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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蛙人之兩棲刀鋒》第732章:繼續演!
幾句爭執後,也沒整出個什麽名堂來,之後,4人也算是平靜下來。
 楊平吃完了一條烤魚,竟然還從口袋中取出一包紙巾來,不過,因為下雨的原因, 他的紙巾密封的不到位,被打濕了,所以抽的時候,非常的小心。
 楊平先是插了一下嘴,接著也沒浪費那已經用過的紙巾,竟然把雙手也擦了擦, 這才轉頭看向了釋遠洋。
 “你怎麽知道他們在這裡訓練!”楊平對釋遠洋問道。
 釋遠洋說:“我帶人出來的時候倒是發現了他們派出來的車,所以就猜到了, 再加上,我在這邊訓練環境熟悉,咱猜到他們會在這裡訓練。”
 楊平知道這處訓練地,本來陸戰旅訓練各區本就圍繞主營區,只不過,訓練區之外的區域楊平倒並不是都熟悉。
 “原來是這麽回事,那你過來,只怕是有目的的吧。”楊平又問釋遠洋。
 釋遠洋傻呵呵的陪著張笑臉說:“旅長,我這樣沒目的的話,肯定不會過來的,當然了,我可不是要他們做什麽,主要是怕他們影響了我的訓練,我只是希望,他們要麽動作快點,要麽就換個地方去。”
 楊平知道釋遠洋的意思,從目前的情況來看,目前這邊二三期訓練地, 正好就在石遠洋為丁一他們設置的訓練路線上,釋遠洋並不想這邊的訓練,被他所訓練的幾個人看到。
 楊平道:“我大概猜到你帶我過來是什麽意思了,但我事先聲明,我不做任何干擾,你們之間的事情,自己商量。”
 楊平這些話倒是讓釋遠洋的臉上有了點愁容,很顯然他希望楊平能幫他說話,但現在看來他是沒辦法實現了。
 釋遠洋還沒和黑臉中年男子來得及商量,倒是楊平先開了口,他向那位非東方面孔的男子問道:“你們這邊現在進度如何?”
 非東方面孔的那個男子道:“旅長,那幫小兔崽子們,可是比兔子滑溜,跑的也tnd賊快,這我這邊剛有點動作,他們就反應過來了。”
 楊平直視著他的眼睛,然後又問道:“莫非你是想說一個都還沒抓到呢,這次的訓練要失敗了?”
 非東方面孔的那名男子,苦笑一下,然後說道:“旅長,您放心, 你訓練肯定不會失敗的,雖然他們滑溜的很,但是我已經抓到了兩個,這剩下的嗎,他們跑不掉的。“
 這是旁邊的黑臉男子搶過話頭,他沒好氣的說道:“你是抓了兩個,是出來探路的兩個,那兩個一開始沒防備而已,這才讓你抓了空子,這你能說的出來,我帶出來的人,那有那麽容易被你……”
 非東方人面孔的男子這就不願意了,他打斷黑臉,中年男子的話搶著說道:“你訓的又怎麽了,這一項訓練也不合格,頭疼的是我嗎?”
 “咳!”楊平輕咳了一聲,然後將他們倆人的爭執打斷。
 他們兩個同時扭頭看見了楊平,見楊平的臉色有些不對,兩人都趕緊閉了嘴。
 “行了,正好,我這會沒事,看看你們的表演。”
 非東方人面孔的男子聽了楊平的話,轉頭看向了那名黑臉中年男子,接著他就露出一絲得意的笑容來。
 黑臉中年男子一看不對勁就想逃,但是,他的動作慢了,北非東方面孔的那名男子一下子就按住了,接著,非東方人面孔的男子開口說道:“你跑什麽跑啊,戲還得你繼續演下去呢,你要跑了,準備讓我唱獨角戲啊。”
 黑臉中年男子臉色變的難看起來,其實,他不想配合演戲了。
 但非東方人面孔的男子可不會給他這個機會,無奈,黑臉中年男子,只能陪他繼續往下演。
 ……
 一外小山溝裡,兩名青年,被捆在樹上,邊上,還有三個黑衣人。
 “咚!”一名黑衣人手上的槍托,重重的撞在了被捆在樹上的其中一名青年人上。
 “說出你同伴的下落!”黑衣人說著,又一槍托撞了上去。
 那名被槍托撞擊的青年男子嘴角流出一灘帶著酸味的汙水來,他先是往邊上吐了一下,接著道殘笑道:“別說我不知道!就算知道了也不會告訴你們的!死了這條心吧!”
 那黑衣人聽了這話,二話不說,就又上手,持槍托朝他腹部擊打而去。
 “你不說,我打到你說,他要好好看看是你的嘴硬,還是我的槍托硬。”
 忽然,有腳步聲傳來,接著,黑衣人停了手,那兩名被捆在樹上,一身慘狀的青年,這才抬起了頭,只見,又有兩名黑人,如同拖得死狗,一般的將黑臉男子拖了過來。
 此刻,黑臉男子哪還有一點人,整個人身上,臉上頭上,都被浸上了刺目的鮮血。
 這兩名黑衣人將黑臉中間,男子拖到這裡之後,直接就丟在了那被困兩名青年的面前。
 接著,後面又有兩個黑人壓著那名中士過來。
 此刻,非東方面孔的那名男子,手在臉上抹了一把,然後,就蹲在了黑蓮中年男子的
身邊,他伸出手來,卡著黑臉中年男子的下顎,將黑臉男子的臉搬向了他這一邊。
 “我再給你個機會,你說還是不說?”
 黑臉中年男子緩緩的睜開眼來,然後朝著被東方面孔的男子直接吐了一口:“呸!”
 黑臉中年黑子忽然松手,接著起身,一腳重重的踢在了黑臉男子的肚子上。
 黑臉中年男子,瞬間就卷縮到了一起。
 非東方面孔的男子在臉上抹了一把,將黑臉中年男子突他臉上的痰抹去,然後,他轉過身了,找到了,被另外兩名黑衣人壓過來的中士面前。
 他先是一把拉住了中士的衣領,接著才扭頭,又看向了地上縮卷在一起的黑臉中年男子並說道:“這是你最後的機會,你說不說!”
 黑臉中年男子還沒開口,那被兩名黑衣人拖著的中士,忽然把頭撲向了飛東方面孔男子,接著一口就咬在了他提著中士衣領的那條胳膊的肩膀上。
 “啊!”非東方面孔的那名男子忽然喊了一聲,接著,他另一隻手往腰間一掏一把匕首就抽了出來,然後,撲的一下就刺向了那名中士。
 那中士,身體一下子就軟了下來,向著地面倒去,把那兩名黑衣人,也順勢就松了手。
 倒在地上的終是,身體一抽一抽的,可那飛東方面孔的男子, 竟然還沒有就此停手,他竟然揮動著匕首一下又一下的刺了過去。
 終於,地上那名下士終於沒有了任何的動靜,此刻,非東方人面孔的男子這才轉過頭來,此刻他的臉上,已經被鮮血染紅。
 而那兩名被捆到樹上的青年, 兩個人都被飛東方面孔男子的樣子給嚇到了。
 “把他拖下去處理了。”東方面孔的男子,用手隨意的在臉上抹了抹,然後,對那兩名黑衣人說道。
 那兩名黑人什麽話都沒有說,托起地上沒有任何動靜的重視,就離開了。
 而就在這小山溝外圍一處高一點的小土坡上,正有一群青年,眼睜睜的看著剛才發生的一慕。
 “李教!”有人忍不住,想要衝下去拚命,但是被他旁邊的隊友給攔住了。
 “大毛子,你可別衝動,現在可不是我們衝動的時候,我們得想辦法先把人給救回來。”
 “和他們拚了!”其中一人,拉了下槍栓,他也忍不住了。
 “柱子,你給我冷靜,你想讓方教官也把命送了嗎!”
 ……
 總之,這一群年輕人最終也沒有衝出去,他們退後一點, 然後就開始商量著怎麽救人的決策。
 “丁一,我們………”
 王志軍剛開口,就被邊上的張遷捂住了嘴,然後丁一配合張遷將王志軍拖了回來。
 “噓,小聲點,你想我們也暴露了嗎?”丁一小聲的對張遷說道。
 是的,丁一,王志軍,王小明,還有張遷4人也看到了剛剛才發生的一幕,原本,他們是不應該看到這一幕的,按照正常的情況,他們應該在休息才對。
 可他們偏偏就是看到了這一幕,之所以他們能出現在這裡,完全是因為他們休息安排第1班,負責警戒的人是張遷。
 原本,丁一,王志軍,王小明三個人已經睡下了,張遷負責經濟, 可就在他不經意間卻發現了遠處有鳥兒被驚飛了,正好還是從他們休息地上方飛過去的。
 於是,出於謹慎的張遷想到了他們之前遇到的腳印,下意識的想到這一片林子當中不至他們4個人,處於小心,張謙就將已經睡著的王志軍,丁一,還有王小明三個人叫醒,並將他發現的情況告知了三人。
 4人在簡單的商量過之後,然後,就出來查看情況。
 經過一番探查之後他們發現了釋遠洋和楊平兩人留下來的蹤跡,於是就悄悄的跟了過來,想要查看具體的情況。
 結果,他們還沒有找到釋遠洋和楊平,倒是先看到了眼前的這一幕。
 “殺人了!”剛被張遷松開的王志軍,睜大了眼的小聲驚呼。
 “我看到了!”丁一沉著的回應了一句。
 丁一不光看到了,而且他還發現,殺人之人和他們並不一樣,長得一張和他們不一樣的臉。
 “那邊還有三個,我們得救人。”王志軍又說道。
 邊上的王小明冷不丁的說道:“我們拿什麽救,他們手上有槍,我們呢,就一直匕首,乾的過嗎?”
 王小明的話瞬間就讓他們沒了底氣,是啊,就4隻匕首,就這樣去救人,那無異於去送死,而且他們剛剛可是看到了,對方可是真的敢動手殺人的。
 而他們4個雖然都是軍人,尤其是王小明,兵齡已經超過了5年,可娜他們也沒有過殺人的經歷,畢竟現在處於和平年代,他們有沒有機會上戰場。
 四人冷靜了一會兒之後,丁一才開口說道:“救人我們是肯定要救的,剛才我已經看了,動手殺人的那個人長著一張外國人的臉,還有可能,他們是潛入到我國境內的非法分子,我們不能坐視不理,但是,要救人又會冒險,我們必須冷靜處理,想一個妥善的辦法才行。”
 丁一想的很清楚,如果他們想要回去報告情況,那麽前方被對方阻擋住了,如果繞行的話,不是說沒可能繞得過去,但要是繞過去的話,肯定也要花費很長的時間,到了那個時候,等他們報告完情況,只怕一切都已經晚了。
 別說是丁一了,就是王志軍和王小明兩人也想到了這一點,至於張遷,他倒是沒有想那麽多,可能,他是完全的被剛才的那一幕嚇到了,直到現在他都冷著一張臉,看似沉著,其實是緊張。
 “也不知道,教官現在什麽情況,按說,他們出現在咱們回訓練營的路上,教官比他們先出發,遇上他們的可能性,也是存在的。”
 丁一又嘀咕了一句,他想到從他們出發到現在,不光是沒有追上教官連教官的任何蹤跡都沒有發現。
 至於後來他們跟中遇到的那兩道腳印,他們並沒有往釋遠洋的身上想,畢竟他們出來的時候,只有石遠洋帶著他們,送他們出來的司機早就返回了,所以,一看到兩道腳印,他們
下意識的就把是釋遠揚的可能性給排除在外了。
 “可能,教官走的和咱們現在選的方向不一樣,說不準教官現在都已經回到新訓營去了。”
 王小明不太自信的說道,畢竟現在時間過去也才十幾個小時,再加上天上下了雨的原因,如果按照他們原來設想的,大概100多公裡的距離,教官是不可能在這個時間內趕回去的。
 “不管怎樣,咱們先看看具體的情況,最好是確定他們的人數,然後再找機會救人。”丁一想了想,他也不覺得此刻教官已經趕回去了,但是,他也不希望教官遇上這波人。
 丁一說完這話之後,發現沒人回應他,他這才看相了,另外三人,這一看之下他才發現張倩的表情有些不對,張遷整個人太沉著了,沉著的都發起呆了。
 丁一下意識的伸手輕推了一下張遷,張遷緊張的就做出了防范的意識,當他看到推他的是丁一之後,這才放下了雙手。
 丁一也被張遷的舉動給嚇到了,他這才小心的對張遷問道:”遷,你沒事吧?”
 上世紀,九十年代初!南沙某島!
 島邊,一排軍人,站於一列,他們的手上,每一個,都平托著一個木盒,盒上,蓋著疊的方正的國旗。
 在這一排軍人的正前方,還站著一個八乘九的方陣。
 一個只有軍人的方陣,他們沉默著,不發一言!
 在最前一排手托蓋旗方盒的戰士們身後,側臥著一艦,一個不能在擔負起任何使命的舊軍艦!
 “全體都有!”
 “脫帽!”
 “敬禮!”
 這個方陣,依舊沉默著,沉默著敬禮!
 另一邊的岸口上,停著一艘同樣落後的艦船,對比那個不能動了的軍艦,還要落後,還要小。
 船邊,站著一名年邁的老軍人,他注視著眼前這個沉默敬禮的方陣,眼睛竟然濕潤了。
 “老政委,這………”
 “在等等吧!他們都是我們的英雄,他們是在告別戰友,我能聽到他們心中的呐喊和不甘的。”
 年邁的老軍人,說完,轉了身,也看向了那爬窩不動的艦,接著,他也敬禮!
 不甘,他也不甘。
 而它,無言,但它也應該很不甘!
 太陽西斜,這沉默的方隊,終於動了,他們開始登船!
 終於,這艦動了,駛離這島!
 艦板上,那些登船的軍人們,整齊地站著,他們看向同一個方向,看向那個它,那個艦!
 艦板上,他們沉默著,除了沉默,還伴有壓抑的泣聲。
 “楊平!”年邁的軍人,從船艙走了出來。
 “到!”
 艦板上的軍人隊伍最前右邊第一人,大聲應了一聲,人也一個踢步,走了出來。
 “給指戰員下命令吧!”
 “報告政委,下什麽命令!”
 “下令讓所有指戰員,進倉休息!”
 楊平看了看方陣的軍人,最後又看向了年邁的老軍人,他敬了一禮:“報告政委,這個命令,我下不了,要下,您來下!”
 年邁的老軍人,也看了這沉默中的軍人,他歎了一口氣,最終也是沒有下令!
 “楊平,你跟我來!”
 “是!”
 艦頭,兩個軍人,一老一少,迎風看向前方的大海!
 “回去了,你要有個心理準備!”年邁老軍人說!
 “我明白,這一回去,我就在上不了艦了!”楊平說。
 “也許,不一定就是個壞事,海防可能不是你想去的,但我想,那裡應該是唯一你能去的地方了!”
 “是,政委,我已經想好了,就到海防,我也決心到海防,沒有不願!”
 “我知道,你心中還有不甘,但現在,你能有此轉變,我很心慰!”
 “不,政委,我要去海防,有著我的使命,這一次事件,讓我明白,我們的海軍,還很落後,我們要強大,不但要有自己的大艦,還要有一支屬於我們自己的海軍特種部隊,更要有我們自己的蛙人,我要去海防,訓練一支我們自己的蛙人部隊……”
 “你的想法很好,我也會盡全力,推舉你的……………”
 
 起起伏伏的廣闊丘陵上,塵土飛揚,硝煙彌漫。
 百輛步戰車與坦克,成戰術隊形,拖著滾滾塵土,向前挺進著。
 塵土滾滾,行進中的步戰車,後方車門被推開,一名又一名戰士,懷抱著步槍,從戰車中躍出。
 他們混雜於戰車之間,伴隨戰車前進的腳步,快步向前。
 挺進之中,手中的步槍,噠噠噠地向著前方開火。
 ……
 三百輛火箭發射車,快速進入陣地,它們呈三排長隊。
 到達預定地點,僅停下數秒,車載的十六簡發射管仰起,緊接著,連發火箭彈,幾乎同步的齊射而出。
 4800枚火箭彈,直接覆蓋了遠外的數萬平方地面。
 塵土被瞬間揚起,遠看過去,就像那邊的地面一下子高出了數米。
 ……
 遠外山嶽的上方,武裝直升機,如蜂湧般出現。
 直升機下方的懸架上所吊著的機載機槍,對著地面,冰冷而又無情的宣泄著他們的怒火。
 懸架外側的飛彈,尾部忽然噴出黃焰,急不可待擺脫直升機的束縛,向著地面目標飛去。
 ……
 一望無限的大海上,20多艘各型軍艦,乘風破浪地向前挺進。
 主驅逐艦上的直升機升空,它對著遠處的海面,連續發射了數枚深水炸彈。
 海面之下,數艘不被發覺的潛艇,後尾上方的發射蓋打開,接著,數枚導彈彈射而出。
 它們在彈出海面數米高度後,尾罩瞬間被推開,接著,尾部火箭發動機啟動,拖著一股白煙,直衝向天空。
 軍艦戰隊上,各型武器裝備齊開,各型號高射機槍齊射開火,無數的飛彈,脫離升空。
 ……
 已經滑進到了跑道上的戰機,在引導員的揮旗後,彈射而出。
 在滑行一段距離,機頭上仰,接著就衝向了浩瀚無盡的天空。
 戰機在空中做著特技,各型飛彈、空對空導彈,接而連三的發射而出。
 ……
 山澗密林,沙漠戈壁,兩個不同的環境,卻出現了相同的一幕,導彈發射車後方整齊的排列著四枚大國長劍。
 一聲令下,使命必達的它們,彈射而出,拖著白色長龍,冷漠的行向大氣層之外!
 ……
 酷熱的熱在密林之中,茂密的灌木掩蓋著一頂又一頂軍帳,軍帳內,成列的戰士,將油彩抹在他們的手指上,那抹了油彩的手指,從臉上斜向下滑過。
 一瞬間,他們一個個變了臉,再也看不出原來的樣子。
 一聲令下,他們手握著黑漆漆的步槍,衝進了密林深外。
 ……
 青春,需要夢想!
 青春,需要磨礪!
 青春,需要熱血!
 熱血少年,帶上你的夢想,才華,加入我們吧。
 參軍報國,不負韶華!
 ……
 丁一,眼睛不帶眨的看完了這短短的僅有三分多鍾的征兵宣傳片。
 就在三分鍾之前,他注意到了這個當前點擊最熱的小視頻。
 點開後,他才發現,這不是明星八卦,也不是電影電視宣傳。
 和以往熱門不同,這裡面沒有一個明星。
 可就是這樣一個無明星八卦的視頻,他看了,依然覺得回味無窮。
 他忘了自己的目的,忘了溜進網吧是要玩遊戲的,更是忘了和朋友已經約好了的上線時間。
 他不由自主的挪動了鼠標,在次點擊播放!
 又一遍看完了。
 看完之後,丁一的內心,感知到一種空虛,莫名的空虛。
 此刻,他腦海裡,不停的出現那視頻中的一幕又一幕。
 青春,需要夢想!
 青春,需要磨礪!
 青春,需要熱血!
 熱血少年,帶上你的夢想,才華,加入我們吧。
 參軍報國,不負韶華!
 ……
 他不由得想到了他的小時候。
 那時,他才小學二年級,有一節課上,老師問:“你們地長大了,想做什麽呢!”
 “我長大了,也要做一名老師,就和老師你一樣!”
 “我要當公安!”
 “我要當一名醫生!”
 “我長大了,要當科學家!”
 丁一已經記不清那些說自己長大後,想做什麽什麽的小學同學們都是誰了。
 可他卻沒忘自己說的,他深深的記得他自己的話。
 “老師,我大長了,要當兵,我要手握鋼槍,保衛我們的國家!”
 小時候的丁一,能說出這樣的話,完全是來自於幼年記憶中的舅舅。
 在他幼時
的記憶中,自己的小舅是一名軍人。
 因為那時候太小,並不知道舅舅是什麽樣的軍種,是什麽樣的職務。
 他隻記得,小舅回家探親的時候穿的軍裝很帥,很酷。
 ………
 “小舅,等我長大了,我也要當兵,也要穿上你這樣的衣服,和你一樣的酷!”
 “一一,想當兵,可是要好好學習,還要鍛煉身體,讓自己長地棒棒的,這樣你才能當兵,記下了嗎!”
 “我記住了,小舅,你的帽子可以給我戴一會嗎?”
 “來,舅舅給你帶上!哎呦,不得了啊,一一戴著這帽子,一下就變帥了!”
 ……
 小時候那些被封存的記憶,在這一刻,終於又被打開了。
 這完全是因為丁一看了這個視頻。
 這個視頻,喚醒了他的記憶,也喚醒了他兒時的夢想。
 同時,他也意識到,隨著自己的成長,兒時的理想,也隨之淡了,忘了。
 ……
 除了淡忘的兒時理想,還淡忘了自己那再沒有見過的舅舅。
 那是一段傷感的記憶了。
 也是幼年時的某一天,家人哭的很傷心。
 舅舅回來了,送他回來的叔叔們,給他蓋了一面國旗。
 長輩給丁一說,是舅舅怕冷!
 再後來,丁一也就懂事了,他也知道了,舅舅跟本就沒有回來,就連家裡人接回去的,也只是舅舅的軍裝和遺物,連屍體都沒有。
 在後來,家人不再提起,他也就淡忘了幼年時的一切了。
 現在的丁一,已經成為了一名苦逼的高三學生。
 他的學習很一般,但是他的身體倒是棒棒的,還是體育特長生,校游泳隊的隊員。
 這高中的時光,讓他的生活變成了學習,訓練,吃飯,打遊戲,和大部分的學生一樣。
 而這一天,訓練結束以後,另一個朋友約定了上線的時間,也就有了看到視頻以後的轉變。
 看完了這段熱血的征兵宣傳視頻,丁一思想發生了轉變。
 他覺得,他的青春,不該是這樣苦逼的過下去,他需要熱血。
 帶著這個心情,丁一離開了學校後面的黑網吧,提起自己的包,退款下機。
 “舅舅,我說過,等我長大了,我要和你一樣酷………”
 
 新區街道辦,丁一正在填寫報名表。
 “丁一,你這名字可真省墨水的。”
 街道辦征兵報名處的主任,接過丁一遞過來的報名表,仔細看了一遍之後,他才抬頭看向了丁一。
 “回去等政審體檢的通知吧!”
 丁一放下筆,站了起來。
 “王主任,你看我還需要提前準備什麽嗎?”
 “不用準備,對了,不要喝酒,特別是體檢前兩三天內。”
 街道辦征兵報名處主任,還是很友善的面帶微笑,提醒了丁一一句。
 “王主任,謝謝你,我記住了,那我先走了!”
 離開了街道辦,丁一沒有回學校,而是去了體育場。
 ……
 他在游泳場館的門前,停了下來,看著場館的門口,發起呆來。
 沒多久,一個少年從場館裡走了出來,他的頭上還頂著一塊大毛巾。
 從年齡上看,從場館內走出來的少年,和丁一差不多。
 他一看到是城管門口的丁一,快走幾步,來到了丁一身邊。
 “今天,你們學校過來訓練的人裡沒有你,你是做什麽去了,說實話,沒有你這個對手在,我提不起一點激情的。”
 丁一旁邊的這個說話有點欠,還有點狂的家夥,叫王志軍。
 ……
 他們兩人不單單只是認識,還很熟,但是關系不能叫好。
 因為他們兩個人,並不是一個學校的。
 不過呢,他們兩個,倒是有個共同點。
 那就是他們分屬各自學校體隊游泳隊的隊員,算是對手。
 雖說,現在的他們只是學生,可是殘酷的現實,已經早早的對他們下了手。
 他們兩個人,是下一次青運會游泳項目的主要對手。
 別的游泳選手對他們兩人來說,都構不成威脅,只有對方,才能和自己一較高下。
 只是,還有一個更加殘酷的現實。
 京大體院在他們這邊,僅有一個特招名額,那就是青運會游泳項目第一人。
 直白了說,誰能拿了青運會的冠軍,誰就能取得那個保送的名額。
 因為這一點,兩個本該單純的少年,早早的就承受起現實的殘酷。
 ……
 丁一轉過頭,看向了王志軍。
 “王志軍,我來給你說一聲,以後,我不會在參加比賽了!”
 “什麽意思?”
 “也沒什麽意思,我不打算在比賽了,我要去當兵,就在兩個小時前,我已經填好入伍申請表!”
 “不是吧,你腦子燒了不成,要去當兵,你這不是開玩笑的吧!”
 丁一認真的說:“這事,我還不至於和你開玩笑,說真的,我已經告訴你了。”
 “你傻啊……”
 “隨你怎麽認為,咱倆做了那麽長時間的對手,我覺得臨走前應該跟你說一聲,現在,我也該走了,回去提前準備準備!”
 看著丁一離去的背影,王志糾結了。
 “怎麽想的,忽然要去當大頭兵,腦子有坑吧!”
 ………
 報名後也沒過太多天,丁一就收到了通知。
 在他焦急地期盼中,終於盼到了體檢的日子。
 體檢,提前有說明,不能吃早飯。
 所以,當天起床後,丁一也隻簡單的用冷水洗了一把臉,連牙都沒有刷,之後就出門了。
 搭上9路公交,坐車到了區武裝部。
 下了車,遠遠就見區武裝部門口已經來了很多人。
 雖然丁一覺得自己來的夠早了,可看到那麽多人,他才意識到,比他還要積極的人更多。
 看著人頭攢動,他也不知道是不是也要和別人一樣,往門口擠去。
 來的大部分人,都是家長陪著報名參軍的孩子。
 甚至還有很多來人,還是全家總動員,都過來了。
 丁一就發現一個青年,他身邊圍著七個家人,可謂是全家老老少少齊上陣。
 “這還只是體檢,又不是入伍送兵,用得著這麽大動乾戈嗎!”
 丁一心中想著。
 ……
 “都讓一讓,應征青年到前面來,家屬們把地方讓開,別擋著門。”
 區武裝部門口,一名便裝中年人,隔著自動門,對外面喊。
 中年人的話,並沒有起多大的作用,擠在門口的人群,還是鬧哄哄的。
 “都安靜!”
 還是身著軍裝的門崗吼的一聲起了作用,擠在門口的家屬們一下就安靜了下來。
 門內的中年人,見身著軍裝的門崗戰士話挺起作用,他就用眼光對門崗戰士示意了一下,然後就讓門崗戰士發揮了。
 “所有的家屬都
退後,把門前位置讓出來,應征的青年到前面來排隊,快點!”
 門崗語氣冷漠,可偏偏就是有效,看來,還是身著製服說的話有威嚴。
 家屬們主動退開,那些之前被家屬帶著擠到前面的青年們,也已經開始在列隊了。
 ……
 丁一見開始列隊,也跑了過去,擠到了了隊伍中間位置。
 排好了隊,門口穿著軍裝的門崗放開了門。
 那些之前在門口鬧鬧哄哄的應征的青年們,這才有序的進入到了區武裝部的大院內。
 進了區武裝部,就開始點名領表。
 丁一發現,點名的時候,還有人沒有到,也不知道是遲到了,還是忘記了時間。
 點到名的人,進了大樓,在大樓門口處的一個窗口,用報名表副頁,換了一張體檢表。
 取了體檢表的應征青年,就自行上二樓體檢了。
 ……
 二樓上,很多個房間門開著,每個房間,安排著一個體檢項目。
 體檢,並不分項目前後,可就算如此,每個門口還是排著很長的隊。
 丁一找到一個排隊人數相對最少的一個項目前排著隊。
 這邊檢查項目還是比較快的,沒一會,就輪到了丁一。
 在快要輪到丁一的時候,他在門口已經看清這一項是檢查什麽的了,這邊是體檢的視力。
 進了裡面,身著白大褂的檢查員,指了一下白線旁邊桌子上的杓子。
 “拿著,蓋住一隻眼。”
 丁一照作,他已經看到前面人怎麽做了,其實也不需要檢查員再交代他一聲。
 蒙上左眼,丁一看向了前方的視力測試表,檢察員手上的小棒子指向了倒數第3排,丁一手往下一指,指完了,還又說:“醫生,你直接指最下面一排吧,我都看的清!”
 那身著白大褂的醫生轉過身,他瞪了丁一一眼。
 “我指哪,你回答哪裡就行了!”
 沒來由地吃了一頓訓,丁一覺得挺委屈的,但他又不能說什麽。
 身著白大褂的醫生又用棒子指了一下第2排的兩個後,才不冷不熱地說說:“換一隻眼!”
 丁一又換了蒙右眼。
 蓋好之後,他這才發現,他左眼的視力並沒有右眼好。
 至少最下面的一排,他看著多多少少的有點模糊。
 視力體檢完了,丁一取了體檢表,見到那個語氣並不好的體檢醫生在上面填了他的初力數據,左眼5.1,右眼5.3,後面合格項上打了勾。
 體檢完視力,丁一走出了視力體檢房間。
 就這一刻,他看到前方那邊房間剛進門的青年的背影有點熟悉,可一時又想不起來那裡熟悉。
 因為在那邊排隊人比較多,他也就沒有往那邊去,而是又看別的隊伍,看那裡排隊人少。
 至於那個相對熟悉的背影,很快就被他忘到了腦後。
 ……
 接下來,是聽力,丁一依舊順利。
 又連著體檢了內科,心電圖後,丁一才排到了血常規檢查。
 就要排到丁一的時候,他看向了前面在抽血的青年,看他體檢過程。
 當看到一下抽三個細管的血量,丁一忍不住打了一個冷顫。
 “這麽狠的,抽這麽多!”
 丁一的話一出口,那名負責抽血的醫生,忽然抬起頭來,瞪住了丁一。
 丁一趕緊把頭縮回去,之前視力測試的時候,他才被訓了一次,這下他可學乖了點,看不對勁就躲。
 終於到丁一了,他坐下,把胳膊袖子卷了起來。
 那名體檢醫生醫生取了針管,拿棉球在肘關節內部位置的靜脈分叉血管口擦了起來。
 擦過後,體檢醫生又取了止血帶,將止血帶纏在了丁一胳膊上肘。
 綁好了止血帶,體檢醫生才取了針頭上的塑料外套,緊接著,眼睛都不帶眨的就把針頭平推進了丁一血管。
 “不疼,不疼!”
 丁一的心裡念叨著,臉扭向一邊,並不去看扎針的過程。
 還真不疼,就是稍微的有一點感覺。
 第一不看並不是因為他怕疼,是他看自己被扎,心裡面會有點糾,總之就是一種不太舒服的感覺。
 “不要緊張,放松一點,照我這麽做,握拳松手!”
 這時,松開了止血帶的醫生給丁一講。
 原來,丁一不怎麽出血。
 前面人抽血的時候,往那吸管裡進的血那是so so的。
 可到了他這,流的十分慢。
 “握拳,放開,握拳………”
 醫生說著,手也按到了針眼位置。
 丁一用了別人抽血三倍的時間,才把血抽好。
 抽完血的丁一的心裡不是
很有底,他按著血口處的棉簽,小心的向抽血的醫生問:“醫生,我這不會不合格吧!”
 醫生看了丁一的體檢表,這才面帶笑容的看向丁一。
 “這個血常規檢查需要明天才會出結果,不過你不用緊張,我知道你擔心的是你抽血的過程,這個可能和天氣冷有一定的關系吧,這個情況也是正常的,不要有負擔,知道嗎?”
 “謝謝醫生,我知道了!”
 聽了醫生的話,丁一心稍微的放寬了一點。
 ……
 排了兩個多小時的隊,終於把所有項目體檢完了,但這還沒有完,還有檢查。
 在場的青年們又被列隊到了一起,接下來,是整批的檢查。
 每20人一組,進入到空曠的房間內。
 這個房間內站著一排的醫生,其中還有一個女醫生。
 可是,這一間大房間,除了這些醫生之外,裡面可並沒有一件檢查設備。
 ……
 “把衣服脫了!”
 領隊進來的像是幹部一樣的人,冷冷的說道。
 中州城的冬天還是挺冷的,但在場的人,還是服從了命令。
 他們在場的人快速的將自己的外套上衣都脫了,可是無一例外的,都沒有脫褲子。
 “都幹什麽,脫,褲子也脫!”
 領隊進來的幹部,見到這些青年們並沒有脫光,在次冷冷說道。
 終究這些青年們還是懼與那領隊的目光,心不甘情不願的把自己的褲子也脫了。
 除了少數幾個是徹底的脫光了之外,其他人,還是把內褲給留下了。
 “脫,脫光!”
 這下沒人敢在保留了,在場的20位青年小夥子,無一例外的將雙手擋在了自己,最**的部位。
 “立正!”
 一聲令下,在場青年們再不甘,也只能放開了擋在**部位的雙手。
 前面站著的那一排醫生開始檢查了,他們細細地打量每一個青年身上的任何一處,不留下一絲空缺。
 ……
 說實話,丁一覺得很不自在,畢竟這房間內還是有一個女醫生,他總覺得自己這樣光溜溜的,其中還被一個女醫生看光了,很不帶勁,那怕這是體檢!
 “像這樣要脫光的體檢項目,就不該安排女醫生進來。”
 丁一心裡面想著,他在想,在場的其他人是不是也有人和他一樣的想法。
 這一項檢查結,穿好衣服出來,丁一才知道,他們這20人中的其中一個同伴,不合格。
 因為他的身上有一道很長的傷疤,雖說那已經是一個很老的疤了,可依舊讓他因舊疤而淘汰,自此失去了從軍的機會。
 這時,丁一總算知道,這邊要脫光衣服的檢查,具體是檢查什麽的了!
 所有的檢查,總算是結束了,離開區武裝部,丁一心情一下放松了下來。
 說實話,體檢時,他還是挺緊張的,生怕出什麽意外!
 
 十七天后,丁一就收到了入伍通知書。是父親取回來的的,這下,丁一可算是放寬心了。
 他,是真的要去當兵了。
 領了入伍通知書的第2天,丁一自己就去區武裝部領了衣服。
 雖然已經領了衣服,不過可不是當天就要離開,這還要在留一天才會走。
 這一段時間裡,因為一些特殊的家庭原因(丁一的母親不同意他當兵,為些鬧了矛盾。)丁一住在了爺爺家,這就要走了,丁一猶豫了幾次,最終還是沒有回父母那邊,依舊選擇回到了爺爺家。
 領了衣服的下午,爺爺領著丁一去理了發。
 爺爺奶奶也都知道,丁一這當兵一走,很多年都見不到了。
 作為年邁的長輩,自然是不舍得的,所以,此時,能多呆一會,是一會。
 出發前一天晚上,丁一的行囊就已經全部準備好了。
 除了簡單的幾件內衣,什麽衣服都沒有帶。
 軍用行包裡,也隻裝了兩本他還沒有來的及看的書。
 軍用被子,被背包帶打的方方正正的。
 這個背包,丁一自然是不會打的,還是爺爺找了村裡一個當過兵的人,幫丁一打的。
 因為時間緊,那個當過兵的人也沒有教會丁一怎麽打背包,只是先幫著他把背包打好。
 早上出門的時候,爺爺奶奶早早的起了床,他們早早的做了飯,說啥都要丁一吃完了再走。
 丁一也知道,爺爺奶奶也舍不得他,所以,就在家吃了飯。
 吃完飯,帶上自己的行囊,臨出門時,奶奶拉住了他,將一個紅紙包著的小包,塞到了丁一的手中。
 “一一,這點錢你要拿著,到了外面一定要吃飽穿暖了,可不能苦著自個,等你們部隊放假了,你就回來看看爺爺奶奶。”
 丁一不想收,可也推脫不過,只能把那紅紙包著的錢收下了。
 見爺爺不說話,丁一最終還是不忍心的向爺爺揮了揮手。
 “爺爺,奶奶,那我走了。”
 爺爺啥話也沒說,他背過身去,朝後揮了揮手。
 丁一走得很安靜,他們這邊的城中村裡,可沒有其他人和他一批當兵。。
 村子裡面的老鄰居們,看見換了軍裝的丁一,大家也只是好奇的多看幾眼,並沒有人主動去打招呼。
 這主要還是因為丁一這些年,很少回老村子,村中的很多人,都已經認不出他了。
 ………
 就在丁一一個人走向離家之路,同在一個國家的遙遠西南山區,也有個和丁一年級差不多的青年,正在雨中發狂。
 南方多雨,冬季的雨,如珍珠,夾著絲絲涼意,自殺式攻擊一般,劈裡啪啦的打在山石上,再碎成更小的水珠。
 而在這大雨洗禮的山中,有一個不到百戶的小山村,村中盡是舊時代的瓦房。
 這是一個顯得非常落後的小村落,它落後的與這個時代,是那麽的不符。
 但是,落後的村落,它與這大山相伴,竟沒有一絲的違和感,反而給人一種更原生態的感覺。
 村中一戶房屋前,雨水匯聚在一起,順著房沿的瓦礫,滴在門前的青台上。
 滴答滴答………
 就像時鍾的指針,分分秒秒的為歲月擺渡。
 這有大自然創作的音樂,是那麽悅耳,那麽的動聽。
 冬雨中的世界很寧靜,除了劈裡啪啦的雨點,還有滴答滴答的滴水聲。
 除了這冬雨的喧鬧,仿佛也再無聲音。
 雨水洗滌了這片山川大地,塵埃已盡。
 一名少年,忽然從一間舊房衝出,他的手上,抱著老村長從鄉裡帶回來的綠色軍裝。
 大雨攔不住他前進的腳步,身後飛濺的泥巴,證明了他的速度。
 少年沿著山道,向著山頂而去。
 雜草扶過擺動的褲子,打落上面水晶一般的水珠,少年站在了山頂上。
 他的衣服,早在大雨的浸蝕下,濕的透透的。
 雨水伴隨著淚水,也已經模糊了他的雙眼。
 “啊!”
 他對著大山,吼了一聲,接著,他又雙手捂成了喇叭狀,發泄一般的大吼道。
 “山,你攔不住我了!”
 “山,你攔不住我了!”
 “山,你攔不住我了!”
 一聲聲大山的回應,也越來越小聲。
 ………
 張遷,就是雨中的少年,他是一個和大山中的有理想青年一樣的人。
 他也夢想著,有一天能夠走出這一片禁錮著他們發展的大山。
 山裡太窮了,山裡人也窮怕了,年輕人都不想再窩在這樣的窮山溝。
 這一年,張遷十八歲了,已經成年了。
 就在三個月前,他離開大山
的夢,因為家裡沒有足夠他上大學的學費,而流產了。
 五個月前,張遷才參加完高考,分數也很理想,一個已經不錯的分數,在他們省,應該能上一個差不多的一本了。
 可是以這個年平均收入只有幾千的山村家庭來說,要供一個大學生,可謂是難上加難。
 何況,他家裡,還不至張遷這一個孩子。
 他還有弟弟和妹妹呢!
 張遷沒有想過要給家裡增加經濟負擔,同樣,他要離開大山的夢,也沒有放棄。
 大學去不了,那他就選擇了另一條路。
 一條與別家孩子不一樣的路,不進城打工,而是報名參軍入伍。
 而就在今天,去鄉裡開會回來的老村長,帶回來了張遷的入伍通知書,還並一起帶回了入伍的軍裝。
 大山之地,沒有大城市那麽的嚴肅,也不是說必須本人去領,畢竟這地方,太窮了,交通和通訊,都太落後了。
 ………
 這一刻,他是興奮的,這一刻,他是瘋狂的。
 他,終於實現了自己的夢想,要離開大山了。
 “啊!”
 張遷在次對著了山頂,發泄似的大吼。
 他來到這裡,可不是為了來這裡發泄心中不滿的。
 這前面,就是出山的路,要到外面去,就要翻過這一座大山。
 張遷在這站了一會,然後又對大山吼道。
 “我張遷,在此發誓,此生此世,在也不回到這山裡來,大山,你聽到了嗎?”
 此刻,遠處的山,煙雨籠罩,迷迷蒙蒙,鬱鬱蔥蔥,水接雲天,還有那個對山呐喊的少年,在風中,在雨中,與這山,與這雨,靜默成畫。
 ……
 
 一個人,坐了公交車,向著區武裝部出發。
 車上人都好奇地盯著即將遠去異鄉的丁一。
 同時,車上後排區,也有人偷偷指著他竊竊私語。
 雖說車上人好奇,但並沒有人主動和他搭話。
 說實話,在大城市裡,見到有人當兵,對於大多數的民眾來說,還是一件挺稀罕的事情。
 到了區武裝部的時候,這邊已經來了很多和他一樣穿著的人。
 不過,這些人,都在和自己的親人們,做著最後的告別。
 想到自己沒有人送行,丁一莫名的有些孤獨。
 區武裝部門前,站滿了即將入伍的新兵和送行的親屬。
 有些熟悉的新兵,以及熟悉的家屬們,在相互交流著。
 還有些新兵,在父母的陪同下,向著前來送行的其他親人告別。
 而有少數的新兵,那就風騷了,竟然還有女朋友來送行的。
 只見有女朋友的新兵們,有幾個,還與自己的女朋友抱在一起,戀戀不舍樣。
 送行的女孩子,哽咽著哭泣,一看,是那麽的依依不舍。
 區武裝部人群的外圍處,停著幾輛警車,周圍散布的很多警察。
 因為送行的親屬和車輛太多,這些警察,也是維護著這邊出現意外的情況。
 送行的場面挺悲傷的,到處都有哭哭啼啼的一幕。
 看來,送別總少不了眼淚。
 這樣的場景,讓丁一有點難受。
 不久,一名上尉軍官走了出來,他手中拿著一個文件夾,嘴裡咬著個哨子。
 他先是吹響了哨子,緊接著喊:“所有新兵,集合!”
 丁一提著行軍包,背著打成背包的被子,率先在那上尉軍人身前不遠處站定。
 因為他沒人送行,少了牽絆,自然到的最快。
 丁一站好,其他新兵們,才三三兩兩、磨磨蹭蹭地走了過來。
 上尉軍人看著眼前稀稀松松的隊伍,臉上有點難看。
 但他也沒有生氣,應該是他也知道沒有訓練過的新兵就是這麽個樣子。
 他扯開嗓子,中氣十足的吼道:“所有新兵,呈十排橫隊,快點動起來,快點。”
 悉悉索索,新兵們開始調整隊形,好大一會,眼前的橫隊,才勉強像個樣子了。
 手拿本子的上尉軍官目光掃視了一下眼前隊伍,說實話就眼前這樣的隊伍,讓他非常的不滿意。
 可是眼下,能這樣也能接受了,他打開手中的文件夾,中氣十足的說。
 “開始點名,現在我點到名字的,要大聲的答到。”
 “於振飛!”
 “到!”
 “王佳亮。”
 “到!”
 ......
 “楊帆!”
 沒人答應,上尉軍官抬起了頭,他加重了語氣。
 “楊帆!”
 “楊帆來了沒,應一聲!”
 依就沒人答應,點名的上尉軍官從口袋裡取出一支筆,他在文件夾上畫了一下,又接著點名!
 點名快結束了,才見一名提著包的新兵向著這邊跑來。
 他邊跑邊喊:“讓一讓,讓一讓!”
 這邊的動靜吸引了所有人,丁一也扭頭看了過去。
 只見那個提著包的新兵,他的後面還跟著一男一女的兩個中年人。
 這跟著他後面的一男一女中年人,應該是那個新兵的父母。
 那個新兵過來看到已經列好的隊伍,就直衝衝地向著隊伍跑去,點名的軍官叫住了。
 “你,站住,叫什麽名字!”
 “我叫……呼………楊帆………”
 “你有沒有一點時間觀念,通知幾點到的,看看你都遲到了多久!”
 上尉軍官直接就對這個遲到的新兵訓了起來。
 “喂,你幹嘛,憑啥訓我兒子,我給你講,我們兒子,從小到大,我們都頭啥得訓一句………”
 這新兵的母親一見自己的兒子被訓了,那吃雞的不行,直接就衝過來要理論。
 軍人轉過身來,瞪向了遲到新兵的母親:“遲到了,就應該受訓受罰!”
 “這是我兒子!”
 “從這一此起,他是我的兵,就歸我管!”
 “媽,你回去!”
 遲到的新兵小聲的朝她母親說了一聲。
 遲到新兵的父親也趕了過來,拉著遲到新兵的母親往回走,他又勸說著。
 “你鬧什麽鬧?孩子都當兵了,這樣子不是給孩子丟臉嗎?”
 不管怎樣,要理論的新兵母親總算是被拉走了,那上尉軍官又看了一下遲到的新兵,這才說:“當兵就要有時間觀念,下不為例,入列!”
 遲到的新兵
這才跑回到了隊伍當中,那上尉軍官繼續的點名。
 “王志軍!”
 “到!”
 忽然,丁一聽到了一個名字,他下意識地向著喊“到”聲音傳出的方向看。
 可是因為不在一排,他跟本看不到。
 “是重名吧!”丁一想著。
 點名結束了,上尉軍官又掃了眼前新兵隊伍一眼,語氣加重的說。
 “從你們穿上軍裝的這一刻起,你們就不再是一個老百姓了,現在我跟你們講第1點,作為軍人要另行禁止,一切行動聽指揮。
 其次,就是時間觀念,今天有人遲到了,因為你們剛轉變角色,我可以原諒你們,但是,從這一刻起,同樣的事情不要再讓我看到!”
 所有的新兵沒有一個人敢說話,那上尉軍官這才朝著另一邊喊。
 “把車開過來!”
 一排大巴車有序的開到了這邊。
 看著車子停穩,上尉軍官這才對新兵隊伍又說:“所有人,自覺有序的登車!”
 所有的新兵開始排序上車,丁一在排隊時,不經意的轉頭,忽然他發現外圍的人群中,母親就站在那裡。
 看到母親在尋找著他的身影,丁一的心忽然就被觸動了,一種心酸湧上了心頭。
 丁一忽然脫離了隊伍,他跑到了之前點名的那一個上尉軍官面前。
 “領導,我想跟我的媽媽告個別!”
 那軍人看了一眼丁一,他自然記得丁一這個動作最為積極的新兵,從他開始過來點名的時候就注意到了這個孤單的新兵。
 說實話,他對這個新兵的印象還是比較好的。
 看著丁一眼角打著轉即將流出的淚水,他點了頭。
 “去吧,給你一分鍾!”
 “是!”
 丁一轉身,他丟下自己手中的行軍包,就向著人群跑了過去。
 此時正在尋找著丁一身影的丁母,終於尋找到了正向他這邊跑來的丁一。
 看著跑到了自己身邊的丁一,她的淚水,終於流了下來。
 “媽!”
 此時此刻,丁一什麽話也說不出來。
 丁一的母親臉上掛著淚,嘴上掛著笑,他的手一邊擦著淚水,一邊說。
 “你這都長成大人了,怎麽還要哭鼻子啊,趕緊擦乾,不然,讓人笑話了。”
 丁一擦了下自己的眼淚,他說:“在你和我爸的眼裡,我不永遠都是個孩子嗎?”
 丁母的淚,好像怎麽擦都擦不完,她說。
 “傻孩子,你這是真長大了,翅膀硬了,就要自己去飛,雛鷹也總有翱翔天際的一天,媽媽攔不住你了,你就自由的飛吧!”
 這次的話,不是訓斥。
 丁一說:“媽,我這一走,兩三年都回不來了,你和我爸,可要照顧好自己!”
 丁一的母親點著頭:“別擔心家裡,到了外面要照顧好自己,記住一點,危險的事情咱不做,一定要平平安安的回來,媽媽在家等著你!”
 母親說完,從口袋裡掏出了一個信封,她把信封塞到了丁一的手裡。
 “千萬別苦著自己,這點錢你拿著,不夠了你就給家打電話,走吧,別讓部隊領導訓了!”
 丁一回頭看了一眼,發現所有的人都已經上了車,那個之前點名的上尉軍官,就站在他丟下的行軍包邊上,他看著這邊的人群,就像是在等待丁一一樣。
 丁一知道自己該走了,他說:“媽,我走了,你照顧好自己。”
 “去吧,去吧!”母親揮了揮手。
 丁一跑了回去,他走到了那個站在他行軍包旁邊的上尉面前,提起了行軍包。
 “以後,東西不要亂丟,上車吧!”
 上尉軍官平淡地說了一聲,指了一下其中的一輛車,然後就轉身離開了。
 丁一提著自己的行軍包上了車,他找到了唯一的空位,坐了下來。
 他剛坐下,就有一個人從前面位置提著包,來到了丁一的面前。
 “兄弟,咱倆換個座,這是我朋友!”
 丁一還沒有從悲傷的情緒中緩過勁兒,就有人摟住了他的肩膀,對他旁邊的人說要換座!
 聽著熟悉的聲音,丁一抬頭一看,只見王志軍正面帶微笑地看著他。
 “怎麽樣?是不是很意外?”
 丁一旁邊的新兵還真的就提了自己的行李起身,他根本不介意和王志軍換一下座。
 看著王志軍坐到了自己的旁邊,丁一才滿帶疑惑地問。
 “什麽情況,你怎麽也當兵了?”
 王志軍就是喜歡丁一驚訝的樣子,他笑著說。
 “你丫都當兵了,我留著多沒意思,所以,我就決定了,先到部隊去玩玩。”
 不等丁一做回答,王志軍又接著說道:“我的人生,若少
了你這個對手,那真的會很沒勁的。”
 “瞎胡鬧,你就沒想過,這一步走錯了,可能就是萬劫不複,在說了,京大保送的名額你就這麽放棄掉了?”丁一問。
 王志軍滿不在乎的說。
 “也不是很金貴嗎?要有你爭一爭,可能還真有點份量,現在,你都放棄了,我為什麽不能放棄啊?其實,我也想了,當兵也挺好的,起碼能摸真槍了,只是有點可惜,咱們這一次去的是陸軍,要是海軍的話,那咱倆可就佔優勢了。”
 丁一回道:“你真傻!”
 王志軍反駁一句:“你不傻似的,你要不傻,你會當兵!”
 丁一無語,他說:“行,我傻!”
 王志軍嘿嘿一笑。
 “承認就好,你是真傻,而我,是被你傳染了,我也夠倒霉的,就給你比賽過幾次,怎麽就把你傻的毛病給傳染了呢?”
 “咱倆應該是夠熟的,可是怎麽咱倆之間只要一說話,我怎地就那麽討厭你呢!”
 丁一說完,再不想搭理王志軍,他透過車窗去尋找母親的身影。
 這個時候,送他們離開的車子已經啟動了,他並沒有看到自己母親的身影。
 王志軍呵呵一笑:“這說明你在乎,有句話你不知道嗎,你越是在乎的人呀,在一起久了,就越是會討厭!”
 丁一這下真的不搭理王志軍了,他忽然發現這個家夥變得太賤了,嘴賤!
 直到車子行出了區武裝部,走到了外面的大道上,丁一才發現了母親蹲在路邊的一個角落,在那哭的傷心。
 看到這一幕丁一再受不了了,他扒著車窗,朝外喊:“媽!媽………”
 “那個兵,把頭伸過來,危險!”
 車上的隨隊士官班長,聽到後面的動靜轉過頭來。
 當看到丁一把腦袋探到車窗外的時候,他一邊喊,一邊往車後趕。
 王志軍趕忙把丁一給拉了回來,安慰著丁一。
 “行了,行了,別傷心了,忍上幾十個月,就回來了!”
 隨隊的軍人走到了王志軍和丁一的座位旁邊,問道。
 “什麽情況?”
 王志軍賠笑著說。
 “班長,沒事的,這貨就是想他媽了,我安慰他,一會就好!”
 見丁一哭的那麽傷心,隨車的士官班長終究是沒有訓他,他伸手指了一下王志軍。
 “把他安慰好了,千萬不要再把頭探到車窗外,車窗關上。”
 “是,是,這就關!”
 過了好久,丁一的情緒總算是穩定了下來,他抬起頭來看向了王志軍。
 “我剛才是不是很丟人?”
 王志軍點了一下頭。
 “是挺丟人的,不過還好,沒人笑話你!”
 丁一沒說話,他把手中母親塞給他的信封拿了起來。
 王志軍看了一眼。
 “你家人給你的信吧,要不看看!”
 丁一猶豫了一下,還是將信封打開了,打開後,這才發現,信封內裝著一疊錢,也不多,應該是1000塊,除了這些錢之外,裡面還有一張信紙。
 丁一把信紙取了出來,展開一看,上面只有三個字:“待汝歸!”
 
 王志軍也看到了信封上的字,他說:“你家人寫信可真夠省墨水的………”
 40分鍾後,大巴車行到了火車站,在這裡,他們要轉換火車。
 下了大巴車,丁一才發現,他完全低估了送兒不舍的父母們。
 此刻,竟然有很多親屬,自駕車輛,追著他們的大巴車來到了火車站。
 “軍軍,軍軍!”
 丁一正要和王志軍說話,忽然見一對中年夫妻,在外圍朝他這邊喊。
 “爸,媽,你們怎麽都追到火車站來了?”
 王志軍回了一句,然後向他身旁的丁一,有些尷尬的解釋。
 “丁一戰友,我爸媽!”
 “爸媽不放心你!”
 王志軍的父親回應了一聲。
 “爸,媽,回去吧!”
 王志軍悄悄的擺了擺手。
 此時,趕到火車站的父母還有很多,但是,因為他們這些新兵的隊伍,有隨軍的軍人領導著,這些新兵們也都不敢脫離開隊伍,向著自己的父母奔去,再來一次傷心欲絕的告別。
 丁一轉頭向著人群中尋找,但是他並沒有找到自己母親的身影。
 至此,丁一有點失落的轉過頭來。
 可想了想後,丁一也就釋懷了,爸爸是個公交司機,應該是很忙,調度不開車次。
 至於母親嗎,本身就是醫院的醫生,也很忙,能在他走的時候抽出空來告個別,只怕都要找朋友頂個班!
 “不來也好,省得再傷心難過一次!”丁一心裡想著。
 隊伍開始進站了,戰士們只能默默的向遠處的父母們告個別。
 進了車站,開始候車。
 此時,候車區的人非常多,本來是有軍人專座的。
 但是,帶隊的領導見到候車區的人那麽多,竟然下令讓戰士們在候車區的過道內,列隊坐在了自己的行軍包上。
 軍人的特權,就這樣被帶隊領導給放棄了。
 這邊的動靜,還是吸引了在場的很多人。
 竟然還有老人向著他們這邊豎起了大拇指。
 因為列車還有30多分鍾才能進站,這些即將入伍的新兵們,也只能再繼續的等待三十分鍾!
 帶隊的領導走到了隊伍的邊上,他大聲的說:“都坐好,注意你們的軍人形象!”
 只是一動不動的坐上幾分鍾,這些剛有老百姓轉換過來的年輕人們,都還受得了。
 可要是這樣枯燥的坐30分鍾以上,那還真的是挺折磨人的。
 焦急的等待中,又一群人進入到了候車區,丁一很快就在人群中發現了王志軍的父母。
 當看到這些人圍著他們這些即將進入軍隊的新兵們後,丁一才再一次確定,是念兒不舍的親屬們,他們又不知用了什麽辦法,進入到了候車區。
 他們如此作為,僅僅就是為了在多看遠行的孩子們幾眼。
 沒有家屬來打破這些即將入伍新兵們的隊伍,他們只是在遠處默默地看著,默默的流淚。
 也許,這樣並不好,因為這對於即將入伍的新兵們的內心,也是一種折磨!
 丁一看到自己身旁的王志軍,眼角流下了淚水。
 他很想安慰王志軍兩句,可眼下的情況讓他一句話都沒法去說。
 時間一點一點的在走,忽然,丁一發現,父親的身影也出現在了人群中。
 他穿著公交司機的工作服,擠進了送隊的親屬人群!
 “一一,爸爸來送你了!”
 擠在人群中的丁一父親,很快就找到了丁一的身影,他朝著丁一喊了一聲。
 一名帶隊的軍官趕了過去,擋住了丁一的父親。
 丁一父親趕緊說:“領導,我就來看我一眼我的孩子,今天我當班沒有時間,正好我的終點站是火車站,調度中間有5分鍾的時間,我就看一眼,看一眼我就走!”
 聽你的父親說著,將手上的一個塑料袋塞到了攔住他的帶隊軍人的手上。
 “領導,這是我給孩子買了一點吃的,麻煩你交給他!”
 父親的話,傳到了丁一的耳中,他的眼淚也自然的就湧了出來。
 他知道,不是父親不來送他,是父親工作真的排不開,他能在工作中間僅有的那麽幾分鍾,擠出來來看一眼,就已經很知足了。
 丁一的父親真的沒有多逗留,5分鍾的時間實在是太緊了,他放下東西又不舍得看了丁一一眼,這才不甘地離開了。
 那名帶隊的隨隊軍官走到了丁一的身邊,他把那個塑料袋放在了丁一的腳邊,低聲對丁一說了一句。
 “你的父親,也是一個好父親!”
 丟下這句話和塑料袋是之後,那軍官就走別處去了。
 等待是煎熬的,但終歸還是有個頭的,他們等待的車子終於進站了,領隊下令:“所
有人起立!”
 就在開始進站的時候,此時一隊和他們著裝極其相似的一隊伍,進入到了這候車區。
 他們也都提著行軍包,背上背著背包。
 只是他們的穿著是常服,與這些新兵們的領隊軍人們不同的是,他們的肩膀上少了軍銜。
 這一隊剛進來的隊伍,看到這群即將入伍的新兵隊伍,他們竟然自覺的站成一排,給這個新兵隊伍讓開了。
 這是一批要退伍複員的老兵。
 因為種種原因,他們退伍的時間晚了幾天,這才發生了與即將進入部隊的新兵們,在車站撞到了一起。
 也許是這些退伍老兵最後的驕傲吧,面對著這些即將走進部隊的新兵,他們一個個站著筆直的軍姿。
 他們抬頭挺胸,目光直視著前方,一副真正老兵的樣子。
 看著這群主動讓開路,還保留著軍人驕傲複員老兵,帶隊幹部轉過身,對新兵隊伍們下令。
 “全體立正!”
 所有新兵,依令而行,他們站直,與面前比他們人數少很多的複員老兵們相視而站。
 也許是受到了這些老兵們的感染,他們也都一個個的讓自己站得筆直。
 下達命令的帶隊幹部,一個向後轉,與身後他帶隊的新兵隊伍一樣,面向眼前的複原老兵而站。
 其他帶隊軍人自覺的來到了帶隊幹部的身後,他們一個個也站得筆直。
 “向複員老兵致敬,敬禮!”
 帶隊幹部一聲令下,前面的帶隊軍人,整齊劃一的舉起右手敬禮。
 身後即將進入部隊的新兵們,還沒有學習過敬軍禮,但是他們還是向著眼前的帶隊幹部一樣,照著他們的樣子,舉起了自己的右手。
 “敬禮!”
 複員老兵隊伍中,有一人大聲的下了口令。
 接著,這整齊的複員老兵隊伍,整齊一致地向著眼前的新兵隊伍敬了他們作為軍人最後的軍旅!
 帶隊幹部下令:“禮畢!”
 前方的大隊軍人們收了軍禮,新兵隊伍也跟著收了軍禮,帶隊幹部轉過身來,再次下令。
 “全體都有,向右轉,齊步走!”
 新兵隊伍要進站了,在他們入伍之前,已經提前的上了一課,每一個複員的軍人,都是值得尊敬的。
 因為他們已經為祖國和人民做出了他們應有的貢獻。
 複員的這些老兵,他們並沒有收起自己的軍禮,他們目送著這些新兵進站。
 當看著新兵們都一個又一個進了進站口,這些老兵隊伍不知道誰先開了口,接著他們大聲的喊道。
 我承諾!
 我承諾,若有戰,召必回,戰必勝!
 若有戰,召必回,戰必勝!
 若有戰,召必回………
 一遍又一遍,一遍又一遍,這個口號響徹整個候車區,震撼了在場的所有人,也震撼了這群即將入伍的新兵們。
 丁一偷偷地回了一眼,他看到,就是那群驕傲的複員老兵,他們昂著頭,眼上掛著淚水,一遍又一遍地喊著那一個不屈的口號。
 “若有戰,召必回!”
 這個口號,在這一刻深深的留在了丁一的腦海中。
 這一刻,他感知到了軍人這個身份的重量!
 終於,開始有序的登車,自此,就要離開熟悉的家鄉,奔赴未知的未來。
 
 冬季兵,剛從入伍地上車,還穿著厚厚的衣物。
 可一路上,越來越熱,感覺都要過夏天了。
 還沒有到目的地,車上的新兵們,就已經把難看的冬季作訓服內的棉衣類,全換了。
 丁一也脫了,裡面隻留了一件貼身的背心。
 坐了近二十個小時,終於到站了,新兵個個背上背包,提上行軍包,列隊依次下了火車。
 目的地是羊城,這對於還沒有出過遠門的丁一來說,還是很意外的。
 果然如書中所說,南方熱,就像真的沒有冬天一樣,各種植被,也是綠的。
 不像北方,此時的北方,各樣植被可都已經光禿禿了。
 隨隊出站,在火車站出站口的廣場邊,兩輛帶著車棚的東風卡車,側面寫著“入伍光榮”“歡迎新兵”等宣傳大字貼。
 在帶隊幹部的指揮下,開始點名登車。
 只是,從頭至尾,都沒有點丁一和王志軍的名。
 其他的新兵,已經上了車。
 看著車子啟動開走,丁一和王志軍相互對視了一眼,兩人臉上,均出現不解之色。
 “你們兩個,跟我走!”
 一位中校軍官出現在了丁一和王志軍兩人面前。
 丁一認得他,正是當初上家家訪的兩個領導中的一個。
 走到了路邊一輛小車邊,中校軍官拉開了車門坐了上去。
 見丁一和王志軍兩人沒動,他才說:“上車,快點的!”
 丁一和王志軍,兩人這才拉開後車門上了車。
 車子啟動,王志軍撞了丁一一下,他探過頭來,小聲的對丁一說。
 “我忽然覺得,咱倆很特別,說不定,咱們直接被那位大官給看上了!”
 丁一比了個噓的動作,畢竟,前面還有一個領導在。
 當然,被王志這麽一說,丁一還真有點不一樣的感覺,他也覺得他們倆,忽然就變的很特別!
 二十多分鍾,車子停下,丁一和王志軍,跟著中校軍官下了車,他們眼前,是一個汽車站。
 在汽車站的出口側邊,停著一輛大巴車,那裡站著二三十人的新兵隊伍。
 與丁一和王志軍不同,那些新兵,胸口中間,都掛著一朵大紅花。
 中校軍官帶著丁一和王志軍兩人走到了那個隊伍前,對面的領隊軍官迎來上。
 雙方領隊軍官相互的敬了個禮,接著,手就握在了一起。
 “你可算來了,我們都等一個多小時了。”
 “人給你帶過來了,我要的人呢?”
 “都在這了,你自個挑!”
 中校軍官從這二三十人的隊伍中挑出了兩個,選好了人,他把一個文件夾往對方領隊胸口一拍,帶著他挑出來的兩個人走了。
 丁一和王志軍倆人也明白過來了,感情是要換兵。
 他倆也沒敢再跟著中校軍官離開,只能乾巴巴的戳在那裡。
 這邊領隊是個少校軍官,他打開了文件夾,看了一眼,才看向了丁一和王志軍。
 “王志軍!”
 “到!”
 少校軍官上上下下打量了王志軍,又低頭翻了一頁,在抬頭,才說:“丁一,王志軍,入列!”
 丁一和王志軍兩個人趕緊跑進了隊伍當中。
 “登車!”
 新兵們排序上了大巴車,他們剛坐穩車子就啟動了。
 大巴車穿過車來車往的的市區,上了高速路,駛出了市區。
 “丁一,我打探過了,咱們這車上的,是分去海軍的,不是咱之前的陸軍!”
 王志軍小聲的對丁一說。
 “我也猜到了!”
 丁一嘴上說著,伸手指了一下窗外!
 此時,窗外出現了海。
 他們坐的汽車,像是繞著海邊再走。
 一直開到了一處沿海邊小山區,一個軍營出現了。
 軍營門口,並沒有標注什麽軍種,而是3****部隊!
 丁一和王志軍,兩人對視了一眼,都猜測是到地方了。
 車輛進入了軍營大院,一進來,就看到有軍隊正在操場上訓練!
 車子未停,繼續的往前開,一直開到了盡頭,才停了下來。
 “拿好各自的背包,下車後列隊集合。”
 新兵們下車,這才看到,出現眼前的營房,寫著教導隊三個大字。
 海防團教導隊的工作不多,特別是每年新老交替的時候,教導隊也就空了下來,正好用來訓練新兵。
 畢竟,新兵安排其他營區訓練,還要老兵營房做調整。
 在此,也說明一下,教導隊,並非只是陪養骨乾的地方!
 (各部隊不同,不要以此為準去挑刺,謝謝!)
 隊伍進
了教導隊,列隊停下,兩個中尉軍官,帶著九個新兵班長,跑了出來,在隊伍的正前方站定。
 少校軍官將一個文件夾遞給了過來隊伍最右邊的中尉軍官。
 “楊明遠,第一批新兵已達,按照上面名單分兵,他們交給你了!”
 “是!”
 活動著脖子的帶隊少校軍官走了,看他活動自己筋骨的樣子,估計,這一次接兵,他也很辛苦。
 拿著名單的中尉,走到了隊伍正前面。
 “立正!”
 楊明遠下了口令,下面的新兵站直了身體。
 口令聲,很響,很有氣勢,和接兵後一開始接觸到的都不一樣。
 相比之下,後者給人的感覺,更加地嚴肅。
 雖然也就這麽點的變化,可還是讓所有的新兵們緊張了起來,莫名的感受到真正軍隊的嚴肅氛圍。
 “向右看齊!”
 聽到口令,各自都將頭擺向右邊,但是動作千奇百怪。
 “向前看!”
 “我叫楊明遠,將是你們接下來三個月新兵期的連長,歡迎你們來到海防團,現在開始分班!”
 楊明遠說話很直接,他毫不拖泥帶水的直奔主題。
 拿出文件夾,看著點名。
 “王志軍!”
 “到”
 “丁一!”
 “到!”
 “張茂然!”
 “到!”
 “出列!”
 “一班長!”
 “到!”
 “帶走!”
 “是!”
 “向右轉!”
 “跑步走!”
 三個人的隊伍,跟著瘦高的新兵班長,跑步離開!
 “王小利!”
 “到”
 ……
 分兵還在繼續,丁一,王志軍,還有那個叫張茂然的,已經被新兵班長帶進了宿舍!
 宿舍內擺放著七張高低鋪,也就是十四個床位。
 新兵班長給他們新來的三個新兵安排了床鋪,丁一被安排在靠窗戶那邊的上鋪上。
 “先過來……我……講幾句!”
 東西剛放下,新兵班長就又招呼他們三個人。
 他們三人趕緊跑到班長面前,列隊,一臉嚴肅地看著面前的班長。
 “很好,有那麽……點……樣子!”
 新兵班長說話很奇怪,他語氣鏗鏘有力,但是每幾個字,就停頓一下,像是在側重的點著重點一樣!
 “我叫——張少華!
 是你們——新兵期班長!
 首先,我——代表海防團——歡迎你們的到來!
 現在!你們——各自介紹一下自己!”
 “我叫丁一,十八歲!”
 站在最右側的丁一,第一個介紹自己!
 “以後!面對班長!講話,要先報告!”
 “是!報告班長,我叫丁一,十八歲,中州人!”
 “報告班長,我叫王志軍,18歲,也是中州人!”
 王志軍在丁一介紹完,也自我介紹道。
 “報告班長,我叫張茂然,19歲,鐵都人!”
 比丁一和王志軍都要壯實的張茂然,聲音很響!
 看了看眼前的三個新兵,班長張少華點了點頭。
 “你們,相互之間,先熟悉一下!
 我,去領一下你們的,裝備!
 不要各班,亂串!”
 班長王少華說完,人就轉身離開了宿舍。
 新兵從地方分配來部隊的之前,也只是相應配發了基礎,一套冬季作訓服(很醜的綠皮),和一床軍被。
 其他的,如常服,大衣、內衣、鞋襪,都是進入到部隊以後,陸續的按時按季配發。
 日用品類,比如水壺、茶缸、毛巾、臉盆,那是已經先一步到位,現在就擺方在宿舍門口處。
 班長張少華一走,王志軍就湊到了丁一的面前。
 “丁一,你有沒有覺得,咱們班長說話很逗,我都懷疑,咱們班長是不是個結巴!”
 丁一擺手說:“王志軍你小聲一點,小心這話傳到班長耳朵裡!”
 “怕什麽,現在班裡就咱們三個人!”
 王志軍忽然轉頭,看向了張茂然,對張茂然勾了下手指。
 “喂,姓張的,你過來!”
 張茂然有點認生,又或者說,他們一班,就他沒有熟人。
 “我叫張茂然!”
 張茂然提醒一聲,走了過來。
 王志軍和誰都能很快混一起,他笑著在張茂然的肩上拍了拍。
 “我知道你名字,也記著呢,我剛才說的話,你不會給班長打報告吧
?”
 張茂然說:“雖說咱們不熟,可咱們怎麽也算是一個班的,像打報告這樣的事情,我也不屑去做!”
 王志軍呵呵笑了,他直接摟著張茂然的肩膀,勾肩搭背地到了一邊。
 “大塊頭,咱們以後,可就是兄弟了,一個班的兄弟,以後有事,咱兄弟罩著你,那個也是我兄弟,他叫丁一……”
 王志軍很快就和新朋友張茂然混到了一起,兩人說笑起來,還時不時的傳出他們的笑聲。
 一班宿舍,在營房最裡面的右邊第一間,靠外的牆上,一扇鋁合金大窗戶,透過窗戶,能看到教導隊的後面。
 後面樹木林立,高大桉樹,無序地生長著,在按樹林深處,有一排鐵欄,裡面圈養著十多條大犬。
 那些看上去很凶猛的家夥,並不發出太吼聲,倒是有幾隻,看上去像是很著急的樣子,在鐵欄的後面來回的走來走去。
 整個一班,目前就到了他們三個新兵,他們是最早的一批。
 丁一無所事做,就在宿舍內打量了起來。
 一班宿舍內,有兩張下鋪已經住了人,床鋪上,被子疊放的整整齊齊,從豆腐塊的標準上,就能絕對是老兵的。
 洗的泛白的被子,很形象的如同疊放在一起的兩個豆腐塊。
 棱有角,被子的外邊,放著武裝帶,帶扣和被子前角平齊。
 在那兩張床鋪的下方架子上,各放著一個臉盆。
 臉盆裡擺放著一個綠色的軍用杯子,杯子裡,放著牙刷和牙膏,在杯子邊上,放著一個香皂盒子,
 班長的床鋪上的軍被也有點泛白,同樣也是標準的豆腐塊。而其他四個人的被子疊的勉強像個豆腐塊吧!
 一條純白色的毛巾,掛在鐵架床邊上的細橫杠上毛巾上,也是整整齊齊的。
 丁一看著班裡有兩個整理好的床鋪,心想著除了他們班長之外,還有一個老兵不成,難道是副班長。
 就在這個時候,一個中尉軍官推門走了。
 正在說笑的王志軍和張茂然兩個人,趕緊站了起來。
 進來的中尉軍官看到宿舍裡只有三個新兵,隨口問道:“你們班長呢?”
 “說是去取裝備了!”
 三人同時回笑,但是,聲音不齊,還有點亂!
 中尉軍官直接走到了最裡面的桌子邊,他拉開放在桌邊的椅子坐了下來,伸手取了桌子上擺著的水杯,扭開蓋,喝了一口。
 丁一他們三個新兵可不知道進來的軍官該怎麽稱呼,他們只是乾杵在,等待著!
 喝完水的中尉軍官扭過頭來,看到宿舍內三個新兵一臉緊張的樣子,就又問。
 “你們班長現在沒教你們壓被子啊?”
 “沒有!”
 三個新兵這下是異口同聲。
 
 中尉軍官站了起來。
 “既然沒教你們,那你們也不能閑著,走,跟我出去,我給你們找點事乾!”
 雖然不知道要去做什麽,但是丁一,王志軍,張茂然,他們三個剛來到陌生環境的新人,還是老老實實的跟著中尉軍官走了出去,在他們眼裡,只要是當官的,說什麽,他們都得聽著。
 中尉軍官帶著他們推開了一間房間的門。
 這裡面是個倉庫,放著很多擺放整齊各種工具。
 “你們每人拿一把掃把,我帶你們先去後面把衛生打掃一下。”
 中尉軍官說完,率先抽了一把掃把出來。
 丁一他們三個人也趕緊每人抽了一把掃把,緊跟上中尉軍官的腳步。
 到了教導隊的外面,中尉軍官就帶著他們三個新兵,開始打掃起地上的落葉。
 這一乾,就是半個小時,好幾堆樹葉掃到了一起,中尉軍官才一指張茂然。
 “你去把下面的垃圾桶推一個上來。”
 “是!”
 張茂然丟下掃把,跑步離開了。
 很快,塑料垃圾桶就被張茂然給扛了過來。
 中尉軍官又指揮著他們三人,將所有的樹葉裝進了垃圾桶。
 把垃圾桶放回之後,他又帶著三個新兵返回到了教導隊。
 班長已經在宿舍內了,看到中尉軍官帶著他們三個人回來,他也沒多問一句話,就直接給三個新兵分發裝備。
 每人一條武裝帶,一條白毛巾,一個茶杯,一塊香皂外加一袋洗衣粉。
 門口擺放的黃臉盆也讓他們每人取了一個。
 中尉軍官再一次的坐到了桌子的面前,看著三個新兵每人都領好了裝備,他忽然對三個新兵說。
 “為了不至於以後拿錯,你們最好在自己的臉盆下面,寫上自己的名字!”
 東西分發下去,也到了吃飯的時間,各班長帶著自己班裡的新兵,在教導隊的中間列好了隊,然後在值班排長的帶領下,走向外面的食堂。
 “團結,預備唱!”
 食堂門口,值班排長領歌!
 這一首團結,是火車上學會的,簡單好吼,唱完歌,連長也不多說,就讓開飯了。
 “一班,進!”
 值班排長看了一班位置一眼,道!
 “一班………跑步……走!”
 班長張少華下令!
 這下,丁一他們三個新兵感受到一班的好外了,事事排第一位。
 進了食堂,並沒有安排新兵們各自排隊打飯,各班的新兵班長將他們班的新兵帶到各班的餐桌上之後,班長去打飯了。
 看著班長去打飯,丁一看向王志軍和張茂然,小聲說。
 “我才發現,部隊裡和我之前想的完全不一樣,不但老兵不會欺負新兵,還會照顧咱們新兵們,還能給咱們打飯!”
 “就是,完全和別人說的不一樣!”張茂然也小聲應!
 “咳!”
 王志軍輕咳了一聲,立馬坐正。
 丁一和張茂然,立即反應過來,他們兩個,也趕緊板正的做好。
 班長張少華過來了,他兩手端著三個碗。
 到了餐桌前,分別將三個碗,放到丁一三人面前。
 “吃飯!”
 班長說話很乾脆,可看著碗裡的飯,丁一的臉,糾結了一下。
 只見碗裡白白的湯水面,很素,素的連一點油水都看不到。
 這碗面,賣相也很不好,除了湯,就是面,連根菜毛都沒有。
 也許是王志軍餓急了,他直接就埋頭吃了起來。
 丁一看著班長問:“班長,沒別的了嗎?”
 班長語氣嚴肅:“吃飯時間……嚴禁……說話!”
 丁一立刻閉了嘴,他見張茂然也埋頭吃了起來,那二話不說,自然是也埋頭開吃起來。
 面條味道也不好,除了是鹹的,還有很大的味精味!
 班長張少華見三人已經開吃了,他離開了餐桌,和其他的班長,一起去了最前面連長那邊的另一桌子。
 “這面條,可真難吃的!”
 見班長走了,丁一小聲嘀咕了一聲,然後看向了王志軍,只見王志軍都快吃完了。
 “王志軍,這你吃的下?”
 丁一小聲問!
 王志軍抬頭,將碗裡最後的一口湯喝下,用手抹了一下自己的嘴,小聲講。
 “我來之前,可是提前的準備了攻略,部隊吃飯了,可是有時間限制的,就兩三分鍾的事,動作不快,可是吃不飽的!”
 丁一和張茂然,兩人一聽這話,也不想著面條好不好吃了,他們立刻就狼吞虎咽起來。
 果然,他們一班,又成了表率,第一桌先吃完。
 吃完了面的三人,也
不知道接下來該怎麽辦,他們嚴肅地坐著,等著。
 班長們擠在一起的那一餐桌上,有人留意到了已經快速吃完的一班,就對一班長張少華說。
 “華子,你們一班那三個新兵可以啊,之前我們發現了,他們第一時間打掃了外圍的衛生,沒想到,這吃飯,也戰鬥力實強,看來,你一班是揀到寶了。”
 一班長沒有接話,他最清楚情況,打掃衛生,那是排長帶的頭,可不是他的兵積極!
 至於吃飯,可能是真餓了。
 “不夠……繼續打……還有……”
 一班長扭頭,朝一班那邊喊了一聲,接著,就繼續吃飯!
 一班的三個新兵,聽到班長這話不愣了一下。
 “還吃,鬼才吃,難吃的要死,打死都不在來一碗了!”
 三人想法幾乎一致。
 一排長李歡,見一班的三個新兵已經吃完,三人板正坐著一班的餐桌前,於是,他站了起來,對一班的餐桌上三人說。
 “吃完了,到外面水池,自己把餐具洗了。”
 丁一三人,聽到一排長的話,二話不說,拿起自己的碗筷,就跑出去了。
 水池邊,三人站在一起,每人開著一個水籠頭,埋頭洗著碗筷。
 “都說海軍的夥食好,這他娘的騙鬼的,就這**面條,喂狗,狗都不一定吃!”
 王志軍邊洗邊嘀咕著。
 丁一也說:“不是是啥,我可是看了宣傳片的,部隊夥食好的很,大魚大肉的,鬼知道是這逼樣,沒成想,征兵宣傳也和廣告一個逑樣,忽弄人!”
 張茂然往門口看了一眼,這才謹慎而又小心的說。
 “也不是啊,你們沒看到,班長們和連長的那兩桌,豐富多了,有好幾個菜。”
 丁一和王志軍,兩人一起看向了張茂然!
 “真的,我不騙你們,我看的清清楚楚的!”
 “還分別對待,我剛對班長才有好感,沒想到………”
 “騙子,都是騙子……”
 有別的新兵也來洗碗了,三人也不在說話,拿起也不知道洗的是否乾淨的碗筷,就又進去了食堂,並在炊事班老兵指引下,將碗筷放到了消毒櫃。
 “外面等著!”
 一班長話很少,是對丁一三人說的。
 三人也沒二話,出了門,就在門外等了起來。
 別班的新兵,倒是有自由點的,他們洗完放好,既然各自回連隊營房去了。
 丁一他們看著其他班回去的新兵們,有點羨慕。
 “王志軍,我才發現,你的攻略屁逑用沒有,根本就不是你說的那樣,還吃飯幾分鍾………”
 等待在外的丁一,小聲的對王志軍說。
 “我也沒想到是這些啊,我看過的攻略,就是這樣的。”
 “什麽麽攻略?你在那看的?”
 丁一又問!
 王志軍說:“小說裡看的啊,軍旅小說,丁家小黑寫的最強火箭兵,我看別人評價,是寫實的軍旅小說,我就看了,提前做攻略了!”
 丁一一聽這話,回道:“看小說,小說都是忽弄人的,那丁家小黑的什麽火箭兵,裡面寫了新兵入伍是吃麵條嗎?”
 王志軍想了一下,說:“好像有吧!”
 丁一:“好像,你這麽不堅定,還說做攻略了!”
 王志軍說:“我那知道,丁家小黑那個逼作者那麽坑,文筆又爛,還錯別字一推,就快速地看了一下,不重要的,就一翻而過了,早知道那麽坑,我就不看了!”
 丁一:“行了,以後別看小說了,特別是你說的坑逼丁家小黑的小說。”
 王志軍:“那肯定了,我給你說,不要讓我見到那坑逼,要我見了,乾他丫的!”
 “班長來了!”
 張茂然小聲提醒了一句,然後,三個人不在說話,各是一副嚴肅的樣子。
 班長張少華走到了他們三人的面前,看了一眼,就下令:“向左轉!”
 “齊步走!”
 “一二一!”
 就一班,一入伍就正規化,完全與其他班不一樣。
 進了宿舍,班長也沒多說什麽,三個新兵也懂茫然,不知道現在該做點什麽。
 一排長李歡,坐在桌前,手上拿著一本書看著。
 班長張少華,並沒有安排才來到一班的三個新兵仨什麽事。
 他取了水壺,把三個新兵的臉盆都取了過來,然後,拿水壺給三人臉盆中倒上還冒著熱區裡的溫水。
 倒好了水,班長還將他們三人的毛巾放到了臉盆的一邊,然後才看向了三人。
 “羊城,雖熱!但晚上,寒氣依舊,洗個熱水……”
 丁一他們三個新兵還是被班長的這一舉動弄得有點懵。
 他明顯覺得,班
長對他們還是很關心的,竟然還會親自給他們倒熱水。
 丁一看向了王志軍,他用自己的眼神和王志軍交流。
 他的意思很明顯,就是你之前看的小說裡,有這麽個程序嗎!
 王志軍直接向丁一搖了搖頭,表示沒看過!
 不管怎樣,班長都已經將水倒好了,他們三個人,還是過去洗臉!
 “班長,有點燙!”張茂然說!
 很明顯班長並沒有任何的回應,無奈,三人也不敢多說,那就洗唄!
 臉剛沾了熱水,還沒有認真洗一下,忽然,班長下令。
 “立正!”
 三人新兵更加的懵了,這不是讓洗臉的嗎,怎麽忽然又變了!
 可不管怎樣,三人還是快速立正,轉過身來看著眼前的班長。
 一般長張少華臉上笑容不見了,換上了一副嚴肅的臉,他說。
 “部隊的溫暖,你們,已經體會了!
 現在,把東西,都收起來………”
 
 “壓被子,
 要用小凳子!
 得這麽推………”
 一班長張少華,分別給三個新兵的被子上折出了線,然後,就開始教三人怎麽壓被子。
 排長李歡,見一班已經將壓被子教程進入正規,他也就出去了。
 班長就呆在班裡,看著三個新兵壓被子。
 因為班長在,三個新兵也不敢偷懶!
 這壓被子,是很枯燥而又很煩的工作,沒壓多久,丁一胳膊就酸了,他是真的不想壓了。
 隨之而來地,他就開始磨洋工了,就是隻作個樣子,手上根本就不使勁!
 “丁一!”
 班長張少華,眼睛毒的很,一下就發現丁一在偷懶。
 一被點名,丁一立刻改變,手上也跟著使勁了。
 “兩天后,內務,不合格的,一律,丟外面去!”
 班長張少華冷冷的一句,但威脅性並不大!
 一直推被子到熄燈,這才結束,洗漱睡覺。
 剛躺下不久,就聽排長在集合班長隊伍。
 沒多久,車聲傳來,丁一他們三人,知道又有新兵來了。
 很快,班長領著四個新兵進了宿舍,也沒有開燈。
 班長讓4個新兵將自己的行李放下後,就又帶他們出去了。
 躺在床上的丁一三人,也沒有一個起來問一句。
 他們都在裝睡,班長帶人一走,王志軍第一個開口。
 “丁一,來新人了,你說,班長領他們做什麽去了?”
 “不知道,反正不會是什麽好事,回頭問問就知道了!”
 丁一小聲的回應了一句。
 “先說好,咱們三兄弟,統一戰線,不能被其他人給欺負了!”
 王志軍又小聲說!
 張茂然回應道。
 “有人動咱們任何一個,咱仨一起搞他!”
 王志軍:“夠兄弟!”
 王志軍就問丁一道。
 “丁一,你呢!”
 “沒二話!”
 “ok!就這麽定了!”
 二十多分鍾後,班長又領人回來了。
 躺在床上,假裝睡覺的丁一,明顯感覺到班長正在安排那幾個新來的新兵們休息。
 而班長張少華,並沒有立刻睡覺,而是取了個手電,試了下光束,然後又出去了。
 “兄弟們,你們之前被班長領去做什麽了?”
 班長一走,好奇的王志軍,第一時間向剛來的新人問!
 丁一和張茂然兩人雖然沒有率先發問,但他倆也都豎著耳朵聽著。
 “吃飯去了!”
 新來的新兵,有人怯怯的回應,估計是新來新兵,有點怕事。
 “吃的什麽啊?”
 王志軍又問。
 丁一也很好奇答案,半夜吃飯,那可能會不一樣的。
 “面條!吃的面條!”
 丁一聽了這回答,直接翻了個身,他心想著早就該猜到會是這麽個答案了,白期待了。
 “是不是很難吃的面條?”
 王志軍不甘心又問!
 這次沒有得到任何的回答,因為外面傳來了腳步聲,所有一班新兵,都自覺的裝睡起來。
 沒多久,門開了,班長張少華走了進來。
 他留意了一下班裡新兵情況,然後走到了丁一床邊,給丁一掩了下被角!
 之前丁一翻身的時候,把被子給扯開了一點。
 班長張少華又看了看其他人情況,這才回到了自己的床上,開始摸黑脫衣!
 在後來,所有的新兵們,也都不知不覺地睡下了。
 只是他們不知道,在凌晨的時候,一班宿舍的門推開了,排長李歡悄悄地走了進來。
 他剛一走進來,一班長張少華就睜開了眼。
 排長李歡見一班長已經醒了,他從自己的胳膊上取下紅色的臂章,放到了一班長張少華的床邊。
 他什麽話也沒說,接著就走回到自己的床鋪邊,小心翼翼的打開自己的被子,輕輕的上了床。
 一班長張少華穿好了衣服,將那個紅色的臂章扣到了自己的胳膊上,接著取了手電就出去了。
 熟睡中的一班戰士們,並不知道凌晨時分班裡所發生的情況!
 ………
 “咻!”
 一聲哨響,打破了清晨的寧靜。
 “起床!”
 班長張少華喊了一聲,就開始快速的穿衣。
 丁一正在做夢,班長喊的那一聲,把他吵醒了。
 他努力的想要睜開眼,可就是掙不開。
 現在的他,腦子裡出現兩個不同的意見!
 “快起床,快起床!”
 “睡吧,繼續睡吧!”
 丁一本人更偏向於第二個意見,他真的不想起。
 “丁一……起床……快……”
 班長張少華,看丁一還沒有動,他對丁一的床板一拍,大聲喊。
 這下,丁一徹底地醒了,他拖著極其不情願的身體,坐了起來,開始穿衣!
 “外面集合!”
 班長站在門口喊:“帶上武裝帶!”
 總算是都起來了,到了外面,班長直接整隊。
 “向右看齊!”
 “向前看!”
 “向右轉!”
 “齊步走!”
 先是各班各自整隊,接著,統一到一起,一個新兵連,九個班,人數都還不滿!
 一排長李歡站在隊伍的正前方。
 “全體都有!”
 “向右看齊!”
 “向前看!”
 “稍息!”
 “立正!”
 隊伍整列好,隊伍正前方的一排長,轉身,小跑幾步,到了隊伍側邊等待著的連長楊明遠面前,板正的敬了一禮!
 連長楊明遠也回一禮!
 等連長楊明遠回禮完畢,一排長李歡才中氣十足的報告。
 “連長同志,新兵一連,早操前集合完畢,請你指示!”
 “出操!”
 “是!”
 一排長李歡,再一次跑到隊伍的正前方,最後兩步變慢,接著一個像機器人一樣的立正動作,在轉身,正面對視新兵隊伍。
 “全體都有!”
 “向右轉!”
 “跑步……走!”
 教導隊離大操場並不是很近,不過,值班的一排長,並沒有將新兵隊伍帶向部隊的大操場,而是在教導隊前方的一個大籃球場外圍,繞著大籃球場外圍跑了起來。
 跑了八圈,應該也沒多遠,然後就收隊帶回。
 接下來,是各班組織整理內務,就早飯前那麽一點時間,都不放過。
 短暫的壓被子時光,讓所有新兵讓自己的內務稍微的有了那麽一丁點的樣子。
 接著,班長就又帶著他們,開始打掃劃分衛生區的衛生。
 天徹底的亮了,打掃完衛生的新兵們剛洗漱完,值班排長李歡就又開始集合隊伍,接著,開始整隊去吃早飯。
 還是原來的程序,飯前一支歌,吼完就進食堂吃飯。
 一進食堂,一班長就帶著身後的7個新兵,開始領取飯盒,排隊打飯。
 這一次,可不存在班長幫他們打飯了。
 看到這一次的早飯,丁一他們一掃之前對飯菜的不滿情緒。
 眼前的早飯,很豐富。
 雞蛋,牛奶,還有饅頭,更有一個看不出什麽湯的湯!
 打好了飯,上了餐桌,才發現,每班的餐桌上,還放著一個小盤,裡面裝著幾塊豆腐乳!
 各班餐桌上,班長並沒有如之前一樣,和其他的班長們擠到一桌去,而是和自己班新兵戰士們一張桌子。
 不過班長並沒有動筷子,坐在餐桌前等著的新兵們,那自然也沒人敢先動筷子,一個個板正地坐著。
 連長張明遠走進了食堂,他走到了連部桌邊,然後大聲說:“開飯!”
 連長坐下了,班長張少華拿起了筷子,說:“開飯!”
 新兵們開吃起來,部隊的饃頭,有點小,也就平常一個餃子那麽大,一班的新兵們,幾乎是一口一個。
 班長張少華,吃的不多,僅吃了那一個雞蛋,然後拿起了餐盤上的牛奶。
 他咬開一個口,雙手用力一擠,就把牛奶全喝下去了。
 喝完了牛奶,班長張少華直接就走了,他說:“外面等著你們!”
 這一次,班長張少華一句話,中間沒有再停頓。
 這倒是讓一班戰士有點意外,但也只是意外一下。
 班長一離開,所有一班戰士,都狼吞虎咽起來。
 幾乎是嘴裡還塞著食物,人已經拿著餐盤去洗了。
 因為早飯基本上沒有讓餐盤怎麽髒,所有的新兵們只是簡單的衝了一下,把餐盤放回到消毒櫃,就趕緊集合去了。
 整個餐廳,一班最快,別的班都還在吃著飯,一班新兵們,就已經在門口整隊了。
 連長張明遠,扭頭看了一眼一班已經空下來的餐桌,他笑著說。
 “少華這小子,做事還是那麽的爭先鋒,明明說好,新兵到齊,在從嚴從規的!”
 旁邊的指導員說:“這就是我喜歡他的地方!”
 “說的好像我不喜歡他是的!”
 門口,一班長手上拿著一個秒表,一班的戰士們一衝出來,看到班長手上卡著秒表,第一時間趕緊站隊集合。
 班長張少華
並無所動,等到隊伍徹底的站好,他才按下了秒表,然後他說:“不錯,帶回!”
 並下令:“向右轉!齊步走!”
 回到連隊宿舍,一班長張少華,對一班所有新兵們的內務都非常地不滿。
 他讓所有一班新兵們將自己的被子又取了下來,繼續的推被子。
 大概10分鍾左右,排長李歡回來了。
 他人一進來宿舍,就黑著一張臉,一看就是要發火。
 他躍過幾人被子,走到最裡面。
 “我重審一下,任何人,無論要做什麽事,只要需走出這院子,必須向班長請假,在經班長同意之後,才能外出,明白嗎?”
 “明白!”
 ……
 
 上午,在教導隊大院裡,也就是各班門口位置,簡單的組織了一些最基礎的訓練。
 訓練內容非常簡單,也就是走一走並不正規的隊列訓練,讓這些剛剛經歷身份轉換的新兵們,有個最基本像樣的隊形。
 半上午的時候,最後一批新兵們也到了。
 各班長把隊伍帶回,緊接著,班長們就去認領新兵了。
 這一次,一班分到了五個人。
 這下,新兵一班12個人也就徹底的滿員了。
 提前來的兩批新兵,被班長安排在了宿舍繼續推被子。
 新來的五個新兵,放下個人的行李物品後,就跟著班長張少華離開了。
 班長一離開,王志軍朝著丁一輕吸了個口哨,呼喚丁一的注意。
 丁一扭頭,其他人也看向了王志軍。
 王志軍笑言:“打個賭,誰來!”
 “賭什麽?”張茂然很配合的問。
 “我打賭,新來的,是被班長領去吃麵條了,我賭一包辣條,你們參與不?”
 王志軍輕腔媚眼的小聲說。
 “不賭!”
 丁一回絕的乾脆。
 對於王志軍打賭的內容,那真夠讓人無以言語,是傻子也知道是去吃麵條了。
 “我賭!”
 還偏偏就有人不服氣,第二批來的鄭延,衝口而出!
 王志軍笑了,他還認為終於有人上套了。
 可不曾想,丁一邊上的鄭延又搶著說:“我也賭咱班長領他們吃麵條去了。”
 王志軍眼睛一下瞪得老大,他怪聲怪氣的說道。
 “怎麽還有你這樣的,你不應該給我對賭嗎?”
 鄭延嘻說:“怎麽不能這樣了,你開設賭局,我們想要加入,那想賭那一個,不是我們說了算,怎麽,只能壓輸,不能壓贏啊!”
 王志軍還真被鄭延駁的語乾言竭,還真就無言以對,隻好說:“行,隨便壓!”
 這下好了,在場人,都要賭了,無一例外,全選擇壓班長帶人去吃麵條了。
 看著大家願賭的最終結果,王志軍是哭笑不得。
 大家竟然都賭一個結果,沒有反賭的,那這就真沒有一點意思了。
 王志軍無奈問道:“喂,不能這樣,沒有一個人賭不是的嗎,要這樣,可賭的沒意思了!”
 丁一看著無奈的王志軍,竟然莫名的有點爽,他笑言。
 “王志軍,你這設賭水平,可是真夠挫的,一點懸疑都沒有,還開賭個逑啊,能來當兵的,可沒有一個是傻子,不對,說錯了,就你一個傻子。”
 王志軍眼一瞪,手一舉,作勢要對丁一動手,但兩人距離遠,隔空打,也是白費力氣。
 “你才傻,你全家都傻,我是被你傳染的!”
 “不好,排長!”
 張茂然忽提醒一句。
 原本還要在爭辯個勝負的丁一和王志軍,立刻偃旗息鼓,收兵罷戰。
 一班七個新兵,也各自都裝出一副認真推被子的作態。
 也沒過多久,班長就帶人回來了。
 這下,更沒人敢吱言了,一個個老實的像乖寶寶一樣。
 “你們,也都加入,我,先給你們,標線!”
 班長一回宿舍,就讓五個新人加入到了推被子工作中去。
 班裡空地不多,十二個人,還顯得有點擠,這下,被班長張少華安排的倒是滿滿的,就連班裡的過道都沒有了。
 班長在,這些乖寶寶一樣的新兵們,也不敢發出隻言片語。
 但不甘於沉默的他們,總會時不時的用眼神作一些交流。
 就這樣枯燥無味地推被子到了午飯時間,這挺難熬的一上午,總算是結束了。
 列隊,行進到了食堂門口。
 這一次,領隊也換了人,不是一排長,也不是另外兩個排長,而是八班長。
 “飯前一支歌,團結,起!”
 “團結就是力量,團結就是力量,這力量是鐵,這力量是鋼比鐵還硬,比鋼還強………”
 “連長同志,新兵一連吃飯前集合完畢,請指示!”
 “開飯!”
 “是!”
 “一班,九班,進!”
 “一班………跑步……走!”
 “九班都有了,跑步走!”
 進了食堂,班長給他們每個人,分發一個餐盒,然後就領著他們去打飯,特別是新來的五人。
 餐盤分包完畢,各班的新兵,都跟著自己班長,排隊打飯!
 菜不多,但絕對豐盛,大塊的紅燒肉,大魚塊,外加兩個素菜。
 排到了丁一,他注意到,負責打飯的炊事班老兵,那叫一個實在。
 他手中的杓子,夠大,一滿杓紅燒肉,兩大塊
魚,直接把餐盤摞得老高。
 就這麽滿實了,老兵還問丁一夠不夠!
 丁一也實在,他喜歡吃肉,說:“那在加點!”
 老兵也不拒絕,直接又一杓紅燒肉倒在了丁一的餐盤上。
 “不夠了,吃完在打!”
 回到餐桌上,丁一發現,他們一班的餐桌上,除了班長外,所有新兵的餐盤上,菜都裝的滿滿的,還是以肉菜居多。
 而班長張少華的餐盤裡,就顯得寒酸小氣了很多。
 他餐盤中飯菜,只有他們新兵們餐盤中一半的菜,還是素菜多,肉菜少。
 丁一和王志軍對視了一眼,他們偷偷地瞟了一下其他的餐桌,發現另外幾個班長也和自己的班長一樣。
 看到著班長餐盤裡的菜,有些新兵竟然莫名的有些感動。
 他們覺得這是班長照顧他們這些新兵,把肉菜都讓給了他們,而班長們,就多吃素菜,量還不大。
 “開飯!”
 班長小聲一句,然後就埋頭吃了起來。
 一班的戰士們,也都與餐盤中的飯菜,拚乾起來。
 一班長張少華吃的很快,一班戰士們才剛動幾筷子,班長餐盤已經空了,他站了起來,留下一句。
 “三分鍾!”
 留了簡短三個字之後,班長就走了!
 丁一、張茂然,還有王志軍,三人對視一眼,他們那還能不懂班長的話。
 這是班長在吃飯時間,最多隻給他們留兩分五十九秒,這還要包含刷碗的時間。
 “乾!”
 丁一心中呐喊一聲,然後把頭都埋在了飯盒裡,入同豬吃糟食一般的狼吞起來。
 張茂然更絕,他拿起了餐盤,臉貼著餐盤盒,邊往外面走,邊吃著!
 張茂然給丁一和王志軍起了個頭,他倆也都跟著端起餐盤,往外邊走邊吃。
 一班的戰士中,還有一個一直沒什麽存在的黑黑的兵,他動作也快,從開吃飯,就比別人快。
 他見丁一三人動身往外,也跟著將飯盒裡僅剩的最後一口,往嘴裡一扒拉,就也拿著飯盒往外走。
 同時,他還把班長的餐盤和筷子一起帶上了。
 一班的四個新兵,第一時間佔了四個水籠頭,開始洗餐盤。
 那個黑黑的兵,站在丁一的旁邊,他動作很麻利,第一個將餐盤洗好,並順手就關了自己用的水籠頭。
 可就在他離開的時候,不小心撞了丁一一下。
 被撞到的丁一,轉頭直接朝他瞪著過去。
 那個黑黑的兵,見到這個情況,也知道是自己撞人不對,趕緊低頭向丁一道歉。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丁一沒搭理他,也不知道是什麽原因,他看這個新兵,就覺得有點不順眼。
 王志軍和張默然兩人也因為這邊道歉,扭過頭來。
 他們看了那黑黑的兵一眼,又看向了丁一。
 丁一沒說什麽!
 那黑黑的兵,也不敢多言語,拿著已經洗好的餐盤,趕緊離開了!
 此時,炊事班的食堂裡,更多的新兵湧了出來。
 丁一他們三人的水籠頭壓根就來不及關,就有人擠過來了。
 丁一他們拿著餐盤回去放,在消毒櫃旁邊,前面那個黑黑的新兵,擋在了他們前面。
 他並沒有先放置自己的餐具,倒是在研究怎麽開消毒櫃。
 張茂然看他磨磨唧唧,把他一拉,扯到了一邊。
 “這都不會開,怎麽不笨死你!”
 那黑黑的新兵,沒有反駁,也沒敢吱聲。
 不過,他看到丁一他們三人手上的餐盤中,乾乾淨淨的,沒什麽水漬,在看自己拿的兩個有,就下意識的甩了一下。
 這下完了,他兩手上的餐盤一甩,水滴飛濺出去,甩在了丁一三人身上,特別是丁一三人身上最多。
 第一因為臉上也甩到了水,他下意識的又瞪上了那個黑黑的新兵!
 那黑黑的新兵一看自己失誤了,趕緊低聲朝著扭過頭來瞪向他的丁一道歉。
 “對不起!”
 丁一還沒有回應,倒是王志軍,扭過頭來,他先看了一眼自己作訓服粘上的水滴,馬上就冷著臉,貼近那黑黑的兵,低聲冷語道。
 “回頭在收拾你!”
 王志軍說完之後,和丁一還有張茂然示了個眼色。
 三人分別瞪了一下那個黑黑的邊,倒是也沒有再繼續留下什麽恨話,先行離開,跑向了食堂外面。
 此時,食堂外面的情況可不同以往。
 炊事班的食堂門口外邊,可不在是隻一班長張少華一人在等著,其他班的班長,也都在等著。
 這個轉變有點快,讓人有點摸不著頭腦,好像從這一頓飯開始,一切都變得不一樣了。

 好像是更嚴肅了。
 丁一他們三人剛在班長張少華的面前站好,那個黑黑的兵,也趕過來了。
 班長張少華,目光掃了他們4人一眼,就又看向了炊事班食堂的門口,臉上除了嚴肅,看不出其他喜或怒!
 沒多久,一班的隊伍就已經集合完畢了。
 “時間……時間……軍人……要有……時間關念……穿上……軍裝……的……那一刻起……你們……就已經……不再……是一個……老百姓……了……”
 班長張少華語氣低沉,很明顯是在發火,他訓斥了幾句。
 看向了丁一他們之前的四個前來新兵,言:“你們四個……先站……一邊……”
 此時,王志軍忽然大聲喊:“報告!”
 班長張少華瞪向了王志軍,腔調十足說:“講!”
 “報告班長,我們四個要上廁所,請個假!”王志軍說完,目光斜瞟了一眼那個黑黑的兵。
 “準!”
 班長張少華,語言簡練。
 丁一和張茂然自然明白王志軍的意思,他們拉了一下那黑黑的兵。
 張茂然還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讓他不敢此時打報告。
 那黑黑的兵,只能不情願的跟著丁一他們三個人走。
 離開了班長們的視線,高飛他們三人,動手扯住了那黑黑的同班新兵,幾乎是架著他離去的。
 他們來到了教導隊外面的小樹林邊上的公廁後邊,王志軍打探了一下四周,確定沒人之後,給丁一和張茂仁兩人打了個眼色。
 他們先是把那個黑黑的同班新兵往前推了一下,然後,三人就圍住了那個同班黑黑的新兵。
 “你很牛逼是吧!”
 王志軍一開口,就動了手,拳頭直接捶到了黑黑兵的胸口上,直打的他後退一步。
 “我都說對不起了!”
 那黑黑的兵,仿佛很膽小怕事一樣,並沒有任何的反抗。
 這王志軍一動手,丁一和張茂然,兩人也就跟著動了手。
 他們也揮拳,朝著那黑黑的兵,招呼了過去。
 三人也沒敢下死手,動了幾拳,也就收手了,怎麽說這也實在不對,而且還是自己一個班的,總不能太過分了。
 “以後老實一點,在惹我們,你知道什麽後果!”
 王志軍威脅一句,還揮了下胳膊,但最終,還是沒有在動手。
 此時,那黑黑的兵,臉上紅腫起一塊來。
 丁一看到,覺得好像他們動手重了點,但礙於面子,他也沒說什麽!
 三人領著不敢言語的黑黑新兵,回到了教導隊的新兵連。
 此時,一班地宿舍門前,一班長張少華,還在訓人。
 好像其他班也都一樣,各班戰士,都列隊在自己班門口,聽著班長的訓話。
 “報告!”
 回來的四人,打前的丁一,一個立正,打報告。
 “入列!”
 “是!”
 丁一應了一聲,他後面跟著的三個新兵,和他一起,跑進了隊伍中!
 班長看到他們4人已經入列,繼續訓話:“同樣是……新兵………”
 班長張少華剛開個頭,就看到了隊伍中那個黑黑的新兵臉。
 這一下子,班長張少華秒變了臉,他兩步並一步地走到了那個黑黑的新兵面前,問。
 “你的臉……怎麽了………”
 
 “你的臉,怎麽了?”
 隊伍中,丁一,王志軍,張茂然三人,他們的心,都跟著班長的問話而緊張起來。
 之前,他們隻想著出氣,倒是忽略了後果。
 現在的他們,可不再是地方上的小青年中學生,打個架,沒多大事,頂多叫個家長。
 此刻,他們已經在部隊了,哪怕還沒有正兒八經的成為一名軍人,可也清楚,到了部隊一切都不一樣了,做事也要考慮下後果。
 此時,只要那個黑黑的兵,將打架情況說明,那他們三人,肯定吃不了好果子了。
 可不管怎樣,現在他們三人,也沒人敢率先站出來說是自己打的,只是忐忑不安的站在隊伍中,等待著接下來的命運。
 “報告班長,我不小心摔的!”
 那黑黑的兵,平淡而答,語氣中,也不帶有委屈。
 隊伍中的丁一,王志軍,張茂然三人,愣然。
 他們也沒有想到,那個黑黑的兵,這時候還挺講義氣的,至少他沒有把三人給暴出來。
 沒有控訴,也沒有申訴,就那麽平平淡淡的,是我自己不小心摔的。
 班長,張少華的眼睛毒辣的很,他還能看不出這黑黑的兵臉上的傷是怎麽一回事嗎。
 他轉頭,分別看了丁一,張茂然,王志軍各一眼,然後才又看向了那黑黑的新兵。
 “摔的?”
 “是,班長,摔的!”
 “以後,小心一點!”
 班長張少華,並沒有在這個問題上繼續的糾結下去,當事人都不願意說,他只能先放一放。
 他再次走到隊伍的正前方,目光掃視過眼前的所有人。
 “我,強調下,現在,你們,也算是軍人了!
 軍人,就得要有,軍人的樣子!
 別把你們,在社會上的那一套,習氣,給我帶到,部隊來!
 身上,不該有的,毛病,統統,都給我改掉!”
 訓斥完了,班長張少華自然也就讓一班的新兵戰士們回宿舍,繼續推被子。
 其實算下來,一班的新兵們,是新兵一連9個班回宿舍最晚的,
 講實在話,剛入伍,內務很難達到讓班排長滿意的程度。
 以身做責的一班長張少華,又開始言傳身教的教他一班新兵壓被子。
 示范和講解兩遍遍之後,就又讓新兵們自己推了起來。
 “要推出印,讓被子自己有記憶的印!”
 一排長李歡,躺在床上,手上拿著一本書。
 他時不時的轉頭看一眼拿著小凳子推被子的新兵,還會偶爾的提上那麽一句。
 丁一,王志軍,張茂然,三人擠在一起。
 “要推出印,那太難了,還不如拿東西砸的,那可比推被子快!”
 王志軍小聲絮叨了一句。
 丁一看向了王志軍,他小聲問。
 “王志軍,你以前看的那本叫什麽火箭兵,裡面是怎麽推被子的?有攻略沒有?”
 王志軍抬頭看了一眼,離他們最近的排長那裡,確定排長李歡沒有關注他們,他才小聲的說。
 “那個坑逼的作者寫的書,不是木逑啥用嗎?”
 丁一小聲強調說道。
 “也不是沒用,你之前做的攻略不是說吃飯要快嗎,原來咱們是沒發覺,可是經過今天中午這一頓,你沒發現,有那麽一點對嗎!”
 張茂然也點頭,他也說道。
 “老王,你之前做的攻略,應該是隻對咱們新兵沒到期之前無用,我覺得,往後肯定還是有點用的,你在講講你後面準備的攻略!”
 此時,王志軍看著丁一和張茂然投來的期待目光,他極其不情願的做出無奈狀。
 丁一看到王志軍那無奈的樣子,他又輕問。
 “怎麽了,不會是你之前做攻略的話,完全是忽悠我的吧?”
 王志軍趕緊搖頭解釋,他言道。
 “沒,我真做了,畢竟咱兩個一直都是對手,我想著到部隊也要比你牛逼比你強的,自然要早作準備,只是………”
 “只是什麽?”
 張茂然急色問!
 王志軍苦笑一下。
 “我都忘了!”
 “你做的攻略,記那裡了,不行就取出來看一看。”
 丁一又問!
 王志軍抬起了自己的右手,拿著右手的食指指了一下自己的腦殼,他小聲說。
 “我之前記腦子裡的,可現在,全逑忘了!”
 “去死!”
 丁一和張默然,兩人幾乎是同聲而罵!
 “你們之前也說我那攻略無用的……”
 丁一和張茂然,兩人壓根就不再搭理王志軍。
 班長看了一圈,最終他在丁一,王志軍還
有張茂然三人面前蹲了下來,他看著三人,低聲說。
 “你們仨,安分點,別以為,我什麽都看不出來!
 我,也是從新兵,一步步,走過來的!
 你們,那點小動作,還差的遠呢!”
 班長張少華的話,丁一他們三人自然知道說的是什麽。
 很顯然,那個黑黑的兵臉上的傷,不可能瞞得住眼睛很毒的班長張少華。
 提醒和訓斥了丁一三人之後,班長張少華,又站了起來,他看上了那個黑黑的兵。
 “張遷,給我出來一下!”
 “是,班長!”
 那個黑黑的兵,站了起來,然後跟著班長出去了。
 丁一他們三人,從那個黑黑的兵站起來那一刻起,他們的目光就投了過去。
 一直看著他跟著班長離開,他們三人,才收回了目光。
 “作為一名軍人,首先你們要記住一點,你們能相信的,只有自己的戰友!”
 此時,一排長李歡的聲音傳了過來。
 丁一他們三人全部轉頭看向了躺在床上的排長李歡。
 只見躺在床上的排長李歡,手裡面抱著一本書,他看的是井井有味兒,壓根兒就沒有往丁一他們這邊看上一眼。
 宿舍外,張遷跟在班長張少華的身後。
 他見前面的班長不發一言,心中也不太踏實。
 “班長,我真是摔的!”
 張遷還是沒有忍住,跟在張少華的身後又說了一次。
 前面的班長張少華頭也沒回,他語氣平淡。
 “我,什麽也沒有問!”
 後面的張遷,他可想不到班長會這麽回應一句。
 他只能緊閉上嘴,跟著班長一起走。
 幾分鍾以後,班長張少華帶著張遷來到了一棟營房1樓的拐角房間門口。
 班長張少華上前敲了一下門,然後把門推開。
 此時,一名身上套著一件白大褂,裡面穿著軍裝的戰士,看向了張少華,問。
 “華子,你不在新兵連呆著,跑我這做什麽?”
 張少華並沒有立刻回應迎上他的那一個戰士,他讓開身,把身後的張遷露了出來。
 “給他檢查一下!”
 那名軍裝外套著白大褂的戰士走了出來,他伸手扶著張遷的下巴,把張遷的臉往上微微的抬起了一點,然後看著張謙臉上的紅腫,按了一下。
 “疼嗎?”
 “不疼!”
 “把嘴張開給我看看。”
 “啊!”
 “好了!”
 檢查完張遷臉上傷的老兵,他對張遷說。
 “並沒什麽大礙,就一點皮肉傷,吃點消炎藥就好了!”
 那軍裝外套著白大褂的戰士講完後,直接伸手拉住了張少華的胳膊,把他往那房間裡一拉。
 進到房間內,他還斜眼看了一眼外面的張遷,之後,就小聲對張少華言。
 “華子,你又不是第1次帶新兵,規矩還不懂嗎?怎麽能動手打新兵呢,你自己手有多重,你自己不知道嗎?”
 張少華苦笑。
 “不是我打的,我的覺悟,還沒那麽差………”
 “那誰打的,你們新兵連的排長還是連長?”
 那軍裝外套著白大褂的戰士松了一口氣又問!
 “都不是,他說是自己摔的……”
 張少華說。
 “他那傷一看就是被人打的,就你能相信?”
 “我也不信,我知道是誰動的手!”
 “誰呀?這麽的大膽,敢動手打新兵,明文規定,老兵不能大罵體罰新兵的!”
 “我們班,三個新兵戰士打的……”
 “我靠,什麽情況?”
 “我也不知道,不過,這個新兵,應該是不想把事情鬧大!
 眼下,也沒有出什麽大事來,我會看著處理,就沒必要驚動新兵連的連首長………”
 “行吧,這藥拿回去!對你我就不交代什麽,走吧!”
 “謝謝了!”
 “嘿!太陽打西邊出來了,竟然還能見到你對我客氣!”
 “我走了……”
 張遷也沒有想到,班長帶他出來,並不是問時他臉受傷的情況,只是來帶他檢查一下。
 其實他臉上那麽點傷,他壓根也沒太放在心上。
 畢竟生在農村的他,以往沒少磕呀碰摔呀的,就這麽點小傷小痛,他還真就不在乎。
 “走!”
 班長張少華隨手把取來的藥,交到了張遷的手上,然後就又走到了前頭。
 張遷接過藥了,跟在班長張少華的屁股後面,不發一言的跟著班長往回走。
 “以後,有任何的情況,要先向
我說明,不要自己想著去承擔什麽!”
 張少華的語氣中,滿含關懷之意。
 “是,班長!”
 回到宿舍,開門聲音一響,丁一,張茂然,還有王志軍,他們三人仿佛受到了某一種刺激一樣,同時抬頭看向了門口走進來的班長和新兵張遷!
 但事情並沒有如他們想象那般,也沒有暴風雨來臨。
 好像什麽事都沒有發生,張遷又回去推被子了。
 丁一他們三人也不敢嘴上說什麽,只是他們的眼神在私下地做著交流。
 想來,他們從一開始,就擔心著。
 即將到下午操課時間了,班長張少華才說道。
 “把被子疊好,放回,準備一下,下午訓練就要開始了!”
 一直等到這個時候,暴風雨都沒有來臨。
 可是丁一他們三人的心裡還是糾結著。
 畢竟,現在這事,在他們心上還是一個大結,生怕哪一會班長就找上他們。
 丁一他們三人正在折疊著自己的被子,此時,張遷已經將自己那歪歪曲曲的被子疊好。
 他去放回被子的時候,有意地從丁一他們三人身邊經過。
 就在他錯身而過的那一瞬間,她小聲地對丁一,張茂然,王志軍三人小聲的叨咕了一聲。
 “你們放心,我沒有打你們報告!”
 
 東南沿海一處茂密林子的背後,豎著十幾頂細技條和雜草樹葉共同搭建的低矮小棚子。
 這些小棚子,很亂,這裡扎一個,那裡擺一個,很沒有規矩。
 在小棚子外幾十米的位置,有一個大泥攤子。
 一群已經被泥巴弄的面目全非的泥人,他們每一個,脖子上套著一個汽車輪胎的外胎!。
 他們奮力掙扎著,向著泥灘另一邊爬!
 一輛無頂的猛士吉普車,身後揮灑著揚起的塵土,狂野的駛進了這一片區域。
 “停車!”
 坐在後排的馬大壯,話畢,人也按著車沿翻跳下來。
 而那輛猛士吉普,一個急刹,車子甩了個尾,蕩起了老高的塵土,停在了泥灘的邊上。
 “你們這一群泥豬,拱個泥都這麽慢慢吞吞的,信不信,我隨便到基地後勤拉一頭豬過來,都比你們快!”
 馬大壯對著泥灘中的泥人們罵了一句,緊接著,就把手伸向了泥灘外站著的助教!
 助教會意,他將隨意扛在肩上的95式衝鋒槍,遞給了馬大壯。
 馬大壯接過助教遞過來的95式突擊步槍,一拉槍栓,對著泥灘中就是一陣突突。
 這槍一響,裡面的泥人,掙扎的就快了。
 “還都是強豬,不趕不行!”
 馬大壯罵了一聲,走到了另一邊,這邊已經有泥人上岸了。
 看著一個個沒有人樣的泥人,馬大壯又罵道。
 “比豬還笨,你們這群泥豬,跟不上的,就給我滾回去,滾回你們老部隊養豬得了,兩個月了,我就是從後勤拉一批豬來,都訓成精英了!”
 沒人敢吭聲,馬大壯看向了其中一名助教,斥道。
 “在訓不出成績,你也跟我滾蛋!”
 “是!”助教嚴肅回答。
 馬大壯又掃了眼那些泥人,強調十足的說。
 “你們這些教員,別太他媽的給我仁慈了,從明天開始,橡皮彈給我卸了,換實彈,這些豬,皮厚實了,橡皮彈份量不夠!”
 “是!”
 在場助教齊應。
 馬大壯帶著不悅,向著泥灘邊車子走去,走了兩步他又扭過頭了,又說道。
 “恨恨的訓,我們的訓練死亡名額,百分四,別給我省了!”
 “是,不省!”
 一名助教應道。
 馬大壯又轉過身,他走到了車邊,拉開車門,上了車。
 泥灘邊,一名助教對那些不敢言語的泥人罵道。
 “都他媽沒聽到嗎?在不出成績,滾蛋,現在,下泥灘………”
 吉普車在次啟動,又往前行駛了一段距離,車子在一片地上全是黃水坑的地方停了下來。
 就在馬大壯不遠的那片黃水坑區域,站著很多和泥灘邊助教一樣穿著的軍人們,他們有人站著,卡著表!
 有人蹲著,一手按在黃泥水中,另一隻手,也在卡表。
 下了車的馬大壯,走到這片區域的邊上。
 在那裡,肩杠上上校軍銜的楊平,目光直視著眼前卡表的每一人,他的一隻腳,踩在黃泥水中。
 “旅長!”
 馬大壯走到了楊平身邊。
 “嘭!”
 此時,楊平腳下的小泥水坑中,忽然冒出一個人腦袋。
 他一出黃彤彤的泥水,就張著大嘴,拚了命的呼吸水面外的空氣。
 “時間不到!”
 楊平語氣平淡的說了一聲,他的那一隻腳,就踩到了泥水面上的腦袋,一使力,就把那不情願下去的腦袋,又踩到了黃湯一樣的泥水中去。
 “什麽情況!”
 楊平這才看向了馬大壯,問!
 “旅長,我已經打探清楚了,黨參謀長換給我們的那兩個兵,在海防團教導隊的新兵一連。
 我已經查過了他們的檔案,那兩個小夥,的確如黨參謀所說,是難得的好苗子,他們都是地方中學的游泳強將。
 如果不是入伍當了兵,那麽,他們其中一個,將會是他們省下一屆青運會的冠軍!”
 “看來,我又欠了他姓黨的一個人情了!”
 楊平說完,又問:“我要調他們的那一份檔案,你帶過來嗎?”
 “帶了,帶了!”
 馬大狀說著,從口袋裡掏出了已經變得有點皺巴的兩份檔案出來,並遞向楊平。
 楊平低了下頭,看了下自己踩著那個泥水中腦袋的腳,馬大壯立刻會意,他趕緊伸出一隻腳,踩了上去,替換了楊平的腳!
 楊平這才接過了馬大壯手上的兩份檔案,先是甩了一下,並皺眉說。
 “馬大壯啊,馬大壯,你做事能不能認真一點?這是士兵檔案,不是擦屁股的手紙!”
 馬大壯笑著說:“旅長,是複印件!

 楊平猛的轉頭,瞪了過來,馬大壯的笑臉一下子僵住了,他趕緊改口。
 “旅長,我錯了,我以後注意!”
 楊平伸出食指,指了指馬大壯,恨鐵不成鋼的說道。
 “這些毛病,一定要改掉!”
 馬大壯乖寶寶一樣的點頭。
 “是,是,改,一定改!”
 此時,你水下面的腦袋,掙脫了馬大壯踩著的腳,透出了水面。
 楊平立刻又改變了目標,他瞪著那個大口呼吸的腦袋,冷言道。
 “下去!”
 那個才透出泥水面的腦袋,趕緊深吸了一口氣,就又扎了下去。
 而馬大壯,也趕緊又把腳給踩了上去,還嘀咕著說。
 “閉氣不合格,就別想著進蛙人了!”
 楊平看了下檔案,這才又看向了馬大壯,問道。
 “丁一和王志軍這兩個小家夥,那一個更強一點,你了解過嗎?”
 馬大壯搖頭,他回應道。
 “從得到的信息來看,他兩個不相上下。
 目前,還真不知道誰更強一點。
 旅長,你說,咱們現在是不是先把這兩個小家夥給預定了?”
 楊平將剛看過的兩份檔案複印件,在雙手上揉成一個紙球,隨手就丟到了泥水中。
 那個紙球,因為材質的問題,漂在泥水表面。
 楊平看著漂在泥水表面的紙球,隨意而言。
 “等著吧,還不是時候,等他們什麽時候,能沉下去了,在決定吧!”
 馬大壯低頭看了一下飄在水面上的紙球,立刻會意,他笑著回應。
 “明白!”
 這時,楊平又說:“但也不能乾等著,這紙球不濕透了,那還真不會沉下去,那兩個小家夥,別讓他們太輕松了,你通知下岸防三連,把那兩個小子,預定了!”
 馬大壯想了想,很快就明白了楊平的意思,他回應道:“旅長,我明白了!”
 水下的腦袋再一次的掙扎出來,楊平看了他一眼,那個腦袋下的就又扎了下去,楊平看著黃黃的水面,搖頭道。
 “膽子也太小了,行了,你也別踩在那裡了,時間可以了,可以讓他們短暫的休息一下!”
 馬大壯笑著收了腳,就要打算離開。
 “馬大壯!”
 楊平又忽然叫住了他。
 “是!”
 馬大壯立刻轉過身來。
 “你那邊訓練怎麽樣了?”楊平問!
 “報告旅長,那一群泥豬,進步很大,初步來看,成績還拿的出手,現在,無論他們使的身體素質體能以及忍耐力各方面,都進了一個度!”
 誰也沒想到,之前馬大壯還罵的一群連豬都不如的家夥們,這一會,在他的嘴裡,立刻就變成了進步很大。
 看來,這還是要看是對什麽人講了。
 “很好,不過,不能因為有了一點成績就松懈,訓練還要在加量,要讓他們徹底的突破自己的底線,明白了嘛?”
 “明白!”
 “行,你去吧!”
 “是!”
 
 “咻!”
 哨聲響徹整個教導隊大院,操課訓練時間到了,在部隊,哨聲就是命令!
 “快,動作麻利點!”
 班長張少華在喊。
 一班戰士,爭先恐後地衝出了宿舍,在宿舍的門口列好隊。
 “立正!”
 “向右看——齊!”
 “向前——看!
 “報數。”
 “1-2-3-4-......”
 報數完畢,班長張少華小跑到隊伍派頭位置!
 “向右--轉!”
 “跑步--走!”
 帶隊跑回一排隊伍,三班長站在前面,領隊。
 “全體都有,向右轉,跑步走!”
 一排的隊伍,跑步離開了教導隊新兵一連的營房,來到了出早操的大藍球場上。
 “踏步!”
 “立--定!”
 “向在轉,向右看齊,向前看!”
 “報告排長,新兵一連一排,訓練前集合完畢,請指示!”
 “訓練!”
 “是!”
 “各班帶開!”
 “一班,向右轉,跑步走!”
 新兵一般班長張少華帶隊跑步到一邊,接著他走到了隊伍側邊!
 “向左--轉!”
 “向右看--齊!”
 “向前--看!”
 “訓練科目--站軍姿!”
 站軍姿,是軍人的基礎科目。
 科目簡單,就是站著一動不動,沒有什麽複雜的動作。
 但是要說站軍姿容易,那可就大錯特錯了。
 如果要按照最為標準軍姿的要求來,毫不誇張的說,一直到新兵下連,恐怕都還有一部分新兵,站不好最為標準的軍姿。
 “我……先演示……當聽到……立正……的口令後……兩腳跟……靠攏並齊……兩腳尖……向外分開約……60度……兩腿要挺直……上身……微向前傾………”
 張少華一邊講解著分解開的動作要領,一邊以自己的身體,坐著標準的示范。
 演示完了,張少華看向了一班隊伍!
 “各自……糾正一下……動作……”
 隊伍中的丁一,挺了挺上身,雙肩往後壓了壓。
 在沒有入伍之前,游泳隊也有過相關的訓練,丁一覺得,自己做的應該還是不錯的。
 他剛做好調整,班長張少華就走到了他的正前方。
 當場,丁一的心就跟著緊張起來。
 張少華並沒有去糾正丁一的軍姿,他伸手,直接拉住了丁一的武裝帶,稍微用力一拉,丁一的武裝帶,就與他的身體中間空出好大的空隙。
 班長張少華看了第一眼,接著他伸手解下丁一的武裝帶,調整了好長一斷,才又遞給了丁一。
 “扎上!”
 丁一接過班長張少華遞過來武裝帶,他往自己腰上扎的時候,感覺班長張少華給調整過的武裝帶實在太短了,根本就系不上去。
 “班長,緊了,根本系不上。”
 班長張少華瞪了丁一一眼,接著,他伸手抓住丁一武裝帶兩個扣,嚴肅道:“吸氣!”
 丁一照做,深吸了一口氣。
 可是班長張少華還是沒有將他的腰帶系上,他抬頭盯著丁一的眼。
 “再吸!”
 丁一猛的吸了一口氣。
 “哢嚓!”
 就在聽你猛吸一口氣的同時,班長張少華,快速的將丁一的武裝帶給扣上了。
 緊接著,他還伸手拉了拉他的武裝帶,確定沒有空隙後,才總算是滿意了。
 “別動……隊列裡面……誰……讓你們……動的?”
 剛給丁一試完武裝帶的張少華,猛然轉頭,看著扭了下腳的王志軍。
 王志軍趕緊立正!
 “武裝帶……都調整一下……”
 話完,在場一班新兵,趕緊解下武裝帶,開始做調整!
 丁一也想調整,不是調緊,想調松的,實在是班長為他調整的武裝帶實在太緊了來的,緊的讓他都有點喘不上氣了。
 “重複……隊列紀律……沒有……新的命令……下達……之前……隊列中……嚴禁任何……多余的動作……”
 羊城的冬季,可沒有一絲冬天的寒意,刺目陽光,灑在身上,曬的人難受!
 特別是隊列訓練場上的新兵,那就更難受了。
 他們一個個,如同戳在水泥地上的樁子,任命地聽著班長的各種訓斥。
 九個班,分出九個區,都在進行著站軍姿訓練!
 相比較的話,一班還是要好一些。
 畢竟一班長的話,還是很少的,比其他班少,。

 只是,一班長說話的語氣,可比任何一個班長都冷。
 “別動!”
 忽然,班長張少華快步走到了張茂然的身邊。
 隨著班長的話,一班其他新兵戰士,趕緊繃緊自己的身體身體,一動也不敢動。
 “動了嗎?”
 “報告,沒有!”
 張茂然輕聲的說道。
 “大聲點………你是……娘們嗎?”
 班長張少華的聲音不大,但加重了語氣。
 “報告,不是!”
 丁一不知道怎麽就覺得這回答很好笑,他沒有忍住,“噗嗤”笑出聲來。
 班長張少華猛的扭頭,眼睛瞄向了第一。
 “很好笑?”
 丁一聞言,收回笑容,臉色瞬間嚴肅了下來。
 “丁一!”
 “到!”
 “是不是……很好笑?”
 “報告班長,不好笑!”
 “不好笑……那笑什麽?”
 “報告班長,我笑點低!”
 “丁一!”
 “到!”
 “俯臥撐……準備……”
 “是!”
 “再說一次……隊列……嚴禁一切……多余的……動作……和行為……有事……打報告……批準後……才可以動!”
 “報告!”
 班長張少華剛重複完話,做著俯臥撐準備動作的丁一就大聲的喊了報告。
 班長張少華低頭看了一眼,撐在地上的丁一,言:“說!”
 “班長,俯臥撐多少個?”
 “撐著!”
 班長張少華冷冷一句,就走向了王志軍。
 王志軍嚇得趕緊挺了挺自己的胸膛。
 班長張少華伸手拉了一下王志軍的腰帶,發現腰帶還是有空隙,於是就看向了王志軍的臉。
 “報告!”
 王志軍一看情況不對,趕緊打報告。
 “講!”
 “班長!我現在就緊!”
 王志軍說的,趕緊解下腰帶,開始調整。
 “王志軍!”
 “到!”
 正做著調整武裝帶的王志軍,聽到班長喊他,趕緊立正。
 “俯臥撐……準備……”
 “是……”
 王志軍二話沒說,也和丁一一樣,撐在了地上。
 “知道……錯那了嗎?”
 班長張少華低頭看著王志軍問。
 “報告,我沒錯!”
 “撐著吧!”
 班長,張少華說完,目光又掃向了隊伍中其他新兵。
 “你們的……武裝帶……重新……調整……要緊……緊到……塞不下一根……手指頭……快……”
 張少華的話說完,還站著的一班新兵們,除了張遷以外,其他人都解下武裝帶開始調整。
 班長張少華看到張遷沒有動,他走了過去,看向了張遷,問。
 “你……怎麽……不調整。”
 張遷站著還算標準的軍姿,嚴肅的答。
 “報告班長,訓練之前,我剛才已經調整好了。”
 張少華有些不相信的拉了下張騫的腰帶,發現紋絲不動,他就又用了一下力,結果是拉的張遷往前移了一步。
 確定張遷的武裝帶扎的夠緊,班長張少華的臉上倒是露出一絲滿意的笑容,他問。
 “你……怎麽知道……武裝帶……扎的標準?”
 “報告班長,剛才你給丁一戰友調整的時候,我看到了!”
 聽了這話,班長的臉瞬間又黑了下來。
 “張遷!”
 “到!”
 “俯臥撐……準備!”
 “是!”
 張遷並不認為自己哪方面做錯了。
 他覺得自己做的還算很好的,但是班長為什麽要讓他受罰,他很不解!
 其他人已經調整好了武裝帶,重新站好軍姿。
 張少華低頭看了一下受罰的三人,見丁一的雙手已經開始在大顫了,屁股已經有意的往上撅,他走過去,伸手就朝著丁一的屁股拍了一下。
 “放下去!”
 撐著要比直接做俯臥撐還要累,丁一都覺得自己已經快撐不住了。
 班長,張少華並沒有繼續的搭理,丁一他看上了王志軍,問。
 “現在……知道……錯哪了嗎?”
 “報告,知道了!”
 “錯那了?”
 “報告,武裝帶沒有扎緊!”
 “繼續撐著!”
 “報告!”
 此時王志軍又大聲喊報告。
 班長張少華又低頭
看向他:“說!”
 “報告,我不服,我明明已經認識到,你還是罰我,我不服!”
 “你沒有!”
 “報告,我有!”
 “沒有!”
 “那你說,我錯那了!”
 “沒有經過……允許……動了……明白……”
 張少華這麽一提醒,王志軍總算是反應過來了。
 原來是之前他打了報告,但是在沒有經過班長之前,他已經先動了去調整自己的腰帶。
 “報告!”
 “講!”
 “我認罰!”
 “很好……起立!”
 “是!”
 丁一感覺自己好像明白了班長的套路,他也趕緊大聲的打報告。
 “報告!”
 班長張少華看見了丁一:“講!”
 “報告班長,我也認識到自己的錯誤了,我不該在隊伍裡笑,我認罰!”
 “很好!認罰就好,繼續撐著!”
 丁一傻掉了,他抬著頭看著班長,一臉的難以置信。
 這劇情不對呀,我們王志軍願意認罰,就沒事了,可他就還要繼續的受罰呢。
 班長張少華根本就不給丁一多余的解釋,他走到了張遷的身前。
 “你……認識到……錯誤了嗎?”
 “報告班長,隊列中不該有多余的動作!”
 張遷算是從王志軍的問題上,找到了原因,之前班長檢查他武裝袋情況還是很滿意的,可他說,看了之前班長調整丁一武裝帶時,班長立刻就變了臉,那就是說他看調整的動作,算是多余的。
 丁一和他,距離可遠了,中間還隔著好幾人,班長肯定是定義他動了。
 “很好!起立!”
 “是!”
 丁一感覺自己要哭了,他明顯的感覺班長張少華就是有意的針對他。
 他心裡覺得有些委屈,此刻,產生一種想動手的念頭。
 最終,雙手還是撐不住了,身體的重心,還是爬在了地上。
 張少華聽到動靜,轉過頭,看了過來,丁一感受到鄭少華的目光,雙手要強撐著,想要支撐起來。
 “丁一!”
 “到!”
 “起立!”
 丁一沒有起立,還在撐!
 “起立!”
 “王志軍!”
 “到!”
 “扶戰友起來!”
 “是!”
 “別扶我!”
 
 張少華過去,扯著丁一的衣領,強行把他拽了起來。
 “站好!”
 丁一很不服氣,撅著一張嘴,瞪著班長張少華。
 張少華,直接和丁一對瞪起來。
 “不服?”
 丁一不回話,他站好,但目光還是直瞪著。
 一排長李歡,感覺到了這邊的情況,他走了過去。
 “幹什麽!”
 “沒事!”
 張少華回了一聲,也不在繼續的和丁一對瞪!
 “兩腿繃直,兩肩稍向後張,對,目光要有殺氣!”
 一排長李歡,調整了一下丁一的軍姿,接著小聲的說。
 “在部隊,一切行動聽指揮,你的班長就是你的指揮員,下達的命令,必須勢行!”
 “報告!”
 丁一大聲打報告。
 一排長李歡聽到丁一打報告,還有幾分意外,他說:“你講!”
 “報告排長,那如果指揮員的命令是錯誤的,也要執行嗎?”
 一排長的嘴角不自然的上揚:“首先,指揮員不會錯,其次,指揮員就算錯了,那也是對的!”
 丁一被嗆的無言!
 一排長繞到了丁一的身後,看了看他的身線,又講。
 “軍人,得站有站樣,坐有坐樣,想成為一名合格的軍人,就要先站好軍資。”
 一排長說完,忽然伸腳,也沒有使力,就輕輕一腳,踢在丁一身邊的王志軍的腿彎處。
 王志軍重心不穩,踉蹌一下,被踢的腿往下一彎,人往前衝跨出去一小步。
 王志軍目光的余角發現是排長踢的,他趕緊退後,繼續站好。
 “兩腿繃直了!”
 一排長李歡嚴肅說著,人在一班隊伍的後方,來回地走動起來。
 因為有了王志軍的教訓,他們都緊張的把腿繃著,生怕排長也那麽給他們來一下。
 一排長李歡,只是從後面看一下,就能知道這新兵們腿是否繃得夠直。
 最後,他在張茂然身後停了下來。
 張茂然緊張的都要出冷汗了,全身緊繃著,不敢有絲毫的松懈。
 一班長仿佛也感覺到情況不對,他走到了張默然的面前。
 “他的腿有問題,你給他糾正一下!”
 一排長李歡,對一班長說了一句,就走了。
 一班長張少華,在張茂然的身前低下頭。
 看了下張茂然的腿,跟著他蹲下身來,雙手伸出,各扶住張茂然的一條腿,往中間一按!
 “雙腿並攏!”
 然而,張茂然有點外八,跟本就並不緊。
 試了幾下,班長也放棄了。
 “遲早……給你治好!”
 站起的張少華,又看了一下其他人,重複道。
 “兩肩……後張……”
 然後,他走到了丁一面前,看著丁一帶著幾分仇恨的臉,揮手輕輕的在丁一的肚子上拍了一下。
 “收腹……挺胸!”
 “保持住!”
 一班長又走到了張遷面前,他看了看張遷的軍姿,目光最終停留在張遷的腦袋上。
 他伸出了手,正了正張遷的腦袋,調整完了一看,還是不太滿意,就又伸出了手,把張遷的下顎一按。
 “下顎微收!”
 “收下巴……不是……讓你抬著頭。”
 真正標準的軍姿,對這些剛進行訓練的新兵們來說,一分鍾都那麽的難熬。
 他們還要時時防備班長的突然襲擊,為此,不得不繃緊全身上下的每一塊肌肉。
 “咻!”
 連長吹響了哨子。
 訓練場上,正在檢查著新兵軍姿的班長們,全部轉身立正!
 “休息十分鍾!”
 連長傳來中氣十足的讓新兵們興奮的命令!
 這一聲一下達,所有的新兵們都一下放松,一個個如卸下了萬斤重擔一般,還有人,活動起身體來。
 “立正!”
 就在此時,一般長張少華冰冷的聲音,忽然傳到了一班戰士們的耳朵裡。
 一般的新兵們立馬站好!
 張少華一掃一班新兵,斥道。
 “我……下達休息……命令……了嗎”
 沒人敢說話。
 “隊列中……你們……只聽從……上一層指揮員……命令……令行禁止!”
 這時,一班長才又說:“休息!”
 這下,一班戰士們,才小心地動了起來,也不敢太過火了。
 班長張少華下完休息的命令之後,也不管他一般的戰士們了,直接向著教導隊營區走去。
 “丁一,我才發現,咱班長,最惡!”
 
王志軍小聲說!
 丁一點了點頭,他說:“現在咱是新兵,先忍著,等下了連,找機會,打他一頓!”
 “你敢?”
 王志軍反問。
 丁一目光鎖定了教導隊大門,壓著聲音說。
 “今日之仇,必須報!”
 說到打班長一頓,丁一又看向了那個被他們三人打過的張遷。
 他拍了一下王志軍的肩膀,示意王志軍跟著,接著他就走向了張遷。
 丁一和王志軍這麽一動,張茂然也發現了,他趕緊跟上了兩人,向著張遷圍了過去。
 張遷挺老實的,一個人呆著也沒有和旁邊的人交流。
 可是當看到丁一他們三個人朝著他正面圍了過來,他緊張的往後退了一步。
 “你叫張遷?”
 丁一問!
 張遷點了一下頭,算是默認。
 “不用緊張,我們不打你!”
 王志軍說!
 張遷並沒有放松,他小聲問:“你們找我做什麽?”
 這話問的,因為王志軍和張茂然都不清楚,他倆同時看向了帶頭過來的丁一。
 丁一回應了張遷一個微笑,他伸出右手按在了張遷的肩上,把張遷往他這邊一攏,小聲說。
 “之前我們打了你,你沒有向班長打報告,我覺得你小子還挺義氣的,這樣,以後,你也是我兄弟了,以後誰要是揍你了,給我們說!”
 張遷還迷瞪著,沒反應過來。
 倒是王志軍,握著拳頭輕輕的在張遷的胸口捶了一下,然後給了張遷一個讓他看不懂的笑臉。
 丁一、王志軍、張茂然三人又退到了一邊,張茂然貼近丁一的臉,小聲說。
 “我還以為你們又要打他一頓!”
 丁一說:“之前咱們和他只是有點誤會,說起來倒是咱們太過冒失了,那小子雖然長得不怎地,但人還是可以,行了,以後也是咱們兄弟了。”
 張茂然點了點頭,忽然他轉過頭,看著一個人默默站著的張遷,喊道:“張遷!”
 張遷聽到張茂然喊他,扭過頭看了過去。
 張茂然朝他勾了勾手,笑著喊。
 “兄弟,過來啊!”
 張遷帶著一絲緊張走了過去,剛一到他們三人身旁,張某人一把摟住了他的肩膀,把他拉進三人隊伍。
 “我告訴你們,我可打探好了,在咱們新兵連北邊營房下面,有個小賣部,找個空,咱們過去………”
 班長張少華回來了,他的手上,拿著一條背包帶。
 走到隊伍前,在私下交流的新兵們,也都不敢在說話了。
 班長張少華沒說什麽,他盯著張茂然看了看,然後就去找二班班長聊天去了。
 丁一他們倒是發現,班長從口袋裡掏出了一副撲克牌,和二班長三班長分了起來。
 “我猜,班長在打鬥地主,大家要不要賭一下,賭一包辣條!”
 張茂然忽然說了一句。
 “小然然,學的很快嘛,都學會我這一套了,我賭了,我賭班長們在打雙升!”
 王志軍也來了興趣,他眼睛很尖,發現班長並不是帶了一副撲克牌,第一時間就想到了雙升。
 只不過現在算下來,打雙升,好像還少個人。
 “還有誰要賭……”
 “咻!”
 連長再一次吹響了哨聲。
 “繼續訓練!”
 “立正!”
 班長張少華,走了回來!
 所有一班新兵,軍姿訓練又開始了。
 “兩腳靠攏!”
 “雙肩後張!”
 班長開始調整每一個新兵的軍姿動作,完了以後,他在張茂然身邊站好。
 “外八……我……一樣給你……治好!”
 班長張少華,蹲下來,取出帶回來的背包帶,在張茂然腿上先繞了一圈,接著用力一拉。
 張茂然的腿,被內扯的生疼,忍不住裂了下嘴。
 班長張少華繼續纏,很快就將全部的背包帶用光了,他拍了下手,站了起來。
 “平視前方!”
 雙手……貼緊……褲縫線。”
 張少華取出了之前和二班長三班長分過的撲克牌,走到了站在最前的丁一身邊。
 他把撲克牌,分別夾到了丁一兩隻緊貼著褲縫線的手下,還有一張,夾在了丁一雙腿靠攏的膝蓋位置。
 “夾緊了……掉一張……多十分鍾!”
 張少華說完,又走向了王志軍,同樣分出三張撲克牌,分別夾於王志軍雙手和冰冷的雙腿間。
 班長自然不會放過其他人,當然了,張茂然除外。
 因為他的雙腿上已經纏上了背包帶,所以,也就只有雙手放了撲克牌!

 幾分鍾後,隊伍中的丁一,忽然聽到班長冷冷的言語。
 “張遷……加……十分鍾……”
 聽到這話,丁一雙手雙腿趕緊又加緊了一點,心想著說啥也不能讓撲克牌掉下來。
 不過,他還在想著,那張遷怎麽一回事,加幾張撲克牌,那麽輕易的會掉。
 沒半分鍾,丁一就感覺班長走到了他的身後。
 他暗自一笑,心想著這一次你挑不出我毛病了,我的撲克牌可沒有掉。
 就在他這樣想的時候,忽然感覺自己左手夾著的撲克牌,忽然被抽掉了!
 “丁一……加……十分鍾……”
 丁一傻了,這他娘的,是故意害人,還能這樣操作!
 班長張少華又把撲克牌放回丁一貼在左褲縫線的手下。
 “夾緊了!”
 剛過一會,又聽到班長的話!
 “張茂然……加……十分鍾……”
 “王志軍……加……十分鍾……”
 “孫曉……加……十分鍾……”
 “張遷……在加……十分鍾……”
 “王志軍……在加……十分鍾……”
 一聲又一聲,每隔一會兒,就一個人遭了殃。
 這個丁一計算著,數著他們一班,誰的時間被加的最多時。
 忽然,他一不留神,發覺自己左手的撲克牌,又被抽走了。
 “丁一……在加……十分鍾……”
 
 一個下午的站軍姿,總算是結束了,新兵們,也被帶回到新兵連所在的教導隊營房休息。
 沒多大一會,就到了晚飯的時間。
 從這一次的晚飯開始,有所變動了。
 不在需要新兵們在繼續排隊打飯,而是各班安排戰士值日,在開飯之前,先到食堂,提前打好飯。
 第一天,排的丁一,他將多打這一天的晚飯和第二天的三餐。
 為此,丁一還懷疑,班長是有意的要針對他。
 食堂內,打飯的其他班新兵,可沒有按班排序這一說,都搶著打,像是要打架一樣。
 原來,丁一也要搶的,可後來,他見場面太亂,太擠,也就不去搶了。
 他看那裡人不多了,就排那裡打。
 忽然,丁一發現了食堂裡面廚房窗口上,擺放的還有辣椒,心中忽然就有了壞心思。
 “叫你針對我,這下,看我怎麽報復你!”
 丁一心想著,小跑到了那窗口。
 廚房裡,炊事員老兵正在清理著灶台,看到丁一忽然出現在他們窗口,拿著水瓢的炊事員老兵,從小門探出來一個腦袋。
 “新兵蛋子,做什麽?”
 老兵的語氣可不友善,好像是有什麽煩心事一樣。
 “班長,我喜歡吃辣,我看咱這有辣椒油,可以給我點嗎?”
 炊事員老兵的語氣不善,肯定一不能和對方剛著乾,畢竟有求於他,所以,他陪著一張笑臉。
 老兵伸手從窗台上取了那一瓶辣椒油,遞了過去。
 “這邊天熱,不能吃太多了,小心上火!”
 雖說老兵的語氣不好,可說的話,倒一點也不難聽!
 “謝謝班長!”
 丁一道完了謝,取了辣椒就跑回了餐桌。
 回到一班餐桌上,他打開了瓶蓋,接著直接就往給班長那已經打好了飯菜裡直接倒。
 油紅紅的辣椒,倒出半瓶來,丁一看了下,覺得有點多。
 可他還是沒有在弄回去,而是直接分了分,給班長餐盤裡的菜,各加了些,接著又攪拌了下,這才滿意了。
 “班長,謝謝你了,你人真好!”
 丁一又把辣椒油送了回去。
 炊事班的那一位炊事員老兵,多看了丁一一眼,就把辣椒油瓶子又接了過去。
 然後隨手就又放在了窗台上,壓根就沒打算再回應丁一一句。
 丁一也不在乎,他要搞的事,已經搞完了,這就夠了,他需要的,只是一個結果,至於其他的,愛怎怎地。
 離開了食堂,還沒有跑回連隊,就見連隊的隊伍,正齊步走了過來。
 丁一跑過去,班長張少華給了他一個眼色,丁一會意,趕緊跑回到了隊伍的最後方,排在了一班的隊尾。
 “團結,預備起!”
 “團結就是力量,團結就是力量,這力量是鐵,這力量是鋼,比鐵還硬,比鋼還強,向著***的開火,讓一切不民主的………”
 “聲音太小了,重唱!”
 還不待值班排長報告,隊伍一邊的連長楊明遠,很不悅的吼了一聲。
 “把嗓子給我放開了,團結,預備唱!”
 “團結就是力量,團結就是力量,這力量是鐵,這力量是鋼,比鐵還硬,比鋼還強,向著***的開火………”
 這一次,吼歌的聲音,總算是好了一點,大了點。
 “繼續唱!”
 連長楊明遠,還是不滿意。
 “團結就是力量,團結就是力量……”
 “在唱!”
 “團結就是力量,團結就是力量,這力量是鐵,這力量是鋼,比鐵還硬,比鋼更強………”
 “這不是能唱好嗎,開飯!”
 “開飯!”
 “一班,九班,進!”
 “一班……跑步走!”
 “九班……跑步……”
 進了食堂,各班戰士已經嚴肅的坐在自己班的餐桌上。
 連長和指導員以及三個排長走了進來,一排長掃了一眼食堂情況,下令道。
 “開飯!”
 這下,新兵們,都是拚了命一樣地把臉埋在餐盤中。
 沒辦法,所有人都知道,班長給的吃飯時間很短,也就是班長吃完,也就算吃飯時間結束了。
 當然也有例外,比如丁一,他雖然也塞扒著,動作也不慢,可他不像其他人一樣,只顧著自己吃。
 他的目光,偷偷地盯著班長張少華看。
 見班長張少華剛吃一口,就皺了一下眉頭,目光也抬了起來,丁一趕緊收起了自己的目光,假裝只顧吃飯。
 丁一心裡高興啊,高興的都想笑出來,可他還是忍著,要不然就噴飯了。
 “辣死你!叫你針對
我!”
 丁一想到,班長現在吃的嘴受罪,回頭,拉屎時,屁股更受罪,那爽的,不要不要的。
 王志軍和張遷,兩人幾乎是同步吃完,他倆拿著餐盤,就起了身,要去清洗。
 丁一雖說沒吃完,也跟著拿起了餐盤,邊走邊吃。
 可就算這樣,他們也不是整個新兵連吃的最快的,還有其他班的戰士們更快,他們已經在佔水籠頭了。
 一到外面,丁一總算是沒有忍住,他哈哈哈地笑了起來。
 幾個已經佔了水龍頭的其他班新兵們,看到丁一發神經時的笑,不由主主上的朝丁一看了過去。
 王志軍撞了一下丁一的肩膀,問:“丁一,你怎麽了,發什麽神經呢。”
 丁一往食堂的門口看了一眼,然後笑著說:“我給你們講,我把咱們班長給整了,我太高興了。”
 丁一聲音並不大,可是在這邊清洗餐盤的所有新兵們都聽到了,這一天把班長給整了,所有人都好奇起來。
 一個其他班的新兵,滿懷好奇的向丁一問。
 “兄弟,你怎麽搞的,快說一說!”
 丁一一勾手,在場的新兵都圍了過來,此時的丁一,一臉滿足樣,他小聲地說。
 “我取了食堂裡面的辣椒,給班長打的飯裡面攪了半瓶,我辣死他,你們想一想,吃時的難受樣,在想想,拉屎時的酸爽,是不是很刺激!”
 一名其他班的新兵朝丁一豎了個大拇指。
 “兄弟,佩服!”
 王志軍也撞了一下丁一的肩膀。
 “你可以啊!”
 丁一感覺倍爽的說:“小意思,都是小意思,我還想好了,除了辣椒,還可以加鹽,加醋,總之,就是加重味道………”
 “兄弟,高啊,看來,我們也可以報復一下了!”
 “咳!”
 此時,張遷咳了一聲,大家會意,肯定是有人出來了,這時,可不能在繼續探討了。
 洗完餐盤,往回走的時候,張遷靠了上來,他小聲說。
 “丁一,咱們做事,還是低調一點,隔牆有耳,有的人,可不咱們一樣,說不準,還會背後打咱們小報告的!”
 丁一一想,也對,可不是每個人,都和他們一樣。
 有些人,為了名利,或者說班排長的好感,打報告這樣的事情還真的能做得出來。
 “謝了,你提醒的很好,以後我會注意的!”
 丁一說完,又看向了張遷,見張遷的臉上還腫的那一塊,他又問:“這傷還疼嗎!”
 張遷苦笑一下,這不是疼不疼的問題,是很傷自尊的問題。
 “不疼了,不過,你們動手也太不地道了,不知道,打人不打臉嗎?”
 王志軍也過來了,他小聲說。
 “對啊,張遷講得好,打人不打臉,只要不打臉以及其他外漏的部位,根本就看不到傷,這也就不會被班長發現了!”
 這話聽的張遷更無語了,他可不想這話題繼續的交流下去。
 於是,他說:“走吧,趕緊回去了,可別等咱們班長發飆了。”
 他們三個人放好餐具後,到了外面,一班長已經在一邊等著了。
 他們三人趕緊列好隊,沒一會兒,張茂然也跑過來了,他的後面也跟著一般其他的戰士們。
 班長並沒有繼續的為難一班的新兵們,畢竟大家都在規定的時間內到達了。
 找個借口訓話,那不是張少華的作風!
 (新兵連,新訓班長,是很會找借口訓話的,不過,也不是所有的新兵班長都那樣,至於說老兵不能打罵體罰新兵,這話,千萬也別太認真了,認真了,就輸了!)
 進了宿舍,一般的新兵們都自覺的取下自己的被子,開始壓被子。
 他們都知道接下來該怎麽做,畢竟,他們的內務班長滿不滿意,心裡都有個數的。
 一班長跟著排長李歡, 出去溜達了一圈,和1排2班長3班長碰了一個頭,簡短地交流了一下,就又回來了。
 回到宿舍,班長坐到了桌前,他拿起自己的水杯,直接幹了一杯。
 丁一目光始終都瞟著班長的動作,見班長大口的喝水,他的嘴角不自然的露出一絲笑容。
 “起作用了,辣死你,等在過一點時間,還有你爽的。”
 丁一心裡想著,不由又為難起來,他在想,等班長上廁所時候,那要怎麽樣才能去看班長酸爽的表情呢。
 好像,也不好確定班長上大號的時間。
 總不可能,班長每要出去一次,他都打個報告請個假呀。
 “算了,算了,看不到就看不到吧!”
 丁一想了很多辦法,發現最終都不現實。
 沒辦法,你也就不再去糾結班長上廁所時,他去看班長受罪地表情了。
 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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