汴梁的官道上,三匹駿馬飛馳。
馬上的人是武當俞蓮舟,明教江如畫,和已經退隱的峨嵋女俠貝錦儀。
他們從滁州趕往少林寺。
在滁州,江如畫按照楊逍的囑咐找到了明教的分舵,而等待她的不是左使本人,是左使飛鴿傳書的囑托。
信中囑咐她安排好不悔的生活,最後請她把左使自己和紀曉芙一起葬在蝴蝶谷。
看到這些,如畫心急如焚,不悔更是幾次暈厥。
最後武當三俠商量之後,決定宋遠橋回武當侍奉師傅,處理武當日常事務。
俞蓮舟陪著江如畫和貝錦儀一起騎快馬回少林找明教教主張無忌,設法了解楊逍的下落。
殷梨亭則駕駛馬車載著楊不悔隨後趕來。江如畫還把雷門的一名高手留給了他們夫妻,以保護不悔。
疼痛是他醒過來的第一個感覺。
右側胸肋的痛是真真實實的。
“曉芙,等我!”睜著無光澤的眸子,楊逍喃喃自語,聲音低沉的像蚊子。
方蝶羽輕輕地擰了一個熱毛巾替他擦去額頭上豆大的汗珠。
柔聲問:“你醒啦?”
說完回頭喊道:“貝師姐,他醒了”
“太好了,麻湯來了,快喂他喝了”
幾杓麻沸散湯入口,楊逍頓時覺得痛楚減少了許多。
“楊左使,你能坐起來麽?”一個溫溫柔柔的中年女子出現在眼前。
見楊逍抬眼打量著她。中年女子細語道:“楊左使,我姓貝,貝錦儀,我們遠遠見過。”
“貝。。。”楊逍似乎沒聽明白。
“對,她是我師姐,不過已經不涉江湖許久了。昨天我在山下的路上碰到師姐和武當二俠趕來嵩山,知道左使你在這裡,師姐就隨我來三陽宮照料。”
“你是峨嵋的人?”楊逍側臉揚頭看向貝錦儀。
“是。”
“曉芙的密友貝錦儀?”
“是,我是,楊左使”貝錦儀不知為何有些激動。眼淚差點流下。
楊逍鮮血從嘴裡湧出。再次昏迷過去。
傍晚時分,楊逍再次從昏迷中蘇醒。
環顧四周,看見自己躺在三陽宮廢棄的側殿內,簡陋的木墩木板搭成了床鋪,上面鋪著自己的披風。
外面正殿裡,蝶羽正在生火,灶台上,如畫正在熬粥,錦儀則守在自己身旁。
貝錦儀一杓一杓地舀起紫雪冰片朱砂粥,喂他服下。
這退熱藥果然見效,不到一炷香的功夫,楊逍的熱度退了許多。頭腦立刻清明了不少。
“貝女俠,承蒙照顧,楊逍感激不盡。”
楊逍雙腿乏力,隻好抬起雙臂,深深一輯。
貝錦儀也攏起雙手,還了一輯。“不必客氣,楊左使義薄雲天,為抗元大計嘔心瀝血,錦儀欽佩之至。些許小事,不足掛齒”
“喲,你們兩個你抱拳,我作揖,好不酸腐,哪裡有我們武林中人的快意恩仇!”正端著一盆熱水進來的方蝶羽揶揄道。
“左使,您醒了?太好了!小姐知道一定可以安心不少”如畫興奮地進來。
“不悔也在這裡?”
“沒有,我安排雷門副門主賽義德護送小姐和姑爺去教主那裡等著。我們騎快馬來的。”
“你該攔住不悔。”一聽到楊不悔,楊逍的所有注意力全被轉移了。
如畫怕左使太過勞神,故意繞開了話題:“左使,我記得你在【明教中土流傳紀】中描述過三陽宮明教暗舵,很不錯的地方,這裡好像。。破敗已久。”
楊逍微微一笑,對如畫說:“打開殿柱左側的地磚,有一龜鈕,向左轉三圈。”
如畫照做之後,側殿的後牆一扇暗門打開。
“請!”楊逍伸手搭上如畫的肩膀,強撐著站起來,衝著貝,方二女優雅地伸手做了個“請”的姿勢。
如畫心裡像灌了蜜,楊左使果然隻把手搭在自己肩上,明教地門女弟子畢竟最值得信賴。
四人走進了暗門裡,別有洞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