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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撫宋》第564章:紛亂
十年之前,耶律喜與耶律俊爭奪皇帝之位失敗之後,被放逐到了高麗,當了一個有名無實的高麗都督之職,實際上就是在那裡被軟禁看管起來了。

 這十年來,耶律喜一直也是老老實實,沒有瞧出有什麽異常來,想不到真是不鳴則已,一鳴驚人。

 “耶律斛是吃乾飯的嗎?”耶律宏真須發皆張,憤怒地拍著桌子大罵。

 由不得耶律宏真不急,眼下由林平主導的一派正與皇后蕭綽劍拔弩張,雖然看起來蕭綽是胸有成竹,但這樣的事情,誰能說得準呢?

 當年便是他,起初也篤定地認為耶律喜肯定是要勝出的呢,結果呢?

 本來這兩方一個處理不好,便會釀成內亂,大打出手,要不然,他一個快要進棺材的老家夥,巴巴地一路跑來是為了什麽?

 現在倒好,擔心的兩方還沒有打起來,耶律喜居然死而不僵,先行跳了出來。

 “皇叔,耶律斛雖然粗疏了一些,但忠心肯定是有的,現在既然耶律喜都從高麗帶軍打了出來並且已經攻下了遼陽府,耶律斛肯定是被他算計了。!”蕭綽站了起來,在屋裡來回踱著步子,眉頭緊皺。

 “耶律喜到底有多少兵馬,有多少部族附逆?這些都沒有探出來嗎?”耶律洪真怒視著孫淳。

 在老人血紅的眼睛逼視之下,膽大如孫淳也不禁有些緊張,搖頭道:“王爺,第一批趕到的信使只是帶來了耶律喜造反的信息,其它的情報,估計也就在這兩天會抵達的。”

 蕭綽立定了腳步,看向耶律洪真,道:“皇叔,不管耶律喜帶了多少兵馬,其實都不足懼,在他的隊伍之中,只怕被迫附逆的人不在少數,這些人,隨時都可以為我們所用,我只是擔心......”

 看到蕭綽目光閃爍,耶律洪真頓時明白了過來:“你是擔心林平與耶律喜勾結了起來?”

 “是!”蕭綽點頭道:“否則我很難想明白,明明已經沒有翻身可能的耶律喜怎麽就一下子活蹦亂跳了起來,如果說沒有一個極為強力的人物在後頭支援,是絕對做不到的。”

 “不可能!”耶律洪真斷然道:“林平與耶律喜之間的矛盾根本就不可調和,當年耶律喜的垮台,與林氏父子脫不了乾系,甚至說是主要乾系,你,倒還要退居其次。”

 “皇叔,此一時也彼一時!”蕭綽道:“賢兒不是陛下,林平忠於陛下,可不見得忠於賢兒,如今賢兒馬上就要登基為帝,到時候賢兒倚重的,只怕不是他林平,甚至於,賢兒還會很厭惡此人,林平不但無法繼續掌大權,一個不好,性命宗族不見得能保,在這樣的情況之下,林平勾結耶律喜,扶助耶律喜篡權奪位,那他豈不是又有了擁立之功。而且,一旦功成,耶律喜被壓製了十余年,又能有多少心腹可用,這大遼的大權,豈有不落在林平之手的道理?”

 耶律洪真眨巴著眼睛,聽起來,一切都顯得那麽自然而又合乎情理,但他又覺得那裡不對。

 “現在不管這些了,只要擊敗了耶律喜,抓住了他,一切就自然會水落石出!”耶律洪真煩燥地道:“只是兵馬從那裡來?”

 他看了一眼蕭綽,有些責怪地道:“要是你沒有下令解散軍隊,讓他們各自歸家就好了,好散而是不好聚,現在可是麻煩了。”

 “大軍征戰半年有余,如今滿載而歸,人人都希望帶著戰利品早些歸家,讓家人一起分享喜悅,夫妻要團圓,父母想見兒郎,孩子渴望見到父親,我怎麽好再強留戰士們呢!”蕭綽歎道:“便是陛下,肯定也是希望這天下與他一起分熟勝利的喜悅的。戰士們載譽歸家,所有人都喜樂融融,卻也對當前的局勢穩定有利。誰能想到,耶律喜這個最不可能出現問題的人,出現了問題呢?”

 耶律洪真是老軍務,此刻卻是滿腦子的盤算從那裡調兵。

 部族軍隊、頭下軍隊已經解散,人家還沒有到家你便又要征集,只怕會引發亂子,而且來了也不見得有心征戰,那還不如不來,免得平添事端。

 皇后的屬珊軍,如今還在南陽,遠水救不了近渴。

 而皇帝親軍皮室軍,如今萬余人馬隨完顏八哥回了上京,剩下的三萬出頭,都在這析津府,但皇帝的棺槨就在這裡,還要護送回上京,也不可能大規模出動。

 那就只剩下南京道的漢軍了。

 如果說以前的漢軍,耶律洪真肯定還不太放心,但這十年來,在皇后娘娘的大力扶持之下,大遼的漢軍戰鬥力突飛猛進,已經是僅次於皮室軍,屬珊軍的存在了,只是當真要再派他們出征嗎?

 這樣的戰爭,也許對他們是一種消耗,但反過來說,另一種可能也是存在的,那就是他們會借助戰爭而飛速地擴張。

 如果是後一種結果的話,那皇后娘娘的勢力,就真的無法可製了。

 “一萬皮室軍足矣!”蕭綽突然站出,道:“南京道、西京道這一年來一直在不停地征戰,該讓他們歇歇了,但上京道卻還行有余力,還請皇叔回上京道征召部分兵馬,與我兩路夾擊遼陽,耶律喜志大才疏,必敗無疑。”

 說到這裡,蕭綽笑看著身邊的耶律賢:“賢兒,敢不敢隨母后一起親臨戰場,來一個禦駕親征,讓那些大遼的勇士們看看他們未來的皇帝是如何的英明神武?”

 耶律賢神彩飛揚:“有何不敢?兒臣願隨母后討伐叛逆!”

 “不行!”耶律洪真卻是當場反駁掉了蕭綽的提議:“賢兒必須要扶棺回上京,征戰耶律喜之事,有我即可!”

 “皇叔,您年紀大了,征戰之事,何等勞累,蕭綽哪裡敢勞動您老人家,再說那耶律喜不過跳梁小醜,大軍一出,必然煙消雲散,您隻管高臥家中聽好消息就是了!”

 “不,我去!”這一瞬間,耶律洪真已經拿定了主意,“出五千皮室軍即可,南京道上再補充一萬治軍足矣!”

 “只是......”蕭綽有些遲疑。

 “別只是了!”耶律洪真拿出了老皇叔的駕子:“我打了一輩子仗,這點自信還是有的。”

 耶律洪真的確很有自信,但接下來一個接著一個的消息傳來,仍然讓他震驚了,遲疑了,甚至有些惶恐了。

 詳細的情報已經傳了回來。

 耶律喜起兵的理由,居然是皇帝耶律俊是被皇后蕭綽害死的,而蕭綽的身份也被扒了出來,耶律喜聲稱,絕對不能容許祖宗家業,落在一個宋國女人手中。

 耶律喜說得有鼻子有眼,說得有證有據,的確讓很多人深信不疑,也讓很多人半信半疑,當然也有很多人哧之以鼻。

 但大遼高層卻大為震動,因為他們知道,蕭綽真的是一個宋人啊。

 而第二個不好的消息,便是耶律喜果然不是一個人在行動,他也有支持者。

 烏古敵烈統軍司發聲支持,烏古部與敵烈部集結了五萬大軍南下,兵鋒直逼上京臨潢府。

 這一下子事情可就鬧大發了。

 “烏古部,敵烈部一直都桀驁不馴,所以才會把他們放在北方之地,讓他們與北方的敵人死拚,一來是替朝廷鎮守北疆,另一方也是不斷地消耗他們的實力,耶律喜該死,竟然給了他們一個南下的理由,要是讓他們佔了臨潢府,那我們是有大麻煩的!”耶律珍也坐不住了。

 “皇叔,我必須要馬上回上京去。”幾天時間,蕭綽整個人都瘦了一圈兒下來,兩個黑眼圈,再濃的妝也掩飾不住。

 “可是上京?”耶律洪真欲言又止。

 “皇叔放心吧。”蕭綽道:“林平那點子事情,根本就算不了什麽事,蕭綽人正不怕影子斜,正好回上京與林平做一個了斷。也只有這樣,才能讓接下來的大遼上下一心,勁往一處使,心往一處想。相比起耶律喜,我更擔心烏古敵烈統軍司。”

 耶律洪真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點頭道:“好,一個月,一個月時間,我必然抓了耶律喜回上京。”

 “好,一切便仰仗皇叔您了。”蕭綽站起身來,盈盈下拜。

 耶律洪真側身讓在一邊,雖然他是長輩,但人家的位份高啊,他可不願讓人傳出去,說他倚老賣老,他是沒什麽可擔心的了,可他也還有子孫啊!

 “召耶律敏回來吧!”耶律洪真坐了下來,歎口氣道,“屬珊軍的戰鬥力,不輸皮室軍,烏古敵烈敢如此大逆不道,或者也就是看到了眼下我們軍力空虛。”

 “是,皇叔!”蕭綽嘴角露出一絲笑意。

 可以名正言順地召回屬珊軍,而且是老皇叔發的話,那就同有任何人可以質疑他了,而屬珊軍的返回,不管他們什麽時候抵達上京,但光是這個消息,就足以讓很多人再三惦量了。

 “總督,征召神武軍、控鶴軍、羽林軍、驍武軍四部,由你統一指揮,隨我去上京!”蕭綽看著耶律珍。這四部,皆為南京道上的漢軍。

 “遵命!”耶律珍躬身領命。

 “孫淳,傳旨給西北路招討司以及阻卜大王,告訴他們,現在是體現他們忠心的時候了,給我去搗了烏古部與敵烈部的老窩,功成之後,朝廷不會吝於賞賜的!”

 “臣馬上去擬旨!”

 “傳旨給耶律環,讓他近回加大與西軍的貿易,一些原本不允許賣給西軍的物資、軍械也可以賣,讓讓利也妨,總之一條,不能讓西軍在這個時候出來搗亂。同時給耶律環總督講,朝廷需要他馬上籌備五十萬擔軍糧。”

 “傳旨給蕭思溫,讓他親自率眩雷寨駐軍回轉上京,一是給西軍表達我們不會與他們再戰的善意,另外就是保衛上京也需要他們。”

 看著蕭綽有條不紊的布置下去,耶律洪真心中卻是明白,這一些全都落實到位之後,林平就當真沒有翻身的余地了。

 等到耶律珍與孫淳等人都出去之後,耶律洪真道:“皇后,留林平一條命吧。”

 蕭綽微微一笑:“皇叔,只要他沒有勾結耶律喜,沒有勾結烏古敵烈統軍司,那留他一命又可妨?不過這是底線,要是他觸犯了這一條底線,那就沒什麽話可講了。誰敢背叛賢兒,我便讓他永世不得翻身。”

 伸手輕輕撫著身邊耶律賢的頭,蕭綽的臉色卻是瞬間變得殺意濃烈起來。

 耶律洪真點了點頭,站起身來,向蕭綽施禮告辭。

 “母后,局面是不是很凶險?”耶律賢扶著蕭綽坐下,輕聲問道。

 “賢兒不用擔心。那些人不過是狗急跳牆罷了,想要乘虛而入,可問題是,我們一點兒都不虛啊。好得很,大遼有好幾個膿包,原本還想著一個一個的戳,但既然他們一起跳了出來,那就一並解決吧,雖然在短時間內,我們自己也會受創不輕,但反過來說,將來好得也快呢!”蕭綽笑道。“敵人雖多,可大多數敵人啊,都不過是徒有其表,看著雄壯,但輕輕一戳,也就破了。你啊,就乖乖地等著穿上禮服登基做一個乖乖的小皇帝吧!”

 在一路路大軍從析津府開始出發的時候,在東北之地,長白山裡,一隊人馬正向著黃龍府方向疾奔,帶隊之人,赫然就是高麗總督耶律斛,這個本該監管著耶律喜的遼國大將,此時並沒有半分犯了大錯的自覺感,反而是一身輕松地策馬前行。

 “阿父,這一次出了這麽大的亂子,真沒有什麽事嗎?”身邊,一個年輕的小將卻是惴惴不安。

 “這是你爹翻身的最後一個機會,也是我們家翻身的最好的機會!”耶律斛道:“當年要不是我犯了錯,被趕到了高麗,現在南京道總督總是我的了。現在機會又擺在了我面前,怎麽還能放過?”

 “我已經擔心皇后過河拆橋,到時候不認帳怎麽辦?”

 “傻兒子喲!”耶律斛笑道:“什麽事情,都要看個長遠。皇后現在多大,今年還不滿二十七,以她的能耐,只怕還要掌權個幾十年,所以我們再受個幾年的委屈又算什麽呢?等到這件事情的影響過了,我們便能飛黃騰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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