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喲我去,這小模樣兒長的!”轉過頭看到這個奇形種的張千一大驚失色。眼見對方向著自己移動過來,連忙從房門口離開,小跑著跑到客廳另一側陽台的旁邊。
那個怪嬰也原地轉了個身,繼續笑著,張開雙臂,依然一跌一撞地向著張千一走去。
有一說一,如果今天面對這情景是個普通人,那這種情況就會看起來非常的恐怖。
逐漸偏西的日頭,打不開的房門,面前站著一個活大頭娃娃,一邊發出讓人毛骨悚然的笑聲,一邊緩慢地走到當事人的身邊。可想而知普通人面對這些會是一個什麽狀態。
有可能雙腿發軟,跌坐在地,眼淚和鼻涕混雜在一起,嘴上發出哀求或者尖叫。手腳並用的往後挪,直到後背抵住了牆,無法在退,只能絕望的目送著惡心的怪嬰走到面前,輕輕的擁抱自己。
那將會是一副非常經典的恐怖場景。可惜,今天被鎖在這裡的是張千一,怪嬰那可以折磨受害者一精神加深受害絕望的緩慢移動,在張千一毫不畏懼,靈活的繞來繞去地大踏步面前,甚至顯得有那麽一點憋批。
如果此時有旁觀者的話,就會深刻的感受到,原本稱的上是精神汙染的怪嬰的笑聲,此時因為對面不配合,顯得非常的尷尬。
當然怪嬰本身並沒有這個自覺,張千一在客廳裡陪他躲貓貓似的轉了兩圈後,也確定了這個只是一具普通的空殼活屍罷了。
心中稍微放下了戒備,轉而擔心起了越沫清,如果‘仙人’不在這裡,那幾乎可以肯定越沫清馬上有大麻煩了。
“我必須趕快出去。”張千一暗道。當務之急,是先解決眼前的這個活屍。
“不過。”張千一看著面前的這個怪東西,自言自語道:“說不定越沫清如果留在這裡,對她來說更威險呢?”
越沫清畢竟是一個女性,這種扭曲變異的嬰兒形象更容易激發女性的恐怖谷效應,讓她們感受到更強烈的不適和恐懼。
正這麽想著,越沫清騎在活屍上拔掉活屍腦袋的畫面就出現在了張千一的腦海裡。讓張千一當場縮了縮脖子,歎了口氣,“她應該還是留在這裡安全。”
“現在我該拿你怎麽辦呢?”張千一看著不依不饒走向他的嬰兒活屍。他試圖用右手握了握拳,還是不怎麽聽使喚。剛剛情況緊急,來不及從包裡抽幾張符咒自己備用,導致張千一現在兩手空空。
再次移動幾步,張千一苦笑一聲,說:“如果對付你我再肉身施一次法,那可就吃不消了。”
這次,張千一沒再移動,一直等到那個活屍距自己差不多兩米。活屍停了下來,沒有再靠近。
只見它忽然張開了一直咧著發出笑聲的嘴,並且越張越大,直張到下巴看起來已經和頭分裂成了兩個部分。
在張口的血盆大口吃,可以清楚地看見根根分明的如釘子一般尖銳細長的利齒。每一個尖牙都布滿血跡,有的甚至還掛著肉絲。看起來與其說是牙,更像是硬生生從口腔內刺破血肉暴露而出的骨刺。
只見怪物行動突然不再遲緩,像一隻蛤蟆一樣弓身起跳,撲向了看似呆立在原地的張千一。
如果這個怪物有些許的意識,此時想必是得意的,哈哈哈中計了吧?真當我是個只會走路的憋憋?畢竟此時看起來張千一危在旦夕,一秒之後就會血肉模糊的撲倒在地。
快了快了,張千一的血肉已經近在眼前了。然而幾乎是一瞬間,
飛身撲過來的怪嬰幾乎以同樣的速度,又倒著飛了回去,狠狠的撞在了客廳的牆壁上。 一時一攤紅白之物飛濺了滿牆,一股惡臭逐漸在整個房間內彌散開來。
只見張千一微微喘氣,身體略有前傾,左手拿著剛剛給予飛撲過來的怪嬰巨大打擊的事物——破門鎚。原來張千一剛剛特意移動了破門鎚的旁邊。
聞著這衝筆的氣味,張千一猛地咳嗽了幾聲,勉強抬起右手,握住口鼻,看向被他打在牆上又彈到地下的怪嬰。
只見這怪物腦袋幾乎是全碎了,臉上本就扭曲的五官此時移位地更徹底,眼口鼻幾乎分不清楚了,實在無法稱的上是一張臉。
但是它還沒死,仍然扭動著四肢試圖爬起來。張千一見狀,只能提著撞門鎚,一步一步的向著殘破的怪嬰走去。
走到怪嬰身邊,怪嬰剛剛掙扎著爬起來,就又像著張千一搖搖晃晃地走過來。“這也太埋汰了!”張千一哀歎道,順便再次高高舉起了身中的破門鎚。
經過差不多一分種的擊打運動,隨著張千一最後一次把破門鎚猛得砸下,怪嬰最後一根還在蠕動的手指徹底和它身體其他部件一樣,化為了一大攤的不可描述。
此時的張千一,眼鏡上,衣服上滿是血跡和飛濺的汁水,身上的味道已經和整個房間的氛圍完美的融為了一體。
在確定了怪嬰已經徹底沒有了行動能力後,張千一長籲了一口氣。趕忙摘下眼鏡脫下了外套。露出是面穿著的黑色半袖,讓自己看起來不那麽像是剛殺完人的變態殺人狂。
看著已經一塌糊塗的房間, 張千一有一些的犯愁。但現在時間緊迫,容不得他想辦法處理屍體和血跡。張千一只能先不管這裡,再次提起已經不成樣子的破門鎚,走到被反鎖的大門前。
集中力量控制自己的右手,讓它勉強緊握住了破門鎚後面的把手,左手則握住前面的把手。張千一很慶幸自己只是很難控制手,至於胳膊,還是能用的上力氣的。
張千一奮力提起破門鎚,猛地撞向門鎖,“砰”發出一聲悶響,鎖只是略有變形。張千一此時已經有些脫力,只能咬著牙再次舉起手中的凶器,“砰,砰,砰,啪”門鎖終於被撞壞,掉在了地上。但門還沒有開。
張千一隻得用破門鎚繼續撞門,但門已經被撞的有了凹陷,卻還是分文不動。張千一心知不對,這應該不是單純鎖的問題,有異常的力量作祟。
張千一已經有點力竭,狠狠地分泄似的用力踹了一腳門,門還是不開,反倒是他自己被反震,向後退了好幾步。“我要冷靜”張千一彎著腰喘著粗氣。
“我隻想一段簡單的破門咒語,它應該神智已經不清了,不可能會太複雜。”張千一在心裡試圖安撫自己。
過了一分種,張千一感覺自己逐漸冷靜了下來,直起身走到門前,正準備再觀察觀察,突然,自己的手機響了。張千一立刻從褲子裡掏出了手機,是越沫清。
張千一快速的接了起來,用連他自己都沒察覺到的,惶急的語氣說道:“喂?”
只聽電話那邊,越沫清用略微顫抖的聲音說道:“有什麽東西在我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