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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湧明動》第37章:昏死的女人
  換上運動褲、白體恤,尤左樞走出房門,來到同一單元的204房門前,按下了門鈴後等待著裡面的回應……。

  門鈴壞了嗎?片刻後沒有回應,尤左樞再次按下,貼耳傾聽,屋裡沒有任何聲響。接著,他又輕敲了幾下門,還是沒有回音。

  劉誠在撒謊!尤左樞頓時感到脊背發涼,當他準備再次拍打屋門時,住在同一層的鄰居小夫妻這時要出門要上班了,他立刻裝作剛剛上樓的樣子,打了個招呼,返回了家中。

  袁欣茹要麽死了,要麽不在家,不管結果是什麽,劉誠都在撒謊。我要報警嗎?警察來了我怎麽解釋。還是說撥回劉誠的電話,叫他回來對峙,他會坦白嗎?說實話,我不一定打得過他。

  尤左樞坐在餐桌前胡思亂想,很快整個客廳被他熄滅的煙頭搞的煙熏火燎。他的腦子裡一直盤旋著劉誠殺死袁欣茹時的情形,還有那把因為自己的需求而變出來的凶器。

  現在是07:39,劉誠中午應該不會回來,我有充足的時間。

  負罪感讓尤左樞選擇了一個激進的辦法,他拿起手機,在通訊錄裡找到了「小熊」這個名字,按下了撥通鍵……。

  “喂……,誰,一大早的……。”

  電話對面傳來了一個男人的聲音,聲音裡滿是被吵醒後的厭煩。

  “喂,是我。”

  “嗯?哥啊!啥事找我?”對面像是突然反應過來似的,聲音立刻清醒過來。

  “起床,來我家一趟,我找你有事。”尤左樞也沒有多余的客氣。

  “啥事啊?左哥,不是一大早就乾仗吧?我還暈著呢。”

  “瞎說什麽,打架用得著叫你,來了也是白給。趕緊過來,帶上你吃飯的家夥。”

  “唉,鎖壞了早說啊,我早就說了,您那得換把好鎖,滿屋子好東西,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現在的小偷技術都不過關,稍微碰壞點就損了祖德。我這才代理個新牌子,三重指紋加虹膜識別,大牌,國際范,還有保險箱、保險……。”

  “廢什麽話!”尤左樞斥責了一聲,“來老家,你一個人來。”

  “老家?您不會讓我幹什麽違法的事吧,我這可要實名登記的。”

  “別跟我扯沒用的,半個小時之內趕過來。”

  “行,左哥讓幹啥咱就幹啥。”

  “快點。”

  尤左樞掛斷了電話,回到臥室後歪倒在了沙發上。等待中,他伸手從茶幾下拿出了一個相框。

  照片上是他年少時的模樣,除了他自己外還有另外三個男孩,站在最前面的一個身材瘦小、滑頭滑腦的男孩就是剛才打電話的「小熊」,而蹲在其旁邊與其反差巨大的胖子則是「大熊」,單看這張照片,任誰都想不到兩人是名副其實的雙胞胎兄弟。大熊葛聖川,小熊葛聖嶽,兩兄弟是教師子弟,「大熊」學習優異,現在計算機方面成績優秀,正在攻讀研究生。「小熊」則不同,打小就愛偷雞摸狗,但誰曾想大了以後搞起了開鎖、賣鎖的五金行當,生意還算不錯。

  尤左樞已經很久沒和他們聯系了,這大多是因為他至今一事無成的原因,一個愛面子的人如果混的不好,大多會變成抑鬱在家的宅男。不過他還是有一點算比較好的,就是沒吃成個胖子。

  照片上最後一個表情嚴肅的高個子男孩……,最近一次見面已是三年前了。

  過往的青春歷歷在目,四個個不同家庭、分散在市區各處的小孩巧合的在夏令營裡聚在了一起。

短短的七天裡,從相識到相鬥,再到一起探險,迷路,失聯,最後到被解救,彼此之間在敵對,懷疑,刺激、饑餓與恐慌中建立了深厚的友誼。  尤左樞閉目養神,回憶著過去的時光,不管對錯,總是伴隨著笑聲。但現在……,除了錢錢錢之外還多了讓人瘋狂的噩夢……。

  半個小時轉瞬即逝,08:40時,傳來了敲門聲。

  打開門,尤左樞的童年好友小熊腋下夾著公文包站在門外,其身型還是那麽的精瘦,貼著頭皮的毛寸下是黑色的墨鏡,脖子上掛著金項鏈,打招呼時露出手腕上的大表盤,還是老一套的裝備,衣著風格始終都是那麽張揚花哨。

  “嗨,左哥!”

  “進來。”

  尤左樞把與自己年紀相仿的年輕人讓進屋內。

  “你也不重新裝修一下,這裡還跟咱爺活著時一摸一樣。”小熊摘掉墨鏡,簡單的在屋裡轉了一圈後,在尤左樞對面坐下,“你忙什麽呢,哥,打你幾次電話都不出來。”

  尤左樞遞給小熊一根煙,對方急忙從自己兜裡掏出一盒還未撕掉封口的中華,“吸這個。”

  小熊麻利的揭開煙盒,將香煙遞到尤左樞手中,然後又為他打火點燃。

  一口下肚,說實話,尤左樞吸不出什麽差別,“沒忙什麽,找工作唄。”

  “不是我說您,純粹自找麻煩,非慪這氣幹啥,回……。”

  “你懂什麽,我讓你教育我來了。”尤左樞瞪了對方一眼。

  “好、好,哥不聽,弟不說,咱就那麽聽話。”小熊對尤左樞表現出了一種特殊的尊重。

  “家夥兒帶了嗎?”尤左樞瞅著小熊手邊的公文包不放心的問道。

  “帶了,現在都是精密的小玩意,你以為還是扳手,撬棍啊。”小熊看出了尤左樞的疑慮,“什麽活啊?是不是咱爺給你留下什麽寶貝了?”

  “你心裡就沒別的事了,帶尿鹼的夜壺你要不。”

  “那得看什麽年份的了。”

  “改革開放時期的。”

  “沒勁了您。”

  “馬上就讓你有勁。”

  尤左樞掐滅了煙頭,起身打開外門,探頭向走廊左右兩邊瞅了瞅,然後回頭衝一臉期望的小熊說道,“拿著你的東西跟我來,把手機鈴聲關了。”

  小熊聽話的跟在尤左樞身後,被帶至了劉誠家的門前,還未等尤左樞說話,他就機警的小聲抗議道,“您讓我撬人家的門?”

  “是。”

  “為什麽?你缺錢嗎?要多少?我有啊!”小熊說著,眼睛將走廊頂過了一邊,看樣子是在確定有沒有監控。“我可是在警察局備案過的,乾不了這個。”

  “我不偷東西,就想看看裡面有沒有人。”尤左樞解釋道。

  “那敲門不就行了?”小熊滿臉的疑惑。

  “我讓你開你就開,出什麽事我擔著。”尤左樞抬腳輕輕踢了一下小熊的屁股。

  “行,哥說啥都行。”小熊蹲在了門鎖前,從自己包裡先拿出了副一次性手套帶在手上,然後才取出一把精小的工具,回頭囑咐道,“你看著點人。”

  “都上班去了,放心弄吧,別弄壞了,完事還要關上呢。”尤左樞叮囑道。

  “放心吧,我倒看看這屋裡有啥東西吸引你,不會是女人吧?你跟前嫂子分手了?我看她挺好的,身材,樣貌,哪樣都拿得出手。您就是要求太高,老追求心靈那點看不見摸不著的東西。以前有個「石頭」跟你作伴,但現在您看他,「石頭」變「寶玉」,混的風生水起,不到三個月就把家裡的事業吃得透透的。”

  “石頭回來了?”尤左樞在意道。

  “他沒跟你聯系嗎?真是個混小子,趕明兒我見了罵他。不過,可能是因為他太忙了吧,這家夥留學可沒白去,我說要不是老劉家壓著他,估計不出兩年財富榜上就有名了。所以說啊,人一定得向‘錢’看,別……。”

  “你怎麽娘們唧唧的現在,趕緊的。”尤左樞不耐煩道。

  “OK。”

  小熊轉動門把手,輕輕一推,劉誠家的大門被打開了。尤左樞剛想推門進去,卻被小熊給攔住了。

  “手套,鞋套!”小熊十分謹慎的提醒道。

  尤左樞不得不承認,‘行家就是行家’,趕緊將小熊遞來的一次性手套與鞋套穿戴好後,這才進入了劉誠家。

  雖然是同一棟樓,但劉誠家比尤左樞所住房子的要小個十平方左右,而且是北向的房子,所以光線也不是很好。入戶後是小小的客廳,單是雜物和堆砌的箱子佔據了多半,剩下的空間又被女多男少的鞋子鞋盒侵佔了,留出的也只有通往各個房間的過道。

  後進屋的小熊輕輕帶上了房門,尤左樞側著身子從雜物間小心翼翼的穿過,直接走向了主臥。

  厚厚的窗簾緊閉,讓原本就欠缺日照的主臥顯得更加陰暗,不過臥室相比外面而言還算整潔,也沒有多余的擺設。排除一些生活用品,此時,讓尤左樞頓足不前的,正是床上蓋著薄毯、看似熟睡的女人。

  小熊站在尤左樞身後,向屋內探頭,當看到床上的女人時,立刻抓住尤左樞的胳膊就往外拽,哪想卻被尤左樞硬生生的給掰開了手指。

  尤左樞瞪了小熊一眼,示意其不要說話,然後走進了臥室。他站在床邊,低頭看著床上的女人袁欣茹,然後脫下右手上的一次性手套,將手指湊近了女人側臉下的鼻孔。

  ……,有呼吸,均勻但又比一般人虛弱……,她還活著。

  尤左樞收回手指,然後將一次性手套重新戴上。接下來,他深深呼了口氣,在小熊驚愕的注視下,輕輕的拍了一下女人的臉。

  沒有反應,尤左樞再次拍打袁欣茹的臉頰,並稍稍加大了點力度,……還是沒有反應……。隨著不好的預感湧上心頭,他開始推動女人的肩膀,將其翻向了正面,也誤讓毯子從女人的身上滑落,露出裡面輕薄透明的睡衣。

  這一下的突然暴露,讓尤左樞有些尷尬,他急忙挪開視線。現在他終於親眼確定了一個事實,那既是一個人在他人的夢境中死亡後帶給現實本身的結果,腦死亡。

  “她死了嗎?”這時,小熊也壯著膽子靠近了床邊。

  “沒死,但也差不多,你可以理解為植物人。”尤左樞解釋道。

  “天爺!可嚇死我了,搞的我以為這是凶殺現場似的。”小熊頓時松了一口氣。

  “別亂說,今天的事就咱倆知道。”尤左樞厲聲叮囑道。

  “我嘴巴一向很嚴的。不過,哥,你到底想幹嘛啊?難不成你還有這特殊癖好?”小熊明顯已經度過了緊張期,眼睛色眯眯的打量著床上幾乎可以透過睡衣看到裡面赤裸肉體的女人。

  “我很正常。”尤左樞伸手拉過毯子蓋在女人的身上,“進來的目的,只是想確認她的丈夫有沒有虐待她。”

  “您還真是心善,不過,我看著不像。”

  “什麽不像?”

  “家暴啊!她身上一點傷也沒有,而且看起來皮滑肉嫩的,哪想遭罪的人,還有……。”小熊說著從床角拎起一條女人的黑色蕾絲內褲,“看這個,她是個有情調的女人,或者說她的男人很愛他,因為這屋裡幾乎都是女人的東西。”

  “別亂碰東西!”尤左樞不喜歡謊言被揭穿的感覺。

  “我帶著手套呢。”小熊將女人內褲扔在床角,神秘兮兮的衝尤左樞說道,“哥,她可不像是植物人,你還有事瞞我吧?”

  “不信你來晃晃她。”尤左樞騰開了位置。

  “真的可以?”小熊故作天真道。

  “想什麽呢!”尤左樞衝著小熊的後腦杓拍了一巴掌,“走了。”

  尤左樞了解小熊的脾性,這種事對其說多了只能增添麻煩,繼續待在這裡已經沒有意義了,於是他推著還想繼續調查的小熊離開了劉誠家。在臨走時,他發現了臥室矮櫃上的茶杯,杯內有乾粘的痕跡,杯外有些顆粒狀的殘渣,是糖。

  返回自己家中,尤左樞坐在沙發上,心情沉重,此刻的問題又回到了自己要不要報警上。

  小熊給沉思中的尤左樞點上一根煙,“給我講講怎回事唄。”

  “沒什麽事,不是謀殺也不是家暴,更不是你想象中那些變態的事。”

  “發掘秘密的人,總會隱藏秘密。這就是你們老尤家的傳統。”小熊臉上堆滿了不高興。

  “有些事我自己都沒搞明白,等理順之後再當故事給你講。”尤左樞不想因為自己的問題,把兄弟關系搞生疏了。

  “行吧,那哥你幫我看看這個唄。”小熊說著,從公文包裡取出一個黃布包來,然後小心翼翼的放在桌子上層層撥開,露出一個色澤衰老的羊皮卷軸。

  “這淘換的什麽?”尤左樞伸手將羊皮卷軸拿到面前。

  “慢點哥,花不少錢呢。”小熊緊張道。

  尤左樞鬱悶的搖了搖頭,眼前的羊皮卷軸從成色上看確實年代久遠,估摸是宋元時期的物件,不過當他打開卷軸後,裡面的內容卻讓他大跌眼鏡。卷軸上紅色的字跡模糊不清,不是漢字也不是蒙古文,而是更古老原始的甲骨文,並且像是印上去的。而且字體與羊皮紙張的維和感只是其中一點,在主體內容的下面竟然還清楚的寫著落款, polo,1290,lanuarii。

  “怎麽樣?好東西嗎?”小熊既緊張又難掩興奮的問道。

  “紙還值點錢,可惜上面寫了東西。”尤左樞卷起卷軸,放回小熊近前。

  “啥意思啊?你說上面的字讓紙貶值了?怎麽會這樣,看樣子挺是那味的!”小熊不甘心的再次打開卷軸,“這上面寫的啥啊?”

  “回去問你家老爺子,他是語文老師,應該比我看得懂。”其實尤左樞也能看出個一二,只是上面的內容太過搞笑,所以也就懶得再仔細琢磨。

  “算了,您說不值錢就是不值錢,問他有個屁用。”

  看著小熊失望的將羊皮卷軸重新包裹好並放回包內,尤左樞心想,不知道下一個轉手的倒霉蛋會是誰。

  “您要沒其他的事我就走了。”小熊心情不悅,起身要走。

  “中午一起吃飯吧。”尤左樞挽留道。

  “算了,沒心情,改天吧。”

  “對了,你認識一個叫李元利的老師嗎?”尤左樞問道。

  “李元利?認識啊,我爸的同事,教數學的,也在三高家屬院住,以前還給我補過課呢。你找他有事?”

  “哦,也沒什麽事,有朋友家的小孩想找他補課,所以讓我問問。”尤左樞順著小熊的話找了個借口。

  “老師不準在外補課,我那是因為是鄰居的關系,沒人舉報。”小熊倒是挺懂制度。

  “哦,那我也得幫人家問問啊,萬一行呢。他這人怎麽樣?”

  “一般人唄,老實巴交的沒啥意思,上課也枯燥,聽說到現在還沒有混到高級,典型的情商智商雙低,老婆孩子都不待見他。”

  “別這麽說,或許是人家不願意爭呢。”

  尤左樞沒想到隨口的一問,竟然還真問出了李老師的情況。

  “唉,跟咱也沒啥關系,我走了。”

  “行吧,記住,今天的事保密。”尤左樞再次叮囑了一遍。

  “放心吧您!”

  小熊回去了,屋裡又恢復成了尤左樞一個人的世界。看了眼時間,09:31,他拿起手機,給陶知醒發了一條信息。

  我:上班了嗎?

  陶知醒:當然了,假期已經結束,一切恢復正常。

  我:昨夜睡的好嗎?

  四分鍾後。

  陶知醒:挺好的。

  我:做夢嗎?

  七分二十一秒後。

  陶知醒:麽有,就是累。

  我:是低血糖嗎?

  兩分四十五秒後。

  陶知醒:是啊,幸虧家裡還有些紅糖,不然真不知道該怎麽辦。我要忙了,有空再聊。

  紅糖……。

  尤左樞熄滅了手機,然後跨上背包,出門了。

  大樹下戲曲聲如往日裡一樣感染著空寂的樓道,但誰能想到從今天開始,在一扇門後,昏睡著一個可能永遠都不會醒來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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