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別發呆了。”
季川把我們叫醒,先一步走出房門,“如果想知道事情真相的話,就跟我走,剛好有一段時間沒去找過付明晨了,還能在他那裡蹭點茶喝。”
雖然有時很嘴欠,甚至之前差點打起來,但這並不意味著季川與付明晨的關系很差。
準確點說,這兩人應該是屬於亦敵亦友的關系,從小一起長大,彼此都把對方當成對手,如果任意一人換個性別,就是再經典不過的青梅竹馬相愛相殺劇本。
不過話說回來啊,假如季川真要是個娘們的話,估計也沒左夢的事了,想想還怪有意思的。
跟著他一直來到付明晨所住的宿舍,也就是那棟極為出名的聽雨樓,卻發現社長不在。
幸好宿舍裡還有一個室友正在和人聯機開黑,我們找他詢問付明晨的去向,他連耳機都沒摘,隻丟下一句“天台,他們都在那裡,自己找”,就繼續投入在遊戲的世界裡。
天台?他們?難不成社長正在處理這件事?
也不怪我這麽想,雖然名義上是神秘社的社長,但這可不意味著付明晨就只有這一個職位,他還是學生會的幹部,管理學生公寓也是他職責內的事。
“謝謝同學啊。”
雖然這家夥不一定能聽見,但我還是跟他道了個謝,然後拉著花榮和季川上樓,爬了五層樓梯,終於看到了天台的大門。
推門進去,此刻這裡已經聚了好多人,男生女生都有,圍成一個大圈。
圈中央就是付明晨,他旁邊還站了兩個女生,一個女生蹲在地上哭,另一個則雙手抱胸,面如寒霜。
付明晨此刻的表情並不怎麽好,出了這麽大的事,他作為學生宿舍的管理幹部,可以說是失職,此時也只能盡量調解矛盾。
“東西丟了是不假,但我們要按流程處理,你們這種行為是不合規矩的。”
雙手抱胸的那女生有幾分姿色,此刻卻滿臉委屈,好像吃虧的人是她一樣:
“師兄,這你可就誤會了,我也想按流程處理,但這死丫頭抵死不認,如果不給她一點教訓,豈不是助長了她的囂張氣焰?更何況我也沒幹什麽,就是想讓她跟我道個歉,然後把偷的東西換回來,再保證永不再犯而已,難道這種合理的要求也不能滿足麽?”
付明晨性格沉穩,不管什麽時候都是一副文質彬彬的模樣,但這樣的人一般不擅長話術,女生連珠炮一般的發問讓他臉色鐵青,卻也做不出有效的反駁。
就在事情呈現僵局的時候,一個意想不到的人卻站了出來。
“合理?我還從未見過這麽厚顏無恥的人,明明就是出於嫉妒,故意陷害人家,竟然還能說得這麽冠冕堂皇。”
原來是衛純從人群中擠了進來,先是毫不客氣的擠兌了一番那個女生,又把蹲在地上哭泣的女孩扶起來,這才繼續補充道:“喜歡的男人卻暗戀自己的舍友,這本來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但你非要拿人家無辜的小姑娘出氣,那我可忍不了!有本事你去找那個男人啊!”
“你、你胡說八道!”
沒料到有人拆台,那名女生氣的臉色發白,待看清楚來人是誰之後,又冷笑起來:“原來是大名鼎鼎的衛純學姐,就算是學姐,說話也得講證據吧?而且誰不知道你衛純是什麽德行,私生活放蕩也就算了,還想趁左夢學姐不在的時候勾引付學長,如今竟然還好意思來指責我?話我就放在這裡,別拿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先拿證據來!” “呵,君子,簡直要笑掉我的牙!”
對於女生的不屑,衛純並不生氣,只是依舊笑吟吟道:“你是君子還是小人,你心裡最清楚。你先是裝作要找劉夢的麻煩,故意在論壇裡把偷東西這個話題炒熱,等吸引到了大家的注意力,又將矛頭對準方可可,強行把小偷的帽子戴在她頭上,還強迫她道歉,不就是想汙蔑她的名聲,讓她被你喜歡的那個男生討厭麽?”
“我……”那個女生一窒,眼底深處閃過一絲慌亂,但還是梗著脖子道,“我說了,這都是你的汙蔑!講話要靠證據!”
“證據?白小婉,你還真是不到黃河不死心。”
衛純呵呵一笑:“還記得我的特長是什麽麽?如果我真把證據爆出來,你覺得你還能安然無恙站在這裡?”
經她這一提醒,我才想起,雖然衛純學姐看上去……嗯, 比較風塵,但卻是個罕見的計算機天才,對這種黑客來說,想要取得所謂的證據再簡單不過。
白小婉眼底的慌亂更加濃鬱,顯然也是想到了這一點,心知大勢已去,她用力的跺跺腳,又惡狠狠瞪了衛純一眼,這才推開人群,下樓去了。
“謝謝,謝謝衛純學姐。”
那個名叫“方可可”的女生這時情緒也平複不少,來到衛純身邊,感激的向她鞠了一躬。
“沒事,只是單純看不慣那女人咄咄逼人罷了。”
衛純擺擺手,示意讓她離開。
眼看僵持許久的局面就這麽被打破,付明晨有些尷尬的站在原地,再加上剛才白小婉的那一席話,讓他更加不自在起來,看向衛純的目光複雜無比。
“喂,我說你該不會是把那種人的話當真了吧?”
衛純大大咧咧的拍拍他的肩膀:“當作被狗叫了一聲就好。”
我沒有在注意他倆之間的小動作,而是把視線轉移到了周圍的人群中,發現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綢緞似的長發,堪稱九分女神的顏值,嘴角還掛著微笑。
不是從老校舍逃出的惡靈又是誰?
這混蛋未免也太大膽了吧!這可是白天!太陽還高高掛在天上,她不躲在陰暗角落裡也就算了,竟然還敢混進人群裡看戲?
我胸中的怒火騰騰燃起,連未知的危險都忘記了,怒喝道:“你特麽給我站住!”
然後便朝她的方向撲去。
人群被我的聲音嚇了一跳,下意識轉過身來,形成一面面人牆,把去路堵得嚴嚴實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