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老板早啊。”第二天一大早,鄭月就起來了,不過令他有點意外的是這家店的老板居然也起得這麽早。
昨天回來之後刻晴拉著鄭月講了好久關於這裡發展的方案,鄭月從系統之內買了好幾個不同的方案,這才讓刻晴滿意了。
“客人早啊。”朱老板回了一句後又再次雙手撐頭望著遠方發呆。
說實話從昨天來這裡到現在,鄭月基本每次都是看見這位朱老板坐在這個位置上發呆,或許這就是礦佬的枯燥生活吧。鄭月覺得對方挺可憐的,雖然物質上得到了滿足,但精神上卻是空虛無比。
“朱老板怎麽不回璃月港去呢?最近的璃月港之內可是多出了不少新奇的東西呢,朱老板難道不感興趣嗎?”這時候刻晴由於昨晚通宵看發展規劃還沒起來,瀟碧跟重雲跑出去修煉了,甘雨去掃神像了,所以鄭月有點小無聊,於是就在朱老板對面坐了下來順便向對方問道。
“新奇玩意麽?我不是太感興趣,”朱老板搖了搖頭,反而是問了鄭月一句:“這位客人我看你的衣著也不像什麽普通的人家,既然璃月港之內有著這麽多新奇的東西,為什麽客人你還會到這荒郊野外來呢?”
沒等鄭月回答,朱老板已經繼續說了下去:“因為每個人的興趣愛好都是不一樣的啊,雖然我家裡很有錢,但我就是覺得摩拉要自己賺的才踏實,於是我不顧家裡老爺子的勸告,獨自來到這裡開了這麽一家客棧。”
朱老板說著說著自己都歎了口氣:“但是奇怪的是這裡雖然來往的客人挺多,可是客棧的生意卻不怎麽樣?明明一開始的時候生意還挺不錯的,但後來就漸漸地沒多少客人了,我也不清楚這是怎麽回事,愁啊。”
鄭月也覺得奇怪,為什麽這家店這麽拉跨呢?看了看遊戲裡面關於這家客棧的信息,看到了阿笨台詞中的一句話:您倒是不怕我們這兒是黑店…
以前玩遊戲的時候他還不覺得阿笨能夠嚇跑客人,但現在聽完朱老板的話之後他有丶懷疑了。
而且昨天鄭月也跟這位名叫阿笨的店小二接觸過,對方的言行並不像一位店小二,處處充滿著不耐煩,不知道的還以為自己去的是調教咖啡廳呢。
所以阿笨嚇跑客人的這個可能性是很大的,鄭月跟朱老板聊了聊阿笨的問題,對方有點遲疑地回道:“其實這個阿笨的名聲我也是知道的,我把他招進來是因為我想與其讓他來我這搗亂收利息,不如我每個月主動給錢讓他為我工作。客人你問這個的原因是因為阿笨又說了奇怪的話嗎?”
看來這位朱老板對於阿笨的事情也不是不知情嘛,朱老板的話讓鄭月明白了這件事,不過其中的原因肯定沒有鄭月想得這麽簡單。
“沒有,不過這位店小二的語氣有點不耐煩,所以我才會問一問的,”鄭月搖了搖頭,繼續說道:“但是朱老板啊,我覺得你應該也想到你店生意不好的原因吧,但為什麽不去改呢?”
朱老板撓了撓頭,因為這個阿笨是他老爺子安排過來的,主要就是想讓他認清現實早日回家,不要整天守著他那荒郊野嶺的小客棧,可是這個理由他不好意思說出來。
看見朱老板閉口不談鄭月也沒有問到底,畢竟家家都有本難念的經嘛,即便是有錢人也不例外。
在跟朱老板聊了一會之後刻晴起來了,於是鄭月就跟對方告別離開了。
好了,現在得去找找老劉伯了。走在路上鄭月默默地想道,
同時也在思考應該用什麽辦法讓這兩人在一起。 在路上刻晴有問過幾位村民關於淑之婆婆的事情,但很可惜沒有什麽收獲,他們描述的淑之婆婆和刻晴認知中的淑之婆婆沒有什麽區別,而且刻晴也不好直接去問淑之婆婆到底經歷過什麽事情之類的。
“那位老人是誰?”鄭月在距離雜貨店不遠處看到了一位正在曬太陽的老頭,對方雖然在看著遠方的景色,但時不時會往雜貨店的方向望幾眼。
“哪一位?”刻晴順著鄭月的視線望去,看到了一個老頭,微微思索了一下,想到了對方的身份。
“那位老人姓劉,村裡的人都叫他老劉伯。”隨後刻晴反應了過來說道:“你是說老劉伯有可能會知道淑之婆婆的事情?也對,他們兩年齡都差不多,而且又是鄰居,說不定老劉伯會知道呢。”
“老劉伯,今天又在這裡曬太陽啊。”刻晴朝著正在背著手眯著眼曬太陽的老劉伯說道。
聽見有人叫他,老劉伯睜開了自己的眼睛,看到了剛剛說話的人,原來是昨天那一對年輕人。
“小姑娘啊,你叫老朽是有什麽事嗎?”老劉伯慢悠悠地開口問道。
“您在做什麽?”這一次鄭月搶在刻晴面前出聲了,說出了遊戲內的那個選項。
老劉伯奇怪地看了鄭月一眼,想不明白這個小夥子為什麽要忽然搶話,但他還是回道:“老朽只是在曬太陽,順便回想一下過去的事情而已。小夥子啊,等你到了我的這個年紀你就會發現,比起展望未來還是過去的回憶更美好一些。”
雖然老劉伯的回答跟遊戲裡面的對話差不多,但說完這句話之後他便停住了,在想什麽事情他並沒有說。
“那老劉伯,我們可以想你詢問一下淑之婆婆的事情嗎?”刻晴對於鄭月的行為也不理解,總會有他的道理的。
“淑之婆婆?”老劉伯頓了頓,臉上露出了一絲笑容:“噢,是隔壁的淑之姐姐啊,淑之姐姐年輕的時候可是一位大美人呢,而且脾氣又好,是我們村裡每個人都想娶回家的一位女子呢。”
這位老劉伯說的跟之前那些人說的都不一樣,刻晴覺得這次應該能夠從對方身上了解到自己想知道的關於淑之婆婆的事情。
不過結果總是讓人失望的,雖然老劉伯說了許多關於淑之婆婆的事情,但刻晴始終沒能夠聽出其中有什麽不對勁的地方。
刻晴內心有些沮喪,到底是自己沒能聽出老劉伯話中關於淑之婆婆的心結的事情來呢,還是老劉伯也不知道淑之婆婆的心結呢?
“呵呵呵,小姑娘,你還有什麽想問的事情嗎?”說了一堆之後老劉伯似乎很開心,笑呵呵地問刻晴。
聽到老劉伯的問題,刻晴本想感謝一番然後告辭的,可是鄭月忽然抓住了她的手,開口想著老劉伯問道:“剛剛聽老劉伯說了這麽多淑之婆婆的事情,相信老劉伯一定跟淑之婆婆很熟吧,那為什麽老劉伯不到淑之婆婆那邊去找她聊天呢?淑之婆婆自己一人守著雜貨店多無聊啊。”
手心處傳來的溫度讓刻晴有些安心,雖然自己沒能察覺到有什麽,但還好有鄭月在。
鄭月的動作讓老劉伯心底感歎了一聲年輕真好,不過鄭月的問題讓他有些難回答。
自己為什麽不到淑之姐姐那邊去?是因為不好意思,還是出於別的原因,說實話這件事情老劉伯想了這麽多年了一直沒能想明白。
原本自己年輕的時候也想著跟淑之姐姐告白的,可是一是淑之姐姐比自己大,自己過不去心底那道坎,而是他不知道從哪裡聽說淑之姐姐已經心有所屬了,他不敢去告白,生怕被拒絕然後失去跟淑之姐姐見面的機會。
所以自己現在的日子是從什麽時候開始的呢?自己也記不清了,從某個時候起,自己只要能遠遠地看著淑之姐姐,心裡就已經很開心了。
看見老劉伯陷入了沉默,兩人也沒去打擾他,半天之後老劉伯才重新有了動靜。
老劉伯幽幽地歎了口氣,看了看周圍,對著兩人說道:“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你們隨我來吧。”
兩人跟著老劉伯去到他家院子中坐下,又經過了半天的醞釀,老劉伯這才開口講述他跟淑之的事情。
“淑之姐姐的家以前就在我的隔壁,可是自從她的侄子幫她開了一家雜貨店之後她就再沒回來過這邊了。”
“我年輕的時候經常趴在窗邊偷看她,有時候她發現我了,還會對我微微一笑。我永遠都不會忘記她笑起來時臉頰上那對深深酒窩,飽含笑意的眼眸中仿佛只剩下了我。”
說完老劉伯還笑了笑,仿佛想起了那時候的時光。
“你是想問為什麽我後來不去跟淑之姐姐告白是吧?”片刻之後老劉伯重新睜開了眼,看著刻晴欲言又止的樣子問道。
刻晴連忙點了點頭,看見刻晴點頭,老劉伯露出了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隨即又搖了搖頭。
“小姑娘啊,你還是太年輕了啊,告白那種事,哪兒有你像的那麽簡單啊!而且那會大家都說淑之姐姐已經有心上人了,我哪裡還敢去告白啊?”
“小姑娘你要知道,如果當時的我去告白了,一旦被淑之姐姐拒絕了我就可能再也見不到她了。”
“小姑娘你可別不信,事實證明我的決定是正確的,淑之姐姐的欣賞這麽多年沒有回來,她也就等了這麽多年,要是我當時告白了,一定會被狠狠地拒絕的!”
“老劉伯,有一點你想錯了。”鄭月搖了搖頭開口說道:“其實告白被拒絕之後並不一定會再也不見的。”
聽到鄭月的話老劉伯有點激動:“嘿呀,現在的年輕人啊…羞恥心都不知道去哪兒了…別人都拒絕你了,你怎麽還好意思去再打擾人家呢?”
“老劉伯,現在都過去了這麽多年了,說不定淑之婆婆早就已經忘記她心上人是什麽模樣的了,要不現在你去試一試,說不定能夠成功呢。”鄭月慫恿道。
老劉伯哼哧了幾下,沒能說出話來,估計是不知道怎麽回答鄭月這個建議,或許他心中也有這麽一絲想念。
“老劉伯知道我們倆是怎麽發展成現在這個關系的嗎?”鄭月看見老劉伯臉色紅潤,看來是自己的建議太過於大膽了,於是換了個話題問道。
人都是有著一顆八卦之心的,老頭兒也不例外,鄭月的話讓老劉伯忘記了自己的窘迫。
鄭月說完那句話之後還悄悄瞄了一眼刻晴,看見她沒什麽反應之後這才開口選擇性地說了一下自己跟刻晴的一些事情,主要突出一件事:自己兩人是因為相處久了才有的今天的關系的。
“你們真的是這樣發展來的?”老劉伯狐疑地看著兩人,看見刻晴承認了,他這才相信了。
“所以說老劉伯你要不要試著去跟淑之婆婆聊聊天?說不定聊著聊著就能夠知道淑之婆婆心中到底還有沒有那個人呢。 ”鄭月建議道。
老劉伯被鄭月說得有些意動,但他心中跟多的是畏懼,他現在變得害怕不敢跟淑之婆婆說話了。
“可…可是我並不知道要跟淑之姐姐說些什麽啊?”
……
鄭月現在很想知道這兩人到底有多少年沒有面對面聊過天了。
“那老劉伯知道淑之婆婆喜歡什麽東西嗎?說不定可以從這方面入手呢。”旁聽許久的刻晴發表了自己的意見。
老劉伯想了好久這才有些不確定地說道:“淑之姐姐以前好像還挺喜歡看書的,還有我記得她以前還養過小貓,不過沒養多久就送人了。”
就一個看書的選項讓鄭月很是難辦,養貓的話自己也沒地方找貓去,羊的話倒是有(小世界之內養著羊,不是椰羊,而且人家是麒麟)。
想了許久三人也沒能想道有什麽好辦法,這讓老劉伯有些氣餒。
“老劉伯,要不這樣吧,你去淑之婆婆的雜貨店裡買點東西順便多跟她說幾句話…”鄭月說到一半,自己就搖了搖頭,他感覺並不可行。
“唉,這件事還是算了吧,”老劉伯歎了口氣:“今天謝謝你們陪老朽說這麽多了,還是老朽我膽子太小了,二位請回吧,讓老朽我靜一靜。”
看到老劉伯這副樣子,鄭月覺得至少在短時間內想讓對方再鼓起勇氣來面對這件事是不可能的了,所以沒再去勸說這位老人,拉著還想說點什麽的刻晴離開了對方的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