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0
蘇齊把女人迎了進來。
關門之後,兩個人喝著茶,聊著天,東一句西一句地聊了一會兒。
但蘇齊並非真的聊天,暗暗地,他催動了小讀心術,讀取著女人的思想。
作為一個情報工作人員,時時刻刻小心,分分秒秒警惕,這是日常必備,雖然他的直覺告訴他,這個女人應該沒什麽問題,但小心駛得萬年船嘛,他還是要探查一下。
“這個大人好英俊啊!說話還這麽有趣,我好喜歡呀!”
“唉呀,我怎麽有點濕了!”
“大人,你倒是快點摸我呀!”
蘇齊讀了好一會兒,隻讀出了一堆又一堆少兒不宜的內容出來。
不過,不管怎麽說,他懸著的心,終於是落了地。
不知什麽時候,蘇齊看看時間差不多了,於是抬起手,把寬大而溫暖的手掌輕輕按在女人的額頭上。
“大人.....”
女人全身一顫,發出一聲銷魂的輕呼。
她還以為蘇齊要開始跟她玩了呢,全身頓時筋酥骨軟,差一點化成一灘水了。
只是,她萬萬沒有想到,蘇齊卻是朝她打了一個小催眠術,很快,她的眼神漸漸迷離了起來,隨後是漸漸空洞,最後,她頭一歪,倒在了床上。
蘇齊仔細檢查了一番,發現沒什麽問題了,這才用被子把她蓋住,隨後從床上下來,先是來到他之前打穿的那個小隧洞裡窺看了起來。
此時,齊晨已經來到那個房間了,為了不引起懷疑,他真的找了一個女人,此刻正在跟那個女人展開了一場轟轟烈烈的大戰,不過,為了節省體力,他才戰鬥了一會兒就催動了秘法,硬生生停了下來,不至於精華外泄,這自然使得那個女人又惱又難受,不免嘀咕了起來,齊晨抬起手啪的一拍,一下就把那個女人打暈了。
這之後,齊晨在床上躺著,一動不動的,一直過了一夜。
蘇齊於是在另外一個房間,小心地窺探著,也是一直一夜。
這一天晚上的後半夜,平靜躺在床上的蘇齊忽的心中一動,一下睜開了眼睛,剛才的那一瞬,他隱隱有一種感覺,好像有什麽人正在用神念探查著他的這個房間。
一股神念輕掃而來。
那一股神念掃來之際,他沒有任何反應,巋然不動,只是默默地躺著。
等到那股神念掃了過去之際,他這才急忙站起,悄悄追蹤了過去。
那一股神念一直在齊晨的房間裡遊蕩著。
蘇齊不敢直接用自己的神念去觸碰那一股神念,那樣是很危險的,會暴露了自己,他只是遠遠地窺探著神念掃過之後留下的余波。
當然,這個過程中,他也想方設法探查那一股神念的源頭。
不過這個工作難度很大,而且他也擔心打草驚蛇,所以一直非常小心,結果就是並沒有探查出什麽來,隻勉強確定了一下大概位置。
那一股神念探查了一會兒後,收回去了,四周很快就安靜了下來,只有正常的雜音和響動了,一會兒是男男女女在走廊上走過來走過去的聲音,伴隨著各種各樣的談話和笑聲,一會兒,一些房間裡傳出了各種各樣的響動,猶如一曲奏鳴曲,總而言之,天香樓的夜晚,豐富而多彩。
不知不覺的,一夜就過去了,天邊晨曦漸漸吐露,暗了一夜的天空,緩緩地拉開了帷幕,慢慢變得透亮了起來,遠遠的雞鳴聲傳來,淡淡的嘈雜聲響起。
這個時候,齊晨翻身起床。
他喊來的女人,自然也跟著離開了。
他們的房間裡於是再無一個人。
蘇齊連忙站起,全副武裝,來到牆邊,小心地窺探著。
一直過了好一會兒,一直等到天空放亮,太陽初升,天香樓裡過夜的客人一個接著一個離開了此地,一個專門打掃房間的老媽子這才佝僂著身子而來,咯吱一聲打開了齊晨那個房間的房門,慢悠悠地打掃了起來。
房門沒關。
“難道是這個老媽子?”
蘇齊皺眉。
他沒有忙著用神通去探測,因為擔心打草驚蛇嘛,只是把一直眼睛貼在那個牆洞上,小心地觀察著。
齊晨交給他的小千裡無比玄妙,那個老媽子身上的每一個汗毛,他都能看得清清楚楚。
觀察了一陣,蘇齊已經有了判斷了,這個老媽子,不可能是那個間諜,因為老媽子就是一個普通人,她挪動那個木桶的時候,全身的肌肉都繃緊了,顯得無比吃力,喘息聲很重,而且,走路的時候,雙腳的挪動,都有點不自然了,好幾次差點把自己絆到。
從這些微小的細節中,蘇齊判斷,那個老媽子並非間諜。
不過他並沒有就此放過了老媽子,待得老媽子靠近他這一邊時,他催動了小讀心術,讀取了那個老媽子的思想。
“唉呀,累死老娘了!”
“這種日子真不知什麽時候才是一個頭啊!”
“真希望能早點攢夠給兒子討媳婦的錢!”
“下輩子,老娘再也不想來這種地方乾活了!”
讀取了一會兒,蘇齊便完全放下心來,這個老媽子,人畜無害,不是他要尋找的目標。
不過他還是趴在了地上,聽了聽,記住了那個老媽子的腳步聲。
又過了一會兒,蘇齊心頭一跳,一種緊張的感覺油然而生。
“來了!”
他精神大振,急忙站了起來。
把眼睛貼在那個牆洞上用小千裡眼看了看,但沒看出什麽所以然來,對方的房間裡,只有那個老媽子,並無他人,當然,由於牆洞太小的緣故,對面的房間很難看得清楚,有一些視線死角,有的地方是看不見的。
看了片刻,蘇齊蹲了下來,把耳朵貼在了地上,此時,他一下就聽得清清楚楚了。
啪,啪,啪。
一步,一步,又是一步。
對方的方面裡,一個陌生的腳步聲一下接著一下地傳來。
這個腳步聲和那個老媽子的腳步聲明顯不同,更沉穩,但更輕,若不是蘇齊的小千裡耳比往日更上了一層樓,只怕也聽不出來。
那個腳步聲從房間門口而入,一步一步,一直朝著放夜壺的地方走去。
就是他了!
蘇齊做出了判斷。
很快,他躡手躡腳回到了床邊,輕輕拍了拍那個女子,嚶的一聲,那個女子蘇醒了過來,蘇齊再一次打出了一個小催眠術,不過這一次並非把她催了睡過去,而是讓她按照自己的意志做了一些事情。
那個女子翻身下床,穿了衣裳,然後一邊打著哈欠一邊出去拉開了門,隨後慵懶地走了出去,她走出去後,蘇齊催動了小隱身術,悄然而出,他來到那一個房間的門口站著。
齊晨的那個房間裡,那個家夥從夜壺裡掏出了那一刻蠟丸,之後便悄悄轉身而出。
站在門口,蘇齊看得更加清楚了,他直接用小千裡眼窺看。
他發現,那個家夥只不過是使用了一個大幻象術而已。
因為通過肉眼的觀察,蘇齊發現一些邊界的地方,有一些輕微的擾動,光線與光線之間,形成了一個肉眼可見的邊界,這種邊界,以前的他是看不見的,哪怕他用了小千裡眼,但使用了齊晨的小千裡眼秘法後,卻能清楚看到!
“齊晨這廝......還真是有點本事啊!”蘇齊不得不感慨。
那個家夥從房間裡出來後,繼續催動著大幻象術,悄然下樓。
蘇齊自然小心跟著。
那個人一直下到了一樓,出了天香樓,這才把大幻象術一收,現出了原形。
蘇齊於是看清楚那個家夥是誰了。
是一個男的,五十歲左右,看起來白淨儒雅,像一個搞學問的。
他穿著儒雅的長衫,走路也是悠然有方的。
他沒有立即查看那個蠟丸,而是四處看了一眼,警惕地走開。
那家夥一直向前走,直到走進了一處普普通通的庭院,進了門後,他把門一關,這才擰開了蠟丸,小心地查看了起來。
蘇齊等待了片刻,等那家夥進入了裡間,這才輕輕一躍,跳到了牆上,然後再翻進了院子裡。
蘇齊藏在院子裡觀察了好一陣,這才確定了具體的方法。
剛才的那個男子,境界看起來並不比他低多少,有可能還更高,想要使用大印章術把他拿下,估計有點困難,所以,得想點兒別的辦法。
好在蘇齊有的是方法。
很快,他從身上拿出一個小瓶子,小瓶子裡有一種無色無味的毒氣,那種毒氣並不會致人死亡,不過卻會讓人筋骨酥軟,法力渙散。
這種毒氣,是大楚帝國金龍衛最近研究出來的一種毒氣,十分厲害。
蘇齊把瓶子打開,讓毒氣泄露出來,不過並不是讓毒氣自然飄散,他催動了風系神通,用法力把那些毒氣包裹了起來。
等待了好一會兒,那個家夥這才從裡面悠悠地走了出來。
他還在想著心事,皺著眉頭,默默思考。
但蘇齊並沒有立即動手,他在等待時機。
呼——
一陣風吹來,吹向了那個家夥。
好機會。
蘇齊悄然催動風系神通,不一會兒,那些毒氣便無聲無息的、隨著大自然界裡的風一起吹向了那個家夥。
那個家夥一開始不以為意,依然皺著眉頭,沉沉思考。
但很快,他發現了不對?
怎麽回事?
我怎麽?
他抬起頭,但身體晃了晃。
“不好,我中毒了!”
他急忙催動神通,但全身的法力就像不是他的一樣,根本不聽他的使喚。
很快,他便軟軟地倒在了地上。
蘇齊抓住這千鈞一發的機會,猛的幾步衝到了那個家夥面前,大手一揮,轟的一下,打出了一記最強的大印章術。
嗡——
那個家夥隻覺得神魂震蕩,就如一個鋪天蓋地的印章從頭上砸了下來,他猛烈掙扎,但根本撼不動分毫,最後,他軟軟地倒在了地上,無力回天了。
呼——
蘇齊吐了口氣,現出了真身。
剛才的那一記攻擊,只是一招,但卻消耗了他三分之二的法力。
看來用大印章術攻擊比自己稍強的對手,真的太危險。
剛才若不是她用了毒,只怕反而要被對手打翻在地,反擊而倒。
休息了一會兒,蘇齊轉向那個家夥,默默地在心中道:“系統,簽到!”
【叮——恭喜宿主簽到成功,獎勵三品煉氣,獎勵大火龍功,升級大印章術!】
聽了系統的聲音,蘇齊的唇角一勾,露出了一個滿意的弧度。
今天收獲不錯。
過了一會兒,那個家夥這才悠悠醒轉過來,他看了看蘇齊,呆了片刻,這才急忙翻身坐起,恭敬行禮:“主人!”
“你是齊國的間諜?”
“是的主人!”
“你的上線是誰?”
“回稟主人,小的沒有上線,小的在楚國就是最高級別的線人了,當然,小的說的是小的這一條線,也許別的線也許還有其他碟子,但小的這一條線,小的就是領頭了,而且,據小的猜測,哪怕齊國在楚國還有其他碟子,但不會再有比我們這一條線更高的了,因為小的下線中,有一個地位已經高到了無以複加,不可能再有比他高的人了,不小的那個下線,主人一定認識,他就是魏熊!”
“魏熊?”蘇齊聽了,差點跳了起來。
魏熊竟然是齊國的間諜?
這——
“你沒搞錯吧?”蘇齊回過神後,還是有點難以置信。
“回稟主人,小的沒有搞錯,魏熊的確是齊國的間諜!魏熊的父親是齊國人,他的母親是楚國人。
他的家庭在他三歲的時候遭遇了不幸,他的父親因為黨爭,被對手陷害,他的母親於是帶著他逃回了楚國,這之後,他一直在楚國長大沒有再回過齊國,他們都以為他的父親必死無疑了,而且生怕暴露了自己的身份遭遇了生死劫難,所以都小心隱藏,所以......當魏熊長大後,他從外面看起來,跟楚國人一模一樣了。而他也一直認為自己是楚國人,一直到了他二十八歲,小的找到了他,他這才知道自己原來還有齊國的血統,而他的父親並沒有死,在那一次黨爭中,他死而後生,而且從此之後,仕途越走越順,修煉也越來越得心應手,所以,這個時候,小的奉命,前來楚國策反魏熊,經過一年多的努力,小的終於成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