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目童子眼睛瞪得像銅鈴,他死死的看著周道,做夢都沒有想到,自己竟然能夠遇上如此奇葩。
不辦事,竟然直接奪走了他的純陽舍利,從頭到尾,簡直如行雲流水,一氣呵成。
赤目童子徹底懵逼了。
他被鎮壓於此二十年,既是劫數,亦是機緣。
那柄劍強行封禁妖氣,他卻另辟蹊徑,參修玄功,以妖入道,正邪同煉,陰陽轉化,方才提煉出這麽一枚純陽舍利。
甚至於他依靠這點純陽之力,將那柄劍漸漸逼成,二十年光陰,已經離體七寸。
這混蛋竟然直接給奪走了!?
“你怎麽敢!?”赤目童子厲聲吼道。
周道瞥他一眼,有些心動,如果將其轟死,直接獻祭不知道會得到何等賞賜。
不過很快,他便打消了這個念頭。
赤目童子,乃是大妖,以他現在的實力恐怕都無法將其殺死。
最關鍵的是,此妖手段詭測,正邪同修,萬一利用他的力量脫困,那樂子就大了。
況且,這柄劍封禁了他二十年都沒有將其化掉,怕是身上還藏著秘密。
出於謹慎,周道收起了貪戀。
他看了看赤目童子,失去了純陽舍利,後者體內的陰陽立刻失衡,妖氣森然,卻被那柄劍死死鎖住。
上面的符文都被激活,恐怖的劍氣肆虐彌漫。
按照這種情況,這頭大妖恐怕也活不了多久了,到時候周道在來給他收屍,才是最安全的。
“你好好呆著吧。”周道轉身,便要離去。
獲得一枚純陽舍利,他已經是大賺特賺了。
“無恥的人類,你給我等著……”赤目童子厲聲吼道,雙目充血,恨不能將周道生吞活剝了。
“嗯?”
周道剛走出兩步,突然停了下來,他轉頭看向赤目童子,又走了回來。
“你要幹什麽?”赤目童子沉聲道。
嗡……
周道一抬手,將那柄劍又猛插了回去。
原本已經被逼離體外的七寸距離全部沒入體內,甚至更深。
赤目童子一聲慘叫,簡直不敢相信。
他耗費了二十年光陰,才將這柄劍逼離體外七寸的距離,周道抬手的功夫竟然給他全都插回去了,而且更深了。
這踏馬還是人嗎!?
這踏馬是人乾的事嗎?
“下次再見,希望你已經死了。”周道心滿意足,轉身離去。
赤目童子愣愣發呆,緊接著,地穴之中響起了各種怒罵之聲。
無盡的黑暗之中,唯有回音相伴。
……
這一夜,注定無眠。
斬妖衛傾巢而出,禦妖司幾乎半毀。
到了後半夜,動亂漸漸平息,大部分妖物被斬殺殆盡,沒有了首領等妖的統禦,他們也不過是烏合之眾而已。
只不過,斬妖衛也損傷慘重,死傷數十人。
張北玄,陳青罡從昏死的狀態,蘇醒過來,發現竟然未死,自己都覺得不應該。
要知道,僅僅三妖聯手便足以壓製他們兩大都衛,更不用說還有一個煞級首領。
如此陣容,橫推禦妖司幾乎沒有任何懸念可言。
“看這裡,那位首領被殺了!?”陳青罡看著地上的血跡,眼中湧起一抹恐懼之色。
煞級妖物,至少也的是血氣真火的高手才能抗衡。
那位首領如此道行,竟然死在了禦妖司?
張北玄神色凝重,
眸子裡透著深深的忌憚與震驚。 “是那位神秘高手!?修為霸道,深不可測,他到底是何方神聖?”
張北玄與陳青罡相視一眼,俱都陷入到巨大的疑惑之中。
那位如同隱藏在迷霧之中的神秘高手,境界高覺,如汪洋浩瀚,不可深測,如此人物,為何會隱藏在禦妖司,而且三番五次的出手?
這簡直不合常理。
此刻,兩大都衛對於那位神秘高手的身份產生了近乎瘋魔般的好奇。
“無論如何,對方幾次出手相救,對於我們有救命大恩,這是不爭的事實。”陳青罡輕語道。
“他日若是知曉此人身份,定報此恩。”張北玄沉聲道。
他這人恩怨分明,有恩必報,無論對方是何等來歷,這份恩情早已被他銘記五內。
“一切等鎮司大人回來再做定奪!”
“不好,赤目童子!”突然,陳青罡一拍大腿,仿佛響起了什麽。
張北玄亦是面色微變。
那頭大妖才是真正的麻煩,若是出了意外,可是滔天大禍。
兩大都衛顧不上外面,直接進入地穴。
“臥槽你祖宗十八代,你踏馬給我等著,要是讓我出去,我刨了你的祖墳……”
剛剛踏入地穴,各種叫罵聲此起彼伏。
張北玄與陳青罡相視一眼,俱都露出匪夷所思的神情。
赤目童子徹底失控了!!!
大妖罵街?
這還是有生以來第一次見到。
兩大都衛忙不迭,走了進去。
轟隆隆……
劍氣彌漫,古老的符文被森然的妖氣徹底覺醒,宛若氤氳霧氣,越發濃烈,轉瞬間便將赤目童子淹沒。
赤目童子的聲音越發微弱,他失去了純陽舍利,體內妖氣衝天,激活了那柄劍,被再度封禁。
可怕的符文無時無刻不在消磨著他的生機。
“還好無礙!”陳青罡見狀松了口氣。
然而對於剛剛赤目童子的反常, 他和張北玄的心中都充滿了疑問。
只是,此刻赤目童子再度陷入沉眠,他們想問也無從問起。
“太不正常了!”
“無論如何,赤目童子未曾出世,這便是好事,我們走!”張北玄招呼道。
平安鎮各處,還有妖患未平,許多掃尾工作也極為麻煩。
這一夜,注定無眠。
……
此刻,平江城,袁門。
一輛黑鬃雪夜駒牽引的車架停在門前,一眾奴仆正在忙碌,給這異種馬駒卸下鞍韉。
書房內,燈火執照,一縷青煙嫋嫋,透著淡淡的清香。
“琉璃夜心燭,不愧是來自帝都的寶貝,如今我已經是真火三重境,都感覺血氣溫熱,受到了滋養。”
說話的卻是一位中年人,他便是袁門家主,袁秋一。
“這東西做起來不容易,需要廟裡的妖物,取其心,煉其血。”旁邊,一位青年淡淡道。
“少白,此次你從太稷學宮歸來,巡視各鎮,也算得上榮歸故裡,光耀門楣了。”袁秋一連上浮現微笑。
他的諸多兒子之中,屬袁少白最為優秀,年紀輕輕,考入太稷學宮,如今畢業,更是被授予官職,負責巡查平江各鎮妖司。
“這些都是虛名,我志不在此!”袁少白眼睛微微眯起:“我這次回來,另有目的?”
“我兒有何雄心?”袁秋一聞到。
“自然是二十年前,李藏鋒鎮壓的那頭大妖,這裡面可是藏著天大的機緣,我也是在帝都無意之中獲悉。”袁少白眸子裡閃爍出貪婪的光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