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如畫心裡的失望無法言語,她本以為能見到一直敬若神靈的光明左使,知道左使受傷,她不敢打擾,只是默默跟著轎車.想著到嵩陽書院打尖,就能親自扶著左使下車,她的心都跳個不停。明教之中,別人可能更敬重教主,而她眼裡只有楊逍。
張無忌來回踱步:“怎麽辦,韋蝠王?天地風雷四門受左使直接轄製,我不知道他們的路線,也不知他們走了多遠,怎麽追回來?”
“那。。。這。。。教主,我看此事蹊蹺,雖然楊左使在少林寺受傷是大家都看到的,可決定送左使回光明頂只在我們幾個人內談論,如何元兵這麽快就貼出了通緝令?”
“敏敏不會!不。。不。。絕對不會是敏敏”張無忌喃喃自語
韋一笑不敢再說,低頭想想:“我去通知五行旗主,所有出嵩山的路徑都詳加察看,一旦發現左使,立刻攔截”
見張無忌若有所思,並未製止,韋一笑飛身出門。
一夜都沒睡好的張無忌在議事廳坐著不說話。
范遙,韋一笑,五散人也都不說話。
趙敏一進來就看見了張無忌和眾人的陰沉臉色。
“楊左使出事了?”
“趙姑娘,這事你是怎麽知道的?”周顛斜睨著趙敏。
“周英雄不必懷疑我,楊左使回光明頂的事不是我泄露給朝廷的”趙敏不屑地看了一眼周顛。
“敏敏!你!”張無忌站起來,臉色鐵青
“無忌,楊左使在大汗那裡都留了名,朝廷早把他當作明教第一號欽犯。十八年前就通緝過他。結果他反而故意潛入汝陽王府,盜走倚天劍,還在城門的通緝令上畫了個大大的明教火焰。這次楊左使當眾受傷,天下武林人士都看見了,這是抓住他的大好機會。他重傷不起乘坐馬車,必走大路,此刻貼出海捕文書不是很正常的邏輯麽?”
“教主。。。教主。。。”一個銳金旗的探子跌跌撞撞地衝了進來。
“教主,官兵。。官兵在通往洛陽的路上攔截了天地風雷四門的馬車,並把他們都帶去洛陽了“
“啊?那楊左使?”周顛急得一拍大腿,“教主,我們五散人願意衝進洛陽城解救楊左使”
“周顛,我們五個加在一起也不如楊左使,光明頂上還多個韋蝠王,不也打不過他,你還說去救他?”
少溪河上遊,有一片松林,濃密無比,雖然離少林寺不遠,卻深藏在山坳裡。
只有偶爾一兩個樵夫入內砍柴。
江如畫小心翼翼地撥開雜草,進入松林。
按照八卦五行的排列,她七拐八拐,來到松林深處。
一陣陣松濤聲傳來。
如畫側耳細聽,松濤聲中還有若隱若現的琴聲。
聽著琴聲悄悄走去。一頂茅廬出現在面前。
一個身著白色布袍的中年書生正在茅廬前撫琴。
江如畫怔怔地看,白衣書生的每一個動作,表情,她都不想錯過。
彈了須臾,書生從懷中掏出一柄翠竹做成的蕭,放在唇邊,左手持蕭,右手彈琴,左右互搏一般的琴簫合奏,讓如畫聽得如醉如癡。
白衣書生奏了一曲後,面色凝重,放下蕭,忽然劇烈地咳嗽,一口鮮血噴出。他掏出手帕捂住口鼻,略顯瘦削的雙肩兀自顫抖不止。
“你來了?”
聽得書生低沉的聲音,江如畫覺得心裡熱流滾滾,剛想奔過去,左邊的天空中一聲長笑:“楊左使,名不虛傳,十多年沒見,你的武功修為竟然精進如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