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子戚話音剛落,那地上的黑鬼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撲向了沒有防備的李允兒。
那黑鬼身體素質相當的驚人,被射中的它原本是以仰躺的姿勢倒在地上。可他將雙手向後翻撐在地上,在左腿中彈的情況下它居然能將雙手用作彈簧一般撲起來襲擊李允兒。
“什麽?!”李允兒吃了一驚,面前的怪物以一種及其變態的姿勢突然暴起。她一時完全反應不過來,更別提格擋反製。手裡的槍已經放下,再想舉起就困難許多了,要怪也只能怪她太過松懈防備。
該死該死該死!!
休子戚眼見著那怪物就要將那汙黑的利爪刺向liar的面門,可他手裡沒有任何可以使用的道具,自己衝上前去營救顯然更是來不及。現在唯一的可能便是讓李允兒自己吃下那一爪後在做反擊,不見得有任何不受傷的可能性。
“嗚哇!”那怪物也見襲擊即將得逞,更是咧開臭嘴吐出一段無意義的嘶吼,似乎已經宣布了面前這個女人即將被它逮住撕碎的命運。
那一雙利爪就這樣一點點的貼近李允兒那張潔白細膩的臉,可想而知下一秒那張美麗的臉上將會出現一條赤紅的血痕。那帶著汙黑臭泥的尖銳指甲會破開皮膚,沒入血肉,給她帶來感染和發炎。而休子戚僅僅只能看著,看著怪物的爪子越來越近。那動作在休子戚眼裡越來越慢,越來越慢。。。
突然。。。
聲音沉寂了,動作停下了,就連月光也被凍住一切都像一張幻燈片一般停下。
以休子戚為中心向周圍產生了一塊難以言喻的屏障,將李允兒和那怪物包了進去。
在屏障的范圍內,那怪物的手竟無法再向前分毫,它的身體也還維持著離開地面的撲擊狀態,飄在空中。而李允兒也同它一樣,她的思維和動作一同停留在了即將被攻擊的恐慌之中,那面部表情沒有任何變化。兩人被一隻無形的大手握在之中,動作連同思維都被秘法之力牽製。而在這個完全靜止的屏障內,唯有休子戚一人還在運動,還能運動。
“呼。。。呼。。。”剛才大叫著使用出了這神秘力量的人就是休子戚。在放出這個屏障之後,他現在的身體承受了極大的負荷,仿佛不能控制這股令時間都為之停止的力量。但幸好,還有精神在苦苦支撐著他的腳步不讓這一切成為徒勞。
只見他一步,兩步,滿滿的湊近了那兩人。用手輕輕將李允兒往側邊一推,自己便再也堅持不住,松開了這股力量後就因為反作用力向後仰倒,失去了意識。
李允兒剛從那狀態中解開便發現自己身體不受控制的倒向一邊,正好躲過了那飛撲過來的怪物。
那怪物也剛從那種狀態中釋放開來,在它眼裡僅僅過去了一秒。但它卻惱怒的發現那原本勢在必得的襲擊竟不知怎的落空,那該死的女人躲在一邊,自己撲在地上摔了個狗吃屎。
霎時間,一人一怪都摸不著頭腦,無論是攻擊方還是防守方都被剛才那無形的力量給震懾住,不敢再隨意行動。
還是李允兒先反應過來,她發現原本離自己好幾步幾步遠的休子戚突然瞬移到自己身前昏倒在地,她似乎明白了什麽。
李允兒小心的將休子戚護到身後,然後抬槍便射。那怪物被突然襲擊躲閃不急胸口處正中一彈,哀嚎著倒下。
有了剛才的意外,李允兒現在還有些後怕。拿槍往頭上戳了兩下沒反應還不放心,再往頭顱上又補了一槍之後,
看著那怪物的腦漿子都迸出來才確認了死亡。李允兒疲憊的一屁股坐在地上。 她把槍膛裡的子彈退出,一顆顆數著。
這把槍是俄國的m1897—莫辛.納甘狙擊步槍。由於研發年代久遠,使用的還是相當落後的橋夾供彈。橋夾相當於簡化版的現代彈夾,一個橋夾裝彈只有5發。
當時李允兒一行人發現它的時候除了這把槍外還附上3個橋夾,算上槍內上好的子彈有足足20發。當時覺得夠用,但這短短兩天時間便用去了4發彈藥之後她才覺出,按照這速率消耗下去這點子彈完全堅持不了多久。
僅剩的16發彈藥必須得節約使用,而今晚出現的怪物誰知道這城裡還有多少。如果不能找到能替換的裝備和彈藥。她和休子戚兩人再遇到今晚這種情況便再無脫身的可能。
說到他。。。李允兒抬起手在地上昏睡的休子戚臉上掐了一下,留下一道紅印。
這家夥剛才也不知道做了什麽,也就一瞬間的事情便來到了自己身邊救下了她,然後就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這種詭異的事情怎麽看都不是一個還未脫去稚氣的少年能做到的。而唯一的被告和嫌疑人現在倒在她身邊昏睡。李允兒滿臉複雜的歎了口氣。
算了,先把這家夥拖下去找個安全的地方休息,明天再找個機會逼問他。自己也累的要散架了,但是今晚如果還在天台睡鬼知道還會出來什麽玩意。
還有這具黑鬼屍體,嘔。。。真他媽惡心,得甩遠點。。。
。。。
天漸漸亮起,一輪朝陽依然如約升起。整個城市在清晨籠罩著一層薄霧,霧隱霧現,仿若人間仙境。就連那天台被濃霧蓋住了血跡之後也照樣顯得平和,似乎昨晚從來就沒有怪物來過一般。
“哇啊。。。。”
早上七點,休子戚的生物鍾準時響應,將他從睡夢中喚醒。清早還有些迷糊的他揉揉雙眼。毫無目的的環顧了下四周,自己好像是在又一個辦公室內,落地窗向他投射了一點陽光,暖洋洋的。他昨晚睡在一卷毯子上,身上蓋著不知道是誰的外套,還帶著一點玫瑰香水的氣味。
“等等。。。昨晚不是?!”休子戚後知後覺想起了昨晚遭到了襲擊,他的記憶隻停留在了李允兒被襲擊的時候,全然不知之後發生了什麽。
他眼見周圍沒有李允兒的身影,心裡一陣不好的預感。他站起身急忙往周圍尋找,一邊找還一邊不停的大喊著她的名字。
“大清早的,吵什麽!”就在休子戚已經搜索完了整個這一層的大廳, 打算往天台上再找去的時候。隔壁的一個小房間裡傳來了一個沒好氣的聲音。
“liar姐!”
休子戚分辨出了聲音的主人,欣喜的打開了那間側間的門。此時的李允兒正叼著餐叉泡著兩桶方便麵。看見休子戚毫無禮貌的闖進來,她也只是有些不爽的白了他一眼。
“諾,早飯。”李允兒將她手中另一桶泡麵遞給休子戚,自己端著一桶頭也不回的找了個辦公桌坐下。
休子戚哪管的上吃麵的事,他端著面“噔噔噔”小跑到李允兒對面的位置坐下。一邊吸溜著面條一邊悄悄往李允兒臉上瞟。
被休子戚這一套整得忍無可忍的李允兒將餐叉扔向休子戚,上面的湯汁撒了他一身。
“你tm的看啥呢?!我臉上有花啊,流氓啊你?”
休子戚莫名其妙被罵了之後也不生氣,十分乖巧的開了口。“沒有。。就是,liar姐,你臉。。。怎麽沒事啊?”
“難不成我臉還應該有事?”李允兒沒好氣的回了一句,接著又說:“我臉有沒有事你不清楚?”
休子戚搖搖頭:“我不記得昨晚那之後發生什麽了。。。”
“啊這。。”李允兒頓住,聽見他這麽說了才緩和了語氣。
她還以為休子戚是想以救她這事來要挾她。故意提起昨晚那事還裝作不知道,要她親自說出來羞辱她。結果看來他估計是真不知道,也對現在的情況一無所知。
“好吧。看你不知道,我只能給你提一嘴了。”李允兒從桌上抽了一張紙巾,擦了擦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