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遮天蔽日的迷霧籠罩住江北縣城的那一刻,與江北縣一江之隔的金陵城區內,一處戒備森嚴有著警衛持槍守衛的大院響起了烏拉烏拉的警報聲。
“那裡出了問題?”大院深處一間擺滿了檔案櫃的辦公室裡,剛剛掛斷了電話的高大中年聽到警報聲後,立馬拿起才放下的話筒撥了出去。
方臉闊唇的中年男人是金陵玄鏡司的負責人楊偉。
話筒另一頭,負責後勤保障工作的玄鏡司後勤主任馬如雷聽到自家老大聲音後,立馬將自己初步了解到情報上報了上來。
“局長,根據探測器顯示,是江北縣城出問題了。
依照目前偵測出來的能量波動幅度來看的話,這場突如其來的大霧應該是詭域擴張引起的。”
“詭域擴張!多事之秋,那頭跟咱們打了三個多月遊擊的詭東西還未伏法,又冒出來個握詭了域擴張的狼級詭異,金陵市今年犯太歲了嗎?”
瘋狂吐槽著金陵市的運氣差到極點之後,楊偉通過話筒做出了應對指揮:“命令留守局裡的所有戰鬥人員全部歸崗著裝。
通知督軍府,對通向江北縣城的道路進行臨時管控,從現在開始許出不許進,至於用什麽借口,讓督軍府自己想。”
“是,局長。”
作為一個大部分成員都是從軍部轉業來的新興部門,玄鏡司內部的軍隊氣息很重。
楊偉的命令下達後沒多久,數支全副武裝的戰鬥小隊就集合完畢。
半個小時後,江北縣城外圍不遠處的一個山包上,一頂軍綠色的帳篷被支了起來。
帳篷內,以楊偉為首的玄鏡司眾人正在開碰頭會。
“老馬,將目前已經掌握了的情報做一個匯總報告。”
“是,局長。”被楊偉點名的馬如雷並沒有推脫,環視一圈與會的眾人後,便開口說起了已經掌握的情報。
“根據現有資料顯示,此次事故的發源地很有可能是金陵藥科大學江北藥劑學院。
前段時間,軍部曾和我們玄鏡司共享過一批情報,其中有一條情報內容如下。”
“根據我司江北特別行動小隊籌備小組匯報,江北藥劑學院內的地下室停屍房詭異,已經有晉升虎級詭異的資質,望貴司進行查證。”
聽到這,坐在上首位置的楊偉瞪著一雙虎眼看向馬如雷:“我需要一個解釋。”
“局長,收到情報以後未能及時遞送至局裡參謀處,是我的錯,事後,我認打認罰。”熟悉楊偉性格的馬如雷並沒有推卸責任。
那怕,掌管著後勤工作的他只要動動手,就能將自己摘個乾淨。
身為一名得過軍部二等功勳章的戰鬥英雄,馬如雷直接挺身而出承認了自己在工作上有失誤。
其實,認真說起來,這口黑鍋還真輪不到他來背。
作為玄鏡司的後勤主任,他雖然有兼管情報處的職責,但由於情報處的特殊性,使得情報處的獨立性一直都很強。
平日裡,為了不引起糾紛,他很少插手情報處的工作。
可局裡情報處為了對付那頭已經誕生靈智,懂得到處打遊擊的詭異,所有辦事人員已經三個多月沒回局裡了。
這口鍋,他不背不行啊。
“懲罰的事,事後再說,現在繼續匯報情報吧。”見馬如雷認錯態度誠懇,楊偉直接揭過這個話題。
局裡現在是什麽情況,他這個當局長的最有數,讓馬如雷出來背下這口黑鍋,
只是為了安撫尚且在外奮戰的情報處同仁們罷了。 “是,局長。根據現有情報,主要是依據詭域籠罩的面積,參謀處初步判定,造成這次事件的詭異並沒有達到虎級?”
“不是虎級就好,這是不幸中的萬幸啊!”想想圍剿那九頭虎級詭異付出的代價,有人心有余悸的感歎了一下。
從加入玄鏡司的那一刻起,他們早就做好了隨時戰死的準備。
可要是能僥幸活著的話,誰不想多活幾天。
“確實是不幸中的萬幸,但這並不意味著我們可以掉以輕心,依據詭域籠罩的面積來看,江北藥劑學院裡的那頭詭異,最起碼也是狼級巔峰。”
“狼級巔峰的詭異有多難搞,這三個月下來大家應該心裡有數,在主力戰鬥小隊不在的情況下,我們要做好犧牲的準備。”
“截止目前,已經有七十六名軍部精銳陷入迷霧籠罩區生死不知。
單論對付詭異的經驗,軍部新晉成立的江北特別行動小隊,與我們玄鏡司的戰鬥小隊有本質的差距。
但在個人素質、協同作戰以及武器裝備上,軍部下轄的江北特別行動小隊並不比我們的戰鬥小隊差上多少。”
“除此之外,這支軍部的江北特別行動小隊還有頂級獵詭人張輝從旁輔助。”
“鑒於此,我楊偉在此以玄鏡司金陵局局長的名義宣布,必要時刻我局所有領導層需要頂上去。
因為,這頭一切尚處在未知狀態的狼級巔峰的詭異,已經超出了現有戰鬥人員所能對付的極限。”
馬如雷的情報剛匯報完畢,楊偉便動用了自己的最高權限,下達了不計一切的命令。
帳篷中的眾人聽到命令後,不由得神色一緊齊聲答道。
“我等宣誓,將以自身之血鑄守護之劍,護我桑梓、佑我國民,至死不休。”
‘不計一切’命令,是玄鏡司內部最高命令之一。
凡此令下達,必有烈士以血染出和平。
就在玄鏡司的眾人進行戰前宣誓之時,下了出租車的王詡邁開了腳步。
勁力運轉氣血升騰,遮天蔽日的濃霧進不了王詡周邊三丈。
偶爾有霧團被風吹進王詡周身三丈之內,不消片刻便會被王詡身上澎湃的氣血蒸發乾淨。
依靠著迷霧才能發揮作用的詭打牆幻像,能迷惑住剛才那位出租車司機,但在王詡面前,根本不值一提。
依靠著對於路況的熟悉,王詡一步一個腳印的摸到了迷霧邊緣。
看著近在咫尺的沿山大道,王詡臉上這才有了點笑意:“沒事玩什麽詭打牆?同樣的招式在聖鬥士面前是沒用的。”
嘟囔兩句老梗,臉上掛起笑容的王詡當即抬腿,準備離開江北縣這個是非之地。
可一步跨出後,王詡的臉色陡然冷了下來。
看著眼前熟悉的大門,他的眼中閃過戾氣:“直接把我從邊緣位置挪移到藥劑學院門口,還真是夠看重我啊!”
雖然說的話帶走調侃的意味,但搭配上王詡冷到極致的語調。
熟悉王詡的人知道,這個平常看起來平平無奇的男人心裡的怒火已經衝天而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