一下,給王詡加了五百萬的報酬。
王詡本就有心擊殺眼前這個打斷自己行動的八面佛,掙個一點源力,彌補一下自己被人輕視呵斥而受傷的心。
沒曾想,動手之前居然還能混到額外的福利。
挺不錯的。
“我只出一拳,一拳之後,你們是死是活就看你們的運氣了。
一夫當關,萬夫,莫開。”如山似海一般的氣勢瞬間凝聚至一點。
衝天的豪氣,至剛霸氣。
都在匯聚在王詡的拳頭下。
拳印輕推,拳鋒所至之處的空間都不由的顫抖起來。
生機在泯滅,死亡在狂歡。
王詡正前方,剛剛收回身體控制權的八面佛還沒來得及反應,就眼睛一黑什麽也不知道了。
八面佛身後,查旺才弄清楚自己撞上高人,就追隨他供奉的八面佛一起去往南無極樂世界,參見西天如來佛祖了。
至於查旺身旁的那幾個滿身紋身的中年壯漢,都是些普通人。
一沒源力賺,二沒賞金賺。
手上不想沾染太多鮮血的王詡放過了他們。
只不過,親眼看過刀岩松尿褲子的幾個壯漢能不能活下去,那就只有天知道了。
受了這麽大的委屈,說刀岩松心裡一點想法都沒有,你相信嗎?
王詡反正是不太相信。
所以,他搞定了那頭八面佛以後立即轉身,看向了正在偷偷摸摸向後庭爬去的血衣喇嘛。
“開場戲看完了,接下來咱們該進入主題了。”對於血衣喇嘛趁亂逃走這件事,王詡並未放在心上。
這種必死無疑的局面下,換做是他也會嘗試自救一二。
剛剛爬到供桌邊緣的血衣喇嘛聽到王詡的聲音後,自暴自棄的放棄了掙扎,再度露出躺平任艸的姿態。
既然逃不掉,倒不如坦然的面對死亡。
從不和對手玩惺惺相惜這一套的王詡見狀,踏步上前滿足了血衣喇嘛願望。
一隻手捏爆了血衣喇嘛。
他可沒有放過敵人的習慣。
源力:87
推衍:《銅像功》、《百勝拳法》+、《百戰刀訣》+、《控鶴擒龍》+、《神行百變》+
強化:豹胎易筋丹
解決掉血衣喇嘛以後,陋比源力系統上應聲增加了兩點源力。
和陋比源力系統相伴這麽長時間,王詡也摸到了陋比源力系統的一些規則。
斬殺詭異,必得源力。
狼級詭異,無論多強,無論戰績有多耀眼。
統一一個點源力。
絕不會多,也絕不會少。
血衣喇嘛這種曾經就差個腳後跟便能晉升虎級的詭異,陋比源力系統依舊一視同仁。
虎級詭異,已知是十點源力。
目前,死在王詡手裡的虎級詭異只有一尊。
烏江戰場裡的西楚霸王項羽。
當然了,那一戰,王詡贏得十分僥幸。
所以,王詡從不將那場戰鬥掛在嘴邊。
藉由陋比源力系統上的顯示,與他目前了解到的情況。
王詡懷疑,陋比源力系統很有可能是現世自救的舉動之一。
詭異是侵略者,斬殺被侵蝕墮落的詭異就能獲取萬物之源,用以增強自身各個方面的知識。
這怎麽看,都像一窮二白的現實世界,努力自救時做出的探索。
當然了,以上推測有一個前提。
那就是,現實世界有自己的意識。
關於這方面,王詡匱乏的知識不足以支撐他做出判斷。
所以,王詡的懷疑目前永遠都只是懷疑。
血衣喇嘛幻化的血玉佛像是精神體凝固到極致的表象,並非貨真價實有血有肉的生命體。
所以,盡管王詡是一手捏爆血衣喇嘛的,他的手上卻一滴鮮血都沒有。
癱軟在地的刀岩松此刻不知道該怎麽形容自己大起大落的心情。
今天一天,太他媽刺激了!
困擾自己許久的血玉佛像被人一手捏爆了。
威震南疆的詭巫師才威脅自己要殺自己全家,就被我用五百萬大夏幣請人給殺了。
一拳轟成了飛灰,連揚骨灰都做不到的那種!
簡直不可思議!
我尼瑪。
我該不會是在做夢吧?
下意識的,刀岩松伸手給了自己一個大耳刮子。
清脆的大耳刮子聲,讓打完收工的王詡詫異的看了一眼刀岩松。
血衣喇嘛在他的身體裡留下不為人知的後手了?
仔細打量一下刀岩松的眼睛。
雖然有些渾濁,但目光清晰沒有絲毫呆滯的跡象啊。
應該沒受控制吧?
對這方面研究不深的王詡有些不確定。
刀岩松不是瞎子,王詡打量他時也沒遮掩。
和王詡不太熟的刀岩松,還以為王詡在用目光提醒他。
該兌現承諾,交付報酬了。
回憶一下王詡那至剛至霸橫掃一切牛鬼蛇神的拳頭,刀岩松一個激靈:“王大師,稍等片刻。”
“我承諾的一千萬大夏幣絕不會少你一分錢,還請你給我一點時間調動資金,最遲今天下午,我保證你能看到你的報酬。”
從來就沒想過昧下王詡報酬的刀岩松立馬解釋起來。
他可不想嘗試一下,那道能將人體磨成飛灰的拳頭。
刀岩松突如其來的表忠心,讓王詡更加不解。
這人怎麽變得一驚一乍的?
先前也沒這樣啊?
不解歸不解,但對方既然提起了自己應得的報酬,王詡覺得自己應該說上一兩句。
“我知道,是我處理的太快,導致你來不及調動資金,這點可以理解。
我不是心急的人,你不用急急忙忙的抽調資金,只要說好的數目不變,早一點、遲一點,對我來說都一樣。”
王詡和善用語言的安撫了刀岩松一下。
情緒激動的刀岩松,在王詡輕聲細語的安撫中漸漸恢復了冷靜。
回過神以後,癱軟在地的刀岩松忽然覺得屁股有些潮。
低頭一看,即使以他的老臉也不由得一紅。
匆匆向王詡陪個笑容後,他就尷尬的走進莊園內部建築,找了個浴室清理起自身衛生。
至於跟查旺一起來的那幾個紋身壯漢。
早在王詡轉身對付血衣喇嘛的那一瞬間,幾個紋身壯漢就轉身奪車而逃了。
他們又不是傻嗶。
王詡展現出來的力量,明顯就不是他們幾個平日裡只能欺男霸女的混混所能應對的。
不趁著這個恐怖的男人轉身處理其他佛敵時,趁機逃跑。
你想怎樣?
高喊著為查旺報酬的口號傻敷敷的衝上去送死。
腦子秀逗了吧。
…………
不會讀心術的王詡目送刀岩松進入莊園深處後,便回到前廳花園的一處涼亭裡等候起來。
刀岩松走的匆忙,偌大個莊園又因為鬧詭,沒有安排傭人。
以至於,一手解決了所有麻煩的王詡,一時之間沒了人招待。
不問自取是為賊。
沒有得到正式邀請,王詡不方便深入莊園,尋一處安靜的休息室等候刀岩松。
大廳裡又有一灘令人尷尬的液體不太適合久留。
左思右想,前廳花園裡的小涼亭就成了目前最適合王詡的落腳之處。
男人清理身體,也就過個幾遍水的事。
所以,刀岩松去得時候快,回來的也很快。
一刻鍾不到,全身上下煥然一新的刀岩松,小步快跑著從莊園內部向著王詡跑來。
“對不住,實在是對不住。”刀岩松人未到, 聲先到。
剛踏出門口,就滿臉歉意的涼亭裡的王詡道起歉來。
直到一路小跑到涼亭中,他這才止住道歉聲。
“王大師,我最近昏了頭,剛才招呼不周,還請見諒則個。”
“刀先生多慮了。”不太在意禮數的王詡真沒心生芥蒂。
“那就好,那就好。”王詡的原諒讓刀岩松心裡提著的弦陡然松了下來。
“王大師,我已經派公司裡的會計抽調資金了,你看,是給我個卡號轉帳?還是直接提現金給你?”
刀岩松有心跟王詡拉進關系,一上來就準備兌現自己先前許下的報酬,給王詡留下一個自己誠實可信的印象。
“轉帳吧。”刀岩松的想法王詡看的出來,作為收錢的一方,他對此什麽想法都沒有。
報出自己常用的那張卡卡號後他便靜靜等待起來。
坐在王詡對面的刀岩松記下卡號以後,歉意的和王詡一笑後,便再度進入莊園深處。
有些資金的調動,必須要經過他的授權。
為了讓資金早些到位,他不得不再次失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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