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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湧明動》開篇:殺
  我,奧利弗.卡恩,德國人。由於和德國著名門將同名,所以同事們也戲稱我為‘獅子’,只不過在前面多加了一個‘肥’字。

  我就是這樣,不管是在家裡面對卡琳娜那個瘋女人,還是在這所地下110米的實驗基地裡應對那些神經質的精英,我從來都是頭任勞任怨、埋頭苦乾,卻產不出奶的耕牛。

  現在,我只要再熬上三個小時,就可以收拾東西坐上今天最後一趟末班車前往考利拉,然後再搭乘飛機去漢堡,後天天黑之前就能夠回到我的家鄉上蘇爾姆。

  我已經和湯米警官、我的老同學聯系好了,到時,他會在車站接我,並帶著他那位腦子有點問題的小兒子。而我,在那裡,要用我以半生陽光換取的報酬買下一個農場,再在泥土之上蓋一座只有木頭的房子。至於卡琳娜,她跟不跟我一起離開城市已經不重要了,或許離婚對我們來說都不是一件壞事情。而我的優勢領域,嗯,在農機上也可以繼續發光發熱。

  粒子對撞機的第三次檢查結束了,我終於可以脫掉這件厚重的防護服,而且永遠不用再穿上它。

  拿著記錄單,坐上升降梯,然後又穿過一道又一道只有抵禦核爆時才用得上的閘門。只有今天,擦肩而過的同事沒有叫我‘肥獅子’,或許是對同事的譏諷已經不足以舒緩他們的壓抑,又或許是那些全副武裝的士兵勒緊了他們的嘴巴,總之,他們應該和我一樣,認為此時的一點微笑都是在對生命的漠視。

  第一次有手持槍械的士兵為我打開了終點站的大門。可以俯視對撞機全景的主控室內,聚集了研究所內最權威的幾位精英。我邁步進入,從交叉忙碌的白衣間穿過,站在了時任兩月有余的所長-哈伊姆.格林伯格的身後。

  “博士。”

  我將記錄單遞在了格林伯格的近前,由於我從下面到這裡的時間超過了五分鍾,所以現在我害怕這位所長會突然的發火,就算是小小的懲戒,也會耽誤我離開的時間。慶幸的是,格林伯格只是接過了記錄單,我想他甚至都沒有與我交談的計劃。

  現在,已經沒有我的事了,按照對撞機的運行情況,我只需要耐心的等待兩分鍾,今天的工作就結束了。只是,我對他們現在的做法,是一百分的抗議。但這又有什麽用呢,在這地下深處的超科技試驗場裡,最高任命就是絕對的權威,哪怕是違背科學、蔑視人性。

  全員帶上了防護鏡,實驗終於開始了。按照所長格林伯格的指令,對撞機的功率隻開到了百分之零點一。

  轟鳴與強光對我們這些老家夥來說,早已是家常便飯,但只有這次,我們沒有了往日的遊刃有余,調侃閑聊,全部是屏氣凝神,死死的盯住中控台上的顯示屏。因為,此刻屏幕上不是質子、中子或其他不可視物的波動圖,而是一個活生生的人體投影。

  肌肉,心跳,血管,甚至神經,這些組成人體的器官又在另一塊顯示屏上被細分為細胞,獨獨留下一個腦子,在單一的顯示屏上由最先進的計算機、計算分析著瞬時的變化。

  不可能的!這是我在對撞機運行兩秒鍾後的第一個反應,以至於我立刻近的不能再近的趴在了厚實的防化玻璃上,幸虧有護目鏡的幫助,讓我可以直視兩樞粒子流對撞的中心。

  “百分之零點三。”

  這是我耳機裡傳來的第二條指令。開什麽玩笑,那可是一個人啊!是我親眼看著被固定在對撞中心點上的男人!當時,

他是醒著的,現在呢?他還活著嗎?  “百分之零點五。”

  當聽到第三條指令時,我立刻又返回到顯示屏下。難以置信,他還活著!但又不像人一樣的活著!

  顯示屏裡,男人身體的各項指標全部發生了異變,特別是腦部成像,出現了極高的能量反應,而且有不知成分的東西正從腦子裡流出,並攔截了兩束粒子流。

  我的手下意識的抓向胸口,卻意識到自己已經放下信仰好久。顯示屏上的變化已經超出了我所理解的范圍,當我求助的看向格林伯格時,終於明白,一直愚昧的只有我自己。

  “百分之一。”

  這是第三條命令,我的眼睛已經離不開顯示屏上那些認知以外的東西,或許在這一刻我是恐懼的,但他無疑又喚醒了我被歲月暗淡的求知欲。

  結果會是什麽?是灰飛煙滅,還是新物種的誕生,或是,我們創造了一位神。

  轟!

  巨大的爆炸聲撼動了深埋於地下的秘密。我毫無防備的趴倒在了控制台上,除了窗外機器停轉後留下的余光外,周圍是一片黑暗。

  士兵第一時間進入了主控室,我在耳機裡聽到了他們之間的對話。

  “電力室爆炸了。”

  “馬上啟動備用發電機!”這是格林伯格急躁不安的聲音。

  “需要三分鍾。”

  “將上層電力先接過來!”

  “明白。”

  “發現可疑的人。喂,站住!馬上!”

  “抓住他!”

  “站住!”

  槍聲……。

  “嫌疑人在交火中死亡!”

  “馬上集合所有士兵,準備轉移實驗對象!”

  燈亮了。

  我終於可以暫時擺脫抱頭深蹲的姿勢,為自己尋找一個更合適躲藏的地方。剛剛是爆炸,是槍戰!我不明白,為什麽這裡會遭受襲擊,誰又會襲擊這裡?天呐,14:11,我不想死在這!

  但是……,為什麽?為什麽其他人都站在那裡向下看?他們在看什麽?

  我竟然也邁動了顫抖的雙腿,站在了巨大的玻璃前,取下了護目鏡。

  那是什麽?黑色的,一條條猶如蝌蚪,既是實體又是虛無,正不斷的從對撞機的中間遊出……。

  “我們這算是成功了嗎?”

  我順著首席工程師芙儷蘭的自言自語,也看向了所長格林伯格,可這個陰沉的男人只是癡迷的看著越來越多的「蝌蚪」佔據了整個試驗場。

  我要離開這裡嗎?不,跟著他們才是最安全的。士兵們不會費力保護像我這樣隨時可以替代的員工。

  數隻「蝌蚪」遊上了玻璃窗,他們像是有意識的生物般,在試探著與窗內的我們接觸。起初,是溫柔的,漸漸的,開始暴力的撞擊玻璃。

  “該死!我們要離開這!”年輕的新人,反物質領域專家,肯尼.克拉克率先說出了眾人心中的意願。

  “沒人會阻止你離開。”所長格林伯格回應了年輕人的要求,然後對著話筒下達了命令。

  全副武裝的士兵開始在試驗場的大門外集結,任務是,消滅「蝌蚪」,帶出對撞機裡的男人。

  機械與靈體的戰爭開始了。這是我給下面這場超乎常識的交火所起的名字。難以想象,那些黑色的遊動物是靠什麽抵禦的槍林彈雨,雖然它們在子彈的洗刷中也會扭曲掙扎、表現出我們認為的痛苦姿態,但總會在一瞬間又恢復正常。而當它們反攻時,人類就顯得渺小無力的太多了,不管是單單擦蹭還是整體的吞噬,只要是觸碰到那些黑煙似的東西,立刻就會痛苦哀嚎,並最終猶如沒有意識的活死人般癱倒在地上。

  “讓士兵們撤出來吧!關閉實驗室,關閉閘門,我們可以退到上層!”我忍不住向格林伯格提出了建議。我了解基地的構造,七層厚達兩米的鋼鐵隔層絕對可以將這些惡靈永遠的關在地下。

  “用重武器!”

  媽的!這就是我得到的答覆。

  火焰噴射搶,萬瓦電擊槍,榴彈炮。那些得到允許後的士兵們,根本不在乎眼前智慧與價值並存的機器,開始了無差別的狂轟亂炸。

  我眼睜睜的看著對撞機被毀了,雖然那些惡靈般的蝌蚪被壓製住了,但我一生的信仰與付出也成為了一堆廢墟。

  「蝌蚪」在槍火中匯聚成了一團,凝聚在對撞機的殘骸之上,一發火箭炮射出,擊中了黑團的中央。然而炮彈卻沒有將黑暗擊潰,反而被反拋在了我所在的控制室外。

  我要死了!

  我什麽也聽不見,什麽也看不見,腦子就像是被炸成了一團漿糊,然後重重的摔落在了地上。

  神啊!救救我吧!卡琳娜,我的妻子,你還在等著我嗎?我們應該要一個孩子的,這樣就會有人繼承我的姓氏。

  爆炸,槍聲,哀嚎,慘叫……,碎石,鋼鐵,閃爍的電光……。我動不了了,左腿被砸斷了,臉上也是濕黏的血液。他是誰?哦,是溫特,如果不是他那個標志性的凹陷鼻頭,我肯定不能從這張同時流出眼淚、鼻涕、口水,形同呆傻的臉上認出他。

  還有沒有活人?誰能幫我一把!

  漫天飛舞的蝌蚪俯視著裙下喪失意識的士兵,並從對撞機的殘骸中,迎來了它們的王。

  那個男人,我認識那個男人,格林伯格將他送上了試驗台,不,是我!是我看著他被固定在了行刑架上,我也凶手之一。

  我看不清他的樣子,也記不起他的樣子,但我知道,現在的這個男人是世界上最可怕的‘人’。

  那是誰?一團白光……,天呐!她刺中了他!是劍嗎?不,是刀,我記得信息部的瑞恩就有一把這樣的刀。

  救我!救我!如果你有能力的話,求求你帶我離開!不!媽的!你個婊子!不要丟下我!不要……。

  黑煙般的蝌蚪盯上了我,雖然沒有觸碰到我,但我也已經和那些失去意識的士兵一樣,滿臉布滿了自己分泌的體液。我抓過溫特脖子上的十字架,緊緊的攥在胸口,這一刻,我想進天堂!

  “山泉美穗在哪?”

  全身赤裸的男人對我說話了,我該不該回答,回答後會不會立刻死去……。

  “山泉美穗在哪?”

  男人又問了一遍。

  我不知道他為什麽會問這個女人,是不是因為他們同是囚犯的原因。但我知道,如果我再不回答,臉旁的蝌蚪就會立刻將我吞掉。

  “在,在第四走廊。阿爾法。”

  男人走了,從我身邊離開了,漫天的蝌蚪卻還在……。

  卡琳娜,我的愛人,如果重來一次,我願意陪你一起待在你喜歡的地方,永遠……。

  ……。

  瑞典,北方山脈,斯明特滑雪場。

  十幾位前來滑雪的遊客聚集在大廳內,因為停電的事情在與大胡子老板交涉。突然,房子震動了一下,緊接著,不斷有人從外面跑了進來,並驚叫著,雪崩了。

  大胡子老板急忙趴在窗戶上向外張望了一眼,便立刻命令員工們關閉門窗。而他也顧不得穿上羽絨服,直接拿起喇叭衝了出去,招呼那些未察覺災難降臨的遊客回屋。然而當他邁出屋門時,看到的卻又是另一副可怕的景象。

  遠處的山峰之巔噴射出濃厚的黑潮,瞬間剝落了依附在山脊上的積雪,一黑一白,一上一下,猶如地獄的惡魔感染了潔白的大地。

  在黑湧之下,白色淹沒白色的災難,眨眼間近在咫尺。

  大胡子老板丟掉了手中的喇叭,退回到了封閉的大廳內,他甚至沒有去喊那迎著雪浪,紋絲不動並排站立的三男兩女,便形同瘋癲般拉倒儲物櫃、死死的抵住了大門。

  強烈的衝擊讓偌大的廳堂猶如風中殘枝搖搖欲墜,對於見識過外面恐怖一幕的人而言,吱吱呀呀的屋頂就像是被惡魔踩過腳印,甚至微斜的牆壁隨時都會被惡靈撕裂。

  終於,地獄大軍過境,留下了滿屋的顫抖與哭泣。

  大胡子老板撬開了積雪的大門。看不見太陽,外面的天地仍舊是白茫茫的世界。一些膽大的遊客跟隨著他一起踏入積雪,向著不遠處暗淡的人影走去。

  三男兩女仍站在原地,身體被風雪染成了白色。大胡子老板認為他們都死了,卻不敢冒然的觸碰、確認。而他這樣的遲疑是對的,因為前方是他一生都無法觸及的世界。

  雪霧中緩緩走來一個赤裸的男人,男人抱著一個赤裸的女人,他們一塵不染,風雪不侵,與所有人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此刻,冰雕般的三男兩女動了,他們不約而同的單膝跪在積雪裡,像迎接神明般低頭恭敬道。

  “我們來接您了,吾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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